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医馆回家的街上,两人手牵着手。 季山:“快考试了,再看也记不住多少了,今天就好好放松,好好休息,不管明天考的怎么样,你尽力就好,考的上我们就去省城参加乡试,考不上我们就回新阳县,继续上学准备院试。无论怎么样,只要我们两一直在一起就行,你不用有太大压力。” 姬眠沉默了下:“可是,我们要去王城找你亲人。” 季山摇头:“算了,这都是命吧,要是你以后不想读书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开间小铺子,做些小买卖,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姬眠抿了抿唇,默默牵紧了季山,哑着声音道:“我会考上的。” 就算不能给季山长公主的生活,她也一定要有出息,让季山过上无拘无束、吃喝不愁的日子。 季山闻言提起手里的草药包,轻笑道:“好,你一定会考上的,我相信你。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我们的准秀才一起跟我回家熬药。” 姬眠瞬间垮脸,绝望地看着季山手里的草药。要死了,这些草药巨难喝! 季山高兴大笑,带着姬眠走进一家甜品铺子买了不少蜜饯,姬眠的脸色才好些。 “汪汪汪——”突然,急促凶狠的狗吠声从街头传来。 听见这般凶狠的狗吠声,街上的行人纷纷往两旁的商铺里跑。 “啊——” 一位看上去大概是豆蔻年华的女孩在奔跑时一不小心踩到了石子,重重地摔在街道中间。 “汪汪汪——” 一条高大凶狠龇牙咧嘴的恶狗飞快地在街上跑着,而它身后还有两位穿金戴银的一男一女以及十来个家仆手持铁棍粗绳在追捕。 “快让开,被咬着了,我们可不负责!”家仆们大声吼道。 原来这只恶狗,是有主人的。 那只恶狗飞快朝女孩跑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握着同伴害怕着。 女孩更是泪流满面,拼命用手脚往后爬,可那恶狗离她越来越近,狗嘴里的涎液的恶臭,她似乎都可以闻到。 眼看恶狗起跳,就要扑向女孩,千钧一发之际,恶狗被一人狠狠踹飞。 “嘶……”踹飞恶狗的姬眠也被作用力反弹,摔在了地上,手臂在地上摩擦,磨破了衣袖。 “嗷呜——”恶狗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而这时,那群家仆也跑了过来,将恶狗拴上狗链,不让它继续乱跑。 “把金宝送回府,看看有没有受伤!”这时,跑在最后面的富贵公子、小姐也露脸了,那个富家公子大喊道。 “是!”四位家仆立马将恶狗抬上早已准备好的轿子,然后往府里跑去。 “大胆!敢踹我家金宝!万一它有事!你就死定了!”富贵公子看上去地位很高,周围人看见他都不敢吭声。 “季人间?是你们!”富贵小姐是老熟人秦不秋,她定睛一看,就发现踹狗之人是季人间,顿时脑瓜子有些疼。 “朱兄,这是我在新阳县的好友,季人间,旁边的人是她的娘子。”秦不秋向富家公子介绍道,“这位是府丞家的二公子,朱凌恒。” 秦不秋朝朱凌恒拱手:“我看贵犬走时还活蹦乱跳的,想来也是没事,更何况,也是贵犬私自跑出来,惊扰了众人,我朋友也是为了救下这女孩的无奈之举。给我个面子,就当今天没发生过这事,行吗?” 朱凌恒冷哼两声,视线在姬眠和季山脸上打了个转,最后落在季山脸上,伸手一指:“小娘子,你走上前,把面布摘下来让我仔细看看,今天这事,我们就一笔勾销,否则,你妻主就给我蹲大牢去!” 此话一出,不仅姬眠和季山眉头皱起,就连秦不秋眼睛都眯了起来。 摔倒的女孩早在最初就被季山扶到了一旁的商铺里,此时空空荡荡的街道上,就站着姬眠、季山、秦不秋和朱凌恒以及他家的家仆。 姬眠将季山挡在身后,冷言道:“我娘子貌丑,不宜见人,二公子还是不要见得好。” 朱凌恒瞧这季山的眉眼,就喜欢:“没事,我就看看,丑不丑,还是要见过才知道,旁人说的,不算。”说罢朝姬眠季山两人走去。 秦不秋挡在了朱凌恒身前,朝他拱手道:“朱兄,她家小娘子我曾不幸见过一回,确实是丑得吓人,所以一直带着面布示人,您还是别见了,免得到时吃不下饭,犯恶心呢。” 朱凌恒眯眼望着秦不秋:“秦妹说的可是真话?” 秦不秋点头:“句句属实。” 朱凌恒望了一眼秦不秋,又将视线留在季山的眉眼,意味深长道:“秦妹都这么说了,我自然要给你个面子,今天这事,就算了。我们走!” 朱凌恒转身,带着家仆离去,秦不秋到姬眠身前,浅笑道:“不要放在心上。对了,你是来参加院试的吧,听说明天就开考了,提前祝你中榜。” “秦妹——” 朱凌恒的声音传来,秦不秋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官商之间,天差地别,考出去吧,做大官吧……” 秦不秋说完,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姬眠的肩膀,转身离去,去找朱凌恒了。 她家经商,虽然有了新阳县县令这个女婿,但要想在阳昌府将路走顺走好,必须跟朱凌恒的父亲阳县府的府丞混好关系。 朱凌恒和秦不秋都离开了,那些躲在商铺里的百姓才敢走出来,边称赞姬眠是个英雄,边暗暗地骂朱凌恒不是人,总做强抢民女的事。 