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过了一会儿才回过来,像是在忙:“你记得吃饭。” “好的。” 顺带一个沙雕的表情包[你在教我做事.jpg]。 对方怕她没听进去:“你还是得注意肠胃,不然年纪大了一堆毛病。” “真的知道了,我的老母亲~好了,先走路了,不聊了。” 楚安缔看了半天,打算去买一份咖喱饭,于是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 … “你确定她是这个点出来吗?” 图书馆对面的建筑里,二楼有个咖啡厅。 褚素素喝完了第三杯咖啡,抄完了三科的作业,却还是没有等到她们要等的人。 “嗯。”楚远熙也不确定,将目光从窗边移开了些许,“……应该。” 她知道楚安缔虽然做事还算认真,但绝不是那种废寝忘食的类型,除非——她今天不饿,有兴致多做一会儿。 “哎。”褚素素一抬眼,就看到了那边不知何时出现的小小人影,眯眼瞧去,“那个是吗?” 夏季的帝都又干又燥,但那边的女人就像不怕热一样,穿着宽松的长袖长裤,长发散散垂下,仍能看出高挑纤瘦的身形。 并且还戴了个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整张脸,若是再加个墨镜口罩,估计会被人以为是哪个小明星偷偷溜出来玩了。 “是。”不同于见面次数不多的褚素素,楚远熙当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褚素素问:“现在下去?” “再等等。” 她们看见楚安缔站在路边停顿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打电话。 与此同时,楚远熙的手机响了。 她做贼心虚,这一下险些把手机摔了,手指很快按下了接听,声音压得低低的:“喂?” “你在家吗?” “在外面。” “哦,作业还没写完呢。”楚安缔知道她是和褚素素出去写作业了,“我要打包份咖喱饭带回去,你是要我带一份,还是自己在外面解决?” 女孩顿了下,随即流畅地应答:“不用了,我和褚素素一起吃,谢谢。” “……还挺客气。”对方好笑般地回了一句,随即没多废话,挂断了电话。 “看来今天她没约人,只能下次再战了。” 褚素素有点遗憾地耸肩:“我已经等饿了。” 楚远熙叫来服务员,点了两份餐,而后从包里拿出了那个已经拆了最外面一层包装的永生花礼盒,放在桌上。 她没说话,但褚素素已经心领神会了她的意思,对着它端详片刻。 “还不错啊,就是如果你决定要送的话……” “什么?” “可以放张卡片,或者写封信。总之,送这种用钱就能买到的东西,就不能那么干巴巴的,得做点什么,显得你花的不止是钱,还有心思。” “嗯……” 褚素素说得很有道理,她默默记在了心上。 等楚远熙把作业搞定之后再回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不过期间楚安缔并没有打电话来询问她的进度。 ……反正就算有坏人,也只有坏人被欺负的份,丝毫用不着担心。 楼道里,可以看到从厨房小窗户里投出的昏黄光晕。每次回家的时候,楚远熙都会下意识朝那里望一眼,便能知道家里有没有人。 而每当那抹光映入眼帘的时候,她心头就多了一丝雀跃感,仿佛视线已经越过大门,直接来到了里头的人身上。 “我回来了。” 换鞋的时候,楚远熙抬头看了眼,客厅没人。 而卧室的门关着,不知道她在里头做什么。 她穿上拖鞋,轻轻过去敲了敲门,却是虚掩着的,一下就给推开了。 楚安缔坐在床上,戴着蓝牙耳机,正在和不知道什么人打电话,见她进来,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即示意她过来坐到旁边。 她手上拿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正在边听边记,只是字迹有些潦草,还时不时出现各种各样只有她自己才懂的小符号,所以楚远熙低着头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看懂。 过了大约五分钟,楚安缔方才摘下耳机,把台灯打开:“过来看看。” 两人一起趴在床上,凝重地盯着那张略显杂乱的纸。 她们早就分房睡,除去长安的那几晚,确实也有段时间没有同床共枕了。 熟悉的香味钻入鼻腔时,楚远熙走神了一刻,这才看到那张纸上能依稀辨认出几个英文字母——S、SSS? 是和TT有关的事情。 而楚安缔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小段没有画面的音频,而她刚才也并不是在和什么人打电话,而是在反复聆听音频的内容。 “再过三个月,有个比赛。” 她将纸抚平,在某些句子旁边,重新用工整的字迹誊写了一遍,以便楚远熙可以看清,同时单刀直入:“我想你了解一下。” 这段音频是关思园发来的会议录音,主要是关于预定在今年年底,也就是12月份举办的一个竞赛。 TT内部举办比赛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算起来,每年至少会有好几次。这是一种很好的团建行为,同时也是为家庭条件比较拮据的复苏者提供奖金的一种合理方式。 