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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千琉耸耸肩：“不知道。”
第6章 舞伴 往后的一段时间，檀千琉收敛了下对霜梓涟的热情，只在平常出门碰到时打个招呼，但实际上碰到的次数并不算多。每次她想着话题继续下去时，霜梓涟都会用“我还有事”“得先走了”这种话语堵塞她，使得她每次跟她说话都超不过五句。 虽然她这里碰到其他住户邻居，基本都是这样简单聊一两句就离开，但是檀千琉没把霜梓涟当成普通邻居，更不可能满足这样浅浅的交谈，而对方常常会将她越出线的热情给逼退回去，那双冷淡的双目仿佛在说：请不要逾距。 对方的心给她的感觉是防守状态，不会轻易敞开，而檀千琉撞上去只会吃闭门羹。 就跟其他追求霜梓涟的人一样，霜梓涟最多只会跟你保持客套礼貌的相识关系，再多一点就没有。 可檀千琉又感觉霜梓涟对自己要宽容一点，比如进过对方的家里，吃过对方做的菜，当然，也可能只是她脸皮比较厚。 虽然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霜梓涟不是会经常进厨房的人，但是她发现对方口味是真的挑剔，别人做的饭菜不一定能符合她的胃口，所以选择亲自动手。 如果非要形容，霜梓涟给檀千琉的感觉就是一朵云，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漂浮不定，捉摸不透。 某天檀千琉去面包店，还没进门就看到霜梓涟和鹿筱容，也就是鹿小姐在聊天。 门口的盆栽开出了紫色的小花，檀千琉从旁经过，进去店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店员给她端来一杯热咖啡。 她捏着小匙缓慢的搅拌，托着喝了口，再次抬眼往某个方向看时，霜梓涟已经和鹿筱容道别转身准备离开。 霜梓涟余光无可避免的注意到檀千琉，很快又收回。可哪怕只有一瞬，檀千琉仍旧捕捉住了她的目光，对方出于礼貌，嘴角浅浅抿起一个弧度，算是打过招呼。 “要来坐一会儿吗？” 隔着一段距离，檀千琉冲她道。 霜梓涟抬手挽耳边的发丝：“下次吧。” 看着门口的背影消失。 等檀千琉敛起眼眸转过头，鹿筱容已经走过来坐到了她的对面。 “你好久没来这里了。” “前段时间吃面包吃得有点腻。” 檀千琉实诚。 “噗。”鹿筱容笑得眼睫一颤一颤的：“进度怎么样？” 檀千琉托着下巴：“你看刚才，应该就能得出，进度不咋样，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她并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 “这就不知道了。”鹿筱容往后靠在椅背上：“我虽然跟她认识了挺久，但她从来不会跟我透露她一丁点的私生活。” 外边明媚的阳光穿过玻璃映在地上，爬上桌子边缘，檀千琉上半身影子囿于那小块阳光里，她抬手理了理前边的刘海，视线从木质地板抬起，微不可察的叹口气。 - 办公室。 檀千琉蹙眉凝思状，一只手拨弄着盆栽，摘掉上面枯黄的叶子，将其放在桌子上，总共五片，她拿起一把将枯叶扔进了垃圾桶里，而后把盆栽移回原来的地方。 桌上文件夹被她拿起一份，刚往办公椅上一坐，春冉敲了敲门进来：“程总让人送过来的邀请函，大后天晚上的舞会晚宴，您看是……？” “程总？”檀千琉似乎在回忆着这人是谁，几秒后开口：“找个借口推了吧。” 她埋头继续看文件，春冉在旁边却还没走，于是她疑惑的转过头。 春冉放低声音：“名单上有霜梓涟。” …… 樽悦中心。 半扇形大门外的走廊，立着几根粗大的白色柱子。 傍晚的夕阳落下来，衬得有些淡黄。 檀千琉从车上下来。 今天穿了一件黑色丝绒裙子，一字肩，锁骨白皙美丽，同款手套拉到了小臂中间位置，头发盘起，整个人大气中透着几分典雅。 她踩着高跟鞋进去，有位男士过来：“小姐，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不好意思。”檀千琉委婉拒绝。 那人离开。 认识的朋友简文嫣从二楼下来。 檀千琉视线在明亮的灯光下微偏侧，展开个笑容：“很久没看到你了。” “我也是。”简文嫣朝上面的方向轻扬下巴：“上面在玩牌，你有兴趣吗？” “好啊。”檀千琉应下，边往上面走：“我去看看。” 她到的时候里面正热闹，霜梓涟今天穿的是一袭灰白色的裙子，坐着和人打牌。 檀千琉在旁边看了几把，发现一群人表面是在玩牌，实则是在玩人情世故。看得出来大家都在让着霜梓涟，霜梓涟将最后一张牌往桌上一放，侧眸看到了她，檀千琉扬扬眉，对方又将视线收了回去。 简文嫣在旁察觉到这一细节，小声在檀千琉耳边说：“你和霜总认识？” “一点。”檀千琉轻声回答。 “一点？”简文嫣眨眨眼：“意思就是不太熟的那种？” “主要是我想跟人家熟，人家不一定愿意啊。”檀千琉笑。 最后一把檀千琉加入了进去。 两人局为了防止有人猜牌，所以采用两副牌打乱后随意拿出一半分发，另外一堆背面朝上放在旁边。 檀千琉抓到的牌还算不错，出了两次牌霜梓涟都没要。 “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檀千琉丢下一张牌，掀起的眼眸含着笑意。 霜梓涟出了张牌：“工作上的就算了。” “我不跟你谈工作。” “想赌什么？” 霜梓涟嗓音平静，神色没什么太大的但起伏。 “就想邀请你跟我跳支舞，如果你输了的话。” 这时一位助理上来：“霜小姐，程总想邀请你过去他那里坐坐。” “替我跟他说声抱歉。” 霜梓涟抽出一张牌扔在桌上：“我等会有事要处理，就不过去了。” 檀千琉看了眼那位助理离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可只剩下五张牌了。” “我牌不好。”霜梓涟把手中的牌放到了桌上。 檀千琉站起，朝她伸出手：“咱们去楼下。” 霜梓涟唇角轻哼出笑音：“刚才我有答应你吗？” “我缺个舞伴。”檀千琉微微低腰，在她耳畔说。 下楼梯时，有个工作人员拿着一支玫瑰过来：“你就是檀小姐吗？” “是的。” “有位先生托我把这个给你。” 檀千琉撇了眼玫瑰，没接：“辛苦你了，替我还给对方吧。” 她侧眸，冲霜梓涟一笑：“走吧。” “你缺个舞伴可跟我没关系。况且我看你并不缺，挺多人想邀请你的。”霜梓涟走下一格楼梯。 檀千琉落后面一步，看着对方华美的背影，她微颤了下睫。 跟了上去：“我看也有挺多人想邀请你的，只是畏惧于你的高冷。” 快步到霜梓涟的前面，她转过头，与之面对面，高跟鞋往前挪了一步，又拉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我们好歹是邻居啊，你对我那么冷淡干什么？” 檀千琉浅浅弯着眼睛，顶上的灯光碎在她眸里，配上她今天的妆容打扮，多了几分妩媚在里面流动。 霜梓涟看了她片刻，松口：“行。” 她把手放在檀千琉的肩上：“上次跳是什么时候？” “说实话。”檀千琉手轻轻搭在对方侧腰：“很久之前了，所以，可能会有些生疏，还望包容。” 她这个“可能会有些生疏”，在后面体现得淋漓尽致。 被檀千琉高跟鞋给绊了下，霜梓涟往前倾倒，放在对方肩膀的手下意识的用力扶住，檀千琉的体温透过衣物布料传输到她的身上，鼻腔里也都一下盈满对方的气息。 “不好意思。”檀千琉声音略带歉意，可霜梓涟却听出其中几分狡黠的幸灾乐祸。 她故意的。
第7章 躲不掉 檀千琉将她扶站好，话语状似关心：“没事吧？” 刻意将飘飘然的语调往下压，却仍旧漏出了一丝轻快的尾音。 对方上睫毛缀挂着一抹光点，晃入霜梓涟的眼睛里。 她用一种探究意味的目光深深的注视着檀千琉，几秒后似是被气笑了，眼睛弯出好看模样，犹如蝴蝶挽翅。 “果然是生疏了。” 霜梓涟指尖轻轻划过对方肩膀上的肌肤，停顿在某处，点了几下。 檀千琉掀唇而笑：“要不要去上面休息一下？” 几分钟后，两人进入二楼最侧边的一间休息室。 里面宽敞，霜梓涟提动裙子，到沙发坐下，檀千琉则是倒了两杯水过来，将其中一杯放到了霜梓涟旁边的桌上。 霜梓涟目光从眼尾投过去，看着对方喝水时喉咙滚动，又回想起刚才楼下那幕，不由得抿唇。 檀千琉察觉到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后掀起眼皮朝侧边看去，与此同时对方迅速敛好神色，仿佛无事发生。她指腹缓缓摩挲着纸杯，放下杯子，饶有兴趣的倚着头，而后看着霜梓涟端起自己喝过的那杯水。 灯光将扣在纸杯上的手照出冷白调，她目光随之曳动，直到对方快要碰到嘴边时，才出声提醒：“这杯我喝过。” 霜梓涟手一顿，半低下的乌睫簌簌抖动，眸光划过杯沿，瞥到一处沾有对方的口红。 她将杯子放下，侧转过来的双眸对上檀千琉簇挂在眼角的弧度，幽幽的给了对方一记眼。 “你的怎么放我这边。”霜梓涟移动手，端起另外一杯。 桌面又没有划线，檀千琉也只是随手一放，是霜梓涟在走神，所以拿错了。 檀千琉笑着，也不反驳对方，只是顺着下去：“是是是，是我乱放了。” 霜梓涟抿了口水，润湿的唇瓣在灯光下盈亮富有光泽，更添几分风情可人。 檀千琉目光是下意识的被对方吸引，直到对方转过来看她时，她一笑，而后才转开视线。 - 今年萳舟市夏季气温破记录，最高逼近四十度，几乎是一出门就能冒出一层汗来。写字楼林立的江边，阳光照射下的水面平铺着一层沉寂粼粼的明亮光芒。 霜梓涟去外地出差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回来后到公司开会，此时已经进入办公室坐下。 只是坐下还没到一分钟，秘书敲门进来，跟她说沈小姐已经在休息室等了半个多小时。她站起，办公椅被她往后推出一段距离，朝办公室外走去。 到休息室，她看到沈蒹芮正在悠闲的品尝着咖啡，另外一只手把玩着放在桌上的小老虎摆件，偏头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刚才开会，久等了。”霜梓涟到她旁边坐下。 沈蒹芮见她来了，转过来的眉头展开轻松笑意：“我坐在这里看外面的江景，也没有感觉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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