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你流血了!”小A震惊地盯着她血淋淋的指尖。 唐吟忍着没喊疼,从包里拿出新的创口贴给自己贴上了,看着皱着眉一脸不忍的小A,满不在乎地笑笑说:“没见过仙女流血吗?” “确实第一次见。”视线从她包扎好的指尖转移到她脸上,小A一本正经地说:“仙女,您这样就别喝酒了吧,我给您拿杯果汁?杨枝甘露怎么样,我们这儿也挺受欢迎的。” “NO!”唐吟断然拒绝,拧着鼻子表情嫌弃地说:“仙女最讨厌芒果了,你不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小A又问:“那你还想喝点什么?” 唐吟想了想,突然意兴阑珊:“不喝,我要回去了。” 小A看看时间,讶然道:“不再多玩会儿?” “不玩了,本仙女今天想从良。”从包里拿出钱包,唐吟甩了几张红抄放在吧台上给小A当小费,挥挥手潇洒地走了。 酒有时候是个好东西,有时候坏得不行,来之前唐吟还好好的,这会儿突然浑身痒得不行,她一个劲抓挠,惹得代驾频频从后视镜里偷看。 好不容易挨到了家,唐吟输入密码开门,见开着灯,知道是顾深意回来了,脚步顿了下。但也顾不得许多,她只想赶紧回房间洗个澡,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些症状。 踢掉高跟鞋,唐吟火急火燎地换上拖鞋往回走时,发现顾深意正坐在客厅沙发上。 灯光撒满她周身,坐姿笔挺的顾深意听到动静缓缓看过来。 唐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喝多了眼花,只觉得目光交接那一刻,顾深意看她的眼神有些诡异,直勾勾阴沉沉,看得她心里一阵发毛:“……看什么?” 顾深意眸光微动,视线扫过她的脸,脖子,锁骨,深深皱了下眉,很久又变成面无表情,说:“你自己照照镜子。” “?”唐吟一头雾水,又倒退几步回到玄关处,对着墙上那面镜子照了照,看到脸、脖子和锁骨上的几处红印时,自己吓了一跳。 怎么变成这个鬼样了?! 流血了吗? 破皮了吗? 会不会留疤?! 唐吟又凑近照了照,可惜玄关处的感应灯太暗看不清,那股被她压下去的痒意又开始发作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往卧室方向走。 经过沙发时,却被顾深意扣住了手腕。 唐吟低头,看了看被她抓住的地方,又抬眸看她:“干什么?” 顾深意眸底有某种情绪一闪而过,盯着她微醺的脸,像是在斟酌什么,片刻后,才问出之前早就准备好的问题:“外婆去世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唐吟一愣,怎么也想不到顾深意要问她的是这个问题。 所以之前那两通电话,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外婆去世……这四个字,像一把尖刀直接插-进胸口,唐吟单薄的身躯晃了晃,吞咽了下,声音有点飘:“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走了以后,爷爷告诉我的。”顾深意神情凝重起来,蹙起眉心表示她有点点不满,带着质问的语气重复刚才的问题,“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 她这理所当然的质问一下子把唐吟激怒了。 唐吟甩掉她的手,失焦的眼眸汇聚成光,紧紧盯着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顾深意抿了下唇,沉声提醒她:“唐吟,我们还没有离婚,我还是你妻子。” 就这? 唐吟觉得这个理由很可笑。可笑的不是她们还没有离婚,而是顾深意居然好意思强调她是她妻子? “没错,我们是没有离婚。”唐吟眼尾微挑,“但是顾深意,你问问自己,结婚这两年,你有真正把我当成过是你的妻子吗?” 顾深意半阖着眼,沉默。 “呵——”唐吟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 须臾,顾深意撩开眼皮,没有糅杂一丝个人感情的眼眸直直望着她,同样的问题还回去:“那你呢?唐吟,你有真正把我当成是你的妻子吗?” “没有。”唐吟不假思索地说。 顾深意一点都不意外她是这样的回答。 她们都有这样共识,只是从来没有摆到台面上来说。今天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立刻剑拔弩张。 顾深意不想跟她吵,沉了口气,还是执着于之前的问题,但这次换了个问法:“外婆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吟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这个人的执着,没完没了了是吗?她不想说,语气越来越冲:“爷爷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爷爷只是说了大概。”顾深意微沉着脸,有种命令的语气,“我想知道全部的事。” 唐吟强忍着不去抓挠发痒的地方,抱着胳膊,凉薄一笑,说:“顾深意,你是真的很可笑,外婆病的时候你不在,人都没了,你现在才来关心有意思吗?” “那是因为你没有告诉我外婆生病。” “我……”唐吟想要反驳的话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顾深意看着她眼睛,义正辞严地说:“作为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对于家里发生的重大事情我不会逃避责任,唐吟,不是我不想关心外婆,而是你没有告诉我。”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谴责,谴责她没有告诉她,害她没能履行所谓的“责任”。 唐吟脸色微变,像是说不过就要翻脸的泼妇一样,恼羞成怒地说:“没错,我就是故意不告诉你,你又能怎样?” 