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奶奶。”锦壹从小嘴甜,对这个住家多年的秦奶奶也特别亲,“我们买了好多菜好多水果,中午我要吃白灼虾,很大一只,还要吃烤鳗鱼,妈妈说鱼和虾吃了都不长胖,而且是高蛋白,柚柚姐也能吃。” “好,秦奶奶给你们做。”秦姨笑着从锦壹手里把两个装着蔬菜的小袋子拿了过去。 十一点,秦姨在厨房忙碌,明柚陪锦壹在客厅下五子棋。 锦壹聪明,五岁就会下五子棋,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论实力,跟明柚旗鼓相当。 “柚柚姐,你是不是有烦心事?”锦壹看出明柚心不在焉,也不想下棋了。 “嗯?” 锦壹收好棋盘棋子,把阳台上晒太阳的校草抱来放在明柚腿上:“让校草治愈你吧。小姨遇到烦心事,就总是抱着校草撸,可怜的校草,脑袋都被撸平了。” 她伸出手指头轻戳猫头:“就是这儿,你摸摸,是不是平了?” 明柚也上手摸,拇指在校草头顶和两耳之间来回抚了好几下:“是……平了。” “对吧。”锦壹又把瘫睡在沙发上的校花抱来放自己腿上,“校花脑袋是圆的,脑门这里的骨头也是拱起来的,因为她喜欢翻肚皮,不喜欢被摸脑袋。” 正当两人研究校花校草起劲时,明柚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语音通话,晏柠西。 校花被铃声吓一跳,趁锦壹不留神,溜之大吉。 明柚放走校草,拿了手机起身:“你自己看会儿电视啊,姐姐接个电话。” 进了卧室,明柚把门关上。她按了接听,却没有说话。 “明柚。” “你说。” “中午能抽点时间吗?我不太舒服,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一听晏柠西可能生病了,明柚心下慌乱。 “浑身发热,难受,头也痛。” “好,我马上就来,你乖乖等一会儿。”在明柚对晏柠西为人的认知里,晏柠西不可能是会“装病”骗取她同情的那种人。 火急火燎跑到门口,边换鞋边喊道:“秦姨,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做好饭就陪壹壹吃,不用等我。” 锦壹也跑来门边:“柚柚姐你去哪儿?” “有个朋友生病了,姐姐去看看她。你乖啊,我尽量早点回来。” …… 隔热隔光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火辣的天气,也隔绝了外面毒辣的太阳。洁白柔软的双人大床上,晏柠西正难熬地感受着肌肤表层和肌肤之下的冰火两重天。 听到敲门声和明柚喊她名字的声音,晏柠西先是一笑,而后胡乱揉了揉头发,把笑意藏好,掀开被子赤脚下地。 “晏……”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冷气直扑明柚面门。 再看眼前只穿着一件近乎透明的短小吊带睡裙的女人,事业线在布料褶皱处若隐若现,以及左右两点红色的凸起,都那么……扎眼。 明柚赶紧进屋关门。 晏柠西软绵绵地抱住她的腰,整个人贴上去,严丝合缝。 “怎么开这么低的温度?”明柚搂着她,打开灯,把室温往上调到25℃。 “昨晚热,心情也差,就冲了冷水澡。”女人的脸贴在明柚的脖颈处,“衡原今年的夏天太热了,热得我不适应。” “今年很多城市气温异常,气象台连续两天发布高温预警了。”怀里的人浑身滚烫,明柚摸了摸她的背,她的肩,她的脸,触手可及的烫,“身体也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唔,可能是吧。” 明柚拦腰将人抱起放回床上,垫了枕头在晏柠西后腰,让她靠坐着:“换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晏柠西拉住她,改口说:“不想去医院,吃点退烧药就行了。” 这场景,似曾相识。 多年前,在怀安,在酒店,也是她和她。 “明柚……” 从记忆中回神,明柚抽出被晏柠西抓着的手:“我去买点药和吃的,下午不退烧,再去医院。” 这几句,也曾是晏柠西对她说的。 拉开窗帘,烧了开水,明柚下楼买药。回来时顺道去酒店餐厅订了午餐,又顺口问了句:“昨晚3203有订餐记录吗?” 服务员查了下:“您好女士,3203昨晚没有酒店的订餐记录。” “谢谢。午餐请尽快送上来。”明柚这才晓得晏柠西昨晚没吃晚饭。晏柠西是不可能订外卖的。 她昨晚回家后,倒是吃了两对锦壹带来的自制奥尔良烤翅,还一人吃了半个蜜瓜。 等人的过程中,晏柠西拿着手机把未读消息都处理了,然后直接调了静音。明柚还是担心她的,不枉费她昨晚泡了一小时的冷水澡,又吹了一晚上的冷气。 明柚用过的心计,自己也用了。 她那时只单纯的以为明柚是故意糟.蹋身体来骗取她的同情,后来才明白,明柚那时的“病态”又何尝不是在自救? 明柚买了药回来,烧好的开水也变成了温水。 “吃药。” 晏柠西乖乖地接过她递来的药,喝了半杯水。杯子一放,就把明柚拉向自己:“药苦,需要再吃点甜的。” 说罢,跪起身吻上了明柚的唇。 明柚睁着眼,不迎合也不拒绝。