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心觉得辰絮如此稳重是有些委屈了,她还是心疼徒弟的,希望辰絮能够跳脱一点,哪怕处事不够老练,哪怕会惹祸都好,反正有她在,没什么好在意的。可惜辰絮还是那个辰絮,在经历了灭国复国,经历了和景含幽的相爱相杀后,辰絮变得更加沉稳,还没她自己爱炸毛呢。 江封悯赶紧摇头,她实在很难想象辰絮像公冶丝桐会是个什么样子。“咱们收到消息了,长语她们一定也收到了,盼柳和弦歌都是颖国人,肯定要去的。” “那就都去吧,给辰絮的野心助助威也好。”难得宝贝徒弟有了一点争胜的心思,掌院来了兴致。 另一边,肖长语一行人果然都收到了消息,众人集体转向,前往颖国。 一提到去颖国,殷盼柳和闻弦歌自不必说,回到祖国,都是感慨良多。尤其是殷盼柳,她是颖国的承云公主,自然要回皇宫看看皇帝和太后的,还要回霜火宫看看父母。闻弦歌虽然父母早亡,也要去看看师父的。 如此两人都先行离开了,她们要先办私事然后再去太初山庄看热闹。肖长语要去接回国探亲的陆瑶舟,也离开了。温无影和冷微之从一开始同行就没影了。这会儿居然只剩下了翁聆箫和公冶丝桐。 “居然都走了。”翁聆箫就是典型的窝里横,有夫子在的时候可厉害了,没人的时候就怂怂哒。 “聆儿,你们书院里面谁最厉害?”公冶丝桐见这些夫子终于走了,她又开始以师姐自居。 “掌院啊。”翁聆箫不假思索地说。 “有多厉害?比殷盼柳还厉害?”公冶丝桐明白自己比殷盼柳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她现在衡量人的武功都用殷盼柳做参照。 “那肯定啊。不过……”翁聆箫仰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掌院比殷师傅厉害多少。” “嗯,看来我要好好练功,将来打败殷盼柳,还可以找掌院切磋一下。”公冶丝桐又有了新的目标。 翁聆箫用怜爱的眼神看着她,“你好好努力吧。”努力总是好事,自己这么善良,当然不能打击她。 太初山庄的武林大会惊动了大陆上的各门各派,甚至很多国家都派了人来,看来在各国势力相对稳定的情况下,大家的争斗已经从朝堂延伸至武林,在宁贞女帝舒云慈用超高的武功蛮横地威胁各国皇帝后,各国都意识到武林高手的作用,早些年就开始大肆网罗高手了。 此次武林大会虽然是太初山庄承办,颖国朝廷也是给予了很大的支持,只是不好直接出面而已。 从琉国到颖国,中间要穿过荥国和庆国,翁聆箫和公冶丝桐怕错过了时间,一路着急赶路,倒是让公冶丝桐少惹了很多祸。不过饶是如此,因为路上江湖门派的增多,遇上了来找公冶丝桐寻仇的人也不少。 眼下,她们刚刚下了马车,进入一家客栈,跟掌柜的要了两间上房。刚一回头,就见楼梯上下来两个年轻男子,走在前面的一见公冶丝桐脚下就是一个趔趄,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好在他们快下到地面,这才没有摔伤。 此人刚刚坐起就道:“师弟,快去通知师父,唯音宫的人来了!” 后面的那个年纪更小,闻言扭头就往楼上跑。 翁聆箫根本没动,靠在柜台外看着公冶丝桐,这家伙真是一个行走的惹祸精。一路走来,她感觉公冶丝桐把能惹的不能惹的人全都惹了。这样的人居然到现在还没被人打死也是个奇迹了。 公冶丝桐也有点懵,“你们是谁啊?” 坐在地上的年轻人刚刚爬起来,警惕地握着手里的剑,“你……你别过来啊!我们师门都在楼上,你要是敢……敢乱来,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公冶丝桐挠头,“哪个门派的?” “梅溪堡。”年轻人报出师门还是很骄傲的。 公冶丝桐问翁聆箫,“你知道吗?” 翁聆箫摇头。她才下山,什么都不知道。 公冶丝桐摊手,“没听过。” 年轻人觉得自己师门受到了侮辱,气得脸都红了。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是公冶丝桐的对手,并不敢动手。 就在此时,从楼梯上下来一大群人,有老有少,都是男子。为首的老者一看到公冶丝桐就拔出了长剑,“死丫头,终于又让老夫见到你了!” 公冶丝桐抬头,一看说话的老者终于想起来了。“哎!你不就是上次那个调戏小姑娘的老色鬼吗?” 老者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胡说,老夫只是好意,你却不由分说偷袭老夫,今天老夫要报上次的仇!” “切!拉人家小姑娘的手还说好意,我上次没打死你就是手下留情了。就你这样的还忝为一派之尊,难怪你们梅溪堡在武林中籍籍无名。” 翁聆箫十分佩服地点点头,公冶丝桐这一张嘴,瞬间把仇恨值拉满。人家这要是都不围攻弄死她,将来就别在武林中混了。 话不投机,当场动手。梅溪堡的人围攻公冶丝桐,就在客栈外面打了起来。 翁聆箫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看了一会儿她就放心了,梅溪堡的人全都加在一起也不是公冶丝桐的对手。 不得不说,如果单打独斗,看不出公冶丝桐的武功如何厉害,但是面对围攻,公冶丝桐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和自己吹奏啼痕箫需要一个相对安逸的环境不同,公冶丝桐弹奏卿岑琴就随意很多,她不是完全依靠音律伤人,更多的时候,卿岑琴弹出的单音就可以直接造成伤害。再加上她的牵魂丝,一会儿功夫梅溪堡的人全都被打败,再也没人敢上前。 