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薯是红薯饭是饭,你要吃饱了,那你就不用去吃了。”一位老师伶牙俐齿地回击道。 “那可不行,去吃饭这事我可不能落单,我还要给翠翠说她拿来的红薯我可都尽职喂到了容楚肚子里,好让她多给我打点饭。” “你说是吧容楚?”吴瑜打趣道。 没想到容楚并不接招,把信细细收好说道:“你要能多吃,就多打点,不能吃就少打点,我们校长可给学生说过,一饭一食当思来之不易,你这作为老师的可要身为表率。” 吴瑜没趣的撇撇嘴,“当然。” 容楚嘴角微露笑意,“翠翠她可不会偏私。”这话说得就就亲近了点,引得吴瑜啧啧了两声。 老师们一起哟呵着去食堂,周粥校长走在前面,他头往后转了转,看到容楚落到后面冲她招招手。 容楚小跑几步跟上。 周粥看似随意地说道:“等会吃饭你跟我坐一起,我有话要问你。” 容楚点头。 食堂的烟囱冒出巨大的白烟,冰晶似的雪花在窗户上凝结,学生们还没下课,此时食堂空荡荡的。 黎大娘刚把炒好的菜端出来,红翠翠正擦着打饭窗口看到他们一行人掀开厚重的布帘从外面进来。 一进来校长就亮着嗓子问道:“今天是什么菜色啊?” 红翠翠高声回道:“冬天了没什么吃的,今天做了素丸子汤和酸菜炒豆芽、还有个土豆丝!” “酸菜我爱吃。”周粥笑着,手里端着自己的饭盒让红翠翠打饭。 红翠翠旁边放了一摞碗,就是给大家打汤用得,一般大家都习惯了自己带饭盒,最多不方便时才用食堂的碗筷。 打完,又换下一位。 吴瑜冲红翠翠逗乐两句,实际却是让红翠翠少打点,那烤出来的红薯是真香,但也极容易饱腹,她这还没开饭就吃了个半饱。 红翠翠笑道:“今天怎么吃这么少?” “她减肥。”容楚不给吴瑜机会,直接一句话堵死了吴瑜调侃她们的机会。 容楚把饭盒递给红翠翠说道:“我正常量。” 红翠翠笑着拿她的饭盒给盛饭,容楚喜欢吃菜,饭少菜多。 容楚等着看红翠翠,接到饭后说了一句“辛苦了。” 红翠翠笑弯了眉眼。 吴瑜在旁边等着容楚,她捏着嗓子怪模怪样地学容楚,“辛苦了。” 容楚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说道:“翠翠跟我说有个合适的朋友,看来你这样子一个人过得也挺开心,那就算了吧。” 吴瑜急了,“别啊可别啊!容楚同志我在此向你深刻的表示歉意,我不是有意学你的。”又挤过去问道:“那人怎么样?个子多高?长得怎么样?” 叽叽喳喳地说了一路,容楚找到周粥校长往那边走,吴瑜一看她要跟校长坐一起吃饭,立刻退缩了。 “我去找别人吃,先走了。”瞬间就溜了。 不是她不爱跟校长坐一起吃饭,实在是坐在一起没话题聊,不是聊学生就是聊教育的,比平时开会还要痛苦。 容楚一手拿着饭盒,一手拿着汤碗,坐到了校长对面。 周粥正在喝汤,看容楚过来了就说道:“尝尝这汤,不错,喝了挺暖的。” 容楚喝了两口,放下碗才问道:“校长你要跟我说什么?” 周粥笑道:“年轻人就是着急,本想着吃完饭再跟你说得,你既然问了那我就直说了,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 容楚看着校长。 周粥直说道:“翠翠年纪也大了,你们都相处了这么久,有没有进下一步的打算?” 容楚目光微愣。 周粥说道:“你不要害羞,跟我说实话,你要有意愿我可以帮你跟红家提,当这个媒人了。” 容楚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她轻声点头道:“我想过。”说完就脸颊滚烫起来。 周粥高兴的直拍大腿,“好啊好!那这事就这样说定了!你可要抓紧!我可看我们协会可有不少alpha想接近翠翠的,翠翠是个好姑娘,你不抓紧,就要有别人行动了。” 容楚目光往红翠翠看过去。 因为要保持饭一直是热得,菜盆子下面放了一个更大的盆,里面加满热水,此时烟雾缭绕的,红翠翠的面孔在白雾中若隐若现了,她的确是更漂亮了,如果以前是含苞欲放,现在就是完全张开,长了一张和善没有攻击力的温柔面庞,谁看到她都会油然而生出好感,何况她待人接物无一不温和。 要是在学校里问学生们最喜欢那位老师,可能学生们都会异口同声地指向红翠翠,虽然她不是老师,但经常会陪学生们玩,关照着每一个学生的健康和吃饭,大家都很喜欢红翠翠。 周粥校长都犹豫要不要给红翠翠封个保育老师的名头,但学校暂时还拿不出这份工资,就一直没提。 容楚低声对周粥说道:“我知道了。” 周粥从自己碗里把素丸子夹给了容楚,现在难得吃上一顿肉,但这素丸子是用油炸的,现在人油水都少,这一顿也算是好饭了。 周粥说道:“快吃,吃完我们带学生去打雪仗。” 这一场雪仗是学生们要求了很久的,组织在今天中午师生来一场打雪仗大赛,被雪球击中者就出局,首先两方十分钟的时间建造自己的堡垒,然后十分钟后开始攻击对方,先攻进对方堡垒内,或者一方全部被淘汰出局的人胜。 学生们下了课一窝蜂的往食堂跑,地上的积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到了中午天放晴了,雪也不下了,太阳出来,照的雪地一片银光。 