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里面可是有万黎的名字哦。”宫凌蝎本以为这个女人会更好奇，没想到她却直接找到了关键。
“难道说，有人是根据这本罪人录杀人？”阮晴空似乎找到了重点，“里面到底有多少个人？为什么沈文嘉要杀了里面的人呢？还是说……秘密就在这罪人所里？”
宫凌蝎回看这个聪明的女人，原来师父喜欢她不是没有道理，只要给了一个口子，她就能瞬间抓住重点，“如果我知道这些，就不会带你来了，你该把注意力放在罪人所里。”
也是，以她的本事，如果知道这些来龙去脉，事情早有转折了。不过自己对五行八卦并不了解，但河图洛书自然听过，看来沈文嘉已经将自己当成救世主一样的存在了。
不死王朝……
这个世界哪里有不死。
阮晴空紧跟宫凌蝎身后，留意到地上只有夜视镜可以看见的记号，问道：“你说的罪人所……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难道那些已经死掉的人，都在这里？”
这是她想到的结果。
宫凌蝎轻笑出声：“你这脑洞不错，是不是学心理学的人，首先要脑洞大开，将万物不可思议都能容纳并且消化？如果承受力不强，怎么面对奇思妙想的心理问题呢？”
“心理学入门不难，难在真的可以同理心，完全客观与反人性。”阮晴空见她这么说，追问道：“难道我想的不对？”是指对罪人所的理解。
“不是，这里收容都是可怜人，真正的罪人，是那些有钱人。”宫凌蝎声色道：“是不是很不公平？”
宫凌蝎本以为身后的女人会说什么，没想到她只是跟着自己，并没有开口。
“怎么，想到你心里的那个人就不追问了？”
“并不是，只是在想真正的公平是什么？人与人的存在，不论男女都有对立面，对立就有竞争，有输赢。不管什么大是大非，输的一方总会说不公平，质疑不断，而赢的一方却觉得这才是公平……不过就是谁赢谁有理，谁输谁认为不公。”阮晴空看向宫凌蝎，问出了这个世界谁都无法准确回答的问题：“什么是公平？”
宫凌蝎反问道：“你觉得什么样的公平才是公平？”
“我认为的？”阮晴空不假思索用手抵在心脏处，“不理世俗纷争，只凭此心，无愧选择，视为公平。至于是输是赢，不由我来决定，无愧于心才最重要。”
“好一个无愧于心。”宫凌蝎虽然觉得可笑，心中却被阮晴空的话燃起了一丝灼热，因为这样的人并不多见，“那你如何面对属于万黎的罪呢？”
显然这话万黎也听见了，两个人默契地沉思着。
盯着宫凌蝎的背影，阮晴空直言道：“难道这里没有唐乐文的罪？”
“她不一样。”宫凌蝎停下脚步转身道：“唐家是受害者。”
因为宫凌蝎站在高坡，阮晴空站在低破，她抬头看向这个女人，冷笑道：“你跟我说了半天，你才是真的双标？你的意思……万家也要像唐家一样落败，小黎跟乐文一样遭受童年不幸，才符合你心里的受害者身份？而非罪人？两家实力本就悬殊，真正戴有色眼镜的人，是你。”
晴空。
听见这番话的万黎抿起双唇。
宫凌蝎看了她一眼，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为了保存体力，之后的路程两个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实验室背面。因为知道这里的建筑模型，只要找到正南，就能找到准确的方位，宫凌蝎说这里后期建了一个仓库，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算是百密一疏。
阮晴空看着手表里的指南针，说道：“风水我不懂，不过通过地理环境，我们从西绕？”
虽然是第一次合作，对阮晴空的印象却很好，“没错，从西边走，不过不往里走的话，会一直在外面打转，这里除了正门之外，从第三层开始不仅有人巡逻，还有无数个监控，你必须跟着我，卡着时间过去，听见了吗？”
“放心，我虽然打不过你，但肯定跟得上你。”
“算你有自知之明。”
绕过仓库，两个人往西走，监控粗略估计都有二十个左右，可以说是无死角监视，两边还有三人一组的保安交叉巡逻，想从这里绕过去，真的很难。就在阮晴空思索时，宫凌蝎通过矫捷的身手，爬到了通往二层楼顶的安全梯。阮晴空盯着被收起的安全梯高度，至少有三米，对她来说确实有点难度，抿了抿唇后退两步，加上助跑飞身一跃，拉住宫凌蝎伸过来的手臂爬到安全梯上。
宫凌蝎以为这家伙要跳个两次，欣慰道：“还不错。”
“说了会跟上你。”阮晴空站在高处，看着四周的建筑，“我听过河图洛书是周易的前身，这么看还挺像，你说要放在现代，河图洛书会不会告周易抄袭借鉴呢？”
听见这话，不仅宫凌蝎惊讶，包括耳机里也传来了笑声，这到底是什么脑回路，才能有如此奇葩的想法。
“你跟我来这里是散心的吗？”宫凌蝎忍不住吐槽，“文化自古都是循例进步，问题延续质变，要是担心这些……人类文化不就停滞不前，我们回归原始得了。”
“也是……现在的假文人太多。”阮晴空跟着她来到楼顶，看清了大致建筑，也看见了那个十字楼，“这个照片我看过，当时就觉得十字楼很奇怪，现在算是明白了。”
“在这里可以避开监控，难度在间距跟时间差，所以你一定要跟好我。”宫凌蝎俯身盯着监控摆动的位置，还有远处走过的保安，看了眼对面的阮晴空点了下头，抓着另外一边的安全梯，卡着距离轻盈落下，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对面，助跑踩墙借力爬上另外的安全梯。
在最后一圈时，阮晴空用手示意，她要休息一下，如此极限操作……她的体力有些吃不消。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
