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们真的行吗？”宫凌蝎指的不是夜色，而是这两个女人，真的可以摸着头绪找到线索吗？
“事关万黎的安危，而她是阮晴空的那束光，灯灭如心死，她一定会追查到底，不仅仅是为了自己。”那声音越来越淡，淡到让人觉得无情生冷。
“你很了解她。”
“我不了解，我只是觉得我们是一类人，为了活下去可以拼命的人。”
“你这一步棋等同于鱼死网破，我只担心会返还到你。”宫凌蝎担心的人只有她。
“小蝎，我很喜欢你关心我的样子，但现在不合时宜，不要被感情左右了你。”女人轻叹道：“阮晴空是从黑暗中爬出来的人，见过光之后，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宫凌蝎冷眼盯着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就算漆黑一片，她也知道什么地方，摆放着什么，“我知道了，我会先让他们找到宁小海。”
听见这个名字，手机里的女人笑了，“好想亲眼看见万黎见到宁小海的样子。”
——
万黎与阮晴空回到蒙洛奇的实验室时，夜色正浓。因为离山不远，万黎打开面罩，一股湿凉的空气迎面而来。
“这里空气真好。”
阮晴空露出微笑，先把车子开进车库，摘下头盔捧在手里道：“不错，经历这么多还有心情感受大自然。”
“我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要让你担心我吗？”万黎把自己的头盔递给阮晴空，惭愧一笑：“可能是因为有你在，我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有事，就怕会给你添麻烦。”
“我只怕你身体吃不消，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了？”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阮晴空累了，没想到那药剂把自己身体折腾够呛。
“确实有点累，感觉自己刚睡醒……”
“问问洛奇姐，说不定她已经找答案了。”
两个人回到蒙洛奇的实验室，就见她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他们呢？”阮晴空左右看了看，对着屏幕问：“这是什么？”
“你们脑电波数据，一会儿再睡实验室，最后确定一下变化。”蒙洛奇说着点了根烟，看向阮晴空道：“对了，你们走之后没多久，唐乐文就发现了那个监听器，并且破坏了。”
阮晴空不可思议的看向蒙洛奇，“她发现了？”
“你这么惊讶做什么？”蒙洛奇拍了拍阮晴空的肩膀，看向万黎道：“自觉点，马上洗漱然后躺着去。”
万黎听话的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你看看人家多听话，比你省心多了。”蒙洛奇无视阮晴空的鬼脸，回到办公桌前，拿出了半年前阮晴空昏迷时的脑电波图给她看，“晴空，我刚做了一下对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怪怪的？”闻声的阮晴空来到蒙洛奇身后，仔细盯着自己的脑电波对比图，认真道：“不会是我脑子有问题？”
蒙洛奇温柔一笑，拍了下这丫头的额头，“原来你这么看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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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43 真实？契机？
43 真实？契机？
简单的梳洗完，两个人都回到了洁白的实验室内，外面的灯一关，阮晴空随之心跳漏了一拍，是最近听了太多有关那个人的事吗？为什么那份被克制的恐惧感，再次浮现了呢！
蒙洛奇盯着平板电脑上有关阮晴空心跳的起伏数据，是因为那个药剂的关系，还是因为什么……对黑暗又恐惧了吗？
万黎平躺在床上，看着昏暗的周围，想到了那条街，那个小区，跟那栋楼。
一声轻叹。
“睡不着吗？”隔壁传来了阮晴空的声音，小声安抚道：“胡思乱想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哦。”
“我只是有点梦里跟现实分不清了，你说我如果早几年就知道这个位置，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万黎双手垫在脑后，明知道改变不了任何事，还是试想了一下如果，“为什么我之前就不坚定自己的想法呢？就应该到处走走逛逛，说不定……”
“任何事都需要一个契机，与其说故事千奇百态，却不知任何百态都是活生生的真实。”阮晴空耐心说道。
“真实？契机？”
“问题出现了，我们除了要提出质疑，还要提出解决办法，然后寻找问题为什么会出现，如何遏制这样的问题。”阮晴空说道这些，轻笑出声，“问题到这里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凌驾问题之上，却不知自己早已深陷问题之中，成为了某种契机。”
过了几秒之后，万黎道：“好深奥。”
“其实很简单，是我们的复杂把问题变得深不见底，越来越浑浊。”阮晴空想的不是这些，而是唐乐文的那些话，眉心微蹙，“她说你伤害了宁小海，可是这个名字你在文筱告别之后才知道，那么……文筱又是谁呢？”
“我也有点糊涂了。”
