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微之伸手去牵师父的手,“您是不是还有什么绝招没教我?” 温无影甩手,无辜脸,“没有。” 冷微之才不放手,“真的?” “真的。”温无影甩开手要飘,被冷微之窜起来重新抓住。 “大半夜的师父您去哪?当心吓到新来的师妹们。快点跟我回房间,热水都烧好了,徒儿服侍您沐浴。”说着冷微之就往屋里拉人。 温无影红了脸颊,转身要跑,被冷微之连拉带抱地弄进屋子里,关门落锁。 “总算了了一件心事。”闻弦歌叹道。 “可不是,总算对得起我这个傻徒弟了。”公冶音也叹道。 “我觉得小公冶不傻。”殷盼柳插了一句。 公冶音板起脸,“你怎么还在这里?快点回你的院子,不要打扰我和师妹聊天。” 殷盼柳坐在两人对面不远处,手里拿着笔,“我走了你们自己画?”她正在给两人画像。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画画吗?”公冶音不愿输了气势。 殷盼柳挑眉,“你小时候能把鸭子画成狗,现在呢?”所谓的青梅竹马就是吵架时用来翻旧账的。 公冶音放下茶杯,“殷狐狸!” 殷盼柳扬起下巴,“阿音,生气会老。” “哼!”公冶音继续端起茶杯喝茶,才不和这只狐狸计较。 闻弦歌摇头,这两人真是见面就吵,都不能和平地待一会儿,她的耳朵有点疼。 “话说,我不明白你们掌院是个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放人进书院?难道就是为了让辰絮练功?”公冶音想不通,这也太扯了吧?就算需要高手,那辰絮完全可以去后山,没必要放危险进来。 闻弦歌当然不擅于想这些,她望向了殷盼柳。“还是柳姐姐来说吧。” “不要听她说!”公冶音赌气。 “正好我不想告诉她。”殷盼柳的嘴也够欠的。明明平时话不多,人也稳重,可是看到公冶音后,殷盼柳就成了话痨,总是气得公冶音七窍生烟,闹得院子里鸡飞狗跳。 “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公冶音斜着眼看她。 “阿音,你知道激将法对我没用。”殷盼柳不疾不徐,慢慢地画着画,完全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公冶音会提出这个问题自然是好奇的,可殷盼柳不说话,难道还要自己去求她,那是万万不能的。 闻弦歌无奈,也只好开口问:“柳姐姐,你说这是为什么啊?”她不仅问,还一个劲儿朝着殷盼柳使眼色,让她老实说吧,可别再气她师姐了。 殷盼柳抬头看,公冶音装作不在意地扭头看别处,和小时候一样,其实耳朵一直支棱着仔细听呢。 “那群进入书院的黑衣人攻击哪里?”殷盼柳问。 “四院啊。”闻弦歌张口就答。 “为什么?”殷盼柳继续问。 “四院都是普通弟子,是书院里最弱的一处,自然是最容易得手的。”这些都是太显而易见了,就算不善于分析的闻弦歌也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成功了,对书院有什么伤害呢?”殷盼柳拿着笔摇了摇,示意两人的动作不要移动过大。 两人重新坐好,这次却是公冶音开口,“这还用说?那些都是各国的高门贵女,就是伤了一个,哪怕擦破点皮,你们书院的脸都丢尽了。这件事并不在于那些弟子受了多重的伤,而是那些人会不会受伤。” 闻弦歌赶紧对着公冶音比大拇指,露出一脸钦佩的表情。 殷盼柳觉得过了十几年,闻弦歌都学会忽悠人了。 “说得不错。如今弟子们毫发无伤,却见辰絮为了保护她们受了重伤,若你是这些弟子,会作何感想?” 这个问题问出来,对面两人大概明白了一些。 “柳姐姐,你的意思是弟子们会仇视那些黑衣人?”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哪个人是被别人仇恨死的? “用不了多久就过年了,到时候弟子们都会下山回家,她们的家里非富即贵,能够动用的人手也多,到时候派人来的这些门派还如何活下去?”以殷盼柳的脑子,竟然也分辨不出这种情况是掌院设计的,还是辰絮设计的。不过无论是谁,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赶尽杀绝的招式,设计的人心思够缜密,当然也够狠。 飞花小筑,江封悯问:“辰絮设计的苦肉计,你到底知道多少?” 掌院摇头,“我完全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会及时赶去四院?”凑巧?江封悯觉得不可能。 掌院白了她一眼,“看局势发展,猜也猜到了,这不是很简单吗?”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2章 两个包 翌日天亮, 晨光照进了翁聆箫的房间。她扶着头睁开眼,头好疼,伸手一摸,额头上居然起了一个大包。 “哎呀!”她碰了一下, 好疼! 身边有人扭了扭, 一只手过来抱住她, 人也顺势翻身压了上来。 “放开我啦!”翁聆箫推人。 “聆儿……”公冶丝桐还不太清醒,闭着眼睛嘟囔着,嘴先凑了过来。 “唔唔……”翁聆箫挣扎了一下,反而被公冶丝桐抱得更紧了。 亲够了,公冶丝桐才终于肯睁开眼睛。“咦?你头上怎么肿了个包?” 翁聆箫踹她, “还说我呢, 你头上不也有个包?”她伸手去摸公冶丝桐的额头。 “哎呀!”公冶丝桐疼得一下子清醒了。 “怎么搞的?”翁聆箫伸手去够床头小柜子里面的药膏, 自己涂了一点,坐起身又给公冶丝桐涂了一点。 