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么快就注意到了吗,不愧是你。” ……这不是随便谁都会很快看到吗。庄迟看着突然神秘地笑起来的安臣,觉得他似乎就等着她问起这事来呢。安臣随即举起提包,小心地背对着大厅众人,以一种很郑重的姿势慢慢拉开了包。霎时间,灿烂的金光从包的开口间溢出—— “……”庄迟目瞪口呆,好半晌才颤颤道,“号、号码牌——” “嘘。小声点,别让其他人听到。” 刚说了三个字就被安臣煞有其事地制止了,并慢条斯理地将装着数十个号码牌的包又拉开一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瞒着还是想让所有人都注意到这边——好让庄迟看的更清楚。 “刚才我说的话,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满意地看着庄迟哑口无言的样子,安臣颇有几分得意地抬起下巴,“在这场活动里,运气是主要因素,但也不仅仅是只能依仗运气。” “比如说,像这样把所有号码牌都汇聚到自己手里,”他心情很好地看着在包中整齐排列着的号码牌们,欣然道,“那么不管溪眠抽到的是多少号都没关系了。” “……” 被这种过分霸道的作弊手段惊得一时没能说出话,庄迟缓了好一会儿才让停滞的思考缓缓动起来,想说的话有一箩筐,但决定先紧急询问他搞到这么多号码牌的途径是否合法:“你、你这些号码牌都是从其他人那拿来的吗?是……是怎么做到的?” “买的。”安臣言简意赅,“也有一部分是交际人情……总之还算顺利,但可惜只拿到了73个……” 这样还嫌不够吗?!庄迟被他真心觉得可惜的语气搞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总之先啪的把他的包合了起来,揉了揉开始疼起来的太阳穴,尝试去规劝他:“……这样子不太好吧?像是在设计顾溪眠一样……” “怎么会,我又没有恶意。”安臣不为所动,反驳道,“本来她正常抽也是有可能抽到我的,这样也没有让任何人受到伤害不是吗,我又不是抢来的,在溪眠抽完之后其他的号码就都会还回去。而且……可不止我一个人在做这样的事。” “我刚才不是说我只拿到了73个吗,”看着在听了他的话后满眼惊诧的庄迟,安臣解释道,“除去顾溪眠和两位公主、还有你,剩下的11个……似乎是在我去搭话之前就被其他人收集走了。” “竟然能赶在我的前面……也不知道是谁。只听说是个女生,凶神恶煞的,这场宴会上还有这种人吗,真是难猜……” “……” 很难猜吗?庄迟想。怎么感觉好像已经破案了呢。耳边甚至都隐隐幻听出了那个人的声音了—— “……庄迟!发什么呆呢!你快来看呐!” 啊,糟了,好像不是幻听。 庄迟僵硬地慢慢朝着声音方向过去,看到了正兴高采烈朝着她跑来的凌璟。她此时将自己身前蓬松而层次丰富的华丽裙摆硬是掀起来了一层,当成个包袱布一样牵着,随即得意洋洋地向庄迟展示她裙摆里兜着的内容物——十几枚金光闪闪的号码牌。 短时间内第二次目睹到这样的金光,眼前一时间恍惚地被晃得发晕,庄迟深吸一口气,头晕目眩地闭上眼。 该怎么形容呢。庄迟想。84……再加上她自己的就是85枚,这种85枚号码牌齐聚于这个不起眼角落的盛况。 ……胃好痛。
第29章 [VIP] 第二十九章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左边站着抱着包的安臣, 右边站着提着裙摆的凌璟,被夹在中间的庄迟无助地闭了闭眼,先朝向更引人注目一些的凌璟提议道:“……你要不然先把裙子放下来吧?一直这样子不累吗?” 而且很不优雅。庄迟想。周围的人都在频频侧目, 但从表情上来看只是对于凌璟这样子感到惊讶,似乎还没注意到她牵起的裙摆里兜着什么秘密——也有可能是注意到了但觉得无关紧要, 毕竟除了顾溪眠她们, 现在场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被她身边的这两个人薅走了号码牌的知情者。 “是、是有点累……”凌璟也犹豫着看向自己的裙摆, 但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但是放下来的话这些号码牌就没地方放了,我可没办法变出个包来……” “噢。”变出了包的安臣一挑眉, 亲切地伸过手来, “那我来帮你拿着吧?” “休想!你离我远点!这么乐于助人不如把你的包给我啊!” 凌璟提着裙摆丁零当啷地敏捷蹿到庄迟身后,对安臣威吓地瞪大了眼, 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而安臣轻哼一声收回手去,把自己的包抱的更紧了。 ……从凌璟出现后就一直是这种局面。这两个人明显都对彼此手里的号码牌虎视眈眈, 盘算着怎么把对方的牌子搞到手。而被无辜卷入的庄迟在想着,她的原剧情里可没写过这种发展啊, 怎么会这样。 或者该说是完全没有描写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原书里就直接跳到了安臣被抽选为顾溪眠的舞伴的环节, 然后两个人就去跳舞了……所以其实是因为发生了这么一桩事才会导致那个结果吗?安臣根本就不是凑巧、而是靠着这样的手段把自己中标的概率提到了接近百分之百吗…… 也不知道该不该夸他一句努力。