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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女孩拥有了两样东西——被女人赐予了姓名、便宜价码烙在了尊严之上。 为什么要让不堪回首的痛苦紧紧绑在记忆深处，甚至要与自己的灵魂同行？ 那些可怕的回忆就像一根永远不会生锈的针，正无时无刻扎着楚曦的心，不停的警告着她。永远不要回到过去，永远不要将脆弱展示他人。 楚曦偏执的认为，乔波尔永远都会站在秦韫那一边，毕竟自己和那女人的身份亲疏有别。 她紧皱了眉头不肯接受乔波尔的要求，固执的反问着：“全世界都认为她是我的救世主，连你也这么认为的，可最后抛弃我的人不也是她么？” “楚曦，你对秦韫的误会太深了，很多事她不愿意说也不许我说，你只能亲自去了解事情的原委。 我从来都是教导你，在未知事态全貌之前不要轻易判断孰是孰非，我可以给你足够的时间去解开这个误会。” “恕我直言，我并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放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我更不想介入她的生活，现在的我可以按照曾经的价码付给她很多个8800聊表当初救命之恩，我甚至可以不用叫楚曦这个名字！” “你住嘴！”乔波尔厉声呵斥骂醒了楚曦，她自觉失态立马轻声道歉：“很抱歉，刚刚我的言辞太过无理。” 乔波尔严肃的靠在椅子里，开口的话是不留情面的伤人：“从她把你带回家至今快八年了，这八年我无偿给你提供最好的教育和物质，让你的生活足够体面。 你有没有想过，像我这种冷血无常的人凭什么对你好？答案我不会告诉你，你必须亲自去验证，去看看自己到底错在了哪儿。” 楚曦哑然，她张合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乔波尔的态度变得越发苛刻，甚至带着命令的口吻要求着：“好好跟秦韫道歉，公司将强制放你一周的假，解决不了你和她的问题，别回来见我。” 楚曦双手撑着办公桌，她没办法反抗乔波尔说一不二的脾性，只能负气的垂头抵触着这样的安排：“我不能放假不能停下来，手上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不行！” “工作不存在离了谁就会停摆，是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你需要放松。” 一直以来乔波尔都看在眼里，楚曦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谨小慎微的付出，都是因为患得患失，她害怕失去已有的一切。 可越是害怕越容易让人陷入胡思乱想的担忧里，直至迷失自我。 “就算让我停止工作，可是照顾你……” “打住，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把自己永远放在首位，其他都是次要的，我知道你很在意我，但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乔波尔语重心长，语气软了些许：“你要听话，一直以来你都是听话的孩子。” 楚曦终于妥协，她沉闷的保证着：“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处理好自己的私人问题。” “很好，现在就去解决问题，你我都不是拖沓的人。” 乔波尔一声令下，楚曦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而她依旧坐在椅子里托着腮颚陷入沉思。 那个流落深渊的16岁女孩，只用了八年的时间完成了超乎常人想象的课业和深造，这足以证明当初秦韫的选择是正确的，甚至可以说是眼光独到狠准。 她一眼便识出了楚曦是埋没在地狱的凤雏。 只是乔波尔未曾想明白，秦韫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没有几个人能苦于心计等待八年，只为等一个花开不结果的结局吧？ 她在图什么呢？ “你的眼神骗不了人，是不是只一眼就在那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虽然舍不得，但我很清楚，她只有跟着你才会成为更优秀的人。 拜托你，当她人生里最强大最有指引力的导师吧，我从来不求别人的，但这事你必须答应我。 我向你承诺，日后你需要我时，我会举倾家荡产之力无条件的支持你，这笔交易你不亏。” “但是你亏！你为了个孤儿倾注那么多，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在图她什么？” “别过问为什么，你只管答应我。”
第38章 水果 “喂？凌希！云锦说像乔总这种有头有脸的老板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 咱们请吃饭选个高档餐厅说不定人家还看不起，倒不如拿出点诚意请她到家里吃顿饭，你看怎么样？”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 凌希走进教师停车场，正同肖摩打着电话：“请到家里去吃饭？云锦这是要大显身手吗？” “别的你不用管， 你只负责安抚好乔总的心情，其他的都交给我们俩准备就行，主要是这样还能节约点钱嘛。” 钱钱钱，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 凌希拔高音量吐槽着：“我就知道苏云锦那个铁公鸡一毛不拔！” “就这么定了，下班你先去接乔总，我在云锦家等你们啊，先挂了。” “可是我想下馆子打牙祭……喂？