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徐鹤然以前什么样我们都清楚,她现在都是装的吧,连妹妹都不认,真是自私!” “害,不就捆绑上辛诺,给自己抢镜头吗?你看她见谁名次高就跟谁做朋友,这人踩高捧低的,懂的都懂。” 镜头中,许嫣然红着鼻子,忽然生气了,她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对观众说:“我不许你们说我姐姐,她,她……她只是不喜欢我!” 许嫣然的表情似乎有些难言,仿佛她心中藏着许多秘密,但碍于某些原因,不敢说出口,于是她再次重复。 “她只是不喜欢我罢了。” 许嫣然说着说着,又伤心地哭起来。 新一轮的安慰和对徐鹤然的嘲讽又刷起来,夹杂着徐鹤然粉丝的反驳,和闻讯赶来的各家粉丝的围观。 “水军不少啊。”哈雅“啧啧”道,摇摇头,眼底露出一丝鄙夷。 江琼担忧的看向徐鹤然,倒是辛诺,她漂亮的脸上挂着笑,嘴角轻轻勾着,她托着下巴,看好戏般欣赏台上人卖力表演。 徐鹤然抿着嘴唇,皱着眉头,视线没有落在手机上,反而看向远处的路灯。 夜晚漂浮的光线落在她清澈的眸中,她那双蓝紫色的眼睛比橱窗后的娃娃还要精致,透出几分非人的虚拟感。 一滴冷汗顺着她苍白的脸庞滑落,滴在颈间,顺着笔直的弧线,滑入皮肤深处。 见她脸色不好的江琼伸出手,安慰道:“别看了,我们都知道她在骗人”。 她掌心还未落在徐鹤然肩上,原本躺在地上的女生猛地弹起来,面色惨白,眼睛瞪得大大的,额头沁出更多汗珠,她喉咙泄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鹤然?”辛诺身体下意识抖了下,想也不想抓住徐鹤然的手臂。 夏初,温度开始上升,徐鹤然还剧烈运动过,本该滚烫的皮肤却冰凉如冰,辛诺扣住她的手臂时,摸到硬硬的肌肉,她整个人紧绷的如一把上弦的弓。 徐鹤然头脑发空,痛的发蒙。 “救命——抽,抽筋了!!!” 她大喊,手机“啪”落在地上,她猛地揪住衣服。 “嗷!” “痛死了,我的腿!” “什么?抽筋!” 还以为她是因为许嫣然生气的三人心里莫名产生一种“怎么这发展”的奇妙情绪,但是见徐鹤然一脸痛苦,所有的情绪立刻转化为担忧。江琼手足无措,一向冷静的辛诺有些着急的抬手,刚想起身,哈雅已经上手了。 高挑的女生抓住徐鹤然不自然的腿,扣着她脚腕,让她的腿绷直,往下压她的脚。 “别急,这种事我有经验!” “呜呜呜!”徐鹤然痛得眼泪流出来,两只手在地上可劲拍,像在沙滩上翻着肚皮想爬起来的螃蟹,直到腿部的痛楚在哈雅的帮助下消散,她才舒了口气,双目无神地看向天空,整个人散发着凌乱的气息。 一颗珍珠失去了梦想。 江琼抿嘴,想笑。 没想到“死里逃生”的徐鹤然刚放下腿,刚想悠然叹息,尚没褪去的痛楚“唰”再次袭来,她一把抱住腿。 “救命!!!” 神医哈雅再次出手相助。 “啊——” 宿舍楼六间房窗边站满人,伸直脖子往下看,每当徐鹤然惨叫,众人跟着一抖。 “然然怎么了?” “杀珠了杀珠了!” “听起来不像因为许嫣然生气啊。” 小珍珠不至于因为这惨叫吧? 有人扒着窗户问,江琼连忙起身,手作喇叭。“徐珍珠抽筋了!” 窗边提问的女生看向跟她挤在一起的练习生,两人面面相觑,随即爆笑,整个原本因某人直播弥漫愤怒气息的宿舍楼瞬间被快活的气氛感染。 “太可怜了麻麻的然然,你怎么抽筋了呢呜呜呜,对了,你奶奶让麻麻带的猪蹄呢,快给我们小珍珠补补,吃啥补啥。”这位练习生笑嘻嘻地去翻包。 “还有我的泡椒凤爪!” 等徐鹤然被辛诺和哈雅一左一右扶着艰难回到宿舍时,受到楼道众练习生热情安抚,等她回到宿舍,又被桌子上堆的小山高的零食吓了一跳。 “今晚还是睡你的单间。”辛诺一边将零食收进箱子里一边说,没等徐鹤然瘪嘴,立马又说,“还是你想用这根残腿爬梯子?” “怎么就残腿了嘛……谁家的腿论根!”徐鹤然不满地嘀咕,靠在墙上,她还没洗澡换衣服,辛诺不许她进里面。 “诺诺姐姐,今晚你可以陪我睡吗?”徐鹤然给自己争取福利。 “嗯。”辛诺给她找衣服,徐鹤然自己睡她不放心,为了避免某珠半夜抽筋痛醒无人掰腿的惨剧,她还是留下吧。 “这样才对嘛。”徐鹤然满意的说,眼珠一转,继续用甜甜的声音问,“那诺诺姐姐,你可以陪我一起洗澡吗?” 辛诺动作一顿,瞥她。 “我要是在浴室里抽筋,摔倒了怎么——唉!” 徐鹤然的脑袋被衣服兜头罩住。 “首先,浴室有防滑垫,其次,你是十六,不是六十。”辛诺嫌弃地指向浴室,“给我洗澡去,你脏死了!” “哼!” 徐鹤然拽下衣服,生气,“莫欺珍珠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现在不想跟我洗澡,以后没准你求我我还不跟你一起洗呢!为了以后,我劝你谨慎回答这个问题!” 辛诺握了下手指。 “徐、鹤、然。” “诶,诺诺姐姐,我这就去洗澡,等我哦~” 看着某人麻利地单腿跳进浴室,辛诺没忍住笑起来。 ------ 许嫣然带着莫名的兴奋和心虚走进宿舍,来的路上,她设想过种种场面,徐鹤然冲出来跟她对峙,她柔弱当着镜头和一众练习生哭诉,或者其他练习生知道她和徐鹤然关系后惊讶打量的目光。 她没有意识到,只是“徐鹤然妹妹”这个身份,竟然让她心里充斥着虚荣感。 然而等她回到宿舍时,却发现除了偶尔几人若有若无地打量,其他的一切与她想象不同。 徐鹤然没有冲出来,没有对她大喊大叫,其他练习生也只是轻轻看她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她们大部分人躺在床上听歌。 没有任何人关心她。 怎么回事? 许嫣然心底无名火“咻”的升起,她设想那么多画面,一遍遍将对峙的话补充丰富,现实跟她所想截然不同! 根本没人理她! 落差让她皱紧眉,她恨不得抓住路过的练习生的衣领,直接问她,“我可是徐鹤然的妹妹!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路过的江琼看都不看许嫣然,她抬手,举着手里黑漆漆的东西凑到嘴边。 “洞幺洞幺,我是洞拐,收到请回复。” 黑漆漆的东西上面亮着红光,床上其他练习生立马起身,感兴趣地看着她手里的东西。 不多时,随着电流的声音,对讲机中传来清脆的一声“1”。 江琼:“……” “你能不能有点戏!”江琼指责道,“洞幺洞幺,are you ok?” 徐鹤然躺在床上,被抽了好几管血去做检查,两名温柔的女医生给她正在给她推拿腿部肌肉。 “洞幺ok!洞幺哦啊——” 对讲机里的惨叫掺杂电流声,听上去就很痛苦。 江琼凄厉大喊:“洞幺你要挺住啊!洞幺——” 她抬起手,向徐鹤然宿舍的方向伸出一只手,表情痛苦,深深沉浸在自己的朋友深陷痛苦的,痛苦中。 许嫣然:“????” 其他人:“哈哈哈哈哈哈!” 