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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齐尔就顾着喝酒，没有回答，一瓶红酒都快被他喝成啤酒一样，嘴巴怼着瓶口灌，屋子里都是红酒的香气。 卢小严却说：“我和善大哥是在一号基地里认识的，那个时候我还小，唯一的亲人刚死，成了孤儿，是善大哥时常来孤儿院看望我，只是后来他不见了，没想到会在四号基地遇见。” 卢小严说的倒是和资料记载没有太大出入，只是苏沫疑惑：“没想到你们都来自一号基地，那为什么要来四号基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呢？” “也不是富有的地方就是好的。”善齐尔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酒瓶，他的目光停留在苏沫腰间上的那把匕首，说话充满了酒气，但吐字清晰，“我听人说，你之前离开基地外出任务了？” 苏沫点头：“是，我第一次离开基地，准备不足，遇到很多麻烦，幸好有江副长跟着。” “她的实力确实很强。” 苏沫一听善齐尔这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注意力给放在了江若萱身上，问：“大叔既然在一号基地生活过一段时间，是不是听说过江副长的名号？” “我离开一号基地前，江若萱还是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名号，反倒是她的父亲，出了名的严厉，大家只知道他有个女儿，却很少有人见过他女儿长什么样。” 苏沫想起之前江若萱的话，心里不免心疼，说：“是因为她爸不让她出门，一直关在家里教导的关系吗？” “看来你和她的关系不错，连这都告诉你了。”善齐尔摸了摸满脸的络腮胡，难得双眼有了精神，他站起身，屁/股总算离开椅子，“不过我劝你还是和她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为什么？”苏沫不懂了，她怎么觉得善齐尔像是知道什么却不敢告诉她，而不是不愿告诉她。 “江若萱早晚还是得回江家的，而她的父亲……”善齐尔顿了顿，“算了，我困了，你们都走，别打扰我睡觉。” 苏沫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不管是龙王组也好、还是有关江若萱的事也罢，她就觉得自己挺无能，干啥啥不行，就被善齐尔给赶出了门。 善齐尔脾气她也算了解，如果他不想说话，就是坐在门口等也没有用。苏沫看向旁边的卢小严，今天也不算一无所获，她问他：“你知道江家吗？” “知道，江家在一号基地可算是二把手了，除了首长是老大，下面就是江副长的爸爸最大，不过她爸爸太难相处了，据说没什么人待见他，也只有首长最器重他了吧！” 二人谈话间已经到了楼下。 听着这些话，苏沫的记忆像是得到加强，江爸的个人形象逐渐在脑海里形成，然后摸到了一点点被遗忘的故事。江家确实没什么朋友，不管是江若萱也好，还是江爸也好，他们唯一的朋友好像只有顾家，也就是首长一家人。 还有就是首长派来四号基地的人，带队队长就是江若萱的爸爸，也是他第一个知道江若萱养了苏沫做情人这件事，之后，她们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口头警告算是轻的，要是被男主知道，等待苏沫的就只有无尽的追杀，想到这里，苏沫才发觉基地长去支援特派员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估算着江爸爸也快到四号基地了。 “你脸色不太好，要我送你回去吗？” “啊，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管他什么龙王组不龙王组，苏沫辛辛苦苦去查，算是间接地在为总基地服务，可男主倒好，不问功劳，说杀就杀，随心所欲，她干嘛要这么费力去做这件事？ 当务之急，是得变强应付将来可能出现的变故，尤其是要提醒江若萱不要暴露她们之间的关系！
第63章 第二天。 苏沫被闹铃吵醒,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才冒出头，一看时间就快八点了，这才急忙起床洗漱。她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散思维, 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就觉得很不真实, 很魔幻。 从日复一日地生活到外出任务。 宛若昨日发生。 刷完牙，洗脸的时候苏沫就偷偷玩了一把异能, 让水流悬浮在半空, 然后覆盖在脸上清洗，她只感觉水在脸上滚动, 但不会留下一点水珠。 “苏沫，你在家吗？”林怡然按响门铃。 “在。”苏沫开了门, “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好奇，问一下你……”林怡然有点不好意思，说话吞吞/吐吐的，“你的成果怎么样？” “什么成果？”苏沫皱眉回想。 “你那天不是拿了手链去送人了吗？结果怎么样？告白成功了没？” “哦, 这事啊……”苏沫一想到江爸即将到来，心想着自己和江若萱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手链送了。” “然后呢？”林怡然双眼放光, 有着许多的好奇，就追着苏沫问。 “没有然后, 我和她就那样, 上下级的关系, 以后别人要是问你什么, 你一定要记得也这么回答。”