百姓们的称赞一字都没落入姬眠的耳中,她只是双眸深沉,一眨不眨地望着朱凌恒离去的方向,最后还是季山浅笑着应付众人,将姬眠牵回了家。 这是第二次,被权势欺压。 季山何尝不知,她明白姬眠心里的憋屈,但她是绝对不会让姬眠逞一时之快,而在这阳昌府惹了地头蛇,免得日后被盯上。 季山在家熬好药,递给在书房里温书的姬眠。 “刚从医馆回来,又看起书了?来,别看了,先把药喝了。”季山无奈道。 姬眠沉默着点了点头,双手接过药汤,捏着鼻子一口喝尽,都不用季山劝了。 懂事地让季山既欣慰又心疼。 季山拿出一包蜜饯,推到姬眠桌前:“吃点蜜饯吧,我尝过,很甜。” 姬眠点头,默默拿起一颗蜜饯扔嘴里咀嚼,去除口中难闻苦涩的药汤味。 季山摇了摇头,走到案桌后,一屁股坐在姬眠腿上,双手捧过她的脸:“看我。” 姬眠看着她。 季山抬起下巴在姬眠嘴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不准想些乱七八糟的,不管什么时候,在我心里,你都是最好的,最厉害的。” 姬眠垂下眼帘,将头靠在季山的锁骨上,声音低沉道:“我不是,我今天又没能护住你,还险先让你受到羞/辱。”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季山的脸贴着姬眠的头发,缓缓道,“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那种仗势欺人的恶官,早晚会有人来收拾他们,我们只要静等就好了,他们蹦跶不了多久。” 季山说完,捧起姬眠的脸,认真道:“你今天真是的好厉害,一脚就救下了一条人命,你救人的时候,真是太酷了。” 酷是姬眠教她的家乡用词,说是厉害的意思。 姬眠双手搂住季山的细腰:“真的?” 季山点头:“自然是真的,千分万分真!” 姬眠感动地在季山锁骨蹭了蹭:“娘子,你太好了,你这么说,我就不难受了。” 季山嘴角含笑,低头在姬眠额头上落下一吻:“郎中说了今夜你不宜温书,要多休息。既然如此,我们俩也早点休息吧,好吗?” 季山跨/坐在姬眠腿上,身子前倾,与姬眠贴合。 “我们好像就做了一次吧,快半个月了,你不想吗?” 姬眠双眸亮起,双手抱住季山的大腿,直接抱起往主卧走。 关上房门,吹灭蜡烛,拉下窗帘,褪去衣裳,严丝合缝,做着激烈助眠排汗运动。 第二天,等姬眠睡醒刚想捞人入怀时,才发现季山早已不在床上。 “吱——” 房门打开,梳妆打扮好的季山出现在门口,“醒了就早点洗漱吧,早饭做好了,我们吃完早饭早点去排队检查,今天考试,可不能迟到。” 姬眠从床上下来,走到季山身前将其一把抱住:“娘子,有你真好……我上辈子一定是个大善人,才会让我这辈子有幸遇到你。” 季山小脸一红,推搡道:“行了,昨晚的蜜饯果子在嘴里还没吃完吗,怎么一起床嘴就这么甜。去去去,快去洗漱。” “是!”姬眠笑道,突然探头在季山脸上亲了一口,才蹦蹦跳跳地跑去洗漱。 季山在身后满脸笑容。 这样才可爱,昨天那么懂事,让她都心疼坏了。 两人吃完饭就赶往院试的考试地,结果在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都是一个童生数个亲人围绕。 季山替姬眠整理好衣服,就对她说:“别有太大压力,尽力就好。” 姬眠点头:“好,我会努力的。考试要考一整天,你别傻乎乎地在门口等我,要么回家,要么找家茶楼、书坊坐着避暑,知道吗?” 季山推了姬眠一把:“知道啦,我又不傻,你快去排队吧。” 姬眠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但刚走没两步,转身就发现季山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姬眠没忍住又走回来紧紧抱住季山。 “娘子,我想亲你。”姬眠道。 季山笑道:“别亲,这么多人呢,你先去考,考完回家给你亲。” 姬眠:“一言为定。” 姬眠这才恋恋不舍地往考试/院走去,在排队检查身子和用具时,意外地发现隔壁男队的人里面居然有朱凌恒,朱凌恒也发现了她,朝她露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 季山不动声色地扭过头,攥紧了拳头。 院试只需考一天,原本不定的心,在看到考题时,彻底安了。 姬眠抬笔蘸墨,每场试题都是一气呵成。 等到酉时,考试/院才将大门打开,无数童生从里走出,有人欢喜有人哭泣。 姬眠背着自己的竹箱,一眼就望见了站在一棵树下朝她挥手的季山,姬眠连忙跑了过去。 姬眠刚跑过去,季山就伸出一只手抵在她嘴上:“什么都别说,考完就行了,一切等十日后的放榜。” 姬眠点头:“好!” 姬眠上下打量了季山一圈:“你怎么一身汗?额头还伤了一块?” 姬眠表情严肃:“有人打你了?谁?看我不打死她!” 季山白了姬眠一眼:“不是,我刚刚下楼时没踩稳,摔了一下,磕到了。” 姬眠心疼:“严重吗?看郎中了吗?” 季山点头:“看了,就皮破流血,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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