这女人,究竟在自己身上都学了些什么? 诱.惑失败,晏柠西垂头丧气,滑进了被窝。 明柚,真的对她腻了吗? 看着晏柠西背对她裹紧被子,明柚立在床边,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了哪里不对劲。她刚刚没买体温计!还没测体温就给晏柠西吃了退烧药! 听到房门开了又关,晏柠西扭头去看。果真,屋里已没了女孩的身影。 她请求明柚等等她,请求明柚不要去爱别人,请求明柚不要生气,可明柚从没有给过她肯定的回复。 是她,过度自信了。 晏柠西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眼泪无声滑落。 过去几年也常常有无助到怀疑自己选择这条难路是否正确的时候,也常失意,也想过放弃,是越飞越高的明柚在远方,成为了她前进的路标,激励着她咬牙去追。 她在信里的承诺,她都做到了。 金钱和心理上的负担,她也都解决了、卸下了。 她终于以更美好的平等的姿态走向了明柚,和她一样站到了更高处。但明柚,不要她了。 …… 拿着体温计再次上楼的明柚,正巧碰到送餐的服务员。 “你就在门口吧,我端进去就好。”她可不想晏柠西的春光被旁人瞧去。 全身捂在被子里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又在屋里响起,失而复得的冲击,令她情绪失控,抽泣声逐渐放大。 被子里的动静传进明柚耳朵,吓得她差点打翻了餐盘。 急速放下东西,跑到床边俯身去拉被子。 一张梨花带雨却又红彤彤的脸出现,连头发都被眼泪打湿了乱搭在脸边。 她屈膝坐上床,把人捞起来抱在怀中,抽纸巾擦掉泪痕,头发理顺别在耳后,无奈道:“晏柠西,你哭什么?” “以为你走了,不管我了。” “这有什么好哭的?你不是向来自立自强?都快是当大学老师的人了,说好的情绪不宜外露呢?” “你骂我。” “……”被倒打一耙的人蒙了,“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骂你了。” “两只耳朵都听到了,骂我为师不表、多愁善感。” 这女人一旦钻入牛角尖,跟她讲理她是听不进去的,明柚妥协道:“你想让我怎样?” 柔若无骨的身体紧贴着女孩,女人抬眸眼泪汪汪地望着她:“哄我。” 女孩皱了皱眉,目光如炬地打量着向她索吻的女人。这个言语轻浮、行为轻佻的女人,真的是晏柠西吗? 视线停留在女人脸颊的小痣上,指腹轻抚,千真万确。 是她,最爱的女人。 想念已久的吻,如期而至。在这个简简单单的吻里,女人如鱼得水,呼吸紊乱,却抚平了惊慌。 干涸太久。 她极度渴望在女孩的爱.抚下得到滋养。 女孩却紧急刹车,控制住自己乱.摸的手,略带责备地盯着女人:“测体温,吃饭。” 到底是谁追谁? 晏柠西像个粘人的小孩儿,吃饭要明柚喂,上厕所要明柚陪,睡觉要明柚抱,总之就是一刻都不能跟明柚分开。 明柚哪里招架得住这么黏糊的晏柠西,被她吃得死死的。 在床上躺到了下午四点多,明柚想给晏柠西再量一下.体温,稍微一动,腰就被晏柠西警觉地抱得更紧了。 亲了亲晏柠西的头顶,哄声道:“我不走,都好几个小时了,再量量体温,看退烧了没?” “退烧了你就走,是吗?” “……” “那你走吧,我的死活,我自己负责。” 明柚简直要笑岔气了。 她翻身把晏柠西压在身下,又在她脑袋上一通乱揉:“晏柠西,你被附身了吗?被一个叫明柚的幼稚鬼附身了。” 晏柠西脸上的温度飞速升高。只有跟明柚在一起时,她会忘记自己今年已经32岁了的事实。 32岁女人该有的成熟稳重,她在工作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唯独在明柚面前,她顾不上仪态,更顾不上矜持。 只想当一个被她宠着爱着的“小孩”。 明柚起了玩儿心,继续逗.弄:“被附身了你就眨眨眼。” 然后,她看见女人眨了眨眼。 女人还拉着她的手,覆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明柚却惊得收回手,翻坐在床边,拿起床头上的测温仪对准晏柠西的脑门摁了一下。 37.8℃ 她用手机查过,成年人额温正常值在35.6-37.5范围。 参照这个标准的话,晏柠西还处于发烧状态,但比中午第一次量出来的38.3降了些。 家里有真正的小孩,这边又是病号,二选一就得顾此失彼。小孩子才做选择,她是成年人,成年人当然两者都要照顾:“还没完全退烧,想去我那儿,就起来换衣服。” 晏柠西的眼里霎那间有了星光。她攀着明柚费力地坐起来,一边的肩带顺着她圆润的肩头滑了下去,可谓是衣不蔽.体。 平时她自己在家,一年四季,只穿纽扣款的套装睡衣睡裤。 像这种短到了大腿根,两边肩带比鞋带还细,布料丝滑,薄如蝉翼,暴.露得只能遮住几处重点部位的睡裙,她有好几条,好几种颜色,而且是每年都会买新的,但只在每次来见明柚时才会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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