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诊室的大门被用力合上。 在画面消失的最后几秒,顾云月看到了一节雪白的衣角。 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同款的香水味,和平日的淡淡清冷花香味不同,多了几分粘稠缠绵的意味。 顾云月从心理咨询室走出来,看到外面耀眼的阳光,下意识的戴上了墨镜。 她的眼睛看到阳光会刺痛。 …… 回到别墅后。 顾云月把衣服换一下,走进书房内处理工作。 快到年末了,工作非常繁重,就连抽出一个上午的空去见心理医生都很难。 没日没夜的工作让顾云月忘记了进食,紧紧闭上的窗帘隔绝了日光与月光的更替。 开完一场又一场的视频会议,顾云月疲惫的靠在软椅上。 不知过了多久针扎似的疼痛刻入脑海, “啊”疼痛汹涌,顾云月嘴里骂了一句脏话,摘下金丝框眼镜,腾出一只手从包里拿医生开的药。 她除了头疼外,还有严重的幽闭恐惧,同时因为头疼而导致的干眼症,致使无法看日光明媚处。 顾云月迅速倒了几片药放入口中,就着凉水一口咽下。 冰凉的水触碰到抽搐的胃部。 冷汗瞬间流淌下来。 意识模糊,不知过了多久顾云月挣扎着床上睁开眼睛,被手机铃声吵醒。 头脑的疼痛,对密闭房间的恐惧,一切都在干扰顾云月的视线。 她摸索着手机接听电话,从听筒内传来了熟悉又让人安稳的嗓音。 “预约时间到了,顾小姐怎么还没有过来?” 顾云月隔着电话都能听到对面人的焦急。 顾云月头脑里一片浆糊。 什么? 已经到了预约时间? 她整日忙于工作,饿了就吃厨师送到房间门口的食物,完全没有在意到时间的流逝。 顾云月疼的整个头皮都在发麻,连带着颈椎和后背,整个房间的黑暗处,恍惚间都弥漫着某种来自地狱深处的阴影,等待着顾云月精神崩溃的那一刻全部袭来。 “顾小姐?” 电话那虞槐焦急的喊了好几遍,顾云月的名字,“你人在哪?” 顾云月模糊的说了,家庭住址。 “我没事,我过一会儿来,不用劳烦医生来一趟。” 最近到了父亲母亲的忌日,顾云月的心理疾病越发严重。 顾云月跌跌撞撞的从床上起来,不能让那位美的不似凡间人的心理医生看到自己这幅落魄的样子。 她打开浴室的水,把身上的衬衫解开落在地上。 光脚走在白色瓷砖地上,脚底的寒冷让顾云月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水雾腾起,芍药花香味弥漫在整个浴室内。 顾云月混沌的脑子想起了虞槐的话。 那位漂亮的心理医生说自己身上的香味不是来自于香水,那是什么? 顾云月用的沐浴露也是相同牌子的味道,难道虞槐喜欢这个沐浴露的味道? 顾云月在无知无觉中,下意识做出了想要讨好虞槐的行为。 她挤了好几下浅粉色带着珠光的沐浴露涂抹在身上,温热的水冲在肩膀上,顾云月几乎感觉不到剧痛头脑的存在。 她脆弱的眸子眨了好几下,依稀听到大门被敲响的声音。 顾云月喃喃自语,“听错了?” 虞槐不可能那么快来,心理诊所距离这里至少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房间内的手机发出无助的震动,被淹没在刷刷花洒声中。 顾云月想要走出门,看到整个密闭的浴室,头脑一片眩晕后,脑子疼痛进一步加强。 好像上回在虞槐诊室里感受到的轻松是假的似的。 顾云月:“啊……” 身体跌坐在地上,勉强扯起一条奶白色的浴巾包裹住身体。 坐在瓷砖上既寒冷身体又被热水冲刷的滚烫。 雪白的肌肤上浮起了一层红色。 咚咚咚,门外传来上楼梯的声音。 顾云月睫毛颤了一下,想要挣扎着站起来,这个点只有她一个人在别墅,不论门外出现的人是谁,顾云月都不希望有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事与愿违。 咚咚咚 门板被拍得震震作响。 “顾小姐!顾小姐!”虞槐用力拍门,少女的力气不小,把整个门板拍的咚咚作响。 顾云月呢喃,“是虞槐?” 医生那么快就到了? 顾云月勉强扶着架子,想站起来,花洒的热水冲在脸上,让长长的发丝一缕一缕粘在脸颊上,好像某个从深海里爬出来的落魄人鱼。 热水从额头流过鼻梁流过嘴角没入奶白色的浴巾中,打翻的沐浴露让整个空间充斥了芍药花香。 顾云月试探:“是虞槐吗?” 书房的门没锁,虞槐九拍无人应答,一咬牙将门拧开。 蓝发少女穿着不规整的白大褂探出一个脑袋,浅蓝色的杏仁眼四处打亮。 “顾小姐在里面吗?” 热气从浴室蒸腾出来。 虞槐听到里面声音哗哗作响,她提着裙摆从磨砂玻璃后探出一个脑袋。 “顾小姐?” 浴室中的女子全身只有一条不大的浴巾遮蔽身体,粉色的沐浴露洒的到处都是,粘稠的粘在墙上,地面上和水中美人的肩膀上。 虞槐浅蓝色的眸子中蕴藏着深蓝的风暴,舌头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 她当顾云月的心理医生并不是偶然,这个人类身上有着让鱼很喜欢的味道。 