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命运太爱捉弄人了。不见面时,我能对她不闻不问不理睬,但只要见面,尤其看到她越来越成熟懂事,看到她不再对我执着,看到她跟你情深义重,我就一天比一天后悔。” “对她的心动并没有随着时间淡化消弭,而是经久不息,跨越岁月长河,从她告白的那刻起就对我紧追不舍。” 她已经被追上了。 但女孩却走远了。 女孩只为她一人开放的空间,不仅许久没了新动态,连往日的那些,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很清楚,我和她,不是对的时间,也不是对的人。” “晏晏,这些就是我跟她全部的回忆了。她在我的回忆中,是童话王国里任性而难驯的精灵。但她在你的生活里,却是一个举止有度、精明能干的勇士。” 何欢娓娓道来的往事,晏柠西是第一次听说。 她不太明白何欢给她讲这些的深意。何欢说嫉妒自己跟明柚的现在,那么,她是想让自己嫉妒她跟明柚的过去吗? 如果是,她得逞了。 但比嫉妒更多的,是感谢。感谢何欢及时地“救赎”过明柚,感谢她在特殊时期做了明柚的引路人。 如果不是何欢,明柚不会学播音,不会考上衡原传媒大学,不会和她相遇,更不可能有机会喜欢上她。把明柚比作一件完美的玉石工艺品,那何欢就是伯乐。 没有何欢的发掘,没有何欢的打磨,就没有今天的明柚。而晏柠西的雕琢,不过是锦上添花,何欢才是最大的功臣。 晏柠西:“她长大了。” “是啊,她长大了。”何欢抬手擦了一下眼角,“你知道在婚礼上,她让你转交给我的信封里装了什么吗?” 那个信封,晏柠西记得。很厚,明柚却说不是随礼。 何欢转过来面向晏柠西,笑得难看:“一张手写的账单,以及四舍五入后的,一万一千六百块。人就是一种犯.贱的生物,当她利落果断地从我的世界抽身而去,我却又犯贱地把自己困了进来。看到我变成今天这样,你觉得是可笑,还是可怜?” 晏柠西心情复杂。 何欢的自嘲在她听来,一句句全都是对她们的指控。若不是自己和明柚往来频繁,若不是自己和明柚越界谈起了感情,何欢内心的挣扎和痛苦不至于此。 “叩叩。”明柚敲门,“晏姐姐,我回来了。” 门没有关严,何欢转向窗户,晏柠西说了声:“进来。” 推门,见晏柠西跟何欢都背对着房门。明柚走到晏柠西身旁:“何老师,充电宝我放桌上了。” “谢谢。”何欢没有回头,反而微微仰头,“辛苦你们了,快回去休息吧。” 晏柠西转身:“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出了酒店大门,明柚才忐忑地去拉晏柠西:“别太担心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老师的家事只能他们自己解决。” 手被挣开,腰被抱住,温凉的吻落在明柚脖颈。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始作俑者一气呵成完成这几个动作,下一秒就撤离了:“打车回去吧。”
第80章 夺走(倒v结束) 回到公寓, 晏柠西重新洗了一遍澡。出去折腾了一趟,她发觉感冒竟然好了大半,鼻子也没那么堵了。 明柚洗完进屋, 被晏柠西乌溜溜的大眼睛盯得后背发麻:“晏姐姐, 你,还不困啊?” 书架上放着一瓶粉色的白桃味儿喷雾,那是林艺阳下乡回校后, “兑现”给顾希芮的十瓶喷雾中的十分之一。 顾希芮给室友各自赠了两瓶, 明柚分担的这两瓶都拿了回来,另一瓶放在客厅里。 喷了两下后,明柚爬到床上。一进被窝, 晏柠西就趴在她肩头。 手指卷着明柚的头发:“明天的课我往后调了,我早起把鸡汤炖上, 饭菜也给你做好。你睡醒了就给何老师把鸡汤和饭菜带去。” “好, 遵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小柚子应道。 “林珑的事, 你还没交代完。”说着,手指顺着发梢渐渐往女孩的心口移动, 有意无意地划来划去。 “好吧好吧, 我给你交底了。”明柚捉住那只使坏的手, 被“审讯”这一趴果然是逃不掉的。 迅速回忆, 再迅速组织语言,把姜莱在婚宴上找她要联系方式,她后来又约姜莱逛书店, 一来二往建立起坚固的友好关系, 并请姜莱充当信使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了。 晏柠西抽出手, 在明柚眼皮子底下又从发梢往上滑,来到白嫩的脸颊, 屈指剐蹭几下,随后用整个掌心裹住明柚的耳朵,拇指和食指捻着耳骨。 昨日不可追,来日犹可为。此时此刻,女孩是属于她的。 明柚的呼吸乱了。 就在她以为可怜的耳朵要遭受未知的不明“刑罚”时,晏柠西的手绕过她的脖子,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侧身压在了晏柠西的上方。 担心压到晏柠西,明柚的胳膊肘下意识地撑在她身体两侧。望着脸色红润的女人,明柚只觉得自己快烧起来了。 “晏姐姐……” “明柚,把我的感冒,拿走吧。” 