楚安缔细细回忆了下,今年也就在年初的时候,有过一个“复苏者知识百科问答”,形式比较无聊,所以参与的人很少。由于反馈不怎么样,一连数月都没有过新的消息。 而一有消息,就来了个大的。 12月的这个竞赛起了个很别致的名字,叫“揠苗”——揠苗助长的“揠苗”。 内容还没有正式确定下来,不过根据会议里的说法,大概是对抗类型的。 参与的复苏者们通过一对一PK,或者多对多小组赛,依靠个人不同的复苏能力各显神通,胜者晋级,败者淘汰,赛制大抵如此。 而它之所以值得重视的原因,就是规则上对参赛者的年龄有限制,要求必须在20岁以下。 复苏者的统一觉醒年龄是16岁,这个年龄限制一出,一下子就将参赛范围划了一个小圈,把那些年长且经验丰富的人被排除在外。 “比赛全程在幻想空间内举行,不会危害人身安全,各地基地名额均不限制。”楚安缔低头,默念自己刚记下来的那些,“B级以上拥有报名资格,SS级及以上……强制参与。” 当时,楚远熙在帝都基地里测出了和她本身不符的体检数据,之后屡次被叫去重测,也并没有露馅,因此记录在案的等级并非SSS,而是S。 这倒是件好事,她因此逃过了强制参与。 只是…… “你希望我去?”楚远熙侧躺在床上,抬眸问。 对方没说话,只是眼神交错之际,她明白了楚安缔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楚安缔才开了口。 “不是我希望你去,是那个人希望你去?” “那个人?” “对。他再次联系我了。” 那位“大人物”和她接触的次数并不多,屈指可数,可以说除了每月定时打钱,其他的交流几近于无。 可就在今天,她收到关思园音频的下一刻,那人就找了她,只不过这次没有把她叫去TT基地,而是用一个查询不到来源的手机给她打了电话。 对面的声音仍然是经过处理的机械音,奇异而充满着磁性,以至于不用自我介绍,楚安缔一下就听了出来这是谁。 虽然她猜测这人是男的,但明面上依旧性别莫辨——所以仍把对方称为“它”吧。 “小楚。” “您好。”她吸了口气,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尊敬,虽然她内心并非这么想的。 可对方并没有领情,而是停顿了一下,略显不快: “还记得我们上次通话时,我对你做过的要求吗?” “……记得。” 将和楚远熙有关的事情,不论大小,不论证据,只要有点儿风吹草动,都要事无巨细地上报。 可楚安缔并没有真的这么做。 她确实会按时提供一些信息,但都是鸡毛蒜皮你的小事,无关痛痒,譬如楚远熙这两天感冒了,这两天没睡好…… 因此对方的语气并不算太好,甚至带着淡淡的责备。 不过,即便克制得很好,楚安缔也听出来它内心真实的情绪绝非如此简单。 但毕竟是经过处理的声音,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人的语气,所以一切都只是猜测。 “小楚,你让我很失望。” 虽然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手段,但它既然敢开口说这话,那一定是存在某种方式来洞悉两人的日常生活。 而楚安缔也没有嘴硬的必要了,只是有些该承认的,还是不能承认: “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它只是轻轻冷笑了一声: “是与不是,你心里清楚。” 【作话】 今天发现有小可爱在别的平台推荐本文! 非常感谢,此处送上安安的啵啵(=З=) 今天继续掉落红包呀
第62章 第六二行诗 这明显不太满意的态度并没有让楚安缔就此惶恐,甚至因着对方缓慢的语速,眸中带上了一抹不耐烦。 不过,传到对方那里的声音还是装出小心翼翼的样子:“抱歉,请您指示。” 它静默了一刻,随后说:“揠苗。” “嗯?”楚安缔瞬间明白了过来,只是装作不懂,“您的意思是?” “你知道的。” 它直接点破了这个事实,语调里掺杂了淡淡的讥讽,不过并不是那种显而易见的怒意,而是那种因为自身太过高傲优越,自视甚高,因此不屑于表露出来的,对于蝼蚁般的怜悯。 “先这样,之后我会再联系你。” … … “……差不多就是这样。” 楚安缔找出通话记录里那个无法识别出来的陌生号码给身边的小孩儿看,随即面无表情地关上了手机。 她一想到那人的腔调,便同样讽刺般地抽了抽嘴角。 真恶心。 楚远熙一直默默听着,只是时不时点着头,给予回应,忽道:“时间是在年底,12月对吗?” “对。” “持续到什么时候?” “没说,不过考虑到都在空间装置里进行,时间流速应该会和现实不一样,就算持续几个月,也不会耽搁太久。” “这样。”楚远熙点头,“但还是要花很多时间练习和熟悉赛制,就像之前体检的时候一样。” “是。” 女孩将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看不出表情,轻声道:“可我高三了。” 即便她和普通人不一样,也并不代表她不用经历大部分人都会经历的高考、升学、工作。 许多高中在高二下学期就开始一轮复习了,高三这一年的紧张程度更是不言而喻,几乎所有学子都在不分昼夜、废寝忘食地学习,只求去到一所好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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