喂？！” 不等凌希把话还没说完， 肖摩故意不给她发言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气得她直跺脚。 好巧不巧，乔波尔的车刚好开到了凌希的身旁。 车窗降下一半， 乔波尔疑惑地盯着气不打一处的凌希：“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叽叽哇哇什么呢？” 凌希活像是全身长满了虱子抓来抓去的， 别扭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解释着：“那个……肖摩和云锦说……” “先上车， 里面凉快。”乔波尔瞧着凌希满头大汗，推开车门迫不及待的将她往身边拽：“有话直说， 别吞吞吐吐。” “你介不介意去我朋友家吃饭？” 凌希这么问着， 乔波尔倒是来了兴致：“我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去你朋友家吃饭了？” “主要是……嗯……我来怎么跟你解释呢……你就当是去吃家宴， 比在外面自在。” 乔波尔着实没想到，凌希这帮人竟然会设家宴。毕竟商务应酬和上门做客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场合， 交流起来自然也要有不同的方式。 凌希小脑袋瓜飞速运转， 都快要烧冒烟了， 继续赔笑着将意义升华：“哎呀，这还不是我们肖云希工作室对客户服务出现严重失误，想要表达由衷的歉意与诚意嘛！所以，做一顿家宴招待不比外面那些山珍海味更有意义？” 看着凌希挤眉弄眼的组织词汇，乔波尔笑着抽出纸巾一边替她擦拭着汗水一边打趣道：“确定不是因为怕花太多钱而觉得过于破费？” “怎么会？！虽然咱们是个小小的工作室，倒也不至于吃一顿就破产，主要还是为了表达最高级别的诚意才做的这个决定。” “那行，你把地址报给曲烨。” “嘿嘿！好嘞！” 好歹乔波尔也是个身价过亿的集团老总，怎么会看不出这三个臭皮匠的小心思，她嘴角勾起坏坏的笑意，决定好好将考古三怪玩个遍。 “曲烨，先去一趟我经常逛的那家超市，上门做客理应准备礼物，这才像样。” 乔波尔这么一说，凌希懵了：“哈？不用的不用的……就去吃个饭，哪儿还劳烦你破费呢！” 乔波尔转眼看着凌希惯性摆手拒绝的样子，便执意如此安排，甚至直接把自己的棋局全盘托出，明牌：“明面上我参加的是肖云希工作室负责人们精心招待的商务餐，实则是去见小懒猫的小伙伴，我不表现大方点，怎么各个击破最后把你拿下呢？ 如此看来，我还要感谢她们这次选择家宴的安排，确实是一个拉进彼此距离的好时机，我很满意呢……” “嘶！”听完乔波尔这一波王者级分析，凌希倒吸一口冷气，但没有接下话茬。 心里头的小凌希已经开始披头散发的谩骂：“尼玛的肖摩、苏云锦两个猪队友，为了三五两白银把我往死里坑，怪不得叫我好好安抚乔波尔的情绪，搞半天算盘打得噼啪响！” “想什么呢？”乔波尔忍不住的捏了捏凌希的鼻子，凌希不耐烦的挥开她的手，埋怨着：“你成天馋我这馋我那的，都馋到我朋友那里去了，我觉得咱们很有必要保持普通朋友的关系和距离。” “昨晚抱着我睡大觉的时候，也不见得你保持什么关系什么距离的。”乔波尔装出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样子，凌希瞪大了眼睛无语凝噎。 只叹，乔波尔天克凌希，一句话就把她噎死在车子里。 乔波尔所谓经常逛的进口超市看起来比普通的超市要上档次得多，进进出出的人大多数是都市精英，要不就是菲佣保姆。 凌希盯着那明晃晃的英文招牌，拼了半天也不知道具体叫什么名字。 “去，拿个小推车。” “好咧！” 乔波尔知会一声，凌希一秒形成肌肉记忆，屁颠屁颠的跑去取推车。 Emmm，不对！咋这么自觉的听她使唤呢，生气！ 乔波尔挺直腰板惬意地走在前面，活像是来超市走秀的，也不难怪，她身上本就没什么生活的烟火气。 凌希倒是毫无违和的成功接洽了曲烨的身份，彻底沦为小跟班。 走到水果区，乔波尔随意拿起一盒精致包装却只有两个分量的大苹果，连价签都不看一眼就往推车里放。 接而又拿起贴着进口标签的哈密瓜，捧在手里掂量掂量，觉得太轻了，便又换了一个更大更圆的。 天气这么热，西瓜也来一个，冰镇了饭后吃一牙特别解渴，必须选最大的，这样才能体现上门做客的诚意嘛。 目光锁定在晶莹剔透的提子上，女人多吃点葡萄提子什么的既养颜又对身体好，必须来两串。 猫山王榴莲的品质看起来很好，也不在意榴莲的臭，必须选最贵的。 乔波尔特意回头看向凌希，征求着意见：“你们介意榴莲的味道么？” 炸楼的记忆开始疯狂攻击凌希，她不屑的冷笑一声：“呵，鲱鱼都见识过了，还怕这玩意儿？” “那行。” 乔波尔拎起榴莲就往凌希怀里扔，凌希傻乎乎的用手稳稳接住，被榴莲扎得生疼，折腾了好几下才放进推车。 该死！这疯女人还真把自己当仆人使唤了！ 最后补了几盒个头惊人的牛油果和红心猕猴桃，乔波尔美其名曰做健康的水果沙拉，大家一定很喜欢。 不知柴米油盐贵在何处的凌希自然是傻跟在后面，还好心的帮着乔波尔整理推车里的空间，便于她继续疯狂扫货。 在这种地方没点殷实的家底，如此一来二往果断麻利的购物着实少见，不过几分钟而已，推车便堆成了小山。 凌希寻思着买点水果并无大碍，甚至天真的想着，认识乔波尔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在破费，上次吃日料的钱都还没还呢，不如今天就真的铁树开花，一会儿抢着买单吧。 扫货结束，凌希主动推着车朝收银台跑去，乔波尔根本就没有加快步伐的意思，她已经想到了抠抠搜搜的凌副教授，马上到就要扼腕痛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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