晏柠西勾着女孩往下。这个女孩,给了她太多的专属的温柔和温暖。她想把自己有的,都给了。 女孩没让她久等,热烈的吻,如期而至,夺走她的呼吸,也夺走她的心。 两人都穿着棉质睡衣,长袖长裤,是晏柠西新买的一灰一粉同款。被爱情的网捕捉后,她为明柚做了许多幼稚的事。 晏柠西将手从睡衣下摆伸到明柚的背脊上,从下往上,数着一个个凸起的脊椎。 而明柚,犹如梦中。 收到邀请的快乐和喜悦冲破阀门,蜂拥而至。于幻境中攀登那高耸入云的雪山,占领山顶,印下独一无二的标记,再从山的另一面稳扎稳打,缓步下行。 路遇平原、丛林、山谷、湿地,女孩不慌不忙一一驻足,描摹、采撷,将天底下最美的景色尽数收藏于心。 少年人自学成才,拈花技术,炉火纯青。 最美的那朵似那客厅新换上的粉紫色洋牡丹,自带珠光。由含苞待放的娇羞,逐渐开到了极致。 层层叠叠的花瓣,沾上晶莹剔透的露水,美丽至极。而夜里凉风习习,迎风招展的花朵散发着分外诱人的芬芳,与空气中尚未散去的白桃味紧密缠绕。 扑鼻的白桃味令人心旷神怡,入口的清淡花香更是令人回味无穷,余味悠长。 今夜的明柚才知,原来在深夜盛开,悄悄惊艳世间的,不只有昙花,还有险峰上的傲雪寒梅,和幽.谷里的桃之夭夭。 …… 清晨,晏柠西把日常的洗脸变成了洗澡,看着自己身前密布着的大小不一的红印,心跳快得像奔腾的马蹄。 花洒的水,自胸前汇聚成一条溪流,途经之地无一不是女孩的口中餐。 忽有些站立不稳,倒不是腰酸腿软,而是陡然升起的羞意太盛。昨夜的她被吃得干干净净,却还未将鲜红的血迹染在女孩指尖。 她从齐雪歆那儿听过很多关于接吻的描述,却不知在床上的亲.密事要如何做,她只能把自己交给明柚。 而明柚,给了她又一个美妙且难忘的夜晚,用尽温柔将她的矜持和羞涩一层一层剥开。 不得不说,昨晚的她体验到了齐雪歆说的何谓醉.生.梦.死的快乐。同时也让她有了意外发现,发现原来在心爱的人面前,即便身上无一物遮挡,也能拥有安全感。 明柚说:“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你。” 爱。 是个撩人心弦的动词。 她相信明柚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她自己也是。但明柚比她多了一样品质——敢说敢做。所以不管是喜欢还是爱,她都回应不了。因为她,不敢。 晏柠西洗漱完就出门买了菜,在厨房忙了大半个小时,九点才出门上班。喉咙不痛不痒,鼻子也通畅了。 临走前,她给了女孩一个早安吻。女孩还光着身子,她又把女孩的睡衣叠好放在床头,俯身在女孩肩上自己昨晚留下的牙印亲了亲:“有事随时给我发消息。” 女孩虽然闭着眼,但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没事也给你发。” …… 睡足了觉,做完了消毒和清洁,十点半,明柚带着晏柠西的爱心餐送至酒店房间。 “何老师,这是晏姐姐一早起来炖的鸡汤,你多喝一点吧。保重身体,我去火车站了。”她将晏柠西新买的保温桶放在圆桌上,礼貌问候完就要走。 何欢站在电视机前,看着她从身边走过:“我有那么面目可憎吗?让你对我避之如蛇蝎,多待一分钟也不行。”她转身,“明柚,你越是小心谨慎地避着我,越容易让她误会。” 明柚已走到玄关处,房门半开。 走廊上有小女孩奶声奶气在讲话:“妈妈,爸爸为什么这么早就走了呀?我们不是明天才回家吗?” 女人答道:“因为爸爸临时有工作要忙,所以先回家等我们了。今天妈妈带你去梦幻城堡当一天小公主,我们拍美.美的照片给爸爸看,还可以跟爸爸打视频呀。” “嗯,打视频!妈妈今天也是公主,妈妈是城堡里的大公主,我是小公主。” “那爸爸呢?” “爸爸是王子呀!” 母女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再也听不见。 做清洁的阿姨刚好推着清洁车路过,透过门缝问了句:“今天续住吗?要不要现在打扫卫生?” 明柚还在发怔,何欢走来:“暂时不用,谢谢,有需要我会给前台打电话。” 回过神的明柚回了身,视线落在何欢的腹部:“何老师,你不告诉你先生实情,是已经决定了不要这个孩子吗?” “医生也说了,没有十足把握保胎。”胎儿不稳,跟她近几个月来的情绪波动、无心养胎等因素都有关,她自己就够累的了。 明柚突然不急着走了,她回到圆桌前,打开保温桶,把饭菜一一端出来,筷子、勺子、纸巾也都摆好。 “无论如何,你的身子都需要好好地补一补。孩子跟母亲的缘分,可遇不可求。他应该也不想还没出世,就让自己的妈妈因他多遭一次罪。” “你很想我生下这个孩子?” “他是你的孩子。但若是你不想要,就另说了。”明柚从何欢的眼里看不到一个母亲对孩子应有的慈爱,“何老师,备受父母期待和疼爱的孩子,才是爱的结晶,才会幸福,这对她的健康成长也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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