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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自己做的？”江晴猜测，其实已经掩饰不住欣喜了。 “嗯，公司旁边有一家烘焙店，在教怎么做蛋糕，我学了两节课，做的还不是很好。” 元汀重新拿了一个叉子，挖了一块奶油蛋糕，塞进江晴的嘴中。 “不许嫌难吃啊！” 香甜的奶油立马在舌尖化开，江晴忍不住咂嘴回味。 “好甜。” 元汀自己也尝了一口：“你再回来晚一点，奶油就要化了。” “快来吃饭吧，晚上加课了？” 她关掉桌子的加热垫，饭菜还冒着诱人的热气。 自然而然地说完这句话，元汀笑了一声，她现在竟然有了几分贤妻良母的模样。 她们在一起吃饭的时间不多，可桌子上都是江晴爱吃的菜，蛋糕中的芒果有点酸，她的眼眶也在发酸。 “谢谢你。” 不带任何特殊的情感，她也会真诚地感谢元汀。 一个忽然出现在她平淡人生之中的神女，解救了形单影只的她。 “我也应该谢谢你。” 元汀举起了红酒杯，和江晴的橙汁碰出了脆声。 “以前我总觉得一个人的生活边界是不容侵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已经习惯了你在了。” 江晴就像春日中的晴天，无声无息地出现，成为了人们生活中的组成部分。 蛋糕浅蓝色的抹面上有一朵元汀画的小太阳，江晴把那朵橙黄色的奶油放入口中，橘子的酸甜弥漫，仿佛嗅到了元汀爱用的橙花香水。 江晴吃完了好大一块蛋糕，不停地在刮碟子上粘的奶油。 她的目光随着叉子乱动，不敢抬头：“我也是，我也习惯你在了。” 元汀轻笑了一声：“习惯还真是可怕。” 江晴点头，情感包藏在沉默之中，安静地不敢流露。 吃过饭她争着洗碗，元汀不让她动。 “你今天过生日啊，怎么能洗碗，去休息一下吧，看会儿电视。” 她已经戴上围裙和手套了，头发松垮地挽在后面，日常又温馨。 江晴给她让了位，靠在吧台上看她洗碗。 “晚上就不学习了吧，放松一下？” “好。” “要不要看电影？感受一下我新买的投影？” “好。” “你怎么什么都好啊？” 元汀似笑非笑地转过头。 江晴的面颊一烫，轻声地说：“就是，好，啊。” 她转身蹁跹，走到客厅，去研究那个投影了。 元汀关掉了客厅中的大灯，拉上窗帘，投影屏幕在江晴的脸上泛出幽微的光， 她打开电影频道：“你想看什么？” 选框发出“哒哒”的声音，像是立体环绕声。 江晴抬头看了下天花板。 “我换了音响了，还不错吧。” 元汀撕开一包薯片，放到江晴腿上。 “跟电影院似的，上次去电影院都是一年前了。” 江晴摇摇薯片包装袋：“要是有爆米花就好了。” “是啊，我也想吃爆米花……资源好少啊。” 国产烂片和外国的动作电影占据了电影频道的绝大多数席位，挑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好片子。 她把遥控器给了江晴。 “你来选。”
第31章 “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片子？” 江晴问她。 元汀已经侧躺到沙发的另一边了。 “都行，很多片子我都看过了，你挑一部就行，只要不是恐怖片。” 她捞走江晴身边的一个抱枕，把脸枕在上面。 “这样啊……”江晴故意在一部国产恐怖片的电影海报上停顿了几秒。 海报上的女人漂亮美艳，背后的镜子中却出现鬼气森森的小孩和骷髅头，对比冲击极大。 “不要不要！快划走！”元汀大叫，拿抱枕挡住了眼睛。 “这是xx演的，据说评价不错呢，你以前是不是还喜欢过她，我在房间的柜子上看到过她的贴画。” 那张贴画早已脱胶翘边，人脸色彩斑驳，上面承载着十几年前元汀的青春。 在这一刻两段年华连接了起来。 “天呐，国内乐坛还真是不景气啊，连她都跑去拍电影电视了。” 江晴连按了几下遥控器，跳过那张海报。 “没想到你还怕这些啊？” 元汀嘴硬：“也不是怕，就是里面的配乐老是一惊一乍的，一点电影的美感都没有，而且国产恐怖片真的很烂。” 江晴“噗嗤”笑出了声。 “看爱乐之城怎么样？” 她听过Cityofstar这首歌，但没找到时间看电影。 “好。”元汀抱着抱枕，坐起身来。 电影开场就是一幕有趣的合唱，动人的音乐声响起，元汀忍不住跟着轻声哼了起来。 音响效果动感十足，江晴竖起耳朵边欣赏着电影之中的配乐，边关注元汀的轻声哼唱。 米娅与塞巴斯汀在山丘上看华灯初上，玫瑰色的晚霞与城市闪烁的光，温柔的夜幕下两人翩翩起舞。 爱情的种子悄然发芽，迅速地成长开花。 屋子中仅剩下从音响之中传出的电影人物的声音。 美丽的花期总是短暂，爱情的果实也并不一定会甜蜜。 就在米娅收到那个试镜电话，江晴以为他们的爱情会重新发芽，可错过的风景不能再回头。 江晴眼眶发酸，胸口有一股难以消解的惆怅。 她偏头看元汀，却发现元汀歪在沙发上蜷缩着腿睡着了。 