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迢能吃这事,白黎是不知道的,以前上学的时候她跟这人关系一般般,再说了..谁谈恋爱旁边还拖一个电灯泡啊,所以每回她约冉宁出来的时候,都得提前先问两句—— 白黎在不在? 就咱俩行吗? 冉宁每次都让自己等一等,然后等二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才会再把电话回过来,问自己在哪儿?她现在过来。 虽然这半个小时,等的比较辛苦,但最后能看见她,也值得。 现在想来,她好像从没有拒绝过。 ... “能吃怎么了,能吃是福。”冉宁拉过陆迢的手,看着她认真道:“等会儿多吃点。” 白黎歪倒在商楠肩膀,憋笑憋的肩膀发抖—— “冉姐姐护犊子了~” 商楠看见冉宁耳根子通红,斜过眼视线落在自己的肩膀上,顿了几秒,随即又不动声色的收回。 那人笑的如沐春风,引得自己的心里仿佛藏了一颗春茧...颤斗。 入座,开吃。 各做一边,各管各的人。 谈笑间,春风生。 想当年,正得意。 劝君莫拒杯,春风笑来人。 ... 这顿饭,只有商楠醉了。 白黎想去扶她,被她伸手拦住。 商楠一手撑着桌面,另只手把白黎拽了过来,她虽然没有喝倒下,但这种欲醉将醉的神情,却更加勾人,直勾勾盯着你望的时候,诱惑十足。 白黎心尖猛地一缩,下意识的想抽手,却被这人握的更紧。 倒不是白黎不愿意和她亲近,只是冉宁跟陆迢还在旁边呢,当着人面...这样...不好吧。 陆迢没见过商楠喝醉,她大多程度也就是微醺,像这种不管不顾的,也是头一次。 冉宁也有点懵,毕竟商楠这人平常看起来太冷静,她也想知道,借酒失控是个什么样子? 对面两人定定瞧着,白黎脸颊爆红,眼瞅着商楠越凑越近,她像个被施了法的木头人,一动不敢动—— 心里怦怦跳,手里汗津津。 突然就闭上了眼睛... 三十岁的人了,来就来吧,反正她们也不是没亲过。 全桌的人都盯着商楠,只有商楠这个始作俑者不明所以,煞风景的问了句—— “有没有创可贴?” 陆迢:咦! 冉宁:?! 白黎:@#¥%…… 商楠捞过白黎的胳膊,捏住一支白嫩嫩的手指,指着上面破皮的地方,摇摇晃晃的说道—— “我就说不让你动刀,你非不听。” ... 能喝的人,酒品大都不差。 商楠也是。 她应该是还不想睡,静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也不知道看什么,盯着电视机里的广告,看的两眼发直。 陆迢自告奋勇去刷碗。 冉宁陪着白黎坐在饭桌上聊天,忽然一只小猫咪从旁边的书房溜出去,跑到商楠腿边,低头蹭了几次,便跳进商楠怀里,一猫一人,画面极其舒适。 “你们现在是...” “你别问,我也不知道。” 白黎叹了口气,心生无奈—— “我觉得她懂了,而且她也有感觉,可是...我们的情况就好像健身房里的跑步机,一直在跑,却又一直原地踏步。” “她不愿意吗?” “不知道。” 水流声从厨房传来,陆迢背着身,模糊的影子透过玻璃透出来,虽然看不清,但却很安心,这种真实的感觉,也是她们在一起很久之后,冉宁才慢慢有的。 都说人不该被年龄限制,该随心自由。 可有些事情,哪有说的那么简单? 三十岁的体力就是抵不上二十岁,不管你怎么保养,三十岁的眼角也总会有一丝鱼尾,不像二十岁,狂嗨一夜第二天照样胶原蛋白满满。 冉宁想说的并不是三十岁不好,恰恰相反...三十而立,步入成熟,二十岁的肆意妄为,大都是光脚下河,只想着水下的欢乐,不想衣服湿透之后会怎么样,会感冒会发烧,严重一点都有可能变成肺炎。 那时的快乐往往不计后果。 三十就不同了,一份成熟的爱是不会让你光脚下河的,因为她舍不得你感冒发烧,哪怕连一丝丝的冷,她都不会舍得你受,她会告诉你,与其羡慕水下的美景,不如撑一只小船,游览水上风光,浅波碧湾、云霞朝阳,饿了有饭,渴了有水,冷了有暖,热了有风。 成熟的爱不要肆意妄为,轰轰烈烈。 成熟的爱要吃饱穿暖,要天长地久。 “可能是她考虑的比较多吧,当初..我也是用了很多勇气。” 冉宁目光慎思—— “白黎,你真的想好了吗?商楠她...她没有家人,如果中途你放弃了,她可能不一定再有重新开始的勇气,已经没了一个十年,再来一个...会要她命的。” 白黎沉默。 良久后,才开口说话—— “冉宁,我其实心里特别复杂,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跟你说,才能告诉你我现在的真正的心情,我真的不是一时兴起,你说的那些我全部都想过的,就是因为很认真的想过,所以才没办法放手,你知道我的,我向来都是想干嘛就干嘛了,唯独在这件事上...对她...我是思虑的不能再周全...” 白黎停了停,目光投向沙发上的那人,眼中的笑意便不由自主地绽放,似乎就这么一眼,心中的春水,就能被轻而易举的搅乱。 “陆迢失联的那几天,我有做梦,梦见商楠也出事了,我怎么都找不到她,冉宁...