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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楚笑道：“怎么了？” 苏妍才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觉得你考虑的很周全。” 容楚眼眸含笑地望着她说道：“我这是出差惯了，知道怎么让自己舒服而已。” 飞机开始上升，是会有些不舒服，但是因为嘴里含了颗薄荷糖，好像耳朵是没那么难受了，等到飞机飞稳，空气广播说可以活动，容楚问路过的空姐要了毯子。 空调有些冷，冻得苏妍胳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本意不麻烦别人，两只手搭在肘臂上看着窗外的云层，却没有想到容楚会注意到。 容楚对拿来毯子的空姐道谢，然后搭在了苏妍的肩上。 苏妍手指扯着毯子有些发愣，容楚从一旁拿出平板和耳机，对苏妍说道：“时间还早，我想看看国外的案例，你想看吗？” 她一只手拿着一只蓝牙耳机，另一只蓝牙耳机已经自然地戴进了耳朵里，苏妍露出小小的笑容，羞涩地接过她手中的蓝牙耳机说道：“要。” 两个人肩并肩，容楚把平板放到前面的架子上，两个人一起看着国外的视频案例，苏妍看得很认真，但奈何昨晚没睡好，她头越来越斜，直到靠到了容楚的肩膀上，容楚感觉肩膀一沉，稍微歪头，低下下巴就到看苏妍安静的睡容。 她睫毛非常浓密，有一张精致的小脸，黑色的齐刘海让她就像是橱窗里的洋娃娃，耳机里高大的俄罗斯男人讲着味道不对的英语，叽里呱啦地。 容楚侧身放软肩膀让苏妍枕得更舒适些，然后又把她快滑掉的毯子重新披回肩上。 飞机外阳光在云层里穿梭，碧蓝的天空上一架飞机开始滑行，目的地到了。 空姐开始广播，苏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容楚对她温柔一笑。 “该下飞机了。” 苏妍赶紧拉开和容楚的距离，耳机里不知几时变成了轻柔的音乐。 容楚合上平板，等到身后的人走得差不多才拿下行李箱和包，苏妍跟在她身后下了飞机。 节目组安排的接应人早已在飞机场等着她们，他举着一个牌子写着引航，容楚刚从通道口出来就看见了牌子，她挥了挥手，走到那边和那个人握了下手。 “你好，我是引航设计部的容楚，这是我的助理苏妍。” “你好，我叫张楚，是《爱之家》节目组的接应人。” 张楚很快收起牌子接过容楚手里的行李箱说道：“我开车过来的，先送你们去酒店，吃过饭后再去荣县。” 飞机场在省城里，从省城开车过去不到一个小时，早上坐的飞机中午才到，这阵正是中午吃饭时间，容楚看过手表后，点头说道：“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张楚连连说道：“辛苦你们提前跑一趟了。” 容楚和张楚边走边说：“以后可能不只是这一趟，还要麻烦你很久呢。”她又转头对身后的苏妍说道：“跟上。” 苏妍加快速度走了几步。 这边的飞机场她们都不是很熟悉，要不是有张楚带路，可能连停车场都摸不着，七拐八扭的，容楚始终注意着苏妍跟上了没有，很担心她走丢。 一行人上了汽车，张楚在前面开车，容楚和苏妍在后座坐着。 容楚问道：“今天那边家里有人没有？” 张楚笑着说道：“都提早联系好了，家里的老人都在，听说您要过来，他们都很期盼。” 容楚笑笑说道：“这座房子上次导演给我介绍说，就是给家里的两位老人装修的。” 张楚：“对！这家的儿子挺孝顺的，听说从小是爷爷奶奶带大的，这不手里头现在有了闲钱，他又一直很喜欢我们节目，就联系我们说想要给爷爷奶奶装修房子，家里的老婆还有孩子也很支持父亲的决定。” 容楚点头，“那下午就麻烦你带路了。” 张楚笑道：“您太客气了。” 把人送到酒店，张楚又等着她们放好行李一起去吃饭，又午休了一会，等到下午两点才出发去荣县，到时已经三点多了。 荣县就是个小县城，城市里的样子跟其他县城没有两样，只是少了一二线城市的高楼大厦。 到了这次的委托人家里，委托人的奶奶早已经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前等她们，奶奶一边晒太阳，手里头做着针线活。 张楚一到就热情地打招呼：“奶奶，人我给接来了！” 奶奶眯着老花眼瞅瞅容楚再瞅瞅苏妍笑了，“都是俊小孩！快进！快进！” 说罢就扶着墙站起来，把针线夹在腋下，一手慢悠悠地抄起凳子喊道：“老许！客人到了！” “哎！”屋里应了一声，张楚带着容楚和苏妍进去，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个面容慈祥的老爷爷，老爷爷的拐杖就放在旁边，看到她们就想站起来，容楚和张楚赶紧上前说道：“爷爷，你坐！你坐！” 劝了半天，老人家才坐下，奶奶不知道从那钻出来手里端着一盘水果热情道：“都坐，都坐。”又去拿牛奶放在桌上。 容楚和苏妍都坐下。 容楚看奶奶还在从冰箱往外拿吃的，又站起来说道：“奶奶你别拿了，我们过来说说话。” 奶奶看到容楚这漂亮姑娘就高兴，很听话地走过来坐下。 容楚说道：“我们这次过来就是先来看看奶奶和爷爷的房子，奶奶和爷爷要对房子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我说。” 