苏沫说话间把门锁上。 “啊？”林怡然傻眼, 还以为她们二人相互喜欢, 就差捅破一层纸, 怎么就没有然后了，“可是我明明……” “什么？”苏沫问。 “没什么，你快去上班吧！”林怡然就疑惑，上次偷偷告诉江若萱，说苏沫要送件礼物的时候，她明明就能感觉江若萱的开心，难道是装的？ “嗯，那我走了，你记得我的话。”苏沫离开的时候又强调了一声，“不管谁问我和江若萱之间的关系，你就说是上下级，普通朋友就行了。” 林怡然点头，道了声好。 苏沫下楼去停车位开车，在上班的路上她都是忧心忡忡的，就算天空火红的大太阳透过玻璃烤着她的肌肤也感觉不到温度。 江若萱昨天已经交代不用去接她，她会在办公室里的隔间休息。所以苏沫顺路买了份早餐，可等她到办公室的时候，江若萱并不在隔间里休息，她询问了小莫，才知道江若萱一大早又去警卫部审问张武去了，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 小莫还说：“江副长也太拼了，昨天半夜还让我带了夜宵去警卫部。” “什么……她都两天没有休息了吗？” “应该是，你要不去警卫部看看。” 苏沫就觉得江若萱很积极，也很着急，总觉得她对龙王组有些过于执着，不像是要完成上级交代任务的样子，要么是有苏沫不知道的隐情，要么……是为了男主。 如果是后者，那苏沫就更不愿意去查龙王组了，到最后自己得死，还莫名其妙帮了男主，只是江若萱这么拼，一定会累坏身子。 苏沫就很无奈，只能驱车去警卫部。离开前，卢小严刚坐电梯上来，看见苏沫还打了声招呼，苏沫没有心情理他，点了个头就走了。 苏沫心里隐含怒气，脚踩油门，车开得老快了，十分钟就到了警卫部门口。苏沫像就是那个操心的老妈子，去抓江若萱这个不听话的孩子睡觉休息。 警卫部的人都眼熟苏沫了，看见她就让路，和以前趾高气昂还拦路的样子天差地别，他们都躲远远的，甚至还主动说出江若萱现在的具体位置，乖得不得了。 苏沫进入监控室，警卫正在做记录，她透过单向玻璃看见江若萱正坐在张武对面，桌子上有几张照片，张武的脸色很难看，两个人都不说话相互盯着对方。 苏沫拿起警卫做的笔录看。 原来昨天晚上江若萱查到张武所在的孤儿院，包括孤儿院里所有人的名单，张武赚到的积分和晶核有一大部分都会捐给孤儿院。只不过二号基地经历过一场巨型风暴，名单上有一部分人已经失踪，还有一部分人已经死了，只有一小部分人幸存。 一开始，江若萱那份记录的言辞其实挺温和的，就是帮张武搜一下那些失踪的人，前提是让张武配合调查。张武那边就比较强硬，要让江若萱先找人，怎么也不肯先配合。 苏沫放下笔录，看着面色憔悴的江若萱，本来挺不情愿帮男主做事的心情，在看见她的面容时还是心软了，她和警卫说：“江副长查的资料都在哪里？” “在那边。”警卫指着一台开着的电脑。 苏沫把张武和这些人的关系资料都粗略看了一下，就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这或许能让张武开口说实话。 江若萱开口说话了，但声音有点哑，应该是连续熬夜造成的：“我不急，可以慢慢等，但是你的朋友们应该都耗不起。” “是吗，你不急还连夜审我？”张武面无表情，但是他的额头上全是汗，看起来不急，其实他也很急，“我还是那句话，先帮我救人，要不然你只能拿我的尸体审问了。” 江若萱揉了揉眉，看起来挺累的。苏沫走到控制台旁边，刚想按下按钮打开麦的时候，她就看见江若萱站起身，走到张武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在苏沫惊愕的目光下，江若萱一把将张武推倒在地，她的神情在这一刻变了，目光阴寒得就像万恶的杀人魔，毫不脚软地踩在张武胸口上。江若萱穿的虽是战斗服，鞋子是平底的，可她却用最硬最尖锐的后跟边缘踩着张武胸膛。 张武疼得用双手抵着江若萱的鞋底，他的双手被特殊的手铐锁住了异能，只能躺在地上任凭施为而毫无还手之力。 江若萱脚下的力度更大了，她什么话也不问，就看着张武扭曲的面容而轻轻扬起唇角，似乎看见他越是痛苦，她就越是愉悦。 苏沫愣住，好像第一次认识江若萱一样，连自己想要干什么都忘了，就看着江若萱那令人陌生的笑容，没有温和，只有杀戮带来的喜悦。 她想到了小莫曾经说的话。 “老板平常都不会对人笑的，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很久了。” “是吗，她平时对人是怎样的？” “就是笑得不多。” 当时的苏沫没有太在意，可一个被关在家里长大，只能通过外出任务变强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温柔的人，所以，现在的江若萱才是她的最真实的样子吗？ 江若萱这时候开口说：“你应该知道我的异能是什么，我可以随意在你身上开个洞，帮你一直缝缝补补……” 苏沫赶紧按下按钮，对着麦说：“张武，你有没有发现这份名单的幸存者和你的关系都很一般，换句话来说，你在意的人不是失踪就是死亡，即使你什么都不说，那些人也不会对你的朋友手软的，你最好还是先配合我们，这样我们才能帮到你。” 扩音器的质量很好，完美传达了苏沫的声音。江若萱在听见后，立刻收回脚，并且把张武给扶起来，说：“你自己慢慢考虑。”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审讯室，然后来到苏沫这边的监控室。 苏沫看着她，两个人四目相对。 监控室里就特别安静，只有一旁记录的警卫正在书写的“沙沙”声和键盘的“哒哒”声，警卫一直低着头，都快不敢喘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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