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狼人没资格呆在霍格沃兹。 可这个狼人的名字叫做莱姆斯·卢平,是卡珊德拉……甚至准备了圣诞礼物的教授。 “你大可放心。”卡珊德拉哼了一声,“我没有靠告状出风头的习惯——那是马尔福的。我对你的‘小秘密’,没什么兴趣。” 卢平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还有你和赫敏吵架的事情……” “我想,那就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了,卢平教授。”卡珊德拉拿起了自己的书,礼貌地朝着对方点头,“下一堂是斯内普院长的魔药课,那我先去上课了。” 说完卡珊德拉离开了教室,留下了苦笑着的莱姆斯·卢平。 19. 为什么会和赫敏·格兰杰吵架?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为什么会和她决裂? 一边切着魔药课上的材料,卡珊德拉的脑海中一边止不住地想。 也许在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因为格兰杰的隐瞒,因为格兰杰的“连哈利和罗恩都没告诉”的施舍,因为格兰杰对于狼人不以为意的没有常识——但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 卡珊德拉无视着身后灼热的目光,她知道赫敏·格兰杰在盯着她看。 最近格兰杰很奇怪,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即便卡珊德拉已经用了她所知道的一切能隐藏踪迹的咒语,格兰杰总是能精准地找到她的位置。而不是像以前,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可卡珊德拉并不想和她沟通。 为什么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鲜少会有跨学院的友谊? 卡珊德拉用力地剁着手中的材料,面无表情地想。 ——因为他们的认知存在无可调和的矛盾。 “沃雷!”德拉科·马尔福从坩埚中抬起头来,他看到了卡珊德拉的动作几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你在做什么!” 顾及到不远处正在格兰芬多中间巡逻的斯内普教授,德拉科·马尔福赶紧控制了自己的音量:“这份材料完全没办法用!” “我切多了一份。”德拉科欣喜地去寻找这个友善的声音来源,在意识到这是格兰杰的好意的时候,这位马尔福家的少爷露出了像是吞下了一只苍蝇的表情,不过他也知道,接受这份“善意”并不吃亏。 反正他们也没必要付出什么。 德拉科·马尔福阴暗地想,都是这家伙自愿的! 赫敏·格兰杰仍然保持着递出的动作,她说的切多了一份并不是虚言——她的搭档正是有名的“坩埚杀手”纳威·隆巴顿,以至于她习惯性会多拿上一些材料以备不时之需。 而一直都在关注卡珊德拉动静的赫敏更是第一时间地察觉到了对方的心不在焉,也是很快做出了相应的准备。 然而卡珊德拉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赫敏,而是举起了手:“教授,我很抱歉。我可以额外去取一份材料吗?” 赫敏的眼神迅速黯淡了下来,在斯内普教授注意到她的动静前她已经收回了自己切好的魔药材料。 斯内普盯着卡珊德拉切得满是失误的材料,表情阴沉得仿佛可以吃人,他动了动嘴唇,如果眼前这个学生不是斯莱特林他早就已经扣分了,他盯着一点也不慌张的卡珊德拉,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去。” “沃雷小姐,我希望你不会再犯这种就连巨怪都不至于会犯的错误了。”斯内普很少这么警告斯莱特林,更别提卡珊德拉也能称得上他的得意门生。 “感谢您的教导,教授。”卡珊德拉驯服地说,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她做错了事,这是她理所应得的。 接下来的这堂课卡珊德拉全程都全神贯注着,而心不在焉的人成了赫敏·格兰杰——以至于赫敏完全没有来得及阻止纳威错误地把豪猪刺丢进了坩埚的行为。 等她察觉到,下意识用手去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坩埚“嘭”地一下爆炸了,离坩埚最近的赫敏更是整只手都肿了起来,滚烫得直冒泡。 “纳威·隆巴顿!”斯内普怒目而视着这个罪魁祸首,而后者已经被吓傻了,“格兰芬多扣十分!” “她需要去医务室。”斯内普迅速地用白鲜在赫敏的伤口做了紧急处理但效果仍然不理想,他无视了哈利和罗恩的自告奋勇,扫了一眼迅速地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卡珊德拉·沃雷。你和她去。” 卡珊德拉看着抱着手痛苦地倒吸凉气的格兰杰,驯善地点了点头。 赫敏抱着满是泡的手跟在卡珊德拉的身后,她苦恼地看着自己的伤口:“你觉得我这要多久才能恢复,沃雷?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可不想影响到我的作业……啊不会还影响到我最后的答题吧!也许这样一来今年的年级第一就要换人了。” 本来不打算理她的卡珊德拉听到最后,终于没忍住说:“我可不喜欢胜之不武的方式。庞弗雷夫人很快会治好你的。” 赫敏立马喜笑颜开:“你终于理我了,沃雷!” 她随即用一种卡珊德拉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早知道受伤这么有用那我就应该早点试试了!” “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格兰杰。”卡珊德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起来并不高兴,“我以为你至少有分清主次的脑子——你是打算把胜利拱手让人吗?” 