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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这个小子闯祸到这种关头了，竟然还敢倔，当下忍不住了，上去抬手就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个爱的拍击：“惹出这么大祸事了，还不快点老实交代？” 被打的南星姚刚想跳起来怒瞪我，然而在接触到小南南的视线后瞬间哑火了：“这是……上古献祭杀阵，我原本不知道的，是几日前与你们交手回来后，我跟头儿说你们有追踪我的法器，头儿就帮我弄了法子阻隔了你们的追踪。” 元若鸢道：“难怪后来我们的寻踪死活没用了，果然是被阻隔了。然后呢？” 南星海抬头看了一眼我们，又快速低下头道：“我发誓我原来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干这种事的话，我绝对不会缠上他们的。昨日，头儿将我们所有人召集起来，让我们所有人布置这个阵法，我觉得不对劲，就追问，他什么也没告诉我，只说布阵是为了给三日后的神女节助兴。” 我问：“他什么都没说，那你为什么会知道这是上古献祭杀阵？” “因为我母亲以前曾是元洲的人，她对阵法有一定了解，也曾传授过一些给我们，这个阵法虽然我并不认识，但是我照着他安排我们布置的阵法，尝试着做了一个微缩版本的，就发现了这绝对是一个献祭阵法，阵法的解构看起来极为古老，所以我就将其称为上古献祭杀阵了。” 元若鸢听完后脸色大变：“你刚说的那个所谓的头儿，让你们布献祭阵法，不会是让你们围绕着天震城布阵吧？疯了吗，天震城可有至少百万人啊。” 我的脸色同样也极为难看：“恐怕不止，因为神女节，那个秘境吸引来的人，还在源源不绝的往天震城涌入。” 小南南的脸色也不好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就……三天后，举办神女节的烟花就是开始的信号。” 我倒吸一口凉气：“三天？就只有三天了你还喊我们去搬救兵？这里去苍山一个来回，最快起码也要一个月啊？等我们搬救兵来，这里岂不是死绝了？” 南星姚一下子没声了，过了一会儿他道：“你们还是快离开吧，那些人的势力和势力绝对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恐怕你们都不敢相信，就连天震城的城主都已经被他们收买了。甚至我隐约观察到，他们为这件事至少已经筹谋了几十年了，显然对此势在必得，凭现在的我们这点水平，是没办法能阻止的。” 初听此消息的我们三人均面色严肃地对视了一眼。 元若鸢道：“百万人性命，绝不是小事。” 小南南握紧了剑柄，眼神坚定：“此事有他参与，他是我的血亲兄弟，此事与苍山有关，我不能坐视不理。” 我苦着脸道：“管肯定是要管的，只是咱们……得想清楚，此事要怎么才能管。得有计有谋，否则若是压上性命都只是白搭的话，那此事还不如不管。” 小南南皱眉道：“若将此事告诉东晋洲丹宗，是否可行。” 她话说完，元若鸢还没反应过来，我便直接否掉：“也不行的，我以前和师父曾来过这里，据我估计，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日夜不停的赶去丹宗，一个来回最快也要十日。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说完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一会儿后，元若鸢蹲在南星姚面前对他问道：“既然你知道了他们干的不是好事，那为什么还要听从他们的命令，你不会逃跑吗？” 南星姚瘪了瘪嘴道：“你是笨蛋吗，我知道了他们这么大的秘密，他们怎么可能让我轻易跑掉？那日我得知了阵法的用处后，正想跑，就被头儿给抓住，他威胁我，这件事他早就计划好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他。他警告我说，若是我敢跑，就把我绑起来，他一旦计划成功后，就昭告天下，我和他是同谋，到时候不仅要毁了我，也要毁了整个苍山的声誉。” “所以你就认命了？”我问道。 他回：“当然没有，我刚就在想办法的，我想如论如何也要在阵法成之前找到你们，让你们快离开此地，没想到正想着，你们就出现了。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算了，定是少掌门找到的，她一直都是那么厉害。” 我看出来了，这家伙是个姐控，一边喊着想要打败姐姐，一边拼命追逐着姐姐的那种。 元若鸢听后跳叫道：“什么少掌门，是我想办法找到你的，是我的功劳臭小子！不要什么都往你南家人身上揽。” 南星姚目光不屑地看了元若鸢一眼，仿佛在说你是哪根葱？ 元若鸢气炸，巴拉巴拉地指着那小子念叨着什么：“本大爷可是阵法的祖宗，华梦宗的少掌门，你给我放尊重点。”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比我还欠扁的人，这小子有点东西。 我开口道：“其实从刚才我就想问了，你不是小南南的弟弟吗，为什么不叫她姐姐，而是一直少掌门少掌门的叫？” 南星姚瞪大了眼睛，开口说话时嗓子都有些破音了，整个表情和动作显得十分激动：“那怎么可以！少掌门就是少掌门，叫姐姐这也……太……太显得不尊重了。” 他话虽然是那么说，但是还是偷偷摸摸地瞄了一眼小南南，眼神中潜藏着的一丝渴望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走到小南南的身边，在南星姚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伸手搂住了小南南的腰，倚靠在小南南身上，对着他笑了笑道：“只要你叫我一声姐，我就答应你，从今以后让你叫小南南姐姐。” 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本想凶我的，但是目光看到小南南对我的亲近持默认态度后，他生生地忍了下去，然后过了一会儿看着我，小心翼翼地向小南南求证：“她的话，是真的吗？” 小南南看了我一眼，随后看向他，“嗯”了一声。 