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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祁凝的脑子里正一片乱七八糟的，反应便慢了半拍。 苏念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开口问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谈恋爱啊？” 因为刚被对方教育完不许早恋，苏念年问完之后，就把身体往椅背后藏了藏，怕祁凝说自己。 祁凝心里有鬼，不禁觉得苏念年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她顿了很久，才回道：“……可能是因为谈恋爱很开心吧。” 苏念年下意识地问：“那你谈过恋爱吗？” 祁凝立刻就否认了，她隐隐地焦躁起来，苏念年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想要…… “那你想不想谈一场恋爱试试啊？”苏念年又问。 祁凝的思路戛然而止，她一点点僵硬地转头，望进对方仿佛闪着细碎星光的双眼里。 在很小的时候，祁凝就决定了永远不会谈恋爱，要独自一人走到最后，但今天苏念年随口一问，她原本坚定的想法就瞬间破开了深深的裂缝。 如果是和苏念年谈恋爱的话……祁凝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正想说话，教室的门却被人说说笑笑着推开了。 因为情书事件浪费了一些时间，其他学生已经来了教室，她们不再适合聊下去了。 苏念年与祁凝对视一眼，一起抱着整理好的东西，回到了祁凝的座位上。 “……”其间，祁凝一直保持着沉默，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苏念年刚才的那句话。 走进教室的学生看到靠得很近的苏念年两人后，或多或少都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他们原以为苏念年接近班长只是一时兴起，很快就会自讨没趣，却没想到……她似乎和祁凝的关系还越来越好了？ 碍于对两人莫名的敬畏，没有人上来搭话，教室逐渐热闹起来，她们的周围却一个人都没有，像是被隔开的两个世界。 祁凝乐得清静，却有些担心苏念年会不开心，她侧头看向对方，却发现对方正一脸认真地翻阅着物理书。 她的书十分干净，明显是拿到后就没怎么翻开过，但她看得很快，几分钟的功夫，就浏览到了第二个章节。 “感觉怎么样？”祁凝忍不住问。 “嗯？”苏念年想了想，回答，“感觉还挺简单的，而且比想象中有趣。” 祁凝知道面前的人说的是实话，心跳不由微微快了一点，虽然现在看来还有些不切实际……但她总感觉，苏念年真的能和自己考进同一所大学。 祁凝翻开书，开始整理自己的笔记，想尽可能地多帮到苏念年一点。 只是某个想法一旦产生了，就像春雨下的笋尖，不可遏制地疯狂生长了起来：如果是和苏念年谈恋爱的话…… 如果是苏念年的话…… 她很乐意。 祁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她把注意力转移到书本上，和自己的新晋小同桌一起学习了起来，她们专注的样子让还在八卦的同学们自惭形秽，越聊越没意思，干脆也回位置上看书了。 连最咸鱼的苏念年都开始努力了，他们再不去刷题，总感觉心里不太踏实。 这一幕落在了拿着保温杯来视察教室的班主任眼里，她顿时就笑出了皱纹，欣慰地拍照发朋友圈： 【高三！拼搏！努力！[玫瑰][玫瑰]】 === 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很好，苏念年破天荒地第一次没在英语课上睡觉。 当英语老师拿着书进教室，看到清醒状态的苏念年后，甚至回头确认了一下门牌号。 她怀着将信将疑的心情开始上课，中途时不时还会关注关注苏念年的状态，而每一次看过去，对方都在认真听课。 这是终于开窍了吗？英语老师有些欣慰，尽管她之前有好几次把苏念年赶出了教室，但她的心理主要是恨铁不成钢，现在看到苏念年愿意学习，她比谁都高兴。 “我们找一个同学来读一下这篇小短文，有没有谁自告奋勇的……” 讲到某篇生词很多、语法繁复的短文时，老师扫视了班级一圈，想叫个人来朗读一遍。 几乎所有学生都埋下了头，以避免和她有目光的接触。 不会读还好说，主要是英语老师太凶了，他们不愿意被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教训，那实在太丢人了。 英语老师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苏念年的身上。 “苏念年，你来试试。” 听到这句话，学生们顿时松了一口气，甚至有几个性子顽劣的，还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苏念年被骂哭的样子了。 祁凝皱起眉头，看向苏念年，接着就因为对方慢悠悠起身的动作而平静了下来。 看来不需要担心，她想。 ——确实如此。 苏念年无视了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带着完全没被影响的心态，开口念出了第一句话。 读一篇小短文，对于从小就熟练掌握了英语的苏念年来说太容易了。 她咬字清楚，腔调好听，在她流利而标准的朗读中，那些嘲笑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直到苏念年坐下，班级里都还维持着诡异的安静。 老师毫不吝啬的夸赞打破了寂静，她甚至还走到苏念年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师希望你一直保持现在的学习态度……” 祁凝了解苏念年的性格，心想她被夸了应该会高兴，可抬眼看去时，却发现对方正微微皱着眉，一副不太舒服的样子。 “怎么了？”等苏念年坐下，祁凝立刻询问道。 她的话刚出口，就听苏念年小声抱怨：“认真学习好辛苦啊。” 