灯光明亮的房间,趴在床里的徐鹤然手里的对讲机“啪”砸进被子里,刚想扭身体逃离,立刻被发觉的医生按住,徒留两只手在床上扑腾。 “好大的力气。”医生满头大汗。 辛诺坐在床里面,看着医生给徐鹤然治疗。原本她们都以为这是普通的抽筋,直到徐鹤然又接着抽筋好几次,右腿痛到麻痹没有知觉,看到徐鹤然一脸血色没有的面容,感到严重的辛诺立刻联系崔琦。 “冷静,肌肉太紧,只要揉开就好了,膝盖痛不痛?”医生安慰她。 痛! 痛死了! 徐鹤然眼泪都出来,根本说不出话。辛诺眉头皱得更紧,她直起身,跪坐在徐鹤然旁边,抱住她的脑袋,手指扣住她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脸颊。 “乖,我们忍一下,就一下哦。” 刚刚还在疯狂挣扎的徐鹤然顿时像被锁住的火苗,膨胀的火焰顷刻间蜷缩在一起,她闭紧眼睛,两只手揪紧床单,冷汗沾在洁净的额边,被辛诺温柔拭去。 “痛死我了。”徐鹤然委屈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 辛诺的心莫名跟着抽了下,她搓搓徐鹤然的脸颊,微微用力,把她揽在怀里。徐鹤然干脆松开手,直接搂住辛诺的腰,脑袋往辛诺胸前挤,就像那里能把她藏起来不受这份罪似的。 等到按摩结束,房间所有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医生将调好的药敷在徐鹤然腿上,用绷带绑住,等左右腿都完工,医生起身,拍拍手,低头看了眼,笑道:“腿真长,又细又长。” 凌乱的蓝色被子里,漂亮女生两条腿被绷带从脚掌一直裹至膝盖上方,女生小腿弧线精致漂亮,缠上绷带后更显腿长,像入鞘的薄剑。 徐鹤然身体瘫软,虚弱地说:“谢谢。” 终于解放了! 徐鹤然翻了个身子,让自己躺平,脑袋枕着辛诺的大腿,等医护人员出去后,她才用看透一切的虚无声音沉痛地说:“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医生结合她家庭成员和她以往病史,推断徐鹤然是生长痛。这个年龄长高对于大部分女生来说有些晚,但万事无绝对,个体有差异,尤其医生也没见过能痛成这个样子的……孩子? 两位著名的私人医院儿科大夫离开时笑着打趣。 徐鹤然害怕还会抽筋,也不敢动,敷了药的腿冰冰凉很舒服,她躺了会,有些安心,左右看看,问:“崔姐呢?” “她去医院等你检查报告了。”辛诺手指正在玩徐鹤然的头发,给她编小辫子,“崔姐真的很在意你。” 一般来说,这种工作助理去做就可以,但是崔琦为了第一时间看到结果,还是跟过去,让助理在训练营照顾徐鹤然。 “嘿嘿。”徐鹤然用手指挠挠脸,想去摸编好的小辫子,被辛诺拍开手。 房间里只有她跟辛诺,徐鹤然低声问:“许嫣然直播完了?现在怎么样?” 辛诺眼底露出一抹笑意,不是那种愉悦的,欣然的笑,而是充满兴味的笑,就像隔岸观火,随时准备抚掌点评的看客。 徐鹤然因为自己的想法愣了下,抬手,捏住辛诺的下巴左右晃晃,“快说。” “不疼,胆子也上来了。”辛诺想拍掉她的手,“只能看儿科的熊孩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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