庄迟默默叹了口气, 为了缓解眼下剑拔弩张的氛围, 打着圆场向凌璟搭话岔开话题:“你……你这些牌子是怎么得来的?也是买的吗?” “嗯?不是啊。”凌璟一口否认, 堂堂回应道,“我跟那些人说,不给我的话我就在他们脸上画王八。” “……” 是威胁!而且手段超级幼稚的! 庄迟大为震惊, 而安臣好笑地哈了一声,冷嘲热讽道:“真是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手段, 你做出这种事之前真的有好好思考过吗?很快就会传到你母亲耳朵里了吧。” “唔……”凌璟稍瑟缩了一下,但又很快以一种痛下决心的表情缓缓呼了口气,“我、我也是做好了思想觉悟才这么做的,我就是有这么想要和顾溪眠跳舞啦!所以……” 她说着唰的看向安臣,毫不掩饰眼中的挑衅,扬声道:“把你的号码牌给我!安臣!不然我就在你脸上画王八!” ……不仅没在反省而且还想再用同一招!庄迟目瞪口呆,听到安臣冷笑道:“想拿这种低劣的手段来威胁我吗?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真要动起手来,是你的脸上会被画上王八啊,凌璟。不想被画的话就把你的号码牌给我吧。” “真好笑,就凭你这毫无准备的人也想给我画王八吗,你拿什么画?” “……哼,难道你还特意准备了笔吗?真是幼稚。” “我有口红啊!傻了吧哈哈!” 小学生的对话都不可能比这更没有意义了! 被她们此起彼伏的“王八”声搅得头昏脑涨,庄迟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而事已至此她也已经没有什么能力挽狂澜的手段,由于她现在满心都是“我创造出来的角色都是这个德行吗”的自我怀疑,她决定赶紧脱身离开这种事故现场,于是打算趁着这两人吵架的时候偷偷溜走。 “等一下,庄迟,你要去哪里。” 但她刚挪动一步就被安臣喊住了,庄迟非常不情愿地停下脚步,而安臣正表情严肃地看着她:“你的号码……还在你自己手里,对吧?” “……”不祥的预感瞬间涨破了顶,庄迟梗了好半晌,才在二人的注视下干干应道,“……是啊。” “这么说来、我都差点忘了!”凌璟惊呼一声,眼睛都亮起来,“庄迟,那——” “怎么,凌璟,难道你还想拿你那套办法来抢庄迟的号码牌吗?” 她话还没说完,安臣先插进话来:“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应该还是庄迟的‘仆人’吧?你有什么立场来找她要?” 凌璟一时语塞,落了下风,而安臣乘胜追击,走到庄迟身后,像是身为她的后盾似的沉声道:“不如说,就算是庄迟现在反过来向你要号码牌,你也没办法拒绝她,别搞错了你们之间的立场关系——对吧,庄迟,把她的号码牌拿过来让她长长记性吧?” “……不,我没有这个打算——” “少说些诱导庄迟的话!她和你不一样、她才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呢!” 庄迟的反驳被凌璟激烈的声音盖了过去,凌璟看起来比庄迟自己还要更生气,怒气冲冲地反驳安臣道:“而且我也根本没打算威胁庄迟!我只是……只是想和她公平竞争而已!” ……公平竞争? 对这个新出现的名词只有不安的感觉,庄迟这样想着,果然听到凌璟果断地说道:“——就用石头剪子布!” “……” 庄迟陷入沉默。而安臣沉吟了半晌,意外以赞同的语气开口道:“……嗯,石头剪子布吗,虽然还是很幼稚……但也不失为是一种简单的决胜方式。” “那也算我一个吧。”他这样说着,看向茫然与惊恐并存的庄迟,扬起燃着斗志的笑容,“庄迟,就赌上我们彼此拥有的号码牌,来一场比试吧!” * ……虽然已经是梅开二度了,但说真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现在安臣(资产73)、凌璟(资产11)和庄迟(资产1)正呈三足鼎立状围成一圈,在接下来的石头剪子布里赢了的人就能拿走输家的全部资产——为什么安臣会参与这种毫不讲理的胜负啊?他真的不觉得对他来说不公平吗? 反而是资产为1看起来最占便宜的庄迟比他要更不乐意一些,还在为被强行拉进这场突然定下的比试而抗议着:“……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想要你们那些号码牌的意思,你们不然就两个人石头剪子布决胜负好了,能不能放我走?” “还在犹豫吗,看来你是真的很不想输掉你的号码啊。”擅自曲解了她的话,安臣宽容地点了点头,“那你先做做心理准备,我和凌璟先开始好了,胜者再来找你。” 能不能听人说话啊这个学生会长!庄迟气得不行,但安臣说完就自顾自地转过身去闭上了眼,一副正在沉思策略的样子——也不知道石头剪子布这种游戏有什么好思考策略的。让庄迟的火蹭蹭往上冒,开始认真思考现在去把他举报上去的可行性。 “放心吧,庄迟!”而旁边终于放下了裙摆——她的号码牌暂时也放到安臣的包里了,反正现在是胜者通吃的规则,谁赢了谁就能把包拎走——的凌璟正在活动着手腕,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会赢下他来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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