阮晴空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挑起冷眉：“如果你真想跟我合作，我尊重你的同时也希望你尊重我，他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懂吗？”
宫凌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在她心里，从未把阮晴空当成沈文嘉的女儿。她跟罪人所里关着的可怜人没什么不同，只是……还没来得及经历绝望。
或许沈文嘉也没想过，这个被他视为工具的私生女，会成为推倒自己的利刃吧？ ---- 最近忙完了时间。 抱歉。
第59章 50 研发秘密
50 研发秘密
阮晴空见她没有开口，而是蹲下来重新计算监控的距离，留意到宫凌蝎起身，她立即跟上。这一次，两个人直接跑到实验室大楼的后门，宫凌蝎刚想翻进去，却被阮晴空拦住，示意脚上的泥泞。
套上鞋套，两个人从窗上轻盈落下，没想到这里会是间储藏室，柜子里摆放着各种医疗用品。
正在阮晴空疑惑时，宫凌蝎压低声音道：“这里没有监控，到处都是信号屏蔽器，所以不用担心会被发现，只要留意仪器的声音，跟医护人员的脚步声就好了。” 医护人员？所以这里果然是医院？本想问没有监控的原因，细想之后，阮晴空有了答案，既然是罪人所，怎么能留有证据呢！
“这里是医院吗？你来这里几次了？”
“医院是救人的地方，这里没那么神圣，我前后来了四次。”宫凌蝎来到楼道，听见远处的脚步声，二人笔直贴在墙上，通过旁边的楼梯，来到了地下一层。
走到配电室，宫凌蝎拿出工具把感应信号线拔下来，道：“这里不仅没有监控，也没有网络，来这里工作的人，甚至不允许携带手机，每个房间都有信号感应器，已经拆了，不然一进入房间就会报警。”
阮晴空了然的点点头，跟着她离开，弯着身子绕过值班室，来到了最后一间。
确切的说，这里是病房，还是单人间。
阮晴空盯着床上戴着呼吸面罩的女人，她想到了万黎跟自己说的那个梦，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是文筱，也就是宁小海。
“她是……”
宫凌蝎双手架在身前，淡道：“你知道答案。”
阮晴空走近通过夜视镜，算是看清了这张脸，虽然戴着呼吸面罩，脸颊消瘦，对比宁小海小时候的照片，确实很像。
太多疑惑一拥而上，阮晴空回看宫凌蝎，压抑着情绪问：“为什么？”
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内容，例如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还会活着，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这里不宜久留，看过……我们要离开了。”宫凌蝎提醒道。
盯着这仪器的内容，阮晴空第一时间拿出手机录像，宫凌蝎见状也没有阻止，算着时间提醒她该离开了。
刚想离开，手臂被阮晴空拉住，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宫凌蝎似乎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我想找个人。”
宫凌蝎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他不在这里，离开再说。”
她带阮晴空来这里，无非是让她亲眼看看什么是罪人所，最重要的是让夜色重新拟定方案。
——
初夏的夜晚，哪怕微风清凉，也吹不净阮晴空额前的汗水，几个小时前的酒精早已挥发。
两个人在实验室总共呆了不到一刻钟，一进一出却用了三个半小时。最重要的是，在看过宁小海之后，阮晴空一肚子的问题，这个女人却避而不答。
她快速回到车里第一时间脱掉外衣，看了眼坐在后排满目担心的身影，露出微笑，示意没事。
不过在万黎眼中，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呼之欲出的答案被生生咽下，还是等等吧。
宫凌蝎启动车子时，阮晴空随手打开了制冷空调，并把外衣递给身后的人，提醒她别着凉。车子快速驶离，来到了一处停车场，这个位置在阮晴空眼中选的恰到好处，远处不到两公里就是蒙洛奇的实验室。
“都到这里了，不进去看看？”阮晴空道。
宫凌蝎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方向盘，目光淡淡的瞥了眼这个女人，提醒道：“再说没用的，我现在就走。”
“蝎姐，我说别的你也不理我呀！”阮晴空露出委屈的表情，略显无奈：“我就想问一件事，你为什么带我去那里？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知道，还有那个药剂的功效，为什么会那么神奇？”
“这是两个问题，不过告诉你也没什么。”宫凌蝎先看了一眼后视镜的万黎，然后望着这条马路的尽头，“这是一个从灰色领域延伸出的残忍故事，至于这个项目具体的内容，你可以问问师父，只是立项之后，不到两年就被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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