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眠低头,吻在季山沾了血的眉眼上。 娘子,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姬眠加快脚步,大步往最近的医馆走去。 姬眠抱着季山闯进医馆时,将医馆里的人都吓得不轻,大夫连忙让姬眠将季山放在病床上,诊治,但好在,除了左手掌心用刀划开的伤口外,没发现其他伤口。 大夫呼出一口气,转身对一直冷着一张脸的姬眠道:“小娘子没事,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而已,等会儿熬一剂汤药喝了就没事了。” 姬眠点头:“谢谢大夫。” 大夫摇头:“没事,只是季小姐,您看您是不是要先去处理一下您的事。” 姬眠的身后一直跟着两位手持利剑的捕快,看着都让人害怕。 身后的捕快闻言趁机道:“季小姐,为了怕出事,我们县令决定对那两位黑衣人连夜审判,您看您有没有空跟我们走一趟,去讲述一下情况。” 姬眠皱眉:“等我娘子醒后我就跟你们去。” 两位捕快:“……” 好在姬眠喂季山喝药时,季山转醒,等姬眠喂完药跟季山简单交代后,季山也要求一同前去。 姬眠蹙眉:“你身子还没好。” 季山摇头:“我才是当事人,一切由我叙说会更好些,更何况,我也想知道是谁要绑架我!” 季山心里在打鼓,她怕这次的抓她的人,是她失忆前攻击她的人,如果真如此,那么她的踪迹就被坏人知道了,她就不能再待在姬眠身旁,免得拖累姬眠。 今晚那些黑衣人持剑朝姬眠刺去的场景让季山害怕,这次是姬眠打得过,万一下次来的是顶级高手,姬眠打不过怎么办? 她不能连累姬眠。 - 等姬眠和要求戴上面巾的季山赶到衙门口时,发现衙门外围了一群百姓,捕快们围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 门口维持秩序的捕快头领发现了姬眠和季山,亲自去将她们带了进去。 姬眠扶着季山跟着捕快头领踏进衙门大门,皱眉问道:“头领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捕快头领脸都黑了:“刚把那两杀手弄醒,接过还没问话,就被人射死了。” 姬眠双眸沉了下来:“射箭之人抓到了吗?” 捕快头领叹了一口气:“没有,他们逃得太快,我已经派属下去全县搜寻了。” 三人走进,只见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有一位法医在诊断,两人身中有毒冷箭,已经死透了。 而新阳县的县令则是拿起在姬眠院子里捡来的黑衣人的利剑,眯眼查看,意外地发现剑柄上有一个小小的标记后,眼睛闪过一丝惊讶。 “县令大人,我已将受害人季人间和季山带来。”捕快头领朝县令拱手道。 县令将手中的剑递给一旁的下属,拿帕子擦了擦手:“说说吧,怎么一回事。” 季山被姬眠搀扶着,先是向县令简单行了个礼,“见过县令大人。” 随后讲述道:“人间今晚要去参加女学苏堂长的寿宴,在人间离开后不久,我就在正堂打扫,突然听见了叩门声,我以为是人间漏拿什么东西,就询问了一句,但院外无人回应,我就清楚不是人间,因为人间不会不回应我。” 县令望着季山身上的血迹:“你身上的血怎么一回事?” 血太多了,看着吓人。 季山伸出左手,手掌被白细布紧紧包扎。 “我很害怕,我得想办法保全自己。于是我想到用刀划伤自己,披头散发,吊在树上装鬼,来吓退他们。刚开始进来的四位黑衣人确实被吓到离开了,但很快他们就跟着一位黑衣人进来,那后来的黑衣人识破了我的扮鬼,就想将我带走,幸好人间赶到,随后捕快们也赶到,救下我。” 县令摸着手中的帕子:“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 季山摇头:“民女不知,还望大人能查出真相,让民女安心。” “姐夫!姐夫——”突然门外强行闯进一人,是秦不秋。 县令黑脸:“叫我县令大人!” 秦不秋身后跟着两名捕快和四名家仆。 两名捕快道:“县令大人,属下在新阳河码头不远处发现有一艘船夜行!” 秦不秋举手:“我来说!我看见了!我带着家仆在河边消食时看见了有三位黑衣人在我面前飞快跑上了那艘船!随后船就开走了,我本没放在心上,路上遇到捕快,才得知竟发生了这等事!” 县令皱眉:“船呢?” 捕快们摇头:“河水湍急,船很快就不见踪迹了。” 县令皱眉:“看来那些凶手不是本县人,而且已经跑了。” 县令扭头看向姬眠和季山:“这件事,你们想怎么办?” 凶手坐船走了,指定是追不回来了,就看姬眠她们想怎么办了。 姬眠闻言就知道县令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加上季山还活着没死,能少一件麻烦事就少一件。 姬眠双眸暗了下来:“我起码要知道是谁指派他们来抢我娘子的。” 姬眠与县令四目相对,不甘示弱。 秦不秋跑到县令身旁道:“姐夫,你知道就告诉季人间呗,这自己的娘子被坏人盯上,还不知道坏人是谁,这多不安心啊。” 县令要被秦不秋气死,他扭头瞪她,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道:“人都死了,我怎么知道!” 县令被秦不秋这个小姨子气到肺疼,他按着胸口努力让自己平息怒火,随后看着静静地望着她的姬眠,叹了口气道:“你们想要什么补偿?能满足你们的,我都会尽力满足。” 姬眠摇头:“我只想知道他们的主子是谁。” 