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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确实不长这样。”游昭哭笑不得，这两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语气都是完全不同的，也不知道苏老板是脸盲还是刚才没看，竟然生出了这两是一个人的想法。 不过这也不用在意，老人这本来就是收留孤儿的，养大的肯定一人一个样，又不是这家这几天都死绝了，只剩她们见过的了。 拐角边放着一盏灯笼，游昭和苏锘对这盏灯笼记忆犹新。因为她们进来的时候这盏灯笼就怼到了她们的面前。提着灯笼的少年还认真地询问她们的名字，甚至连老人都不看一眼。 而本该提着灯笼的人，只一只手搭在灯笼上方，靠在墙边一动不动，头也歪到一边。 “没死。”游昭蹲下测测呼吸，但睡在这里不太能证明是巡逻困了找个地方睡。毕竟这也扯淡了，这条路还是唯一一条从大门通向老人卧室的路。 她们刚刚撞见的行色匆匆的年轻人。 “快，那人不是府里的！”苏锘声音压的极低，但还是可以听出焦急。刚走老人就死了，这事怎么看都和她们拖不了干系，苏锘现在一点也不想再和什么事扯上关系，她还有自己的事没干，什么事都有可能让她的计划前功尽弃。 苏锘边拉着游昭边说明：“老人房间的门是木制的，就薄薄一层，匕首完全可以破开。我们不可以站在门边，一去就要破门，她那个门只要有人在外面就会有影子。” “第一次见你说这么多话。”要是时间允许，游昭都想站在原地给苏锘鼓掌。不过时间只能够她从口袋里拿出匕首，匆忙开刀，连耍帅的时间也没有。“真费事。”游昭低声骂道。 出乎意料的是，门没有关，门里的年轻人和老人都在看着她们。 “看，我赌赢了。”年轻人没有惊喜的表情，说这话像是说一件小事一样平静。老人坐在离年轻人最远的位置，似乎觉得游昭苏锘会和年轻人打起来。“你们反应力还是有点慢，不过幸好时间剩了很多，我们可以慢慢来。” “屁话真多。”游昭眼神扫过这人，对这威胁话不在意。 年轻人径直走出屋，走过游昭，站在苏锘面前。他看着比苏锘高了半个头，却绅士地微弯腰，喷出的气像蛇吐芯子。语气也漫不经心，但又好像很兴奋，他说：“好久不见，真正的小天使。” 苏锘没有动，默认了这句话，过了一会才说道：“你没有给我刀。”她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和陌生人交流的慌张，像是早就练习过许多遍。 “让我想想，你还是想干那事？一件没有利益，还赔本的事？”年轻人从西服的口袋里拿出他用的蝴蝶刀，摆出递给苏锘的姿势，说，“说个理由，这刀就是你的。” 苏锘浅色的眼睛扫过年轻人，抬手轻松把刀抽走：“我乐意。”这次，她拇指一动，刀的保险就开了。 “苏锘，你要干什么？”游昭这个角度看不到年轻人给了苏锘什么，但一定不是件好事。 苏锘没有回答。年轻人转头看了游昭一眼，回头问苏锘：“她应该喜欢你吧，要不这么关心你，你要不要站回她身边了？” “我还能回去？”苏锘垂眸看刀。她把刀扣好，年轻人也站好了，笑着等她说完。“那件事结束，我也活不成了。浪费她的时间一点也不好。” 年轻人拍拍苏锘的肩，也不再劝阻：“看来你不喜欢她，这个送你，你倒是可以用上。”年轻人的人抚过刀柄，在和游昭那把刀相同的位置出现了一束风铃草。现在要是把游昭和苏锘的刀放在一起，谁也认不出来哪把是游昭的，哪把又是苏锘的。 简直天衣无缝。 年轻人再次和游昭擦身而过。游昭是走向苏锘，年轻人则是离开。年轻人还是张扬，声音大的所有人都可以听见，却只说给老人听：“走了，不会再找你了。” 游昭看到了苏锘拿在手上的刀，她把放口袋里的一把拿出来，对比对比样式，苦笑道：“挺好看的。” 她没有过问苏锘刚刚和年轻人说了什么，又是怎么得来的东西。她的声很轻，她问道：“所以，苏锘你是要杀了我吗？” “不是。”苏锘终于有了反应，从她拿起这把刀开始她就不听不看，连年轻人给刀换了样式也不在意。游昭这句问话才把她叫醒，她又呆呆地摇头，嘟囔道：“永远都不会是你。” 就算我把自己杀了，这把刀的刀刃都不会朝向你。 “好，我们回去吧。”游昭搂住苏锘。苏锘本还担心游昭会问东问西，这人要是想知道什么都不会得不到，编谎她也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种人才是可怕得厉害。 按照苏锘的计划，手上沾的血肯定不会少，不差游昭这一条。但只要这人向自己伸出手，自己就干不出把刀捅进对方心脏的事。 或许，年轻人不仅知道游昭在想什么，还知道苏锘的想法。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放心地把刀送给苏锘。 苏锘是真天使，所以老人嘴中披着好人皮的坏人只能是游昭。现在的游昭是已知的坏人，故事真的没有那么快结束。 匕首一直都是留给游昭的。 如果哪一天自己真的对游昭下手了，那么匕首可能会穿进自己的心脏。游昭在那个年轻人的手里，比自己有价值的多。 这样也好，至少游昭不会因碰见意外而死去，自己的命倒没什么必要。 天使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审判恶人，要是到最后和恶人一起死了，也不会有损失。就是不知道百年后，有人提起时，是像对陆蔼一样恭恭敬敬，还是像对鬼丫头一样厌恶。 哪种她都接受，是本来就是她干的，死了也听不到杂音了，在意太多未免有些矫情。 可还是不想让游昭听到自己是个杀人魔这种话，坏的一面就不要让她看到了。记者也许会把案件重开了再审理一遍，亲手找到苏锘杀人的完整证据一点也不有趣。 “游昭 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苏锘开口问道。 ---- 早不早？
