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觉得这个可能性好像还挺高,一下子心跳都乱过几拍,抓过手机发去消息:【是易感期吗?】 结果这条消息石沉大海,十分钟过去都没得到回复。这些天本就惦记着不知道庄迟的易感期什么时候会来,顾溪眠此时心中就又确认几分,登时没了继续听课的心思,直接向老师示意有急事后就收拾东西离开了,一路跑了回去,来不及调整急促的心跳就急着打开家门。 倒是没像预想中那样有扑面而来的清苦气息,但客厅确实没有人在,顾溪眠走进去左右看了一圈,在沙发上看到庄迟的手机,似乎是因没被带在身边而没收到她的消息。茶几上还有个拆开的快递盒,顾溪眠扫了一眼,但没心思去管它,走上楼时略略提高声音唤道:“庄迟?” 听到了动静,是在庄迟自己的房间里,房门虚掩着,没有关紧,顾溪眠走过去,刚要象征性地敲敲门,就嗅到了熟悉的气味。 果然。她心头一紧,直接推开门进去,看到庄迟正背对着她站在窗边,看起来像是在发呆,把窗户打开了条小缝吹风。但即使是只能看到背面,顾溪眠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在她脑后和颈间交错扣着的皮革带子,而庄迟在听到动静后向她转过头来,那将她下半张脸禁锢住的精巧金属制品就出现在顾溪眠的视野里。 顾溪眠一怔,在意识到庄迟戴了止咬器的同时,听到庄迟微微发颤的声音响起:“……我戴上这个之后发现它要解下来需要两个人合作才行,所以才说可能不能去接你了,本来是想着到处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工具能帮帮忙让我能在你回来之前先把它解开,不然好丢人。但从现在的状况来看……” 庄迟说着,困惑而懊恼地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颈侧,清晰地感知到腺体正在抑制环下微微发着热——还真是和上次一样半点前兆都没有,在十几分钟之前突然就热起来了,她本来还以为是她尝试了半天也没把止咬器搞下去的忿忿带来的燥热,只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怎么会有这么懂得审时度势的易感期,简直是赶着顾溪眠回来的时候发作。庄迟默默叹了口气,惆怅道:“……好像也没必要把它解开了。” * 回到客厅,庄迟可怜兮兮地坐在沙发上,顾溪眠坐在她身边,慢慢翻着止咬器的说明书。 “……还真是……很复杂。” 看完之后,显然也是不知该如何评价,顾溪眠也只简单说了这样一句话就把说明书放下,转头看向庄迟:“得到的礼物立刻就用上了啊,是你之前就察觉到易感期快到了吗?” “……不是的。我只是在看到它需要两个人才能解下来之前就戴上了而已。” 只能怪她自己没好好翻完说明书就急着戴。庄迟垂头丧气的,犹自不太甘心地碎碎念着:“怎么会突然到易感期呢,离上次才多长时间……” “之前医生不是也说过,你的易感期可能频率会不稳。”顾溪眠说着,先将她的手机拿过来递给她,“也不知道早点告诉我,我发的消息都没回。” 在上楼找工具后确实没带手机,再之后就因突然的发热而心神不宁,更没想起来去看手机消息。庄迟到现在才看到原来顾溪眠给她发了消息,而她怔怔将那条简短的消息看了两遍,突然一皱眉。 “……也就是说,”她慢慢说着,抬眼看向顾溪眠,试探着问道,“你在发消息之后……因为我没有及时回你、就觉得我应该确实是易感期到了?” “是啊。事实不也就是这样吗。” 顾溪眠一歪头,又伸手过来摸了摸止咬器前面突出的笼状部分,轻笑道:“……但这个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还真的愿意做到这种地步……” 她的语气和神情都有些复杂,但庄迟此时却没能腾出心思来深究下去,因为她在这番对话中注意到了一个可能性,掀起了脑海中的惊涛骇浪。 ……难道说,庄迟默默地想,她这突如其来的易感期、是顾溪眠的潜意识造成的结果吗? 没往这边想就算了,她现在越想越觉得可能性颇高,因为她真的就是在顾溪眠发消息的时间不久后开始发热的啊?庄迟一下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觉得好像该怪自己没有及时看到顾溪眠的消息并解释清楚才会造成现在的状况,又觉得顾溪眠这份力量果然是得再多加注意——哇,前不久才被笔记本叮嘱了说不要让顾溪眠误会呢,一个月都没过就栽了这么大个跟头……是说笔记本为什么这次不出手帮忙了?估计是觉得她就算进了易感期也没什么吧,可恶! 事已至此,也已经没什么解决办法——庄迟可不觉得她能让顾溪眠再潜意识觉得她现在没有进入易感期。她于是沉痛地接受了现实,并吃一堑长一智地下定决心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错过顾溪眠的消息。庄迟想着就打算先为她错过消息去向顾溪眠道个歉,一抬头看见对方正在手机上敲敲打打着什么,她想着等顾溪眠发完消息再说,却见顾溪眠也向她递来一眼:“你也趁现在提前请个假吧?怎么也要有两天出不去门了。” ……原来是在请假。庄迟惆怅地皱起脸来,只觉得顾溪眠看起来好像已经先她一步做好了易感期的心理准备……不如说从顾溪眠回家开始就是这样子,对现状接受得飞快,简直半点惊讶或是害羞都没见着。