两位老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爷爷说道：“我都多大年纪了，半条腿都要入土的人了，年轻人才该享受这些东西，我这破房子还装修什么？白花这钱。” 容楚看向张楚。 张楚赶紧劝道：“爷爷，上次来不是说好了，您辛苦一辈子，供出几个大学生，这都是孩子孝敬你的，等装修好了你只管住就行了。” 爷爷还是有些犹豫，“那我房子里的老物件……” 容楚笑道：“您有什么舍不得都告诉我，我尽量都利用上。” 张楚赶紧推销道：“是啊是啊，这可是我们这次的设计师，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跟她提。” 爷爷还是犹豫，那边的奶奶却开朗道：“老许，脑子又转了不是？” “孩子们愿意孝敬我们，我们受着就是了。” 奶奶笑着对容楚他们说道：“别管他，就是个老固执，等房子弄好，他指不定在哪偷偷笑呢，就上次大孙子给他买了块手表，去澡堂洗澡都不愿意摘下来，进去就给人家炫呢，差点进水了，这才消停下来。” 容楚和苏妍都微笑起来。 奶奶又说道：“都吃都吃，吃完我们再说。” 苏妍看向容楚，容楚自然地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并不嫌弃茶几上的油渍，苏妍也默默拿了一个咬了一口。 大家又谈了几句，才站起身开始看房子。 这栋房子是当时的家属楼，属于那个年代的经典建筑。 容楚挨个看了一遍，拿出本子写了一点东西，又跟着奶奶上楼，楼梯的确比较陡，现在爷爷奶奶两个人在客厅支了一张床，楼上的空间大多放着杂物，和家里来人的时候睡。 虽然是南北通风，但屋内的光线并不好，都被杂物挡住了。 容楚又看了一下接的水管，一打开污水就顺着地面的排水管道绕着屋子排到河里。 容楚一直跟踪着污水管，又去旁边的公共卫生间看了眼，这边的排污的确困难，她一一记下。 这番弄完天都黑了，老人非要留她们吃饭。 张楚看着在院子里用塑料棚搭建的厨房非常害怕容楚嫌弃，没想到容楚却面色如常，她看着奶奶拿出的面条夸张道：“哇，好香啊！” 的确是非常香，原本食量很小的苏妍，都忍不住多吃了一碗。 容楚笑道：“奶奶，你这手艺出去摆摊肯定没问题！” 许爷爷神气地笑道：“我们俩以前就是在夜市摆摊的，靠摆摊才供出三个大学生，现在年纪大了腿脚不变，家伙事都在那边堆着，能卖的都卖掉喽。” 奶奶也笑道：“喜欢吃就多吃点，我当初可就是靠着一手炒面手艺称霸夜市的！”说起当年在厂区前摆摊的日子，许奶奶话也多了起来，还带着容楚去看了她以前蹬的三轮车。 “当时都是放在这上面的，再弄一个煤气罐。” “煤气罐可沉了。” 说起当年许奶奶也不甚唏嘘。 容楚看着已经上了铁锈的三轮车靠在枣树上，脑海里有了想法，这份回忆她会帮老人家守住。 吃完饭，两位老人又留了留，实在是天色黑了，该问的也问了，张楚开车带容楚和苏妍回了省城酒店。 容楚和苏妍住在隔壁两间，容楚担心晚上苏妍害怕，特意交待她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晚上有人敲门不要轻易开门。 苏妍乖乖地看着她。 两个人就站在酒店楼道内，夜晚酒店的走廊有些昏暗，容楚突然转换了话题问道：“对这次的设计有什么想法？” 苏妍眼睛一下亮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多帮两位老人改善一下居住环境，比如最难的洗手间，没有洗手间太不方便了。” 容楚捏着下巴想想说道：“我也有此打算，不过这污水排水是一个问题。” “没有办法吗？”苏妍有些失望。 容楚笑道：“当然有，这个我来操作，你不用担心，你只要考虑如何设计就行了。” “我考虑？”苏妍大眼睛明亮地看着容楚。 容楚笑道：“这也是给你的任务哦~” “回去我要看到设计图。” “好。”苏妍乖巧点头。 容楚抬头拍了拍她的脑袋，“晚安。” “晚安，经理。” 容楚看苏妍进了房间，才转身刷卡。 她回到房间洗漱了一下，在纸上写下了这次改造最大的困难，就是污水处理，生活污水直接排进江河湖海显然是不符合现在环境保护的规则，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要把它变得符合规则。 容楚一一列举出自己在改造装修前要做的事情。 写到了深夜，她才揉揉眼睛，关灯睡觉。 第二天又和苏妍坐最早一班的飞机飞了回去。 容楚给苏妍放了一天假期，她也暂时做下调整。 容楚回到家里，引航人事部主管林支依来了电话。 “好你个容楚，借刀杀人是吧？”林支依气势汹汹。 容楚笑道：“我借谁的刀，又杀了哪个狗贼啊？” “我的刀，杀了柴思那个傻逼。”林支依冷哼道。 容楚摊手道：“我也只是问财务部的人要了柴思的对账单而已。” 林支依：“是啊是啊，怎么恰巧就赶上总公司的人来查账，看到他的账单有问题呢？” 容楚一脸无辜，“可能是凑巧了吧。” “可真是好巧啊！” 容楚低笑，“那最后怎么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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