我是哭着醒来的,如果你说陆迢是你心上的一块肉,那商楠也是我心上的一块肉。” 说着,白黎的眼睛泛起水雾—— “讲真的...以前我特别恨叶绒,可我现在不恨她了,我反而觉得幸好有她,不然那些孤苦无依的日子,商楠就真的太可怜了,要怪只能怪是我来晚了,我要是再早一点...她的十年就是我的,现在也不用这么纠结了。” “那你...” “我等她。” 白黎笑笑—— “大不了耗着呗,我就不信了,我耗不过她?你不知道...商楠这人心软的很。” 冉宁勾住白黎的胳膊,歪头贴在她的肩上,声音轻柔又温暖—— “好啊,那我们也等你们。” “什么?” “我跟陆迢打算去国外结婚,要是你们赶得上,咱们就一起。” “什么时候的事?”白黎惊喜。 “反正我想好久了...” “陆迢遇见你,真的是遇见宝了!” 陆迢刷完碗,一出来就看见这一幕,她没出声,也没打扰,倚着门框静静的望着。 眼中欣慰... 三十了,难得还有好友。 1.我永远偏向你,你是我一辈子都想拿来炫耀的好朋友。 十六岁的时候是,二十六岁的时候是,等到九十六岁的时候也是。 ... 夜风习习,人心幽幽。 商楠都睡着了,白黎才蹑手蹑脚的推门进来。 她这几天是没回队里,但两人也没有同床共枕,大多数时候她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白黎让她进来..她不进,妥协让她去另外一间卧室她也不去,就好像跟那张沙发有什么特殊感情似的,死活不挪窝,气的白黎只能拿枕头出气。 今天这样喝醉了,倒是乖了不少,让回卧室..就回卧室了,连多一句嘴硬都没有。 白黎掀开被子躺下,稍微往里去了些,挨着这人贴紧了些,先是盯着她看,之后手心抚上这人的脸颊—— 心疼,爱怜、憧憬、向往... 脑子里什么都有想了一遍。 最后白黎吻过商楠的嘴角—— 喃喃低语:“我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变得有勇气?” ... 这一边,冉宁跟陆迢也躺下了。 虽然不是自己家,但因为身边的人,还是一样觉得——安心,安逸。 冉宁把自己的手塞进陆迢手里,问她:“后来呢?” 陆迢闭着眼,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揉着:“什么后来啊?” “砂锅店啊,你后来还去了吗?” “去了啊,老板每次都给我免费加面。”
第一百零六章 晨光熹微, 朝暾初露。 朦胧中陆迢翻身亲在冉宁的发间,另只手探向床头儿,关了即将要响还没来得及响的闹钟,拱了拱她的脖颈—— “起床了, 该上班了。” 睡正香的人, 冷不丁被唤起, 再温柔的声音,也会不情愿。 冉宁闭着眼,推搡着脖子底下热烘烘的大脑袋, 哼唧哼唧—— “我好累, 我想睡觉...” 陆迢仰起头, 便对上一双睁不开的眼, 浓浓的倦意全写在里面。 某个始作俑者顿了顿,脑袋里忽的闪过一个小画面,顿时脸上露出愧疚之色, 昨天晚上闹得是有点过头儿了。 伸手去捞她的脑袋,满含宠溺地揉了揉—— “先洗漱, 一会儿在车上睡。” 冉宁抬起手抱住陆迢的脖子, 完全充耳不闻,这人身上清爽的香皂味有助眠的功效, 眼一闭立马又睡过去。 “喂~喂~” 陆迢叫了她两声, 伸手戳了戳她脸颊, 小女人最近皮肤简直不要太好, 白里透粉的,手指一碰, 还Q弹Q弹的, 陆迢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广告, 店员手捧着剥了壳的鸡蛋,用十分不标准的不普通话,对着一靓女说:‘小姐,你的gei肤’ 这人现在就是这感觉。 又叫了她几声,还是不醒,陆迢没办法,可又不能给她请假,眼看着旁边的闹钟从整点挪到一刻,陆迢躺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就要迟到了。 忽的翻身坐起,两只手一捞,便把冉宁从床上抱了起来。 等冉宁迷迷糊糊有感觉的时候,她已经在浴缸里了。 陆迢满手泡泡,睁大眼睛望她—— “你醒了?” 冉宁昏头涨脑:“你干嘛?” “帮你洗澡。” “....” ... ... 医院里。 白黎拎着保温杯过来,里面是加冰的大麦茶,她鲜少用保温杯喝东西,而且这杯子好像还是新的。 冉宁瞄了眼:“商楠给你的?” 白黎耸肩,高低眉挑的厉害:“你当她是陆迢啊,还给我送水呢?” “那你这是...” “上火了..驱驱火,之前的杯子杯盖丢了,这是昨天下班我在小区门口临时买的。”白黎抿着嘴,晃了晃保温杯“要不要来点?” 冉宁摇头,她那个快来了,陆迢这几天叨叨的没完没了,就连昨晚她们在床上的时候,陆迢也没忘把这事儿搬出来又念叨一遍,那么好的气氛,全给她破坏了,结果这人倒好,给自己来一句,这时候说比较增强记忆力,省的你老贪凉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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