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星收完所有礼物:“感谢大家,今晚唱k就不要剧组报账了,我来请,算是对大家的答谢。” “礼物这儿都堆不下啦,我先去放车上好了。” 安常见她抱得艰难:“我帮你吧。” 并非她多么热络,只是坐在这她也插不上话,倒不如去帮忙。 “好啊谢谢。” 安常分走一半礼物,陪她一起往外走。 “谢谢你啊安常。”寿星又道一次谢:“这条围巾我真的很喜欢。” “跟大家的礼物比我这不算什么。”安常顿了顿:“只是,南小姐好像没祝福你。” 她这句话忍了又忍,没忍住说出口,倒不是因为南潇雪方才一句话把她拉到众目睽睽之下,毕竟也全是那句话帮她打破了小小自卑,顺利送出礼物。 南潇雪是在帮她么?她有些不敢这么想,因为南潇雪是傲慢到连人家一年一次的生日,都不松口送出祝福的人。 难免有些替寿星不忿。 寿星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南仙性子太冷?其实等你跟她熟一点,就知道她不是这样了。” “当然不是说她不冷,冷还是冷,我们都开玩笑说南仙在的地方夏天都不用开空调,可省电了,只是她没看起来那么冷漠,你不知道我是怎么当上舞者的吧?我考学那年,南仙作为各种舞蹈动作的最高规格标杆,被舞蹈学院特邀去当评审。” “我是小镇出来的,考上了却没钱读,是南仙让人帮我交了所有学费。” 安常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南潇雪会这么做。 当然以南潇雪的性格,可能会冷冷的说“我只是不想浪费一棵舞蹈的好苗子”,并且内心深处也真是这么想的。 放完礼物往回走的时候,安常口袋里手机震了下。 摸出来一看,是倪漫发给她的:【你要是加了我微信的话,我就不用借别人手机给你发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18 14:22:45~2023-04-19 14:41: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照海、每一个都是我的宝藏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沐晨言、糖刀铺小铁匠 3个;浑水摸鱼的水、野望、---、拾壹壹五、DetectiveLi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曳尧憧 80瓶;133333 30瓶;墨宸、22915364 20瓶;63423961 10瓶;nirvana 9瓶;电影馆里的耗子、乙辑、M、屁屁 5瓶;辛方未 4瓶;锅包肉 2瓶;Luna、野望、哲、.嗜糖如命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安常看着微信心里一动。 是南潇雪借倪漫手机给她发的。 要说什么? 盯着屏幕看了半天, 南潇雪也没发来第二句话。 甚至连「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也没有。 安常把手机揣回兜里,跟着寿星一起回到包间。 ktv包间的灯光永远迷离得像盘丝洞,开了灯总让人感觉比没开灯还暗,安常借着那一片幽暗瞥了角落里南潇雪一眼。 南潇雪抱着冷白的双臂, 眸子好像盯着播放mv的屏幕, 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进去。 也不知在想什么,舞剧剧情? 端坐在那, 菩萨不像菩萨, 妖精不像妖精的。 一张脸太冷, 可微斜的腰肢总能被安常看出一点诱。 包间就这么大,她肯定听见安常跟着寿星进来了, 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安常原先的位置已被其他人坐了,寿星叫安常:“到我们这边来坐吧,这边有空。” “嗯,好。” 落座以后, 安常由先前坐在南潇雪的右边, 换到了坐在南潇雪的左边,都是隔着遥遥的距离。 她微倾着身子, 手肘支在膝上, 一手撑着下巴,瞧上去在看寿星她们玩骰子。 寿星一回头:“你玩么?” “啊?”安常回过神来, 浅笑道:“我不会,你们玩吧。” 她哪里是在看什么骰子呢。 她这么倾身坐着, 当一束射灯打在南潇雪的脸上, 她微抬一下眼尾, 就能瞥见南潇雪不耐烦的皱一下眉, 牵着左颊上那颗浅红色的小泪痣跃动一下。 等射灯移走, 她再微垂一下眼尾,便能瞥见南潇雪摆在膝头的手机。 不是南潇雪浅米色荔枝纹皮壳的手机,远看上去是毛茸茸的绿,当然也可能不是这颜色,只是被包间里盘丝洞般的灯光染成了这颜色。 总之,那是倪漫的手机。 只是安常撑着胳膊等着人又唱完了一首歌,她口袋里的手机也再没震过。 她整个人往后躺,靠住深深的沙发椅背,避开所有人视线才掏出手机。 南潇雪瞟一眼,发现安常跟睡下了似的。 双手捏着手机,盯着屏幕发呆,像是能用脑电波打字似的,也不动。 她不动,南潇雪也不急,悠悠闲闲等着。 直到晃在南潇雪脸上的射灯又晃到安常脸上,安常跟被注入了电流一样突然点开倪漫的对话框,发了个【?】