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事情僵在这里,孙修竹真是不知该悲还是该喜。 门口的人商量着如何进门,门内祝白果却是下定了决心,一把推向了窗户。 可一推之下,那平日开了保险便能轻轻松松打开的窗户,此时竟……丝毫未动。 祝白果握着把手,用足了力气往外继续推。 “肯定不止张妈那有一套。我家的钥匙,管家,我,我妈,我爸都各有一份。”门外殷尧说着,咬了咬牙,“没时间了,我去问问心心。” 孙修竹大惊:“不是说不要把祝锦心扯进来!” 门内手心都被窗户把手磨红的祝白果再次开窗失败。甚至因为过度用力头晕眼花,她一个没站住,跌坐在了地上,发出了好大的声响。 然而奇怪的是,门外的人并没有对这异动的声响做出任何反应,那两人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依然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要不要让祝锦心掺和到这件事里。 很奇怪。 但祝白果没有时间浪费。 从房间的窗户,试到洗手间的窗户,从推到砸……从小心翼翼到肆无顾忌地弄出巨大的声音。 接连失败的祝白果气喘吁吁坐回床上,窗户完好无损,外面人似乎也对里面的动静毫不在乎,那两人还在这段时间里把祝锦心叫了上来。 “叫我一个人悄悄上来干嘛?这么神秘。”祝锦心带着些撒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她不是共谋。 祝白果开始考虑现在呼救,得救的几率。可又总觉得刚才自己也不是没动静,门口那两人却毫无反应也很奇怪。 “有什么事要在妹妹门口说啊?不会吵到她睡觉吗?”祝锦心猜着是不是殷尧有另外的生日惊喜给她,此时面上皆是甜蜜笑意,声音也带了几分娇软的嗔怪。 “不会的,她听不见。”孙修竹叹了口气道,“殷尧你快点把事情给她说了吧,我们真的没时间了。” 殷尧黑了脸,但是孙修竹默默退后了些许,一副不想帮忙开口的样子。 事已至此,殷尧也只能飞快地把事情说了,从订婚到身世,从换婚到计划,一清二楚,说得干干净净。 惊雷入耳,祝锦心惶惶然差点没能站稳,殷尧和孙修竹一人一边把人给扶住了。 殷尧看了孙修竹一眼,孙修竹松开了手,退回了刚才的位置。 “不行。”祝锦心颤颤着发出了否定的声音。 祝白果来了些精神,带着几分侥幸,趁热打铁抬手敲了敲门,开口发出了呼救的声音。 然而门外的人,全然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沉浸在他们的争执里。 突然黑屏完全死掉的手机,推不开砸不烂的窗户,无法传递声音出去的房间。 这可真是……祝白果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不行不行,我说了不行。你们非要在这里说这个吗?她听到了怎么办!”祝锦心边哭边闷低了声音。她是真的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还不敢去证实的事情,是由自己最害怕被知道的那个人来告诉自己的。更想不到的是,他们居然谋划了这么可怕的事情,还在让自己帮助他们。 “没事的,那个药很有用。她上来没十分钟就晕到失去意识,然后……咳,反正现在打雷她都清醒不了。”殷尧心疼地握住了祝锦心的手,哄道,“心心你听我说。如果现在老孙不进去,我们就功亏一篑了。那到晚上,我们两家就会宣布是我和她订婚。那么我们怎么办?我和你的事情怎么办……” “你们都已经知道我不是祝家女儿了,就算没有祝白果,他们也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祝锦心抽回手,抹了一把眼泪。 “会的,当然会。这些年,我家和你家一直合作得很好,联姻会让我们两家的合作更紧密。现在祝家对外说你们是三胞胎,你依然是祝家的女儿。只要祝白果有了别的男人,我们家就不会坚持换人订婚。”殷尧一字一句地说着,在回答着祝锦心,仿佛也在坚定着自己。 卧室里,灌下两杯凉水试图控制身上燥意的祝白果真的是觉得好笑,这是下了药,完了中药的人门口演苦情剧呢? “她不会愿意的,家里这么多人,弄出动静之后,怎么收场?到时候她报警了怎么办?”祝锦心边哭边道。 又灌了一杯冷水的祝白果看了一下房门,呵地一声笑了。 那两男的听没听出来她不知道,她是听出来了,祝锦心已经松动了。 祝白果也是服气了,一夜之间从世界到家庭都强制式地向她打开了新大门可还行? “不会有动静的。我们请了几件修仙遗物,封了她的房间和旁边老孙开的客卧,等会儿进去我们把她带旁边客房去,无论是声音还是信号都不会传出来。等一切完事,她也不敢追究。”殷尧怕吓着祝锦心没说其中拍照拍视频的细节,只是含糊了一下,顿了顿,面上又带了几分冷色,“而且那药无形无味,等老孙和她好过了,她体内连药的痕迹都不会留下,就是去抽血检验也验不出什么。” 便是殷尧没去说细节,但这话中的荤气还是听得祝锦心十分不自在,甚至有些害怕,忍不住地想把殷尧抓着自己的手往外抽。 可殷尧已经狠劲上头,此时反将祝锦心的手握紧,趁热打铁道:“总之,最后是她进了老孙的屋子。老孙只是半推半就。到时候那药被化去了药性,老孙反过来说是她用强,也不是不行。” “殷尧!”孙修竹不满皱眉,又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祝锦心,又看了看时间,最终还是插足了两人的话题,叹了一口气道,“你帮我们找个钥匙吧。我知道,这不是人干事,但是现在已经没办法了。