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官署内,尚书傅睿年原还打着哈欠,准备一会儿上朝的事宜,却被越瑾璃、慕辰安和燕昭到来的消息吓得瞬间清醒过来。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怎么几尊大佛一起过来了?尤其是那个燕昭,以往死活抓不住她,这回怎么就自己送上门来? 至于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傅睿年拿她多年的清誉发誓,这绝对是她为官生涯里最诡异的一天。那燕昭不仅自己送上门,还主动交代了这些年来的盗行。期间一派和气,就像是过来串门,丝毫看不出自首的模样。 “傅大人,以她的情况,按律会怎么判?” “回殿下,至少十年牢役。” “十年?这……会不会有点多……” 人这一生能有几个十年。想到此处,越瑾璃又生出几分愧疚。 “她所盗之物皆非凡品,判她十年算是轻的。何况这刑部大牢可未必关得住她。” 见越瑾璃竟对燕昭如此关心,慕辰安自是不悦。 “无妨。殿下可还记得我昨夜所言,今日见殿下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燕昭这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慕辰安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将燕昭押至大牢后,慕辰安打发走越瑾璃,自己再折回牢房。 “昨夜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慕辰安目光凛冽,死死盯着燕昭。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不该摸的也都摸了。怎么?堂堂临越王,不会也对女人感兴趣吧?” 燕昭此言虽是疑问,可就方才来看,她心中已然断定慕辰安就是在意越瑾璃。 “与你无关。” 慕辰安气极,若不是隔着牢门,她定要让燕昭好看。 “我若没记错,你与当今的女皇陛下是义结金兰的姐妹,而她可是你义姐的女儿……” “那是我的事。” 慕辰安紧握着隔在两人之间的木杆,只怕稍用些力,那木杆就会被捏得粉碎。 “好吧。反正在殿下心中已然有我的一席之地,而我的身份可没你那么复杂,你说,咱们谁的机会更大些。” “她心思单纯,不知你这欲擒故纵的伎俩,但不代表我看不出来。你最好离她远点,否则,你该清楚我的手段。” 虽说燕昭功夫不在慕辰安之下,但若真想除掉她也并非难事,只是没必要这样做。 “哼,别以为我会怕你。” 待慕辰安离开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燕昭便从牢内消失了。 下朝归来的傅睿年见下属匆匆来报,表示这才正常。她本也没指望燕昭真会乖乖待着,现一听这消息,反而放心了不少。 当晚,越瑾璃准备就寝,却见枕边又多了一张字条: 愿我如星卿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后会有期。 燕昭 果然,那刑部大牢困不住她。越瑾璃无奈笑着,到底还是自己自作多情,瞎担心。
第15章 师父,他欺负我!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从自(被)愿(迫)返校后,有一堆的事,以至于这两章的内容一直是断断续续在写,感觉没有状态,似乎不是很好。 眼见着快要入冬,这山间野物也知须为过冬准备,现下各个膘肥体壮,正是围场狩猎的好时候。越宸宁一道圣旨,前朝后宫开始忙碌起来。 女皇仪仗到达皇家围场是廿八那天下午,一行人搭好营帐,放好行装已是申时。越瑾璃因着快到时候,这人格外累些,她瘫在床上,双眼放空,懒得再动。 就在她即将迷糊入睡之际,帐帘不知被何人掀起,带进一股冷风。逆光看去,来人身形似乎是莫逸宏。 莫逸宏?! 越瑾璃立刻清醒,这小子指定又是来搞事情的。 “这才什么时候,你就躺下。” “我乐意,你管我。” 越瑾璃瞥了一眼莫逸宏,仍旧维持着原样。 “外面正热闹,一起出去瞧瞧呗。” “要去你自己去,我还想多躺会儿呢。” “真不去?” “不去。” 见说不动越瑾璃,莫逸宏直接上手拉起她的衣袖,决心将人从床上拽起。而越瑾璃又哪能让他轻易得逞,那边正使着劲,这边也不甘示弱。越瑾璃一个翻身,莫逸宏不知是没站稳还是别的缘故,竟反被带倒在床。 两人躺在床上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尴尬。莫逸宏脸上绯色越发明显,最后直至耳根都红烫得厉害。他赶忙推开越瑾璃,企图逃走,可这回就轮到越瑾璃不放过他了。 只见越瑾璃伸手拽住莫逸宏衣领,面带挑衅。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你……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莫逸宏原是羞恼,但转眼间就多了个大胆的念头,当即不怀好意地看着越瑾璃。 “你想干什么?” 见莫逸宏欺身压过来,越瑾璃开始后悔方才举动,早让他走不是更好。眼看着莫逸宏离自己愈发接近,越瑾璃当即扼住莫逸宏喉间,起身反转局面。 “我警告你,你别乱来。” “这会儿可是你在我身上,到底谁乱来。” 如今女上男下,任谁看都是越瑾璃意图不轨。莫逸宏虽脸红心跳,但也期待越瑾璃接下来的动作。 “我……你走吧。” 这样下去估计得没完没了,万一要是再进来个什么人,那就彻底说不清了。到时候为顾及莫家颜面,自己恐怕就得被迫娶莫逸宏。一想到此,越瑾璃赶紧松手,催着莫逸宏离开。 “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走。” 莫逸宏不甘心,又反过来换了位置。两人在床上好一阵折腾,这喘息声也越发粗重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慕辰安怎么也没想到,她掀开帐帘看见的,竟是两人纠缠一处,床榻狼藉的场面。再看这两人皆是面红耳赤,喘得厉害,当即妒火中烧,眼神越发冰冷,透着瘆人寒意。她多想拉过越瑾璃不让旁人靠近,可她又不能这么做。 而越瑾璃与莫逸宏两人见慕辰安进来俱是一惊,越瑾璃赶紧推开莫逸宏,忍着腰背酸累,跑到慕辰安身边。 “师父,您来得正好,他想非礼我。” “越瑾璃,你恶人先告状!” “到底是谁先动的手!” “……” “够了!你先出去!” 虽是争吵,但听着却更像是情人间的绊嘴。慕辰安心烦意乱,喝止两人后,冷言让莫逸宏离开。 莫逸宏闻言浑身一颤,慕辰安脸色本就不好,再瞧那眼神,分明就是要将他碎尸万段。想着也没招惹她,莫逸宏这心里实在委屈,但迫于威怒,只好照做。 “师父,您坐。” 越瑾璃见情况不妙,赶紧将人引至座位,既是端茶又是倒水地小心伺候着。 “先前你曾亲口所言,你与他之间并无瓜葛,如今可还是真?” 慕辰安紧盯手中茶杯,实则不敢看越瑾璃,怕她发现眼中情愫。 “自然是真。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是真的。” 慕辰安虽未亲眼看她神情,但到底还是能辨别几分真假。可尽管如此,慕辰安心里仍旧难受,即便不是莫逸宏,她将来也会遇上别人,同那人成婚生子,而她们之间终无可能。 “既是如此,你当知道分寸,除非必要,就与他少些来往。京中谣言并非空穴来风,平日里正是因你二人过往甚密,才会这样。” “我记下了。师父,那您这会儿过来……” 越瑾璃此刻乖巧异常,试探着慕辰安来意。 “这几日又该到你身子不适的时候,明日开始的狩猎量力而行即可,多注意休息,照顾好自己。” “谢谢师父关心。如今天寒,您也要记得添衣,顾好自己。” “我知道。” 离开越瑾璃营帐,慕辰安心思沉重。她何尝不想吐露真心,可事实却是她不敢冒这个险。如今两人虽以师徒相称,但到底亲近,一旦迈出那步,唯恐日后形同陌路。 寒风瑟瑟,如刀割般刮过慕辰安面庞,虽有刺痛,却远比不上心中伤痛的万分之一。衣袖猎猎,青丝乱舞,慕辰安于风中失神,她心有冲动却压抑着,不甘也痛苦着。终是无奈叹息,只怨造化弄人。 翌日辰正时分,在越宸宁射出第一箭后,围场秋猎正式开始。 众人三三两两,结伴御马而行。青竹早不知何时就奔着叶琪而去,独留下越瑾璃一人。而越瑾璃未免被莫逸宏缠上,便也无所谓是否有人相伴,独自入了林间。 沿曲径通幽的小路缓缓前行,但闻鸟语之声。风过林间,四季常青的茂林枝叶相互雀跃,不时沙沙作响;低矮的灌木草丛压下腰来,隐约可见野地活物的影子。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一心想着狩猎一事。越瑾璃纵马跃过一片灌木之时,就见青竹与叶琪两人卿卿我我,俨然就是钻树林来谈情说爱的。越瑾璃一面捂着双眼,一面匆匆离开。自家这颗白菜也太不矜持了,还没过门就腻乎的不行,这要是过了门,指不定得成什么样。 离开那“是非”之地不过半炷香的功夫,越瑾璃又见越瑾琏与林墨携手而行。两人见了她,自然是热情招呼同行,可越瑾璃也识趣,哪能真打扰他们独处。闲语几句后,便就告辞离开。 这时,惨烈的嘶鸣声搅乱林间寂静,看来是有人已射中了猎物。不过,越瑾璃对此却不以为然,所谓围场秋猎,本意是让朝臣贵胄们在追逐野物时活动筋骨,强身健体,并非特意杀生。若只是为杀而杀,便曲了原先意思,使这秋猎徒留血腥。 兜兜转转,一人独行似乎并无乐趣可言,而越瑾璃此时也已疲乏,她寻了处僻静之地,借由马背作势,翻身上了老树枝杈,打算小憩片刻。 不知何时,利箭离弦,箭锋以雷霆之势划破长空,带着几分凌厉冲越瑾璃而去。感受到危险的越瑾璃立刻睁眼,当即运气而走,稳稳落地。她抬头见那箭锋没入之处,竟还有一毒物。原来那箭,是为救她。 越瑾璃转身本想道谢,却见高头大马上的救命之人竟是意气风发的莫逸宏。 “这回要不是我,你可就得凉在此处了。” 莫逸宏翻身下马,正是得意。 “多谢莫大公子救命之恩。” “你若真想谢恩,不如就以身相许吧。” “莫逸宏,你小子别得寸进尺,且你我名义可是师徒,难不成你还想乱了伦理纲常?” 越瑾璃原先言语间感谢是真,现下想揍他也是真。 “拒绝便就拒绝,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一直不愿接受我,难道心里还念着那个叫蒋思言的?” “你怎么……” 一听莫逸宏提及蒋思言,越瑾璃不由惊讶,但细想下来,他若有心打听,就总会知晓。 “我自有办法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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