说完，苏念年把腿翘到了祁凝的腿上，十分理直气壮地开口：“我好累，你帮我揉揉腿。” 这个时候，她们的心理活动莫名岔到了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苏念年心想：我在奴役祁凝，我好坏。 祁凝心想：只能揉腿吗？ === “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午休期间的天台上，写情书的小学妹一见到苏念年，就当面向她再度表白，苏念年愣神片刻后，直接拒绝了她。 尽管早就料到自己大概率会被拒绝，小学妹还是忍不住开口争取：“学姐，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苏念年摇头，完全没给回旋的余地。 拒绝完告白，苏念年就转身准备离开，尽管没谈过恋爱，她也知道被告白后若即若离才是最伤人的。 “学姐！”小学妹大声叫住了她，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祁凝之前始终站在角落，满脸黑气地看着小学妹，直到听到这句话，她才像活了过来，一双眼睛牢牢地钉在了苏念年的身上。 “没有。”苏念年和小学妹拉开了一点距离，说道。 她又一次想走，小学妹却不依不饶，一定要苏念年给她一个机会。 小学妹又哭又闹的纠缠，和情书中表现出的样子像两个人，苏念年不禁后悔起自己来见她。 看到这个场景，祁凝动了起来，她走到苏念年面前，冷漠地隔开了那人，对她说道：“苏念年说了不喜欢你，没听见吗？” 她的声音很冷，让小学妹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 但下一秒，她就喊了起来：“你是谁啊！又是学姐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我和学姐之间的事！” 她的话刺激到了祁凝，后者青筋一跳，险些想抓住她扔出去。 之前苏念年还能勉强保持礼貌，现在一听对方冲着祁凝撒气，她就忍不了了。 她牵住祁凝的手，把她往后拉，语气很冲地对小学妹开口：“走开。” 她已经很克制地没使用“滚”之类的字眼了，但小学妹还是捂住了胸口，一副不敢相信苏念年竟然是这样的人的表情。 “没听说过我脾气差？”苏念年冷笑了一声。 小学妹缓了过来，连忙找补：“虽然脾气差……但是、但是你很漂亮！！” 苏念年：“……” 小学妹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地继续说道：“你、你还很有钱。” 听她这么说，苏念年甚至连气都生不出来了，她懒得和思想还没成熟的小孩计较，就牵着祁凝往天台外走。 她的偏袒让祁凝收起了危险的眼神，像被主人顺了毛的恶犬。 小学妹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等快要看不到苏念年的身影时，她才反应过来，匆匆追赶到两人面前。 “你凶我的样子也好好看，”她眼睛发亮，脸上带着奇怪的红晕，“可以再来一次吗？” 祁凝忍无可忍，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门板上，声音里的怒意喷薄而出，“滚，她是我的女朋友！” 作者有话说： 早上：早恋是不可能早恋的，年年你要到大学毕业后才可以恋爱。 中午：年年是我的女朋友！！ 是谁急了我不说hhh === 捉了一下虫
第67章 清冷家教×任性大小姐 离开天台之后，苏念年和祁凝在沉默中并肩往教室走去，两人间的气氛较之往常有点凝滞。 她们一个假装突然对窗台外的绿植起了兴趣，一个像是看不清路似的一直低着头，不仅都不说话，连眼神交流都没了。 祁凝知道自己明明有很多种理由可以向苏念年解释，把这件事轻描淡写地揭过去，可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或许是占有欲作祟，或许是心结难解，或许……那句话是发自她内心深处的渴求。 祁凝不敢去深想自己对苏念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然而，在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的时候，苏念年先开口了：“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祁凝的脚步一顿，强作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 她想知道苏念年对自己那句宣誓主权的话的看法，如果对方表现得能接受，她就将错就错下去，如果不能……她会把那些莫名的悸动藏好，再也不让苏念年发现。 苏念年略有些紧张地绞了绞手指，“……是为了帮我解围吗？” 过了一会，祁凝才回答道：“……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苏念年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重担一样。 “哦……我还以为你是想和我谈恋爱呢。” 祁凝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像是卡了根鱼刺。 苏念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祁凝第一次体会到了令人抓心挠肺的焦虑感，她按捺了许久，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如果是……” “当时那种情况，确实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苏念年眼神单纯，一点都没有往祁凝暗恋自己的方向想。 祁凝只能咬牙应下，“对啊。” 苏念年相信了她违心的话，彻底放下了心：如果祁凝也向她告白了的话……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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