米娅和塞巴斯汀再次相见，在他们曾经梦想拥有的爵士酒吧，音乐响起，导演用奇幻的蒙太奇拼接了一场重逢。 江晴按了暂停键，让主角永远地停留在这里。 没有播到最后，江晴的心中已经隐约预测出了结局。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拿了一个薄毯出来，轻轻地盖到江晴的身上。 这场追忆的美梦就要结束，米娅不会放弃自己现有的人生。 元汀的脸颊被粉红色的投影屏映亮，睫毛在眼下投出弯弯的阴影。 江晴蹲下，静静地看着元汀。 她未施粉黛，长发披散在脑后，发抓被随意地仍在手边，江晴把它拿到桌上，怕等会儿元汀转身压上咯到自己。 一缕发丝落在元汀的唇边，一呼一吸之间轻轻浮动。 静谧的空气中时间仿佛暂停，无数个元汀帮她捋头发的瞬间重复在她的眼前播放。 江晴隐秘的情感在这个瞬间被无限放大。 她悄悄举起手，将那缕发丝拂到元汀的耳后。 指腹擦过元汀的脸颊，如果她的灵魂有底色，一定是如这般柔软。 她想在元汀的耳后轻轻摩挲两下，心脏咚咚声搅扰着她。 江晴捂着胸口逃离，怕太大声吵醒了熟睡的人。 她在床铺上翻来覆去，困倦之中浅浅睡去，梦中如电影中一样凌空，有人拉着她的手翩翩起舞。 突然她从空中坠落，掉进了高考的考场之中。 她反复地揉眼睛，却看不清考卷上的字，慌张地乱写又忙碌地交卷。 最终她获得的只有元汀失望的眼神。 江晴又急又难过，一口气噎在心中，把自己憋醒了。 拉过床头的水杯灌了几口，按亮时钟，离睡下才过去了一个小时。 她下床走出房间，客厅一片漆黑，留给元汀的夜灯熄灭了，她的毯子被整齐地叠放在沙发上，上面睡着的人早已不在。 江晴拿回自己的毯子，盖在自己的身上，沉沉睡下。 // “我们就在某底捞给晴晴过生日吧，想看甩面舞！” 在于梦昕的强烈要求下，江晴的补过生日定在了某底捞。 就在江晴坐上公交车不久，天空中就砸下了大雨珠。 耳机之中正放着《答案》这首歌。 爱就像蓝天白云 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 无处躲避总是让人始料不及。 雨花不停地落在车窗上，奏出噼啪的音乐。 也许多年也许瞬间，你自有答案。 暗自恋慕的时光悠长又短暂，夏天来了，她还没有得出一个答案。 下了公交车，还不等江晴撑起伞，风裹着雨打湿人的衣服与头发。 她低着头，快步向商场疾行，白色的帆布鞋被雨水浸湿，露出的肌肤泛起寒栗。 终于走到商场门口，江晴收起伞，抖落伞上的雨水，在被踏脏的地毯上也留下几个脏脚印，进入商场。 周围的人们忽然开始议论，纷纷像外面走去望去。 江晴顺着巨大的落地玻璃向外面看去，灿灿的阳光破开云层，水面上金光粼粼。 “太阳雨，出彩虹了！” 身边穿过一对牵手的情侣，女孩举着手机拉着男孩往外跑，要去追逐彩虹，留下这个美好的瞬间。 江晴也走出商场大门，迎着阳光抬头。 一道虹影飞架云端，像是天幕在向她微笑。 她连忙拿出手机，定格这一幕。 // 李莞因是最先到店的，江晴一进餐厅门，就看到了她挑染着色的短发。 她正戴着耳机低头看手机，见江晴湿着头发过来，连忙拿了纸巾给她。 “外面下雨了？你没带伞？” 她朝窗外张望，小窗格中撒进阳光，雨已经停了。 “谢谢。”江晴接过纸巾擦自己头发和胳膊上的水，“刚下了一股太阳雨，我把伞放在门口了。” 李莞因注意到她湿漉漉的脚步。 “喝点热水吧。”她叫服务员。 服务员给她们添了两杯热水，热情地请她们点菜。 “稍等一下吧。”江晴歉然一笑。 于梦昕还没有来。 江晴捧起水杯默默喝水，李莞因在看她。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微微尴尬。 “你，音乐没关。”江晴指指放在桌上的耳机，是李莞因刚刚起身取纸摘下来的。 耳机有些漏音，钢伴纯音乐不停地循环，掺杂在餐厅嘈杂的喧嚣之中。 李莞因拾起一只耳机，问：“要不要一起听会儿歌？” 江晴摇头：“不用了。” 李莞因在手机上暂停了音乐，双手叠在桌上，继续沉默。 “一直在循环，很好听，这什么名曲吗？” 江晴忍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主动开口。 “不是名曲，是我很喜欢的电影的曲子，叫蓝色意识。” “蓝色意识？” 江晴好奇地眨眼睛。 李莞因刚准备开口，见江晴举起手向她背后招手。 “晴晴！” 于梦昕从饭店门口冲进来，风风火火地坐到江晴身边。 “我给你买了小蛋糕！”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六寸小蛋糕，立马有服务生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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