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青烟无声无息地飘散过来,突然遇到一阵寒气凝成了水珠落到地上,地上的草发出“呲呲”的声音,转瞬间就枯萎了。 顾离眯着眼睛望向秋桐书院队伍中的一个黑衣女子,冷声道:“凌欣,你若是再敢出手,我就杀了你。” 秦栖转头,指着凌欣问:“你是想毒我还是毒离姐姐?” 凌欣冷笑,“无所谓。” 秦栖皱着眉头,“滥杀无辜,坏人!”她一扬手,一个圆圆的东西丢过去。 凌欣刚要躲,却被人阻了路。是萧折骨,旁边的空间非常狭小,只有萧折骨才能躲进去。等到凌欣要往这边躲的时候,萧折骨突然出现,吓了凌欣一跳,那个圆圆的东西打在她的身上。 “啪叽”一声,圆圆的东西立刻粘在她的身上。紧接着,周围所有人都捂住鼻子,快步远离她。 一股恶臭从凌欣的身上散发出来。 凌欣的反应也快,赶紧撕下这块外衣丢了,然而味道虽然淡了些,还是存在。 凌欣瞪着得意的秦栖,“你找死!”说着就要过来。 “你不要过来!”秦栖躲在顾离怀里有恃无恐,“你好臭臭!” 凌欣到底还是惧怕顾离的武功,又想着放毒,却听辰絮道:“传说今日山中水源被人下毒,莫不是你干的吧?”所谓杀人诛心,辰絮这句话,在前后都有众多门派弟子的山路上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家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却都向这边聚集。 “辰絮,你别胡说!”凌欣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了,这话是叶千青说的。 “我只是说说而已,贵书院的弟子可是直接动手呢。”辰絮似乎真的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继续揪着不放。不过往来的江湖人看向凌欣的目光已经有了戒备。 翁聆箫走在队伍的中间,这是她一贯所在的位置。书院师姐妹外出,武功最好的走最前,第二好的走最后,剩下的在中间,而她一般在最中间,她是团宠嘛。 身后的乔稚在问萧折骨为什么会出现在方才那个位置,怎么就刚好能算到凌欣的路线? 萧折骨笑,“我就是看到那边有条缝,我想试试能不能钻进去,结果她就往这边躲,凑巧而已。” 众人笑,凌欣也实在太倒霉了。 凌欣被气得脸色煞白,她快步走到前面去,这一路飘着的恶臭啊…… 翁聆箫扯扯前面秦栖的衣角,“栖栖,那是什么?” 秦栖笑得小脸通红,“臭臭球,我最近新制的。”她过来小声在翁聆箫耳边说,“那些药粉很长效,没有三天味道不会散的。” 翁聆箫真的有点同情凌欣了,顶着一身恶臭参加比赛,对手会不会被熏跑呢? 回到宁园,大家都很关心别院的情况。辰絮将今早她在别院看到的情况说了,告诉师妹们安心比赛,别院的事情不要担心,掌院会处理。 此时已经睡饱了的许惟书摸着下巴,“有掌院在,真的很难让人不放心啊。” 辰絮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她没有告诉这些师妹们,此次敌人的目标恰恰是掌院。看来对方也看明白了,飞叶津书院最大的依靠就是掌院,不解决了掌院就永远不能解决书院。 翁聆箫回到院子里,她还是很担心她的师父闻弦歌的,不过她很听话,既然辰絮不让她们插手别院的事,她就安心等着接下来的比赛。 不多时,公冶丝桐笑眯眯走进来,“小师妹,不是还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吗?咱们出去转转,没准能碰上什么机缘。” 翁聆箫才不信她的话,比赛在即,能有什么机缘?难道天上会掉下来一本旷世秘笈?就算掉下来也没用,时间这么短,哪有时间练? “不去,我想准备比赛。” 公冶丝桐拉着她的手,“走啦!” 翁聆箫继续摇头,被公冶丝桐一把捏住下巴,她看着翁聆箫水嫩嫩的两片唇瓣,突然咽了口口水,“别摇头了,带你去个好地方。” 翁聆箫到底还是被拉走了。这个消息被八卦的许惟书获知并迅速告知了辰絮。 辰絮摇摇头,“女大不中留啊!” 许惟书点头,“大师姐,你的语气和我娘好像。” 辰絮还没说话,景含幽抬手,许惟书反应特别快,一溜烟儿跑远了。 且说翁聆箫,被公冶丝桐带去了一个特别精致的小院子,这是一个三进的院子,被布置得温馨雅致。里面有丫鬟家丁,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见到两人,中年妇人施礼道:“奴婢见过二位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公冶的身世 翁聆箫的第一反应就是公冶丝桐把人家房子给抢了。公冶丝桐摆摆手, 中年妇人就退了下去。 “嗯……你家亲戚?”翁聆箫问。 公冶丝桐指指中年妇人离去的方向,“她不是,她只是负责打理这个宅子而已。不过这个宅子确实是我家亲戚的。”她拉着翁聆箫进了正院,小院子里种了一棵石榴树, 枝繁叶茂的。 “公冶家……”翁聆箫前两天听辰絮说了一嘴公冶家的事, “你家的人不都在颖国京城吗?” 公冶丝桐带着她进了房间, 里面香香的,是好闻的花草香。 “公冶家的人有宅子也只会留给公冶昕,我在他们眼中算什么东西?”公冶丝桐冷笑着,“这是黎阳王的房子,他是师父的表哥, 我叫表舅舅的。” “公冶……”翁聆箫抬头看着公冶丝桐, “你是不是很恨公冶家的人?” 公冶丝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突然一笑,“怎么会?他们不值得。”明艳的眉眼中含了阳光, 看着心里就舒服。 “真的?”翁聆箫不信,这家伙话里话外都是对公冶家的不屑。 “叫声师姐来听听。”公冶丝桐无时无刻不再勾引小师妹。 “师姐。”翁聆箫立刻叫。 公冶丝桐听得美滋滋,也不吊人胃口, 讲了她的身世。 公冶丝桐的曾祖父公冶祈是公冶音的爷爷公冶祥的弟弟, 爷爷公冶端是公冶祈的长子,曾任礼部侍郎。父亲公冶康是御史中丞,可以说, 和靖国公公冶祥一家高门显贵不同, 公冶祈这一脉出任的官职不算太高,却很重要,属于握有实权的家族。公冶康娶妻方氏,生下公冶丝桐后方氏就生病过世了。一年后公冶康续娶平安侯庶女梁氏, 生下一子一女,女儿就是公冶昕。 梁氏进门后,原本对公冶丝桐还不错,虽然不是事事亲为,总也会让身边的嬷嬷都关照公冶丝桐这边一点,日子也过得去。可是当梁氏生下公冶昕后,就仿佛得了被害妄想症,总觉得公冶丝桐会害了自己的女儿,事事提防。 公冶丝桐那时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看到妹妹总想亲近,可每次梁氏都会把她拦住,不让她靠近公冶昕。时间一久,公冶丝桐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已经不会再想着去靠近公冶昕了。 又过了几年,公冶昕渐渐长大,两人的待遇差别就越来越明显,明明公冶丝桐才是府中大小姐,可吃穿用度都要比公冶昕差一等,这也就罢了,公冶昕还总是闯进公冶丝桐的院子里欺负她。 公冶丝桐从小就是个直脾气,自然不肯让。公冶昕回去梁氏那里告状,事情又被公冶康知道,每次被罚的都是公冶丝桐。偏偏她是个倔强脾气,只要自己没错就打死不肯道歉,为此挨了不少打骂。 公冶康和公冶丝桐的关系也越来越僵,梁氏虽然不会刻意陷害公冶丝桐,但是公冶昕会。这个小女娃天生会算计人,而且以此为乐。她就是想看到公冶丝桐被冤枉,被陷害,被责罚,每次达到目的,她都会在公冶丝桐面前露出胜利的表情。那时候她还不满六岁。 公冶丝桐八岁的时候,又被公冶昕算计,事情闹到了公冶康面前,公冶丝桐被公冶康打了两记耳光后去跪祠堂。当时已经入冬,祠堂里阴冷无比,公冶丝桐一天没吃东西,又冷又饿,昏倒在祠堂里。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公冶音。 公冶音带她回了唯音宫,教她武功,也教她做人的道理。师徒俩完全是一样的脾气,因此感情深厚。公冶音也宠着她,并不用很多规矩来框住她。 之后她闯荡江湖的时候回过一次家里,也是在那时,她意外地发现公冶昕居然也学了武功。梁氏让娘家从军中请了高手来教公冶昕武功,她当时只是在屋顶弹了一曲《谢恩情》,算是对于生父的回报。她没有动手,这是她对公冶家最后的仁慈。 “原来你小时候也这么可怜。”翁聆箫身后摸着公冶丝桐的脸颊,“难怪你对公冶昕这么在意。” 公冶丝桐抓住翁聆箫的手,“我原本打算放过她的,没想到她自己跑来了,那就怨不得我了。” “你会怎么做?”翁聆箫要抽回手,却被公冶丝桐抓紧,愣是抽不回来。 “比武嘛,尽力而为吧。”公冶丝桐露出残忍的笑。 “别这么笑。”翁聆箫用还自由的另一只手扯着公冶丝桐的脸,“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别被怨怼蒙蔽了。” “你也觉得我好看吧。”公冶丝桐挺美。回忆童年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因为这么多年,她时常就会回忆。那些事,她并没有多么悲伤,只是很生气。她生气自己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丫头给算计了那么多回。 “公冶,你说为什么我们的童年要这么难过呢?”翁聆箫主动靠在公冶丝桐的肩上,她不像公冶丝桐那样洒脱,想到童年的遭遇,她总是意难平。 翁聆箫主动的依靠,让公冶丝桐心里极度美丽。“小师妹,我师父说老天是公平的。儿时受苦,大概就是为了历练我们,让我们成为更好的自己。” 翁聆箫相信这话觉得是公冶音说的,因为公冶丝桐不可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我师父也说过,老天是公平的,说我的未来会幸福的。”翁聆箫坐直了身子,“我其实没想那么远,我就想赢下比武,虽然我知道自己无法走到最后,但是能多走一步也是好的。” 公冶丝桐伸手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肩,“小师妹,你还是想太多。跟我学学,遇到问题就去解决问题,解决不了就回去学,等变强了再来解决问题。人生其实就是一个又一个问题组成的,每一个都要担忧,那人不死也老了。” 翁聆箫转头看她,“如果变强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呢?” 公冶丝桐居然已经有了答案,“你看啊,遇到问题只有两个结果,解决或者不能解决。哪有人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呢?解决不了就解决不了,大不了换个问题解决呗。”她捏着翁聆箫的鼻子,“人生苦短,别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翁聆箫抬脚去踹她,“别以为你的话有道理就可以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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