过去。 随着南潇雪膝头的手机一震,倪漫比安常还紧张,总觉得她的灵魂在双手合十,祈祷自己的冤种朋友们千万不要发来什么不合时宜的信息,被自己老板看到。 譬如:【专家预测今夏会是酷暑,什么时候能带我们去感受下你老板那人形空调的威力?】 南潇雪慢条斯理拿起手机,安常和倪漫都是一脊背的汗。 纤白指尖轻戳,安常和倪漫同时松了口气。 安常庆幸南潇雪回复了,倪漫庆幸信息不是她冤种朋友发的。 包间里,有人唱歌,有人玩骰子,有人喝酒,有人聊天。 安常靠住沙发椅背捏着手机,而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在跟她发信息的人是南潇雪。 哪怕她们同时拿着手机。 【我发现你这人有个毛病,习惯性喜欢逃。】 南潇雪打完字后往左滑了下屏幕,看似把对话框删了,把手机递还倪漫。 安常失去了回复的机会,就只是盯着那短短一句话的一笔一画。 表面上看,南潇雪是在说今晚送礼物的事。 安常的确想太多,除了她自己,大概没人会多想她送的礼物价格不高,反而觉得别有一番水乡意境。 安常盯着那句话,脑子里想的却是其他事。 南潇雪没说错,她的确喜欢逃。 从邶城逃回宁乡博物馆。 又从宁乡博物馆逃到苏家阿婆的染坊。 她一步步没底线的后退,直到离自己一心想做好的文物修复越来越远。 懦弱么? 她有没有天赋这件事尚不能断言,但至少丢盔卸甲当了逃兵的她,真的很懦弱。 退出微信,点开搜索网页,键入【南潇雪受伤】字样。 根本查不到什么新闻。 看来如毛悦所说,南潇雪是十分不愿谈论自己伤情的一个人。 在她看来,那只是舞者理应承担的一部分。 安常重新点进微信,点开与毛悦的对话框:【你之前说,南仙受过什么很重的伤来着?】 毛悦回得飞快:【哈哈你是不是终于被我女神圈粉了?】 【没有,就随便问问。】 【哼,嘴硬。】毛悦很快又回过来一条:【是胯骨脱臼。】 安常再次点进搜索网页,键入这个日常很少接触的医学名词。 相关解释跳了出来。 射灯一下下晃在那大段大段的文字上,安常读下来第一感觉就是疼。 连她一个根本不懂舞蹈的人看着那些描述,都觉得自己骨头缝里跟着一阵生疼。 无论中医复位、按摩、中药化淤,其实最根本止疼的方法还是静养不运动。 很难想象南潇雪那每一个看似柔美的舞蹈动作之下,是经受了怎样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而除了毛悦这样的老粉,大部分人都如安常一样,根本不知道南潇雪受过那样的伤。 安常始终垂头盯着屏幕,脑中却浮现她第一次见南潇雪在雨夜桥头的那一舞。 看似优柔的南潇雪其实是披荆斩棘的战士,一身伤痛都是她的勋章。 她或许真有资格对安常说出初见时那句“趁早转行”。 安常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正应了那句话么? 这时柯蘅端起方口玻璃酒杯敲了敲,发出叮当的脆响。 她人气旺,有人起哄:“安静安静,蘅姐要发言啦!” 若南潇雪是个讲辈分排场的人,有人这样捧柯蘅她或许会受到冒犯,但她还是一副冷冷倦倦的神态坐在角落,一脸的“太好了最好谁都别注意我”。 柯蘅笑道:“我没要发什么言,我只是提议,大家喝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玩游戏了?” 酒是神奇存在,有了酒精助兴,即便有南潇雪这么台人形空调在场,大家还是能唱歌摇骰子的玩起来,没感到太过拘束。 这会儿也都附和柯蘅:“好啊好啊,玩游戏吧!” 又讨论起来:“玩什么?” “库克船长?”“棒棒鸡?” 有人指指桌上的扑克:“你们说的这些都没意思,还是玩吸星大法吧。” 旁边人搡他一下:“疯了吧你。”眼神瞟向南潇雪。 那意思是:南仙在呢,干嘛玩这么大? 安常有些蒙——什么是“吸星大法”? 柯蘅想了想,坐到南潇雪身边:“雪姐,要玩么?” 南潇雪淡淡问:“怎么玩?” 商淇立刻拉了南潇雪一下。 “是这样,每个人编个序号,抽签选中一个人,然后再抽签选中这人是跟左边还是右边的人玩游戏。”柯蘅拿起桌上的扑克,从牌盒里抽出一张,贴住自己唇瓣演示了一下:“需要把牌这样吸住,传递给另一个人,不能掉。” “如果不想玩,也行,就喝酒认罚。” 安常听明白了,不就是隔着一张扑克牌间接接吻吗? 她没去过酒吧,不知道这类酒吧游戏都玩这么大。 柯蘅压低声:“我是想着,喝过酒玩游戏,氛围总归轻松些,雪姐要不要先这样跟我尝试下?” 她是在说那场吻戏还没拍的事。 南潇雪点点头:“那,玩吧。” 她这种舞痴,一切都是为舞剧的效果考虑。 商淇却猛然又一拉她:“你还真要玩啊?” 南潇雪:“没事的。”肩膀却分明已然紧绷。 安常想起她今晚准备完礼物回片场后,不慎“偷听”来的对话。 南潇雪不知经历过什么事,听上去对亲密接触有某种心理障碍。 为了舞剧却仍坚持要玩,这么看来,南潇雪对自己真挺狠的。 “都决定要玩了?”提出要玩这游戏的人,拿起扑克晃晃:“那现在,最后的机会换座位了啊,倒数十秒钟,九、八、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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