白色的药膏抹在额头上沁凉, 舒服了很多。 “好东西耶!”公冶丝桐觉得额头立刻不疼了。“聆儿,昨晚上的事你还记不记得?”她想了一会儿,确定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记忆。 翁聆箫摇头, “醉了, 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 “嗯……一会儿出去问问你的师姐师妹们。” 翁聆箫一听这话,“呀”了一声,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 手忙脚乱开始穿衣服。 “你干嘛?”这一惊一乍的, 把公冶丝桐吓得直往床里缩。 “快点快点,早起要向长辈们请安的,花师傅交代的你都忘啦?”翁聆箫自己穿好衣服,又拎着公冶丝桐下床穿衣服。 等两人拾掇好了, 刚出院子就看到许惟书和乔稚两个闹哄的在外面探头探脑,见她们两个出来,两人捂着嘴笑,“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不要胡说!”翁聆箫脸通红。 “哎!怎么额头上起包了?”许惟书眼尖,指着翁聆箫说。 乔稚发现公冶丝桐的头上也有包,眼珠转了转,“你们昨晚上干啥了?这么激烈吗?” 翁聆箫可不依了,伸手去打,“稚儿你可是公主,哪有你这么口无遮拦的?打你这张嘴!” 乔稚赶紧跑了。 翁聆箫还不解气,回头,气鼓鼓等着许惟书,就见许惟书一脸玩味,见翁聆箫看自己,她伸手竖了个大拇指,“这么激烈还能起来,强哦!” 翁聆箫又要发飙,许惟书早就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好了好了,咱们不和她们生气哦。”公冶丝桐着过来哄。 “这两个大喇叭,什么话都敢说的!”翁聆箫已经可以想见,半天不到,书院里就得谣言满天飞。想到这里,她瞪了公冶丝桐一眼,“包是怎么弄的?” 公冶丝桐无辜脸,“我哪知道?” 两人去了闻弦歌的院里给殷盼柳和公冶音两个长辈请安。这时候旁人就不在了。 两人规规矩矩去请安,但是因为额头上的包被两个不靠谱的师父又嘲笑了一阵,两人都快要暴走了。 请安后,师徒四人坐下来聊天。公冶音表示最近打算离开书院,回唯音宫去。 这么一说公冶丝桐还不怎么样,她从小在江湖中跑已经习惯了,翁聆箫倒是一脸不舍。 “师姑,您别这么快就走啊,聆儿都已经习惯您在身边了。”她委屈巴巴地看着公冶音,如今大家都在,就是她最幸福的时候。 这话说得公冶音暖心不已,再看自家那个毫无感觉的傻徒弟,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是聆儿乖,不枉师姑疼你。”她瞪了公冶丝桐一眼,“你看看你!” 公冶丝桐一惊,“我咋了?”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就这态度让公冶音更加来气。“你都不留我。” “师父您要走要留谁劝得了?我留您有什么用?您又不听我的。”她碎碎念着。师徒俩多年都是这样,说走就走,说聚就聚,如今哪来这么矫情的桥段?她学不会啊! 公冶音摇头,“我真是白养你了,你看聆儿多贴心。” 公冶丝桐呲牙,“师父,您不养我哪能拐来聆儿?”她转头寻求闻弦歌的支持,“师姑您说是吧?” 闻弦歌着喝了口茶,“丝桐啊,你小时候没少挨揍吧?”这性子,这张嘴,不被揍扁都只能说她师姐改了性子了。 公冶丝桐也不是真傻,听出来闻弦歌话里的意思,她摸着自己额头上的包傻笑,“师父还是很疼我的。” 公冶音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 柳园,殷盼柳的院子。 殷盼柳正在喝茶,她的对面是肖长语。 “这种时候有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肖长语的手在茶杯上摩挲着。 “阿音要走了,总要让她心里痛快一回吧。”殷盼柳笑了,“毕竟我们也是从小的交情。” 肖长语听了点点头,“从小的交情你拐走了人家的心上人?”这可不是厚道的做法。 对这句话殷盼柳表示不赞同,“阿音不适合弦歌,她们做姐妹才是最好。” 肖长语可不信,她往前探了探身子,“怎么就不适合?” 殷盼柳看了看左右,自然没有其他人,她也往前探了探身子,小声道:“都不太精明。”说完还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肖长语努力不,保持还算平静的表情,“我倒是觉得如果没有遇上你,她们还算精明。” 殷盼柳刷拉一下打开青缯裁叶扇,“那是,绿叶衬红花,我就是绿叶,衬着这两朵大红花的。” 两朵大红花此时刚刚赶走了两朵小红花,让她们去向掌院请安去,之后再去看看辰絮。 “师姐,你真的要走?”说实话,闻弦歌也很舍不得公冶音离开。 “不走怎样?天天被那只狐狸气?”只要一提到殷盼柳,公冶音的语气就很暴躁。 “师姐,柳姐姐她也是关心你的。”这点谁都看得出来。 “我知道。”公冶音说完这句话沉默了半天,“弦歌,盼柳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可她从我身边拐走了你,我当年就说过,谁都行,唯独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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