之后我就看到这小子站在原地扭捏了好一会儿，才用蚊似的声音对着我喊了一声：“姐。”叫完后他立刻看向小南南，又将目光看向我，不确定的询问道：“我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你喊一声试试。” 他望着小南南，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姐……姐？” “嗯。” 他得到小南南的答应后，眼睛瞬间亮起来，高兴得跟个二傻子似的：“那……我可以叫你大姐吗？因为我还有别的姐姐，我不想将你们的称呼混在一起。” 小南南看起来有点轻微的意外，她道：“随你。” 此时元若鸢极为不爽地打断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姐姐弟弟的，恶心心，这件事搞不定，咱们指不定都要交代在这里，而且若是那人成功了，你们苍山的声誉绝对就完了。还不快点想想办法！” “是否可以暗中将此阵破坏？” 南星姚小声道：“我觉得可能没这么容易。” 元若鸢也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刚才我认真看了看，这个阵法极大，而且几十年前早就开始在布置了，若是破坏的动静太大，绝对会被发现，可如果不大肆破坏，那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南星姚道：“你们走吧，这里就交给我。大……姐，记得回去的时候替我告诉父母亲，这次是我错了。但是请他们放心，无论如何，我不会让我影响到苍山的声誉的。” 我意外地看着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子：“你要怎么做？” 闻言他抬起头，碎发飞扬，眼眸中竟戴上了一种与他年龄极为不符的视死如归的坚定。 “我打算暗中将这里有杀阵的消息散步出去，能救一个是一个，最后再与他们同归于尽。虽然可能根本无法动摇他们，但是我想，若是我死了，这事便不会连累到家里了。” 我和元若鸢都有些被他的话和他眼中的情绪给震住，没想到小南南却不为所动，反而在他说完后，用剑柄敲了一下南星姚的头。 南星姚嗷的一声捂着头叫起来。可见这一下有多疼。 “你既唤了我这声大姐，我又岂能对你的事坐视不理？” 南星姚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有些绝望地喊道：“可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太弱了啊。” “会有办法的，任何事情，在他还没有发生之前，就说明还有改变的机会。” 我抓了抓后脑勺，看向元若鸢道：“喂，你怕死吗，怕死的话就趁现在回家吧。” 元若鸢反问道：“我当然怕死，难道你不怕？” 我坦然地道：“我当然也怕，但是小南南要做这件事，我当然要跟她一起，那话怎么说来着，死也要跟她死在一起。再说了，多少次死局都让我给成功活下来了，我觉得这次我也能活下来。” 元若鸢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你可真虚伪，没有小南南的话，你肯定就跑了。” “其实只要被我知道了这件事，没有小南南我也会留下来的，其实可以这样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小南南能够安全离开，而留下来的人是我。” “呵，难道你是圣母吗？” 我干笑了下：“没有啦，我怎么会是圣母那种东西。我只是觉得，师父教育过我，无执要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我很敬重我师父，他的话我肯定是放在心上的。你一定觉得很好笑吧，就我们这个整个门派加起来不超过三个人的野鸡小门派竟然有这么伟大的理想。不过呢，这件事就算师父没有那么教过我，让我就这样碰到了，我也会留下来想办法面对的。” 南星姚有些不理解地问出声音：“为什么？” 我看向小南南和元若鸢，他们的表情也在问我为什么。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总觉得，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无辜的人死掉。如果我不知道离开了这里的话，或许只会觉得后怕，却并不会如何。可要是我知道了却什么都没做选择离开的话，我觉得我可能会背负起这件事，到死都无法释怀，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坦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之人要坦坦荡荡的活着，我觉得这件事对我蛮重要的。听不懂的话，你们就将其理解为我所追求的‘道’好了。” 小南南看着，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像是泰山一样，纵使天崩地裂，独她巍然不动。 “汝之道，亦是吾之道。”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元若鸢背过身去，轻声呢喃道：“如果是我母亲，那个女人站在我的立场遇到这件事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转身离开，并且内心不会有半点愧疚。她就是这样的人，冷酷，强大，不折手段……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可是啊……我是多么憎恶她的一切，我对天发过誓。这辈子都不想成为像她那样的人。”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道：“只是如此而已。” 只是如此而已……吗？ 没想到他竟然把留下来说的这么文艺。 我忽然笑了出来，南星姚问我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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