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罗院长没再多说,但红包意味着什么,冉宁再清楚不过,这是一份认可。 人走后,陆迢凑过来,她看着冉宁泛红的眼眶,不由心疼起这姑娘,要不是跟着自己,她完全没必要这么辛苦,这是自己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伸手去碰冉宁捂在怀里的红包,故意逗她“多少钱,我看看~” 冉宁呆的厉害,傻乎乎的把红包给她,望着自己的时候眼底水汽尚存,显得有些不真实—— “这就被认可了?” “不然呢?” “我觉得跟做梦一样。” “我也是。” 陆迢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轻轻地蹭着,发丝间飘散着淡淡的清香。 咔哒—— 卫生间门板落锁,冉宁被她抵在洗漱台上。 陆迢一手撑在她的身侧,另只手勾起她的下巴,眼中笑意明朗,既深情又撩人。 “你很得意?” 冉宁抬眼。 仰起头两人接吻。 陆迢想慢慢来,可冉宁不想。 小妮子下嘴特别用劲儿,不是狠,是急,两条胳膊牢牢地勾着她的脖子,变成八爪鱼挂在她身上。 陆迢被她亲笑了,掐着这人的腰“你急什么?” 一听她笑,冉宁更用力,一口咬住陆迢的下唇,就听她吃疼的嗯声。 陆迢也是个不禁撩的,没几下火气就上来了,箍着冉宁的手,冲她耳边吐了口热气“真想。做?” “废什么话!”冉宁挣了挣手腕,身子故意去蹭她“你不想...少装...” 话音没落,冉宁被陆迢摁住腰,瞬间转了个身,偌大的镜子把两人照的分明。 “你...” “听话,别动。” 下一刻,声音撞碎天际。 ... 平常两人怎么都要好几次,这回一次陆迢草草结束,拿着花洒给人冲完,然后把人抱出浴室。 她知道,今天这事来的有点快,别说冉宁...就连自己都还是懵的,怎么就突然给红包了? 这罗女士也是,还学会搞‘突然袭击’。 偏过头,看向怀里的人,陆迢忍不住亲了亲。 “你真把人书店看倒了?” “我妈胡扯你也信。”陆迢拿脑袋碰了她一下“算了,我妈现在说苦瓜是甜的,你也肯定点头。” 冉宁拱进她怀里,把脸埋住,不肯抬头。 “害羞啊?” “嗯。” “困不困?” “不困。” “那...再来?” “不要。” “为什么?” “累~” —— —— 留院观察三天,按道理今天商楠就该出院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早医生查房,这人竟然发烧了,说好的出院只能泡汤,主治大夫大手一扬,又是三天。 商楠半躺在床上,整个人死气沉沉,扭头看向窗外,天空灰蒙蒙的,干杈杈的树枝,好像中了什么无药可解的西域奇毒,等着了却残生。 病房门被推开,叶绒端着刚刚洗好的水果进来,看见她这副样子,走到病床边放下水果,下意识就伸过手去,想摸摸她的头。 却不想,扑了空。 商楠往旁边一歪,躲过了她的手。 气氛忽然变得很怪,就像上回的鸡汤,在白黎走了之后,这人就没再喝了,叶绒察觉到自己跟商楠之间,似乎隔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她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道墙,是因为白黎,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是因为别的,那为什么之前没有?如果是因为白黎...叶绒目光瞬间一沉。 “你来了。”商楠声音很轻,脸上无精打采。 叶绒停在半空的手...慢慢收回“嗯,我听医生说你发烧了?怎么回事,是不是夜里没休息好?” 说着,眼尾余光扫向别处。 这病房是个五人间,除了商楠,另外还有三个老人,一个小孩。 老人还好,不吵不闹,儿子媳妇轮流照顾,晚上一到九点,看完天气预报立马休息,就是旁边的小孩不怎么听话,五六岁的年纪狗都嫌,整个病房就听他一个在闹腾,叫起来的声音刺耳难听,一等一的熊孩子,最气人的是大人也不管。 叶绒拧着眉头,这样怎么能休息好?拉过椅子坐下,顺手把帘子也拉上,她看着商楠,说道—— “我给你换间病房吧,以咱们的条件,你不用住在这儿受罪。” 商楠心不在焉,望向窗外的头,终于转过来了,眼神不解—— “咱们?你说错了吧。”然后继续看向窗外。 她们之间,早就不能用这个词儿了,从分手的那天起,她们就已经...你是你我是我了。 叶绒叹气,眉眼无奈“我是你姐姐。” 她无奈,商楠觉得自己更无奈,尤其是姐姐这两个字,每回从这人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商楠都觉得浑身像长刺似的难受,明明早就物是人非,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好像什么问题都没有,那么自然那么云淡风轻。 商楠脑子累,心累,身体更累... 她不知道这种粉饰太平的假象,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更不懂叶绒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 平常可以配合,但今天自己病了,这戏她想停一停。 商楠一句话都没有说,她连舌头都懒得动,鼻息很重的呼出口气—— 随便了...