顾云月看到虞槐松了口气,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被热水冲刷,脸上又红又勾人,全然都没有白天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顾云月尾音打着颤,“麻烦帮我拿一条干毛巾好吗?” 虞槐绽开笑容,“当然没问题。” 顾云月松了口气,坐在浴缸边缘, 畩澕獨傢“毛巾在左边柜子里的第一个格子。” 虞槐点头,嗯,的一声,替这位娇贵的病人拿毛巾,在走出浴室的刹那间,虞槐说, “外面下雨了,我的衣服也淋湿了。” 虞槐话音刚落,我这发红的鼻尖打了个喷嚏。 刚刚顾云月沉浸在让人窒息的情绪里,这才察觉到虞槐身上也是湿漉漉的。 顾云月脑海中划过一抹疑惑,虞槐难道不是开车来的?怎么会沾到雨水? 今天下雨吗? 顾云月皱了皱眉,心想虞槐没有必要骗自己,没有继续深想下去。 隔着一层磨砂玻璃,虞槐笑着说,“我的身体很差,淋了雨一定会生病。” 顾云月:“上门需要加钱,我会给你三倍的报酬,很抱歉让你跑一趟。” 虞槐摇头,“照顾病人是医生的本分,我能请医生收留我在这里洗个澡吗?” 虞槐拿着干燥的毛巾走进浴室,漂亮的玉足从小皮鞋中脱出,柔软的脚趾踩在冰凉的瓷砖上。 “我简单冲个澡,换一身衣服,很快的。” 顾云月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目光停留在虞槐手中柔软松软的毛巾上,拿着毛巾的那双手非常好看。 顾云月鬼使神差地点下头,她家里从来不款待任何人,更别说洗澡。 虞槐是头一个。 虞槐走在顾云月面前,那双好看的手轻轻搭在顾云月被水烫的通红的肩膀上, “我可以和顾小姐一起洗澡吗?” 心思狡猾的心理医生故意在病人发病时,趁虚而入,侵占病人的心智。 利用心理医生这层天然能增加人安全感的职业,让顾云月放松警惕。 漂亮的少女浅浅笑了一下,“放心,我用的水很少,也不用反复的沐浴用品,很简单的清洗一下。” 顾云月耳边是几乎海妖的蛊惑,没有一个人类可以抗拒。 顾云月鬼使神差地抓住虞槐的手腕,对方的声音太好听了,双重张张和和带着无尽的引诱。 顾云月:“可以,整个浴室的所有用品随便你用。” …… 顾云月只是回不过神不是傻了,自己的私人空间被陌生人侵入。 她并非无知无觉。 想要看看这位深得信赖的心理医生,究竟要干出什么事? 面前的蓝发少女没有半点寻常心理医生的严肃与克制,若换一身装扮和外头刚放学的高中少女没什么区别。 就是这样一句年轻的身体,在她面前一件一件脱下衣裳。 最先落地的是白大褂,白大褂落在地上,立刻沾上的水渍,在布料边缘沾上了属于顾云月味道的芍药花香味的沐浴露。 接着是里面的长裙,虞槐的手指如同灵巧的蛇似的,绕到背后轻轻拉下拉链。 深色优雅的长裙落地被虞槐踩在脚下,顾云月的目光聚焦于少女过于精致的脚踝。 上面扣了一条珍珠链子。 虞槐站在花洒下,热水冲刷过长发,让浅蓝色蓬松的长发变得贴服。 虞槐笑意盈盈地看着顾云月,“顾小姐怎么不洗了?” 顾云月:“。” 突然闯进患者的浴室还邀请患者一起洗澡, 我怎么感觉你的病比我还严重? 一见到虞槐顾云月,后脑的疼痛奇迹般的消退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大脑中的清明。 顾云月上下看着虞槐的身体,略有不好意思的将目光偏移。 温热的水从上冲刷下,顾云月觉得这场景竟该死的离谱。 自己忙前忙后工作的快猝死了,在浴室里突发心理疾病而错过了和心理医生约好的时间, 按照正常逻辑,应该将预约问诊的时间向后延迟,而不是心理医生咚咚咚敲门进来,而且鬼知道是怎么通过外面大门。 最大的可能性是翻墙。 现在顾云月和心理医生正脱。光了在洗澡,两人坦诚相见,相对无言。 顾云月见惯了圈内的丑恶,确实在没法将那些肮脏东西套在单纯的虞槐身上。 顾云月双手捂脸,“你知道和一个陌生女人一起洗澡代表什么吗?” 虞槐:“我很冷,不洗澡会生病。” 顾云月:“我可以出去,我已经洗好了。” 顾云月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对话奇怪。 神他妈洗好了我先出去,这种对话可以发生在任何场所,偏偏不应该是现在。 虞槐拽住顾云月的胳膊,“我替你搓搓背?” 说着虞槐就剪了两下沐浴露,揉出泡沫,双手贴在顾云月嶙峋的蝴蝶骨上。 顾云月:“!” 虞槐清澈的让人无法有邪恶念头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顾小姐工作繁忙,又无法在工作中获得,这样很容易加深疾病。” 顾云月感受着后背虞槐游走的双手,后背肌肉紧绷,却又在虞槐的磨蹭中,不自然的放松。 顾云月:“那我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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