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骇人,又心疼。 栾翱将声音空洞:“我不信。” 靳茉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从茶几抽过纸巾,轻轻帮栾翱将擦拭着血泪。 栾翱将望向靳茉,怔怔道:“我不信,我父亲不是这样的人,我三哥没死,我三哥不是荣淮朴,不是的!他是栾翱成!是陪我上树爬洞的栾翱成!” “栾栾,放手。”靳茉皱眉,用力掰开栾翱将自残的手,只见手心有无数指甲印,但不见血。 栾翱将终究已死,人身是幻化的,一般不会流血,除非她想。 栾翱将伸手抓住靳茉的手,望着她的眼,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原来我只是他的一个棋子啊,是他权倾天下的垫脚石……” 栾翱将双眼流下血泪,骇人又可怜,“虞卫,你信我吗?” 信我不知父亲是前朝的人,不知三哥被替换成前朝王嗣,不知你背负着沉重的压力,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你,怨恨你…… 靳茉抬起栾翱将的手,在手背轻轻落下一吻:“你是我的妻子,唯一的,从始至终。” 靳茉的一句话,让栾翱将破大防,她扑向靳茉,紧紧地环住靳茉的脖颈痛哭,这一次流出来的,是透明的清泪。 “呜呜呜呜……虞卫,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呜呜呜呜呜……” 靳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抱着栾翱将,在她后背轻轻拍着,无声地陪伴着。 当时她尽力隐瞒,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她能保全栾翱将,毕竟当时这件事要是公开,栾氏一族,必是要诛九族的。 天下百姓怎会容许栾翱将继续当妃子,安然无恙的待在后宫。 幸好,都过去了…… 靳茉良久才开口,她拍着栾翱将,柔声道:“别哭了,我心疼。” 栾翱将哭到最后泣不成声,她紧紧抱着靳茉,她想,她可能知道虞卫一直瞒着她的一个原因是什么了。 - 那是个盛夏的夜里,栾翱将跟靳茉已经在寝殿歇下,但不知道是不是睡前吃冰镇西瓜吃的多了,栾翱将夜间醒来上厕所。 为了不把辛苦了一天的虞卫吵醒,栾翱将一直都是轻手轻脚,她悄悄越过睡在外边平躺着的虞卫,小心翼翼地下床去豪华出恭房,刚上完厕所,再回去时,依稀听见了小声压抑的啜泣声。 栾翱将好奇,带着贴身宫女一起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意外地发现,哭泣的居然是总管太监张禄宜!他守在门口小声哭泣着,声音极其压抑,要不是栾翱将是习武之人,或许都听不见。 “张公公?何事如此伤心落泪?”栾翱将走过去,小声询问道。 张禄宜啜泣着跪下给栾翱将行了个礼,然后才解释道:“奴才家境贫寒,为了家里的父母和弟弟妹妹能有口饭吃,自愿卖进宫中为奴,伺候各位主子。自从我跟了陛下,陛下对我极好,时不时还有赏银,我都会攒下,托外出的侍卫捎带给我父母,一直如此。可直至今日,我收到了宫外的一封信,才知道我母亲前几日病故,而且,我一直以为的’父亲’,并非我生父,我父亲早在我入宫没几年就病故了,这个’父亲’,是我母亲再嫁的丈夫。” 张禄宜哽咽道:“父亲病故,母亲再嫁,我不反对。但为什么!为什么不告知我父亲病故的消息,还一直模仿我生父的口吻,给我写信!我恨他!我恨他们!” 栾翱将不怎么记得当时她是怎么说的,只记得她当时是安慰了张禄宜,给张禄宜批了假期,让他出宫奔丧,然后回了寝宫,她一上床,就被虞卫揽入怀中。” “大晚上的,在外面跟谁叫话?”虞卫看似在睡,声音却很稳重,听不出半点睡意。 栾翱将虞卫简单复述了一遍,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要么就一直瞒下去,要么一开始就告诉他,若非如此,是我也恨死他们了。” 当时的夜色暗淡,寝宫只有零星几支的蜡烛,昏暗不明。灯火虚晃,虞卫的脸在这暗淡的灯光下,时明时暗。 虞卫浅笑:“嗯,你说得对。” 短短几字,造成了两人未来的恩怨情仇,无论栾翱将怎么请求原因、真相,虞卫硬是不告知。 - 客厅沙发处 栾翱将抱着靳茉,啜泣问道:“靳茉,你还要我吗?” 靳茉偏头亲在栾翱将耳畔,低声笑道:“我从未想过与你分开。” 在靳茉没看见的地方,她的手臂浅浅的浮现出一段短短的血痕,从手腕开始,盘旋着慢慢向上蔓延。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昨天六一快乐!(每天快乐,不只六一)】 本章发小红包哦~~ 感谢在2022-05-29 17:58:14~2022-06-02 00:58: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虫二、zz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喝茶吗 100瓶;zz 57瓶;粽子 30瓶;黑猫警长、yun 20瓶;墨子、棽 10瓶;X.K.M 6瓶;u.、月 5瓶;影辰 2瓶;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7章 人鬼情未了 血痕浮现没多久, 又隐了下去,叫人看不出它出来过。 栾翱将哭到最后,人也哭累了, 她将下巴抵在靳茉的肩膀。 