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沈弦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口中说的话蓝鸢也听不懂。 沈弦用英文喊着“爸爸、妈妈救我,”双手张开渴望抓住爸爸妈妈的身影。 但蓝鸢看得懂肢体动作,她抓住沈弦的手,顺势趴在了沈弦的怀里面,像安抚孩子般不断地抚摸她的头颅,拍拍她的肩膀,“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我一直在。” 这一招居然真的奏效了,沈弦停止了呓语,双手紧紧扣住了蓝鸢的腰,不停吮吸着蓝鸢身上的味道,这个味道让她很有安全感,在梦里找到了避风港,可以躲着徐子玉。 蓝鸢跟着心头一紧,动弹不得,沈弦的鼻息打在她的脸庞上,让人心脏狂跳。 蓝鸢试图挣开怀抱,她深知自己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人,接下来怕发生意外。 却没想到沈弦哪怕发烧了也力气不小,自己越是挣扎却被抱的越紧,无奈的蓝鸢只得静静趴在沈弦身上,心里默背佛经。 夏日里的天气阴晴不定,前脚还是艳阳天,现在就突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落在地上,大自然的乐章。 屋里没开灯也没点灯,十分昏暗,蓝鸢听着雨声,背着佛经,异常的心跳变得正常,加之刚刚照顾沈弦浪费了太多力气,也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以被沈弦紧紧搂住的姿势。 直到傍晚,二人同时被茉莉的推门声吵醒。 茉莉见到紧紧贴在一起的二人,知道破坏了小姐的好事,立马合上门又跑走了。 她对天发誓她只是担心小姐,想看看小姐的情况,毕竟一下午小姐都在沈弦屋里。 沈弦睁眼便发现怀里躺了一个人,害怕的立马缩到了一边,蓝鸢发现自己躺在沈弦的怀里面,也惊得整个人立马弹了起来,心里怨恨自己贪睡吓到了沈弦。 “沈老师你别误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蓝鸢说完便觉得这句话多余,两个女人之间说这种话反而欲盖弥彰。 沈弦已然发觉自己衣服不是昨天的那件,把被子抱在身前挡住自己,“你…给我换的衣服?” “是的,你发烧了,衣服湿透了,我帮你换了一件。” 沈弦这才松了口气,转而又想到蓝鸢看了自己身体,十分尴尬,“谢谢你,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还好。”蓝鸢觉得跟沈弦沾边的事都不算麻烦。 沈弦扶住了额头,刚才动作太大,现在又疼了。 “你还在发烧。”蓝鸢摸了摸沈弦的额头,“得再吃点退烧药,多喝水,多休息。” 说完吃退烧药,蓝鸢又莫名想起来自己亲口喂沈弦药,心里一阵不好意思,赶紧从床上下来,“我让茉莉吩咐厨房给你煮点饭,过会儿给你送过来。” “好,谢谢你。”沈弦说道,自从离家许久没有被人如此照顾过,心里十分感激。 “不客气,你先休息吧。”蓝鸢离开房间,带上了门。 沈弦躺在床上,锁骨那里还隐隐发痛,那些不好的回忆在脑子里根本赶不走。 她还记得自己做了噩梦,梦里梦到了爸妈,她似乎把蓝鸢当成了妈妈,所以才会把人圈在怀里面。 不过既然蓝鸢给自己换了衣服,估计也看到了锁骨那里的痕迹,沈弦在想要不要解释一下,她怕蓝鸢以为自己是个风流的人。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害怕蓝鸢误会什么。 徐子玉,沈弦在心里默念起这个名字,她喜欢的是自己吗?喜欢的是女人吗?喜欢就是强迫就是占有吗? 女人和女人,沈弦以前没想过这种关系,甚至说她从来不在乎爱情这种东西,男也罢,女也罢,沈弦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也没对任何人有过特殊想法。 二十岁了,这是第一次考虑过爱情这个问题,到底什么是爱情? 敲门声打破了沈弦的思考—— “沈老师,我来给你送饭。”蓝鸢在门外说话。 沈弦踩着轻飘飘的步伐打开了门。 蓝鸢打开食盒,端出来两盘小菜和一碗清粥,“先吃点东西吧。” 沈弦乖乖听话慢吞吞喝起了粥,吃相特别温柔清秀。 脸上挂着三分病丝,面色略显苍白,可偏偏五官长得那么精致,妥妥病美人,沈弦这张脸真的我见犹怜,蓝鸢看着人吃饭就这一个想法。 “你别误会我锁骨那里的痕迹,不小心被狗咬了。”沈弦放下碗,撂下这句话,吃饭的时候她就在想如何解释,好像怎么解释都不太好,干脆就说实话了,徐子玉确实像疯狗。 “我没误会。”蓝鸢一脸从容,她知道沈弦是被人欺负了,心疼都来不及,何谈误会。 “那就好。”沈弦轻声说道。 “半小时之后,吃退烧药。”蓝鸢把药瓶推到沈弦那边,“吃一片就可以。” “好的,谢谢你。”沈弦摸了摸药瓶,手指贴在棕色玻璃瓶上,特别美。 蓝鸢把盘子重新放进食盒里,沈弦赶忙过去帮衬。 “你…谈过恋爱吗?”蓝鸢突然问道,手恰好和沈弦碰到同一个盘子,两只手紧紧贴在一起。 “没谈过。”沈弦一口否定,手先拿起了盘子,放进食盒。 蓝鸢的手被沈弦剐蹭到,酥酥麻麻的感觉随着那句没谈过在全身散开,心里莫名开心。 说不定喂药那一次,真的是沈弦的初吻。 “西洋人不是恋爱自由吗?沈老师你竟然从来没喜欢过人吗?”蓝鸢心情好,话也多起来。 “你呢,你喜欢过人吗?”沈弦笑笑,把问题转移到蓝鸢身上。 我正在喜欢你,蓝鸢心里说,但嘴上不敢承认,“我只想弹钢琴,当个好学生。”不说喜不喜欢过人,只说想弹琴,在隐晦中诉说爱意。 “其实以前差点谈了,有个人追了我五六年。”收拾好碗筷,沈弦继续坐下,讲起陈年往事。 蓝鸢露出好奇的目光,只是差点谈了,说明没谈,这背后的故事蓝鸢也想听听。 “少儿不宜,不讲给你听。”沈弦敲了敲蓝鸢的头,觉得逗蓝鸢很有意思。 “我十八了,都能给孩子当妈了,能听。”蓝鸢开玩笑,不过说的也是真话,同龄人里好几个都嫁人了,如今身怀六甲。 “我就不说。”沈弦傲娇地转了转眼球,撅着嘴巴,像个孩子。 ---- 昨天去更了另一本,抱歉没更新,要开始甜了,沈蓝未来持续发糖,持续贴贴。