赫敏奇妙地听出了卡珊德拉的言下之意,这令她的话有些结巴:“这……你是还愿意将我视作对手吗?” “当然。”卡珊德拉平静地答道,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意味着什么,“我们的决裂又不会影响你的优秀,而你确实是我所知道的唯一能和我媲美的女巫。” 她用像是称述一个公理的口吻这般说道。 赫敏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可也许是会有影响的。”赫敏轻声说,“这些天我没办法静下心来读书,你和我的争吵占据了我全部的大脑,连替巴克比克上诉这件事我都没办法全身心地准备了……我无法克制地思考着你为什么会生气到要收回你的友谊的原因。” 她看着卡珊德拉,眼底含泪。 “是为什么呢,沃雷?是因为我对你的隐瞒让你觉得这意味着我对你的不信任?还是因为你觉得我对你的安危也许并没有那么上心?又或者是因为我将你和哈利罗恩相提并论让你觉得受伤?这些是我能想出来的全部理由了,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卡珊德拉·沃雷,你能替我解惑吗?” 卡珊德拉一时间惊讶地说不出话。 这难道就是格兰芬多的道歉方式吗?将一切这么赤/裸/裸地摊开,在让人感到真诚的同时却也给了他人伤害的机会和理由。 她也许应该嗤笑赫敏的幼稚,跟她说这些理由具体是什么无关紧要——这样一来,就会如她所期望的那般,二人再无和好的可能。 可是…… “我并没有觉得你不信任我,毕竟你可是‘连哈利和罗恩都没告诉’呢,可见信任并不是你是否会告知的原因。”卡珊德拉略带讥讽地说,所有的沟通里面她觉得这句话刺耳极了,“我并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也不会自甘堕落去和他们进行比较。” 赫敏很想反驳卡珊德拉口中的“自甘堕落”,但考虑到这是自从吵架那天以来最温和的一次谈话,赫敏动了动嘴唇还是乖乖地什么都没说。 一见到赫敏伤口的庞弗雷夫人立刻惊讶地“啊”了一声,匆匆地跑去拿药了,被安排坐在病床上的赫敏听见卡珊德拉的声音继续响起:“至于你对某些危险的毫无常识,我也略有所知。” 也许在气头上的卡珊德拉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是事后的她确实意识到了格兰杰对巫师界是多么缺乏常识。 在赫敏·格兰杰的眼中,狼人的危险性多少被小瞧了——她没办法彻底理解巫师界对于狼人的歧视,这是有原因的。 哪怕格兰杰读过无数个由狼人而导致悲剧的案例,可这些故事都比不上在巫师界耳濡目染中长大的卡珊德拉的认知来得清楚。 赫敏听到这儿看起来有些高兴,又有些窘迫:“我去试探了一下罗恩的口风,才知道狼人在巫师界……但我觉得还是不能一概而论。” 赫敏有些含糊地说:“并不是所有的狼人,最起码不自愿成为狼人的那些受害者不应该这样。” 一提到某些歧视和不公正的现象,赫敏·格兰杰总是立场鲜明地反对。 哪怕是现在,这份幼稚的正义感在卡珊德拉看来,也让格兰杰变得如此耀眼。 要知道,格兰杰的容貌并不出众,可她义愤填膺的姿态却是那么的闪闪发光。 “这就是原因了,格兰杰。”卡珊德拉满意地看到赫敏神色变得慌乱,她知道说出接下来的话意味着什么,可她并不打算再继续对此视而不见,“我敢说,直到现在你也不认为隐瞒这件事情是错的,对吗?” “如果你指的是我欠你一个道歉,那当然……” 卡珊德拉打断了赫敏急急忙忙地辩解:“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的道歉只是因为我生气的情绪。我的意思是,假设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会这么生气,你会把卢平教授的‘小秘密’告诉我吗?别试图欺骗我,你知道我看得出来。” 此刻,除了尴尬的沉默,赫敏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赫敏有些心慌,前面她们的沟通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这并不是我们关系够不够好的问题。”赫敏试图为自己争辩,“这纯粹只是因为……我没办法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任何人。” “我能充分理解这个。”和她相比,卡珊德拉就显得格外冷静了,“因为你有着朴素的正义感……倒不如说这样做的你才是我所知道的赫敏·格兰杰。” 尽管这堪称一句夸赞,可赫敏完全高兴不起来。 赫敏知道这后面一定会有转折。 果不其然,卡珊德拉继续说:“但这不是我想要的友谊。” “我并不是在试图指责你,只是对你而言,友谊并不是被放在第一位的。”卡珊德拉尝试着学着赫敏刚才的样子剖析着,“而这也绝不会是你隐瞒我的唯一一件事,也不会是最后一件事。当然,你肯定有你的理由,甚至理由充分得在我看来都没有道理去指责你了,可这不是我想要的。” 她们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 利益至上的斯莱特林和心怀正义的格兰芬多。 同样是被隐瞒,换作是格兰芬多肯定能很快理解对方的苦衷,卡珊德拉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她为什么要将就呢? “我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友谊,要的是被放在第一位的关心,而不是总是成为退而求其次地牺牲。”卡珊德拉很少说这么直白而又真诚的话,“我说过的‘你配不上我的友谊’也许言过其实了,准确地来说,应该只是我们并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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