我们事情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她药也中了,这药中了得不到疏解会出事的。没有男人进去,她会死。” 会死? 殷尧震惊抬头,这可不在他们的剧本里,只是他脑子转得快,立刻就把话接住,捏了捏祝锦心的手说:“心心,这个药不是能熬过去的。就算冲冷水澡,去医院也没办法,必须找人和她那个……” “不是我去,就是周正,要么是殷尧。”孙修竹突然来了一句。 闻言,房中身体已经极度不适,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的祝白果捂了一下嘴。 真是的,差点没忍住呕出声。 怎么的? 三选一? 她要是不从了孙修竹,就得从了周正,要么从了殷尧是吧? 这些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第24章 外面殷尧和孙修竹说的那些话,很难说几分真几分假。 祝白果不想死,也完全不想和那些烂人搅和在一起。她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重重地拧了两下,借着皮肉疼痛暂时带来的片刻清醒,强忍着身体难言的不适,飞快将屋里的东西扒拉了一遍。 可惜,侥幸破灭了。 也不知是她眼力有限还是东西本就布置在房间外面,这么一圈找下来,她没有发现任何疑似修仙遗物的东西。 这么一耽误,外面祝锦心的底线已经从“不行!”到了“给我点时间想想……”。 祝白果忙活了一通,药物带来的热意已经再难压制,此时身软着只能扶着桌子大口喘气,身上的红色开衫都已经汗湿了大半…… 可一口气还没喘匀呢,突然一股酥意从她的小腹处窜出,直达掌心脚底,连带着尾椎都被电了似的发麻,要不是祝白果当机立断地一下咬紧了牙关,怕是就要吟出声来。 只便是她如此紧咬了牙关,依然有奇怪的气音不受控制一般从唇齿间偷溜出去,似是支支吾吾的闷哼,臊得她面红耳赤。 不行了…… 周身发烫发软,连眼睛都开始模糊,祝白果再站不住,扶着桌子跪了下来。 陌生的迫切的欲望是那么强烈汹涌,便是毫无经验,祝白果也本能地清楚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到了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而此时,门外的祝锦心也似是被两人有些逼得紧了,已经说出了“让我想五分钟,就想五分钟”这样的话。 五分钟……够了吧。 祝白果恍恍惚惚地想起在乡间去河边洗衫时听到过的那些妇人说过的荤话。 男人得要三分钟才能完成的事情。 更强大的仙人,应该能做得更快吧。 祝白果不愿多想后头事情的细节,她只知道后未必是虎,前却一定是狼。既然下定了决心,也就只能暂时抛却矜持,先活下来,在那些恶人面前体面地活下来。 下定了决心,祝白果用尽全力重新站起,踉跄着扶着桌子墙壁,重新走到了衣柜前。 衣柜门……一直开着。 一开始是祝白果刚逃出来便被门口的事情夺去了注意力,没能立刻关上。后来……也算是她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退路。 最终,还是用上了。 看了一眼柜中房间里那依然闭目养神的女子,祝白果深吸了一口气,抬脚便要进。只视线扫到那屋里的空空荡荡,祝白果又顿了顿,红了脸转身,去把后头床上的被子枕头一把抱怀里了,方才拖被携枕地进了柜子。 几步之后,她又站在了女子身前恭敬站着。 谁能想到呢,前一刻还飞一般想要逃离的地方,此时竟成了她奢望的救命之地。 “仙师……”祝白果低眉垂眼讷讷轻唤。 无人回应。 “仙师?”祝白果抬起头看向女子,缓缓前蹭了一步。 一片安静。 刚才从床边挪进来的路,那么短又那么长,祝白果浑浑噩噩地撑着一口气,都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撑到这里。为了有礼貌,她还恭敬站着等着。 若是平时,她先拒绝,再回头,别人生气也是正常,她有所求也愿意花功夫说些软乎话慢慢哄人。 但是……现在她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仙师您刚才不是说要双修吗?方便的话我们现在,立刻就双修行不?”祝白果把怀里的被子放在了她和女子之间的地上,硬着头皮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话说完了,对方还闭着眼,清冷绝美的雕塑一般,让人生不出……哦,不对,应该是忍不住地生出了想要亵渎的心。 祝白果没站着等的力气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脸都不要了,还要什么礼貌。腿软了就软了,坐了就坐了。 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都很奇怪,或许再用些时间想想还有别的路可以走,但是祝白果真的不行了。 发烫的身体已经有了自己的本能,疯狂地想要靠近些什么,做些什么。说实话,如果面前这人不是来历不明实力强悍,她怕是……怕是已经扑上去了也说不定。 捏紧了被子的祝白果觉得羞耻,可除了回到这里,她已经没有能力选择其他。 至少,不能落在门外那些人的手里吧。 她那么强大,刚才还是放过了自己。
97 首页 上一页 22 23 24 25 26 2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