校长站在食堂看着学生们吃饭,大家都亲切地跟校长打招呼,顺便问道:“校长什么时候打雪仗啊?” “校长是今天打雪仗吗?” “校长!校长!” 叽叽喳喳地一片,宛如几百只鸭子同时嘎嘎嘎。 周粥却很有耐心,“一点开始打,你们先吃饭,我让老师们去准备准备。” 容楚吃完饭就和老师们一起到器材室去拿工具,用工具把雪聚在一起,弄成一个堡垒样式的窝,两方间隔三米,一共堆了三个。 由于老师这边人少,校长把红翠翠也喊上,黎大娘年纪大了,正好当裁判。 一点开始,一声哨响,大家开始集心合力地捏雪球,老师们手掌大,不一会儿就搓好了一个,并且分工明确,负责搓雪球的,负责进攻的,放哨的,勘探军情的,不像学生那边那么散乱,搓一个就扔一个。 两方你来我往,老师们手长眼尖的,一雪球一个,就把对面淘汰的差不多了。 容楚和吴瑜是进攻手,红翠翠是搞后勤的,搓一个递一个,她专门负责容楚的弹药补充,看到对面学生暂时不敢露头,容楚矮下脖子问道:“你要不来攻击她们?” 红翠翠看着也来了兴趣,和容楚互换了位置,容楚说道扔,她就眼疾手快地扔了过去,只是力气不够,扔到半空中就跌下去了,眼见要被对面学生的雪球扔中,容楚护住她的头把红翠翠按了下去,红翠翠赶紧缩脖子躲在堡垒后避过一劫。 吴瑜还在旁边叫嚣着:“对面的学生快认输吧!你们没几个人啦!是斗不过老师的!” 学生刚探个头,吴瑜手疾眼快地就一个雪球砸过去,把人又压在了堡垒后面。 容楚和红翠翠蹲下身子,容楚压住红翠翠头的手放开,红翠翠拨弄了下头发,刚才一个雪球砸过来,虽然没砸到她身上,但也飞溅了不少雪花。 容楚看她眼睫上都沾染了一层白色,雪似乎在她眼睫毛上化了凝结成了一层冰晶,红翠翠微微眨眼,脸色冻得坨红。 “冷不冷?”容楚突然问道,逮住了红翠翠的手。 红翠翠手上戴得毛线手套早就被雪浸湿了,容楚脱掉她的手套,塞进了自己的脖子里,很冰。 红翠翠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还在比赛呢!” 容楚转头看向旁边的吴瑜还有另外四位老师,大家都很有活力,她说:“不要紧。” 红翠翠挣扎,“我没事的。” 她把手拿出来。 容楚干脆脱掉自己的手套,她的手很热,手套里面也暖烘烘的,给红翠翠戴上,她捧住红翠翠的脸,用自己的热手给红翠翠暖了暖。 红翠翠脸开始发烧,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羞得。 对面的学生好一阵子没动静,吴瑜蹲下头来和大家商量道:“我们多搓点雪球,等会你们使劲攻击掩护我,我们把对方的老家直接端了怎么样?” 容楚没什么意见,大家也觉得不能在耗下去,毕竟体力比不过年轻人,前面还能仗着优势压制对面的学生,等到后面他们就不行了,会陷入弱势。 大家都同意后,两位老师假装进攻,其他人都疯狂搓雪球,搓了一堆,吴瑜又假模假样地喊了几句话,对面刚露头就被疯狂攻击,搓雪球又没有他们快。 吴瑜卡差不多了,拿了几个雪球就往对面冲去。 容楚和红翠翠一切疯狂朝对面扔雪球,对面看到吴瑜快到了,瞬间慌了,拿起雪球就朝吴瑜砸去,但在他们的雪球砸中吴瑜的时候,瞬间被容楚先砸出局,吴瑜顺利攻占了对面的堡垒,为老师拿下了第一分。 其他两个场地还在比赛,总体上老师有输有败,也有不按常理出牌的学生,刚开始疯狂搓雪球,然后大家都不防守,一人抱住几个雪球就攻占了对面老师的堡垒。 中午完了一个小时,大家都很开心,最后为了学生更开心,老师们故意放水了,所以还是学生们获胜,奖品是周粥校长奖励的钢笔和本子。 还像模像样的搞了个颁奖仪式,最后在上课前喝了黎大娘熬得一杯姜汤,才把所有人放去上课。 下午容楚没课,和红翠翠在雪地里走走。 容楚问道:“你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红翠翠就头疼,“老师觉得我立意太浅薄了,让我再好好想想。” 容楚摸摸她的脑袋,默默安慰。 红翠翠左右看见没人,她扑进容楚怀里,抱住容楚的腰,脸埋进她怀里,像只猫一样。 “让我吸一口。” 容楚笑了,抱住红翠翠,脸颊在她头上蹭了蹭。 “我又不是仙气,有什么好吸的?” 红翠翠的回答是脸在容楚胸口蹭了蹭。 容楚笑着抱紧她,突然感觉脸上落下了冰冰凉的东西,她一抬头,雪又继续下起来。 红翠翠也感觉到了,她下巴搁在容楚的胸口抬起头看着灰白的天空说道:“下雪了。” 容楚拉开大衣把红翠翠裹了进去,雪不一会儿就越下越大,红翠翠鼻头冻得红红的,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红翠翠吸溜了一下鼻子,声音闷闷道:“好冷。” 容楚裹住红翠翠说道:“那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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