第86章 胆小 “顶多算交易双方。”游昭想都不带想，立马就回答，语气也薄凉。 苏锘点点头，也没有反驳。刀倒是攥得紧。要从旁人看来就是苏锘一直都是个冷血动物，还想着要不要把陪着自己的人给杀了。 游昭也看过来了，她和苏锘是并排走的。在苏锘眼里这是游昭在提防她动手，游昭都没有想这么多，也猜不到这人走个路也这么多想法，而且还把她自己往坏里想。 路上的路灯刚装没多久，正是电量充足，没有故障的时期，也就亮得刺眼。在这种地方看来确实比游昭那角落里的没路灯的小屋子要好太多。 苏锘的花店挤在两家店中间。特别是旁边一家店饭馆，晚上了还亮着灯，里面隐约可以看到两个店员在叽叽喳喳地收拾东西。 游昭可能不知道，但苏锘一定会记得，再过半小时左右那家热闹的饭馆会关门，刺眼的白炽灯会立刻消失。不过不算完全没有光的，盯着灯久了后就会觉得灯周围有一圈若有若无的白光。 这里的环境看着比游昭家好太多。有会亮到凌晨的路灯，有凌晨会出现的卖东西的人，旁边饭馆的店员是一对姐妹，会在早晨六七点的时候拉着手来上班。饭馆的木门很旧，一开就会有烦人的声响，苏锘就会也把花店的门打开。 “我到花店了。”苏锘对游昭说道。本来这种事也不用特意强调，但她好像就是想和游昭再说一遍，她不去游昭那了。 真矫情。不去就不去，遗憾干嘛？ 游昭这回是真的愣了很久。她清醒地记得自己应该早点回家，家里的老人还有自己的公务都需要时间。和苏锘分房间的一晚根本睡不好，但好像看着这个人就不想走了。 游昭强迫自己点头，说着讥讽的话：“行，苏老板明天最好可以想明白事情的处理方法，我们估计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谢谢关心，我还是可以分清什么是对我好的，什么对我是不利的。”苏锘对着熟人就无所顾忌，她现在就觉得自己像个刺猬一样，要是今天那姑娘再来找自己，自己可能也会这么刺着人。 两只刺猬扎来扎去，却没有伤到对方半分。 “游姐姐姐——”带女学生的记者又到外面去了，女学生在这没人理她。报社里女的本来就少，杂七杂八的事情一来，就剩下游昭和女学生两个女的留在报社，一个是因为笔头工作没做完，被扣下了，另一个则是带出去了也是捣乱，被落下了。 女学生在游昭桌前叫惨，半点不考虑游昭面前堆成山的文件。 “游姐 你不觉得闷吗？”女学生叨叨一上午了，可没有师傅的命令愣是大门都不敢迈出一步。 “不。” 女学生：“姐，那你不想出去吗？” “不。” ...... 几轮下来，女学生感觉自己更郁闷了。她从站在游昭桌前变成头趴在游昭桌上，还得小心翼翼地避开游昭的文件和游昭本人。 而这位勇者本着“不成功则成仁”的想法，抛出了她此后最后悔的一个问题：“姐，你玩不玩飞刀？” 游昭终于有了动静，她抬头撇了女学生一眼，没做回答。 “姐，这可不行，像您这么漂亮的人不带把小刀防身吗？”女学生耸拉着的脑袋抬起，游昭这反应明显让她有了希望。她父亲会点这方面的东西，送了把裁纸刀给她练手。 而游昭这种看着吓人，实则没杀伤力的美人在路上可危险了。女学生上次见苏锘的时候游昭已经把人打完了，她确实没有看到游昭动手，钟琳请她帮忙时也支支吾吾，自然没把游昭动刀这事抖搂出来。 而在女学生贫瘠的大脑里，世界上的美人就两种类型：一种就是以她为代表，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另一种则是她认为的，以游昭为代表，只靠脸达到恐吓程度的美人。 但她刚堆砌起来的笑容被游昭百忙之中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的蝴蝶刀打了个稀碎。 刀是好刀。她虽然没见过这种凶器，但这外表就已经显出了这东西的不一般。女学生试着把刀拿起来，确实很重。父亲之前交代过她，要是碰上个拿蝴蝶刀的，不要反抗，跑就对了。 现在看来，这话还是有道理的。对方拿刀就风轻云淡的，自己拿着这玩意动都不利索。 女学生现在充满了恐惧，已经脑补出了一本谋杀小说。死者没有姓名，可是她敢肯定，要是她再惹游昭，那那些死状凄惨的尸体都得是她。 “姐...姐姐，我不吵你了，不吵你了，刀能借我玩玩吗？不会弄坏的。”女学生越想越怕，但回想游昭平日里的性子也不是有什么事就喊打喊杀的，比起这条命，她可能对这把刀更好奇点。 游昭头也不抬地用左手开了刀，右手还保持着写字的速度。她一点也不想再听到这丫头吵吵囔囔地说不会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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