县令叹了口气,从属下手中拿过一把黑衣人的剑,指着姬眠道:“你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其他人不准跟过来。” 秦不秋不依:“姐夫,有什么是我不可以听的吗……” 县令指着秦不秋对捕快头领道:“肖金,你给我看好她,不准她跟过来。” 肖金点头:“是!” 捕快们搬来两张椅子,分别给季山和秦不秋坐。 书房内,县令将剑递给姬眠:“仔细看剑柄处,是不是有三条线?” 姬眠拿起来查看,还真有,三条间距一样的波浪线。 姬眠:“这是家族标记?” 县令摇头:“我也不清楚,但年轻时我在王城,见过这个标记一回。” 县令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似乎不太想说。 姬眠拱手抱拳:“麻烦县令大人告知,事关我娘子的安危,我必须知道。” 县令叹了口气:“我只能告诉你,我曾在吏部尚书的大公子许夜明的贴身侍卫的佩剑上见过。” 姬眠眉头蹙起:“吏部尚书?”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姬眠才跟县令从书房走出,秦不秋急忙跑了过去:“怎么样,知道谁是主谋了吗?” 县令瞪她:“死无对证,谁知道!肖金,把秦小姐给我送回秦府,今夜不许她出府!” 肖金领命,让秦不秋的家仆将秦不秋带了出去。 而姬眠自从出来,一直冷着脸,但也没有再追着县令要结果,只是蹲在季山的椅子前,面部柔了下来,轻声问她:“娘子,我们回家好不好?” 季山看着蹲在她身前的姬眠,默默点头:“好。” 季山不知道县令跟姬眠那一刻钟的时间内说了什么,但无论姬眠出来说什么,她都会说好,因为她知道姬眠已经为她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她尽力了。 不过这次应该不是她失忆前的仇敌,那她的身份就还没暴露,她还能继续跟着姬眠一起生活。 季山扶着椅子把手起身,刚站起,就被姬眠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怀里,不等季山反应,就将她打横抱起。 “你身子虚,还是我抱着吧,别累着了。”姬眠认真道。 这是在外面,甚至是在县衙,季山还是有些小害羞的,她将自己的头埋在姬眠怀里,随便吧。 姬眠抱着季山朝县令辞别:“县令大人,小生跟娘子就先告退了。” 县令一挥手:“回去好好休息,今晚的事别想太多,以后本县令会派更多捕快夜间巡视。今晚的事,在我新阳县,断不会再发生!” 姬眠点头:“那我替全县百姓感谢县令大人。” - 姬眠抱着季山走出衙门,就在门外遇上了苏堂长。 姬眠走过去向苏堂长鞠躬道:“抱歉,今晚失约了。” 读书人最讨厌的就是言而无信。 苏堂长摇头:“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小娘子没事吧?” 季山有些害羞,好在有面布的遮掩,挡住了她有些发热的笑脸。“有劳苏堂长挂念,我没事。” 苏堂长:“没事就好,我有马车,小娘子今晚应该受惊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姬眠二人没拒绝:“谢谢苏堂长。” 回到姬眠二人的小院,姬眠和季山下车后,姬眠突然开口道:“苏堂长,不知您昨日说的话是否还算数?” 苏堂长稍一回忆,就知道姬眠说的是她昨天提的第一件事:“自然算数。” 姬眠朝苏堂长拱手:“不知明日堂长是否有空,小生想去拜访一下您。” 苏堂长满脸笑容:“明日我整日都呆在学堂,你尽管来!” 姬眠点头:“好的,堂长慢走。” 苏堂长“哈哈”笑了几声,上了马车,车夫驱车往苏府驶去。 马车离开了,姬眠搀扶着季山走进主卧,扶她坐在椅子上,给她倒了杯水。 “喝水吧。” 季山喝了一口就将水杯放在桌上,拉住了姬眠的手:“你刚刚什么意思?” 姬眠在季山身前的蹲下:“我打算读书参加科考了,你不为我高兴吗?” 姬眠将季山受伤的左手打开,看着那个被白细布紧紧包扎的手掌,用指腹轻轻抚过,她抬头望着季山,轻声道:“抱歉,今晚让你受伤了,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读书,努力考取进士,让你当进士娘子,以后也没人敢轻易伤害我们了。” 季山眼眶的泪水在打鼓,她将自己脸上的面巾扯下,俯身抱住了姬眠:“不要了,我不要当什么进士娘子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读书,我不逼你了,你也不要逼自己。” 季山捧起姬眠的脸,认真地看着她,哽咽道:“我不想寻亲了,我也不想恢复记忆了,姬眠,你带我走吧,我们走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生活,携手到老,好不好?” 姬眠双手附上季山的手背,摇头轻笑道:“我想去王城看看,想风风光光的去王城看看,你愿意陪我去吗?” 主卧一瞬间寂静下来。 好一会儿,季山双目含泪,点头:“愿意,我愿意……” 姬眠起身,小心翼翼地替季山擦拭着眼泪:“别哭了,不然明天眼睛难受。你先坐着,我去给你烧水,等会儿洗了热水澡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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