第17章 “还有,”沈弦揪了揪蓝鸢耳朵,“才十八,不准想当妈的事情,你还这么年轻,不要被孩子拖累。” 孩子是拖累?蓝鸢头一次听这种说法,满脸存疑。 沈弦看蓝鸢的表情,知道这人可能不太理解,继续说道:“反正你先把自己的生活过明白,明天上课先把琴弹好,过好当下。” “好的。”蓝鸢能听懂这句话,很认真点头。 “你还没说别人追你的事情道。”蓝鸢提醒,她太好奇了。 “那人又没追成功,不值一提。”沈弦想不起那个同门了,不是不想说,是真的忘了那个人怎么追自己的了,她当时只想好好弹琴,对感情不感兴趣。 蓝鸢两眼放光,非常想听,她想吸取失败经验,但不幸,被沈弦直接赶出了门,以早点休息为借口。 “你别忘了吃药。”蓝鸢隔着门喊道。 第二日,沈弦已经完全退烧,脸上也没啥病态,课上的也顺利。 看着沈弦与平日无差的神情,蓝鸢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沈弦眼底泛起波澜,就连被人“咬了一口”,都可以如此云淡风轻,这个人真的有在乎的东西吗? “沈老师,您叔叔的事情解决了吗?”蓝鸢问道,她唯一想起能让沈弦动容的人只有那位南京的叔叔。 提到亨特,沈弦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徐子玉的脸庞,一阵不爽,但面上依然不动神色,“已经解决了,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好,如果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学生也可以尽一臂之力。”蓝鸢客气道。 沈弦觉得徐子玉这事确实挺棘手的,不过这哪是蓝鸢能解决的,徐子玉那个千年王八,蓝鸢之于她是小巫见大巫,那人虽然藏着歪心思,虽然做了过分的事情,但沈弦冷静下来却也很难恨她。 “我总不能老仗着你吧,我比你还大诶。”沈弦咬了咬嘴唇,思索道。 “你可以。”蓝鸢很认真看着沈弦,掷地有声说出这三个字,你可以永远仗着我,我会一直护着你。 沈弦看着蓝鸢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莫名想起了徐子玉曾经看自己的眼神,她不解蓝鸢的孤勇与满腔热烈,为了一个普通家庭教师何必如此? “我还有其他事情,今天先不跟你闲聊了。”沈弦离开琴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想躲着蓝鸢,兴许是因为蓝鸢现在太像曾经的徐子玉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蓝鸢都发现沈弦有些回避自己,除了上课没有一点儿交集,闲聊都少了好多。 傍晚,沈弦准备去厨房吃晚饭,经过院子的时候恰巧看到正在亭子里泡茶的蓝鸢。 蓝鸢就是故意这时候坐在这里的,她掐准了沈弦出门的时间,也是想暗示沈弦自己不是她想躲就能躲开的。 “眼下太阳正要落山,老师想看日落吗?”蓝鸢抿了一口茶,慢慢开口。 “现在赶到城外怕是来不及。”沈弦算了算时间,现在出发到城外的野山上,太阳估计全落山了。 “我有一处好地方,三两分钟即可到达。”蓝鸢放下茶杯。 “行吧。”沈弦回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回绝就太刻意了。 蓝鸢把沈弦带到家中一处危楼的下面,又吩咐下人拿来登天梯,“爬上去便能看到今日的落日,您敢爬吗?”蓝鸢先一步登上梯子,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她就是要挑衅沈弦,凭什么冷落自己,活该。 “有何不敢?”沈弦也跟着爬上梯子。 终于,二人来到了屋顶,太阳的余晖洒落整个大地,整个扬州城铺上了橙红色。 江南的水乡没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雄伟壮阔,但站在危楼之上,俯瞰小桥流水人家亦别有趣味,落日下的江南风情摇曳、美不胜收。 今天的蓝鸢穿着一身翠绿色的汉装,沈弦依然是衬衫和长裤,二人对视的眉眼都染上了美丽的天光,一时间看着彼此温情脉脉。 “人生的美丽多发生在不期而遇的地方,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比如今天的落日比我想象中还要美不胜收。”蓝鸢开口道。 “大自然确实是最好的良方,疗愈人心,远方的天光永远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向往。”沈弦看着眼前的美景感慨,人心要是也如同自然风光一般干净纯洁该多好。 “学生不解老师为什么躲着我,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让老师对我避如蛇蝎。”蓝鸢收回眺望的目光,转而看向沈弦,眼里含泪,往严重了说,故意上纲上线,她算准了沈弦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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