顾深意眉心拧紧:“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就这态度!”唐吟被瘙痒折磨得心浮气躁,上前一步,看着她这张总是那么寡淡又无情的脸,咬着牙问:“顾深意,你是真的关心我外婆吗?” 像是不习惯她靠得太近,顾深意身体紧绷了下,下意识往后退。 唐吟步步紧逼,把她逼到沙发边缘无路可退了才停下。不等她回答,唐吟悠悠地说:“你怎么可能真的关心别人?像你这种冷血的人,从来在乎的只有你自己。” “责任?”唐吟冷笑了下,“别说的那么大义凛然。你不过是怕别人非议,以为你是故意不回来看望外婆,怕人说你凉薄无情,怕毁了你千金大小姐懂事孝顺的正面形象罢了。” 顾深意薄唇微动,似乎想解释。 唐吟食指堵在她微张的唇瓣上,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当初跟自己大哥准未婚妻睡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大义凛然。顾深意,在我面前,你装什么装啊?” 最后那句,唐吟是贴着她耳朵说的。 醉人的气息混着酒香拂过耳膜,伴随的却是一针见血的嘲讽。 顾深意瞳孔骤缩,垂在身侧的手蜷起又松开。 微醺的狐狸眼眯成一条线,戳破某人伪装的唐吟有种报复般的快—感,唇角笑意慢慢绽开。 但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顾深意突然攥住她那根手指,又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这是唐吟完全意料不想到的结果。 她倒吸了口凉气,惊呼出声。 顾深意像是忍无可忍,将她那根挑衅的手指连同胳膊扭到身后,收紧力道将她往自己身上压,直到两个人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唐吟不知道她要干嘛,但能感觉到某人破防了,被禁锢得动弹不了,只能顺从地靠在她身上,倔强地仰着下巴,眼神无惧地看回去。 顾深意眸底已经不复平静,微微跳跃的火光表示她此时已经被激怒,低眸,看着胸腔被挤压,呼吸变得急促的女人,冷声警告:“唐吟,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第12章 “唐吟,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真是难得,在外人面前总是淡漠疏离的顾大小姐,原来也会有这么强势逼人的时候。 那些正经客气不过是骗人的假象,这才顾深意的真面目。 唐吟看她被自己逼得现出原形,心里又得意了几分,眉眼一挑,不甘示弱地顶回去:“你敢吗?” 顾深意微凉的手指掐住她下巴,看她笑得肆意张扬妖精般的脸,眼眸微凝,头一点点压低下来。 温热的气息纠缠到一起,唐吟能感觉到掐着她下巴和搂着她细腰的手越来越紧,说不清的暧昧极速升温。 看着顾深意慢慢逼近的脸,微微翕动的唇瓣,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就在唐吟以为顾深意要吻下来,犹豫着要不要躲开时,顾深意却先一步放开了她。 ……这就怂了? 唐吟忽略心底某些异样情绪,眼眸含笑地望着突然退缩的某人,挑衅和嘲讽不减反增:“顾小姐,不敢吗?” 顾深意背在身后的手因为克制而骨节泛白,眼眸低垂,深深吸了口气,撩开眼皮时,眸色已经恢复正常。 目光淡淡扫过她的脸、脖子和锁骨处那些可疑的红痕,静默片刻,顾深意说:“我不像你,可以那么随便。” 顺着她目光,唐吟抬起手,摸了摸那些还在发痒的地方,脸上笑意倏然褪去。 随便? 听懂了她的意有所指,唐吟微晃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手指紧握成拳,死死盯了她数秒,最后什么也没有解释,转身走向卧室。 周围缠绕的灼热空气瞬间褪去,从针锋相对的暧昧,到无话可说的冷战,不过须臾。 被用力甩上的关门声回荡整个房间,消失的理智被拉了回来。 等一切平息下来,顾深意才迈开腿,目不斜视地回到自己房间。 冷白的灯光落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长睫遮住了眸底的情绪,一切看上去与平时无异,唯有触摸开关微颤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既是懊恼被唐吟一语道破,更是懊恼自己一次次在唐吟面前失控。 指尖拂过墙面时留下淡淡的划痕,垂落身侧时,轻微的颤抖已经遏制住,情绪泄露的眸底也恢复成了持重冷静的状态。 她从不允许那些不稳定的因素在身体里停留太久。 慢条斯理地抚平被唐吟蹭皱的衬衫,顾深意走到窗边的小书桌前,仿佛无事发生般打开了电脑。 黑漆漆的房间里,唐吟背靠着门板大口呼吸。 她不想开灯,因为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肯定很不好看,夜色掩盖,才能肆无忌惮地狰狞。 “嘶——” 身体里的火还是败给了皮肤上的瘙痒,唐吟忍无可忍地在脖子和锁骨的地方用力一抓,粗暴地拍亮了灯,一边抓一边走向床头柜。 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堆成一团,她没有耐心一个个翻找,索性一股脑倒在地上,找到了那管白色抗过敏药膏,拧开瓶盖时,却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看到上面显示的保质期后,唐吟嘴角耷拉下来。 怎么就这么不巧,前几天刚过期。 她不记得这管药膏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上次过敏害她险些毁容后,唐吟就很注意饮食。但是今天又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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