靳茉的话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栾翱将犹豫着,缓缓道:“虞卫……” 听见栾翱将喊的是她的本名, 靳茉愣了一下,按着栾翱将的细腰, 将她提了起来,坐在她大腿上。 之前的姿势不太舒服, 帮她调整一下。 靳茉低声应了句:“嗯, 怎么了?” 栾翱将环着靳茉,头都没动:“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我父亲的棋子, 专门来钓你的,那么当初你还会选择……娶我吗?” “我会。”靳茉的声音不带丝毫犹豫,“只要是你,我会。” 栾翱将闻言愣住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的话有很多, 但最终只吐出两字:“虞卫……” 靳茉:“你父亲所为,与你无关, 你无需自责。我从来不会怪罪你, 是你父亲瞒的太好了。况且……” 靳茉偏头轻轻在栾翱将耳边落下一吻:“栾栾, 当初你父亲, 或许根本就没想让你嫁给我。” 栾翱将把坐直身, 看着靳茉:“你这话什么意思?” 靳茉浅:“当初你第一次跟你父亲进宫前, 可是有人在你耳边叮嘱过你要多加留意哪些人?” 栾翱情凝眉回忆了一下:“我父亲好像叮嘱过, 是太子殿下……四殿下……五殿下……还有八殿下……” 靳茉闻言点头:“太子跟五哥是一党,四哥和八弟是一党,当时他们两个党羽的声望最大,明里暗里也是争斗最多的。” 栾翱将:“你的意思是,当时你登位的可能性不大,我父亲没想过让我嫁给你?” 靳茉点头:“你父亲压根不想当我的老丈人。” 从西北回来的栾翱将有着飒爽的性格,张扬明媚的笑容,再加上姣好的面容,不知俘获了多少皇子的心。 靳茉:“嫁给我之前,追你的皇子不少吧?” 栾翱将回忆着点头:“确实,每天府里都能收到不少请帖,要么是诗词会,要么是赏花会,还有时不时的偶遇……跟我偶遇最多次数的,好像就是你。” 靳茉摸了摸鼻子:“抱歉,第一次遇到心仪的对象,失态了……” 从来没人教贵为六皇子的虞卫如何去追求心爱之人,所以她就去茶楼听了几回书,记住了一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偷偷派几名小厮蹲守在离栾府不远处的地方,一旦发现栾翱将外出,回去禀告她,如果她有空,或者不是很忙,都会尽量挤出时间外出与她偶遇。 栾翱将隐下上扬的嘴角,疑惑道:“可当时是陛下让我嫁给你的……” 靳茉轻笑:“你也算是我抢来的。” 栾翱将睁大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靳茉浅笑:“当初太子和四哥,都有向父皇请旨,娶你。” 栾翱将眯眼:“他们当时,都娶王妃了吧?” 靳茉点头:“都是以侧妃的名分娶你。” 栾翱将皱眉:“我不为妾。”侧妃说的再好听,也是妾。 栾翱将嫁给虞卫一直都是王妃,本来在虞卫登基时是可以当皇后的,可文武百官反对,因为栾翱将身体里有胡人的血,最后事情闹得太大,虞卫又刚登基,局势不稳,最后又因为母妃以死相逼,最后只给了栾翱将贵妃的等级,但靳茉没有选妃,也废除了三年一次的选妃制度,所以栾翱将是后宫唯一的妃子,叫着贵妃,实乃皇后。 靳茉点头:“当时他们两党相争得厉害,现代话怎么说来着,互掀对方黑料,互坑对方,引得父皇大怒了好几回,后来我托母妃无意跟父皇说了句我府里也该有个人帮忙照顾照顾了,第二天,父皇就下旨,给你我赐婚。” 靳茉笑道:“你我才能结下良缘。” 栾翱将停后愣怔了下,看着靳茉的双眼,突然笑了起来,她贴近靳茉,双臂环住她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靳茉的唇边,让靳茉忍不住握上了栾翱将纤细的腰肢。 栾翱将明显地感受到靳茉的克制,她低声笑道:“虞卫,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靳茉抑制道:“什么事?” 栾翱将直勾勾地看着靳茉,伸手在她脸上慢慢抚过:“其实你无需如此,我的心上人,一直是你。” 靳茉:“怎么个‘一直’法?” 栾翱将帮靳茉整理着领口,细细说来:“一直听闻京城一个求姻缘很灵,我当时来京的第二天,就被母亲拉去寺院求姻缘。在那里,我发现了一个翩翩少年郎,他墨发高高竖起,一身白衣,手持白扇,站在桂花树下乘凉。” 栾翱将拖长尾音:“我可算是对他一见钟情。” 靳茉轻笑:“难怪……难怪我瞧你第一次见我瞪圆了眼,敢情你已经偷窥过我了。” 栾翱将凑近靳茉,缓缓道:“天知道我装作第一次见你有多难,后来又生怕你只喜欢你们京城娇弱的姑娘,还好秋猎那滴,你并不嫌弃我,不过我还是为了你私下偷偷苦练身姿体态。” 靳茉眼里带笑。 假了,若不是栾母逼着她练,靳茉绝不相信她会自己偷偷苦练体态。 靳茉掐着栾翱将的腰肢,拉近她,声音微喘,顺着她的话低沉道:“我看你学的挺好。” 靳茉的喘息让栾翱将满意,她贴近靳茉,指腹在靳茉的后颈掠过,“靳茉,吻我。” 栾翱将话音还没落地,她那纤细的腰肢被一双修长的手狠狠掐住,往里拉,一个翻身,栾翱将被压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靳茉压在栾翱将的身上,手掌垫在栾翱将脑后,既是护着她,也是为了防止她逃走。 栾翱将白皙的双臂紧紧搂着靳茉的脖颈,主动扬起下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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