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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看了眼游昭，眼睛还是跟鬼火一样，绿莹莹的。 游昭立马冲上去，这人根本没找到严晟，他是要去死！ 这会 红线是真的把白猫吞没了。游昭直接一只手伸进去都捞不出猫，手上开满了雏菊。 她感觉不到痛一样。 电子音好像带着喜悦，语速是真的快了点：“检测到被除名生物死亡，大面积直接清扫结束。继续对关键人物苏锘的传送，请耐心等待。” 射线移开，系统应该是等白猫死亡后把他清走了，游昭现在连一根猫毛都看不到。 原来，死了就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严晟重重地把手上的蓝石头砸到地上，可这石头没有产生新的裂痕了。 连警告声都不曾有。 ---- 游昭推错了一个 昨天说的当我没说
第93章 代价 “叮咚，关键人物传送成功，检测到关键人物已到齐。现对关键人物进行人物身份核查。”电子音跟催命似的，又开始说个不停，但游昭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苏锘。 这玩意确认完身份后语调扬了起来，掩饰不住的兴奋：“恭喜苏锘触发‘护生者’身份。” “拥有不死之身永远都是公平的，所以拿令人诟病的情感换肉体的永生是一个划算的买卖，不是吗？” 电子音的问句太平直，显得诡异可笑。可跟游昭刚进来时的音调又发生了很大变化。 就好像...这系统在变得鲜活。 游昭现在不清楚苏锘的情况，就连刚刚还在帮忙的严晟也联系不上了。 如果大胆地去猜想，都会觉得严晟拿自己去供养鬼系统了。 可严晟就算再像个疯子 也不会去拿自己供系统。 这回，没了电子音的空间又出现了碎玻璃被踩在脚下的声响。那个声响在游昭身后靠近，却在游昭回头一瞬消失。 下一秒，黑色的蝴蝶刀就直划破游昭的脸侧！ 还是一朵雏菊从伤处长出，把伤口和鲜血挡的严严实实。游昭下意识回击，把偷袭的人引到自己视线中。 她久久等待的苏锘，出现了。 跟预想的一样，苏锘没认出她，手上的刀也直冲着游昭的脖子。游昭刚回击的一下是划到了苏锘的耳根，现在那里攀附着一朵玫瑰。 游昭记得之前游大人请来教她们练剑的先生被她们气个半死。但游昭最擅长的也就是骗人，基本上拿刀再加上嘴皮子说个不停。这种对于怕死的人特好用，但没真功夫。 可苏锘话少，要真下手速度又极快。游昭也是趁着苏锘没玩过几次刀才敢跟她正面刚。 就这情况下还要游昭说服苏锘自愿去死，严晟也太瞧得起她了吧？！ 游昭恨不得把这一小把刀当盾用，可严晟定制这些的时候只注重好用和美观，一把刀又小又重，根本挡不了脸。 新盛开的雏菊却真的挡了视线，游昭腾出左手一把扯下花，视线里苏锘的动作一僵，随后被抓准时机的游昭夺了刀。 在这间隙，游昭骤然发现苏锘是闭着眼睛的。 之前无论什么时候见到苏锘，这人总是清明的，眼眸浅的可以透光。就好像只要那双眼睛睁着，就见不到她失态的样子。 系统让走路就会发出踩碎玻璃的声音看来也是为了让阖着眼苏锘知道游昭移动的方向。 游昭一脚把刀踹飞，同时被闭着眼的苏锘正确地踹倒。刚生长出来的雏菊又开始挡着视线。 严晟之前说过，这花每拔一次就多一秒的重置时间，他当时还说可以累计到一分钟之久。 这里可以看见模拟的火苗，各种花还有听到碎玻璃声，却唯独不能看到血。 游昭本以为这是严晟父母对严晟的过度保护。可她刚扯下挡眼的花苏锘就愣住了。 花用了一秒的时间重置，苏锘也在一秒过后才继续攻击游昭。 每一次刀刃都应该冲着游昭的脖颈，却又在即将触到之际变了方向，在别的地方划下一道不痛不痒的伤痕，绽放出一朵雏菊。 游昭果断地再次拔下眼底的花，这回是两秒。肉眼可见，苏锘又停下了。 游昭知道自己对苏锘动不了手，而苏锘只能感知到游昭拔花。等到了一分钟重置的极限，苏锘的攻势可能会上一个档次。 现在首要的，还是用拔花拖延时间然后让苏锘把眼睛睁开。 果然，一分钟后不仅花长得更鲜艳的，苏锘被游昭踢到不知何处的刀也回到了苏锘手上。 没有比这更糟的了。 游昭还是拼了命地扯脸上的花，照老样子丢了苏锘的刀。这次她把自己手上的刀一和，塞到了苏锘手上。 苏锘彼时分不清两把刀的区别，一个劲地想要开刀。游昭很快用完了另一个一分钟重置。 造系统的人估计光顾着报复小情侣，脑子都不带一个。对于刀具的主人都没有设置分辨的功能。 总而言之，苏锘的刀在一分钟重置后到了没有拿刀的游昭手上。 再加上苏锘名义上只是个提线木偶，她也自然没有分辨刀具的能力。在不断尝试开刀却失败后果断扔了刀，蝴蝶刀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苏锘茫然地“盯”着游昭。 这是很怪诞的一幕。一个阖着眼的人却面对面和另一个人站着，及肩短发乖巧地披在脑后，没有乱分毫。 苏锘没有睁眼，但游昭觉得她在难过。 就好像被关在一场梦里，想醒却醒不过来。 游昭哑声唤道：“苏锘？” 明明人就在眼前，可还是像游昭帮忙陆蔼发资料一样得不到回应。 “苏锘？” “苏锘——”游昭把尾音拖长了，可眼前人的眼睛还是紧闭着。游昭却又好像看到了苏锘的睫毛轻颤。 电子音又伴随着角落闪烁的红灯出现：“嘀嘀，关键人物苏锘所佩戴的‘护生者’出现脱离现象，现进行加固。” 可她很想再睁眼看一眼这个她怎么也看不够的人。 系统的加固指令一下达，更多透明丝线缠住苏锘的手脚。这就是永生应付的代价——交出令人诟病的感情。 这不是苏锘想要的，是魔鬼与生俱来的本能，为了生存而不顾一切。 游昭看不到这些丝线，但她可以发现苏锘的手臂裸露处长出了一朵又一朵跟米粒似的玫瑰，像血一样。 苏锘的嘴张了张，像是想要说什么，游昭凑近了听才听到不知真假的“牌”字。 虽然不知道苏锘说这话是不是被系统控制地说的，但游昭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游昭单手握住苏锘的手肘，这人习惯还是没变，袖子都往上提了一截，牌还是给稳固地藏在里面 就这一会被制住的时间，苏锘手臂上攀长的玫瑰越来越多了，大有一种要把整只手臂都覆盖住的架势。 可这玩意偏偏拔不了，一拔下一次长出来的就更大一点。 “再忍一会，马上我们就离开这里。”游昭了解这种玩意从皮肉里生长出来的痛感。更何况苏锘这种一长长一堆还找不到致伤原因的，只能让人徒增焦虑。 可焦虑救不了人，也毁不了这个鬼系统。 苏锘的卡牌一到游昭手上就开始升温，这是对小偷行为的警告。游昭尝试折断这张卡牌，可不但没成功，卡牌的温度还更上一层楼。 几次下来游昭的手烫得通红，动起来也显得困难。 反观苏锘都快被玫瑰包住了，她好像有了些神识，开始把手臂上的玫瑰两三朵一起撕下来，小血珠正好滴落在卡牌上。 游昭感觉卡牌上的温度在降低。或许是得到了苏锘的血液，从而让卡牌相信游昭不是小偷，又或者苏锘的气息已经让牌忽略其他气息。 不管怎样，游昭手上的牌现在像放进冰箱刚拿出来一样，冰的惊心。 游昭单手拿牌，一只手去稳住苏锘撕花的手，声音哑得不像样子：“别扯了，我没事。” “苏锘，你能听到吗？” 那只手顿住了，睫毛又一次剧烈颤动，可仍得不到结果。 “我累了，你抱一会我。”游昭说着去拥抱苏锘，两只手环到苏锘背后。同时，卡牌忽然燃烧起来，苏锘睁了眼。 游昭没有看到苏锘睁眼，但苏锘一睁眼她就知道了，转头看见了对方满眼通红，眼眸确是清晰的。 苏锘手上的玫瑰花疯长，也让苏锘的脸变得苍白。她舔舔嘴唇对游昭轻声说：“就剩我们俩了。” “你说，他们为什么不能接受啊。” 游昭下意识反驳，声音却也轻了下来：“没有的，还有方瑀和萩姐她们，还有好多好多人，他们杀不死我们的。” 游昭感觉苏锘点了下头，过了半天才再次听到对方的声音：“游昭，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苏锘一把打掉了游昭手上的刀，手上的玫瑰被拔掉后开启最后一分钟重置。她很平静地做着这些事，不过又很开心。 死的是她，不是游昭。 苏锘怕游昭会在一分钟内抢刀，可那两把刀实在是太像了，苏锘又把游昭抱得紧紧的，根本来不及。 “当一回救世主，我等你。”苏锘也觉得这话俗得过分，可她表达能力有限，也只能说出这些在电视剧才会出现的台词。 游昭着急地扯开苏锘的手。对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像是用了她这辈子所有的力气去抓游昭的手，也顾不得游昭因为挣扎而产生的红痕，再加上游昭之前严重的烫伤，直接可以刮下一层皮。 刹那间游昭的手背手心开出了无数朵一点鲜血也不曾沾染的雏菊。 一分钟重置时间到了，天使的刀也将沾上最后一滴血。 “苏锘，你听我说，你现在不是也醒过来了吗，你也可以去关停这个sb系统的，真的。”游昭是在和苏锘商量，她的语气没有央求也没有逼迫，就像在一日午后问苏锘要不要洗猫一样。 苏锘把着游昭的手利落地开了归到游昭手上的蝴蝶刀。 上面的风铃草看着实在动人，它是自由的，她们也将是了，未来还有很多人，可以站在人群中，不是在一片没有其他生物的白光中苦守一片如野草般的爱意。 苏锘最后的话语太像说梦话，笑着地对游昭交代道：“你还欠我两个问题呢，我最讨厌不诚信的人了。虽说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最后一次了，每次都是你等我，太不公平了。我等你一回，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你要是让我等太久了，我是会生气的，到时候你要一直说话哄我，多亏。” 苏锘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她的长句都是为了讲述一件事或是说明一个道理。总是条理清晰，没有混乱的。 可现在苏锘的语句颠来倒去都是一个叮嘱，像是世间所有正常情侣一样在交代自己的爱人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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