阮晴空哈哈一笑，爽朗的笑容反倒是没被这些事难倒，“我说过，我会陪着你一起调查出这个梦，就算是潘多拉的宝盒，我也会陪着你一起承担。”
这话让人感动，特别是在外面一片漆黑之下，这声音格外动听。万黎侧头看着外面，恨不得马上抱住这个体贴的家伙，因为不能所产生的思念更猛烈，“晴空，有你真好，突然觉得就算有什么事，也没那么怕了。”
要是之前阮晴空一定会扬言邀功，眼下还不是时候，她很在意唐乐文的话，更在意那场匪夷所思的梦，而万黎却什么都没梦到。
“小黎，你真的什么都没梦到吗？”
“没有，就是昏沉的睡了一觉，你呢？”万黎听她这么问，显然是梦到了什么。
阮晴空把梦里的内容一一告知，却刻意绕过了万黎占据上风的事。
光是听见两所学校合并在一起，万黎就笑了，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说起那条银杏树街，她曾经梦到过。
“曾经梦到过？”阮晴空好像找到了重点，“在哪里有这一条街呢？”
“没印象，好像不是我们的记忆。”万黎随口一说，又觉得有这个可能，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这个期间也不是什么都没梦到，我梦到了一个我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提醒过我你受伤了，梦里也是这句话。可能是我醒不过来的关系，所以我看见了这个人，她短头发……很英气，头发帘很长，挡住了眼睛，但她脸上好像有个纹身。”
阮晴空怀疑这个人就是蒙洛奇的徒弟宫凌蝎，迫不及待的问：“难道说那银杏树是她的记忆？”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人……你认识？”
“算是认识，但不熟，是前辈的徒弟，属于……曾经的同事。”阮晴空这么解释是想提醒另外一个人该发声了。
坐在监视器蒙洛奇本不想参与，但明显这句话是在提醒自己加入，冷冷一笑，这丫头倒是聪明。本以为她们最多聊一聊生活就会入睡了，结果内容越听越有问题，现在蒙洛奇也没了困意。
按下话筒键加入了话题，“什么同事，是你师姐。”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万黎露出惊讶，而隔壁的阮晴空露出微笑吐槽道：“洛奇姐，你不能偷听墙角。”
“我也想不听，但是你们不睡，我能怎么办？”说着蒙洛奇确认道：“万小姐，那个人脸上的纹身是不是一只蝎子尾？”
万黎仔细回想，模糊道：“我不太确定是不是蝎子尾。”
突如其来的睡意，让阮晴空没了精神，“洛奇姐，这个问题等我们睡醒之后再研究吧。”
原以为是这丫头在给自己台阶，留意上传的数据，还真是有了强烈的睡意。
哈欠会传染，万黎也跟着隐隐的打了一个。
蒙洛奇提醒她们俩先睡觉，毕竟距离那个提示的72个小时还有点时间。
万黎闭上眼睛，回忆小时候第一次看见文筱的感觉，由于记忆悠远，她根本想不起什么有用的细节，还越来越困。
“晴空，明天我要打个电话，医院那边不给个交代，会给我父亲添麻烦。”
“是请假吗？”
“是离职。”万黎无奈道：“现在我身边随时都会出现危险，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我都不能发生在病人身上。”
“决定了？”
“决定了。”
“好，我支持你。”
没到三分钟，两个人纷纷陷入睡眠，盯着两个人上传的数据，这份疲惫感有些不对。
——
等阮晴空醒来之后，冯怪跟青岑又来了，这感觉好像自己没睡，又好像睡了很久。
“你醒了？”蒙洛奇问。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咖啡香，阮晴空用鼻子吸了吸，笑道：“不愧是蓓姐的咖啡，感觉开工都充满动力，你们等等我，我先去洗漱。”
蒙洛奇端起咖啡闻了闻，对着冯怪赞许道：“还别说，小蓓的手艺真不错，对咖啡豆的选择也很考究。”
“你们喜欢就好，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用心经营一家咖啡店。”冯怪原本只是打算开个店，做平时的聚集点，没想到因为她的手艺，反而没亏损。
“是你的福气，好好珍惜她，不然……”
“放心，绝不辜负。”
青岑趁着阮晴空去洗漱的时候去准备饭菜，留意到万黎也醒了，一起准备了两份。万黎抽空用自己的手机联系了家里，还说了想离职的决定，本以为爸妈会说自己两句，没想到母亲对此非常开心，还扬言阮晴空回来的好……
两个人先后来到会议桌，阮晴空品着美味的咖啡，感叹老冯嫁得好，换来了冯怪的注视。万黎没想这咖啡口感真的不错，决定有机会去店里尝尝。
“老冯，你不打算跟外卖平台合作一下？一个月几千单没问题啊！”阮晴空说完，立马拒绝了自己，“别了，我心疼蓓姐太累。”
“还算你有良心。”
阮晴空一边吃饭一边品咖啡，顺便询问这几个小时脑电波的反应。蒙洛奇放下咖啡，拿出数据对比，确定一切正常，想必那个药效已经过去了。至于冯怪对唐乐文的调查，倒是让人感到意外。
“你是说她被确诊为多重心理疾病？”阮晴空看着心理医生对她的评估，小时候就被确诊亚斯伯格症，这些年又患有多重人格分裂，看着这些报告想到了昨晚的事，自己把窃听器放的很隐蔽，没想到却被这么快发现，“我觉得她身边应该有熟悉我们的人，会不会是宫凌蝎？”
蒙洛奇看着同样的心理评估报告，猜到她为什么这么问，“如果半年前M被人救了，现在又造成你受伤，他一定会在国内……而救他的人显然是小蝎，他回来，她自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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