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无所谓,反正我的意思从来都不重要。 商楠闭上眼睛,手拽着被子“困了,我睡会儿。” 一见她这样,叶绒就懂了,她不愿意换,刚想再说什么,手机忽然作响,叶绒拿起看了眼,神情一怔,然后又看了眼商楠,转身匆匆走出病房。 商楠在她出门的一刻,听见电话接通,叶绒对着话筒唤了句:吴阿姨,宝宝怎么了? 大概两三分钟,叶绒从外面折返回来,她的样子很着急,语速很快“商楠,我有点事,晚些再来看你。” 说完就走,连等商楠回她一句都等不及。 商楠没什么反应,也没什么感觉,她弄不懂自己是怎么了,或许麻木了吧。人家孩子都生了,自己可以跟男人争、跟女人抢,唯独不能和孩子相提并论,其实仔细想想,这些年每次她有事不都是这样说走就走,自己除了等就只有等,什么时候有权利拒绝呢? 另一边,电梯门开。 陆迢腿迈出去的同时,叶绒刚好跨进来。 等电梯门合上,她耳边的电话也没挂断,显然叶绒已经不记得陆迢了。 毕竟她们才见过一面,还是好几年前,不记得也很正常。 不过这个时候...她来?看商楠啊。 陆迢皱了皱眉,也不怪白黎火,哪有前任结婚生子后,还这么联系密切的?要换自己何止火,爆。炸都有可能。 病房里小孩刚打完针,哭得不行,吵得陆迢耳朵都快炸了,再一看床上商楠,闭着眼,神态自若,那样子跟聋了一样。 叫了她一声“哎!” 手里的花篮放在床头柜上。 商楠嗅了嗅鼻子,撩开眼皮往床头斜了一眼,像没看见她似的,继续闭上。 “我说...你这半死不活的干嘛?知道的是你发烧,不知道还以为你怎么了。”陆迢往椅子上一坐,腿就翘起来。 商楠唇色泛白,病了这几天,人瘦了一大圈,嗓子好像不大舒服,突然就咳嗽起来—— “来就来,咳咳...还买花篮,你什么时候这么洋气了?” “你以为我想买啊?吴海那帮子非说要来看你,结果一直腾不开工夫,几个人背地里琢磨,就给你订了个花篮,委托我送来。” 陆迢没把自己当外人,看见盘子里的苹果,拿过来就吃,一口下去小半个就没了。 嚼得嘎嘣脆。 商楠没觉得小孩吵,倒觉得陆迢吵。 百无聊赖,眼尾扫去。 忽然就笑了,声音微微上挑,明目张胆的调侃“我说你这手,长得不错啊。” 陆迢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么说到自己的手了,也没客气“我一直都长得好看,大学的时候,我还做过手替呢。” “就是说啊,冉宁医生有福气。” “?” 商楠笑起来蔫坏,见这人还不明白,干脆扬起手在中指上摸了下。 这一摸,陆迢立马反应过来,抬脚就往床腿揣了下“要死啊你!” 商楠又咳了两声“你脸红什么?别说你没有过,做都做了还不敢承认。” “去去去!要不你发烧呢,成天脑子里尽想这些有的没的!” 陆迢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再一抬头,就见床上的人睁着眼,丝毫没有刚才打趣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探究般的认真,刚想问她什么眼神,却听商楠问—— “三十岁都没有性。生活,可能吗?” “你说谁?” 话落,白黎来了。 商楠眼皮都没抬,瞬间又把眼睛闭起来“没谁。” 见床头的花篮,白黎立时瞪眼“谁买的?” 陆迢以为她看见叶绒了,连忙解释“我买的我买的。” “你买花干什么,不知道她花粉过敏啊!” “你花粉过敏?!”陆迢也吓一跳,以前从没听她说过啊。 白黎把花篮拎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捞起这人的胳膊看,起了一片红疹。 “没事。”商楠冷冷的说。 “谁稀罕管你!” 白黎扣了粒氯雷他定“张嘴!” 不张是吧?行。 白黎没那么多好脾气,手往她下巴上一捏,药就塞进去了。 “你!”商楠瞪眼。 白黎比她还厉害,扬手就在她瞪着的牛眼上打了下“瞪什么瞪!你要死医院还得负责!别害人行吗?!” 眼看着商楠把药片干嚼了下去,白黎也不心软“随便你。” 陆迢从小就怕吃药,什么药都怕吃,就连健胃消食片她都怕,所以商楠干嚼药片咽下去的时候,她头皮都是麻的,这还不得苦死啊? 又看了眼白黎,真狠。 “呃...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冲商楠投去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脚底一抹油就溜了。 直奔肿瘤科医生办。 因为提前打电话,陆迢说她要来看商楠,所以冉宁看见这人,并不意外。 “你怎么这么热?” “被你那非亲姐姐吓得。” 陆迢边抹汗,边把刚才白黎变异的一幕告诉冉宁。 “连口水都不给,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冉宁笑了笑“氯雷他定没有特别的苦味,是可以直接咀嚼服用的。”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白黎怎么突然就没人性了。” “别瞎讲。”冉宁看了眼时间“我去换件衣服,然后咱们去吃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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