现在也是,庄迟眼睁睁看着顾溪眠在放下手机后就很自然地靠了过来抚上她的颈间,微微抬眼询问道:“抑制环、我先帮你解开了?” 庄迟一惊,下意识按住顾溪眠的手,与她四目相对时心跳无措地变快一些。 靠的好近。庄迟想。不合时宜地庆幸起止咬器还能帮她挡一挡面上的表情。 “这么……”她小声道,“这么快吗,现在就解开?” 不知是不是因为确实还没到她本应进入易感期的时候,又或是开始时间还不久,庄迟此时的状况勉强还好,热度在一点点地累积,没到沸腾的地步。但如果现在摘了抑制环、那就像是个默许的信号,可以想见的会更快地让她的思绪混乱起来。 她觉得该尽可能地让清醒的时间延长些,但顾溪眠似乎不这样觉得,庄迟看到她夜般深邃的眼里眸光微动,旋即回应道:“反正迟早都是要解开的。早一点也没什么吧,这样勒着会痛的。” 虽然确实是开始有点不适……但总觉得这理由像是临时找出来的。庄迟隐隐察觉到异样感,安静看了顾溪眠半晌,到底还是觉得她的冷静和催促有哪里不对劲,在思考一阵后小心问道:“……顾溪眠,你难不成是之前就在等着我这次易感期了吗……?” 所以会早早地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能解释这人为什么不但不紧张、还有点想尽快推进的意思在。但这样说出来总觉得这话很荒唐,庄迟想着顾溪眠哪有理由等她这吃力不讨好的易感期,自己都觉得没道理,正想改口把话收回来,却听顾溪眠淡淡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顾溪眠确实在更早的时候就开始等庄迟的下一次易感期了。 大概是在寒假的时候,在房间里听到庄迟那番话开始,顾溪眠心里就隐隐存着这样的念头。也没什么正当原因,不过是想要实际地看一看。她知道她的恋人在这方面的道德水准相当高,又是个很诚实的人,庄迟那番话毫无疑问就是心头所想,并没什么不可信任的地方,只是—— 只是庄迟越是这样体贴,顾溪眠反而越想要看她被说不出口的潮湿欲望占到上风的样子。 戴了止咬器,说明庄迟自己也是有担心的吧。其实就算她不戴,如果她们像上次易感期那样彼此都小心一些,大概率这次也是能正常度过的。顾溪眠想。但如果她们两个人之中的某个人存了“不想小心”的心思,那就不好说了。 非常恶劣的想法,却难以遏制。顾溪眠也说不好这是每个人都有的劣根性还是她的性格天生如此——那就得怪庄迟自己了,毕竟她是庄迟创造出来的女主角,她的性格庄迟也应该很清楚才对。越是干净的新雪越是让人忍不住想第一个留下脚印,越是澄澈的爱意越令人好奇是否真的全无杂质……更何况她们身处于这样一个世界,人人都是披着皮的狼人,会在看到属于自己的月亮时显出原形才是常理,就是这般疯狂。 和过往几次无意识的撩拨不一样,顾溪眠现在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像是玩火,却依然愿意欣然接受任何结果,好像即使是被火舌撩了掌心也没关系,感到疼痛留下疤痕也没关系,不管怎么样、她就是想要看看…… “……你之前说过的吧,你对我的信息素成瘾、就当做是你被我标记了。” 顾溪眠轻声说着,慢慢将被庄迟按住的手抽出来,重新抚上庄迟的抑制环,摸到交扣的地方。 “但你好像不太明白,标记并不仅仅代表着一个生理印记,对一个人的依恋,还有……”顾溪眠靠近一点,贴到庄迟的耳边,轻声道,“在易感期的时候,对标记对象的无法反抗。” 她纤长的手指勾起,慢慢将庄迟的抑制环解开,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庄迟的腺体,感受到身前人的一瞬僵硬。 “那我现在来教教你吧。” “我接下来做的事,如果你标记了我,那你随时可以同样还到我身上。” 好像被分裂成两个人,一边在为骤然浓郁起来的清苦气息而小小战栗着,另一边则不可思议地感到冷静,让顾溪眠能够维持着平静的声音去说:“你要好好感受、好好思考,然后……” 然后让她看看,庄迟真的能忍得住不标记她吗。 即使连顾溪眠自己都不清楚,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怎样的答案。
第118章 [VIP] 第一百一十八章 果然她有些时候还是搞不懂顾溪眠的想法。 庄迟在听了一半时就陷入混乱, 她对于标记的事也一知半解,故而在听到顾溪眠说会对标记对象无法反抗时自己先吓了一跳,只觉得难怪顾溪眠会讨厌终身标记, 这她当然更不能这样做了,结果还没说什么就听到顾溪眠后半段话, 被惊到的同时一个分神就被摘了抑制环, 而顾溪眠摘完她的就去摘自己的, 然后干脆利落地把两条带子随手一抛, 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上次易感期的时候她就这样,怎么总是把这东西随手乱丢!庄迟的目光下意识追着它们的抛物线看过去, 但还没来得及看到掉在哪里, 就被顾溪眠摆正了头,旋即直接推着她的肩膀往沙发上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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