公冶丝桐走到老者面前,“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这次我要给你留点记号。” 老者依旧挺直了腰杆,“技不如人,老夫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公冶丝桐抬手,银丝一闪,老者的耳朵上多了一个洞。紧接着,另一个耳朵也多了一个洞,还挺对称。 老者捂着耳朵,气得脸色煞白。 “给你穿了一对耳洞,你若是喜欢,以后还可以带耳坠子,挺好的。”公冶丝桐脸上在笑,然而老者看得清楚,她的眼中半点笑意也无,这就让她脸上的笑容十分诡异。她轻声道,“今天我不杀你,你记着,不会再有下次了。” 遇到这样的事,翁聆箫原想着换一家客栈住,公冶丝桐却坚持要住这家。“明明是我赢了,要让也该是梅溪堡的人让出去,凭什么要我让?” “何必计较这些?”翁聆箫不懂,这种事有什么好计较的? “规矩,懂吗?”公冶丝桐的手扣在卿岑琴的琴弦上,“我唯音宫所出现的地方就要有这样的规矩。” “啥规矩?”翁聆箫想了想,没懂。 公冶丝桐伸出四根手指,“唯我独尊。” “噗!”翁聆箫赶紧捂嘴,“你说这个……不觉得很二吗?” 公冶丝桐完全不在意,伸手拍怕翁聆箫的肩,“小师妹,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师姐罩着你。” 这话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话,也不知道公冶丝桐从哪学来的。 “公冶……” “叫师姐。” 翁聆箫一开口就被公冶丝桐纠正,她才不肯叫师姐呢,“不要,就叫公冶,要不然不叫了。” 公冶丝桐摇摇头,“看看你这脾气,好啦,谁让我是师姐,让着你是应该的。” 翁聆箫露出胜利的笑容。她可是飞叶津书院里教出来的,已经渐渐摸清了公冶丝桐的脾气。这位就是属驴的,一定要顺毛,撸毛撸爽了怎么都行,但若是拂了逆鳞,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给。还有就是公冶丝桐对于当师姐有着一股子执念。 “公冶,唯音宫这次是不是也要参加武林大会?” 公冶丝桐点头,“当然。”这么光明正大挑事的机会,无论是她还是她师父都不会放过的。 翁聆箫对手指,“你师父吓不吓人啊?” “怎么会呢?我师父可好了,小时候每次我在外面惹了事都是师父帮我摆平的。”公冶丝桐骄傲状。 翁聆箫终于明白公冶丝桐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惹祸了,感情都是她师父惯的。 “那个……你能不能和你师父说说,让她不要和殷师傅打起来啊?”翁聆箫还是很孝顺的,公冶音如果和殷盼柳打起来,为难的就是她师父闻弦歌了。她了解闻弦歌,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思还是很敏感的。公冶音一直是闻弦歌很在乎的人,当然,闻弦歌更在乎殷盼柳,当然不希望这两个人打起来。 公冶丝桐赶紧摆手,“我跟你说,这一点你想都不要想,除非不见面,只要师父和殷盼柳见面,铁定要打一架的。我师父这么多年苦练武功,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见到殷盼柳暴打她一顿出气,这一点别说我,你师父劝都没用。” “啊!”翁聆箫发出失望的声音。 “放心啦,殷盼柳的武功那么高,就算被我师父揍,也不会被揍得很惨的。”公冶丝桐拉着她的手安慰。 “少臭美啦!殷师傅才不会被揍呢!”翁聆箫抽回自己的手,她当然向着殷盼柳。 公冶丝桐“切”了一声,露出一个“不和你计较”的表情。“早点睡吧,明早还要赶路。”说完她就回自己房间了。 翁聆箫梳洗后就睡下了。睡到半夜,她被一阵香味熏醒了。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意识到这是迷香的味道,赶紧从衣服里找出一粒药丸含进嘴里,同时抓起啼痕箫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出了房门,直奔对面公冶丝桐的房间。 公冶丝桐的房间外,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蹲在门边,正在用匕首拨着门闩。翁聆箫过去一脚将人踹翻,那人扭头就要跑,背后挨了一根银针,昏了过去。 翁聆箫敲门,里面没有声音,她抬腿一脚踹开房门,刚进门就见银丝一闪,翁聆箫赶紧闪开,“是我!” 银丝又一闪,不见了光芒。 “你没中迷香?”两人不约而同地问出来。 “小把戏而已。”又是异口同声。这下两人都不说话了,黑暗中,只见彼此的眼睛闪着光,明亮如星。 客栈里,一群人轻手轻脚上了楼梯,看见了被银针上的毒迷昏的人,都是一愣。“快走!” 话音刚落,说话的人就被人一脚踹下楼。这一路撞翻人无数,最后这群人差不多都是滚下楼的。 这一下动静可就大了,不多时,差不多客栈里所有的房间都亮起了灯,唯独翁聆箫和公冶丝桐的房间没有亮灯。 偷袭她们的人赶紧跑了,掌柜和小二安抚了客人之后,也回去睡觉了。 翁聆箫也要回去睡觉,却被公冶丝桐抓住。
第25章 缠人的师姐 “你干嘛?”翁聆箫要抽回被抓住的手, 却被公冶丝桐抓得更紧。 “当心那群人还会再来,我觉得咱们住在一个房间里比较安全。”公冶丝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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