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远而近,太阳不时被云层遮挡,陆知斐顺着宁久微的视线望了一眼,进了别墅。 车停在一栋三层别墅前,围合的栅栏只留下一个进出的门,门口有两个保镖,呈警戒守卫的状态。 宁久微收回视线,进了别墅。 陆知斐不担心宁久微离开,早吩咐保姆泡茶,宁久微刚一坐下,保姆端着茶盘从厨房走了过来。 珍贵的天麓山明前龙井,经沸水冲泡散发出浓郁清新的茶香,沁人心脾,茶汤太烫不宜入口,两人都没动茶。 宁久微背脊直挺坐姿如钟,坐下后纹丝不动,“陆小姐,我们能聊的已经在车上聊完了。” 放下茶的保姆回了厨房再没发出动静,宁久微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眼,可见的视野里一共有三个保镖静默地保护着陆知斐,昨晚陆知斐一个人,今天她身边保镖形影不离,不用想也知道和自己有关。 “姐姐,你结婚了吗?”陆知斐起了个话题。 婚姻状况算是隐私,没有非答不可的必要,宁久微微微一笑,陆知斐终于进入真正的目的,“陆小姐对我的婚姻状况感兴趣?” “我不是说了吗,我对姐姐念念不忘。”感情可以伪装,眼神可以骗人,陆知斐目不转睛地看着宁久微,“姐姐如果没结婚,我就有机会了。” 是有机会追苏憬澜吧。 宁久微不提苏憬澜,和她兜圈子,“结不结婚不是一个人说的算,一厢情愿的感情支撑不了多久。” “那我倒要看看,一厢情愿能撑多久。”陆知斐志在必得,“是撑到倦怠,还是到两情相悦,我很期待最后的结果。” 宁久微保持笑容,“陆小姐,不要在无望的感情上浪费时间。” “很多情侣热恋期喜欢对方喜欢得要死要活,时间一久,新鲜感过去,浓烈的爱情变成了白开水般寡淡的亲情,继而移情别恋,开启一段新的感情。就算结了婚,也会离婚。”陆知斐请教宁久微,“姐姐觉得这样的两情相悦是浪费时间吗?” 一厢情愿是浪费时间,两厢情愿也可能是浪费时间,反过来说,不管哪种感情都不算是浪费时间,都是追求心理的需求。 宁久微正好考虑过陆知斐的问题,在以为苏憬澜只是图新鲜想要满足征服欲的时候,她设想过惨淡收场的结局。 “是。”宁久微给出回答,“但两个人浪费时间是快乐,一个人浪费时间得到的只有痛苦。” 不断被内涵的陆知斐:“……” 乌云压境,雨滴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宁久微的目光透过落地玻璃窗落在外面,想念在公司处理事务的苏憬澜。 陆知斐沉不住气了,不想再和宁久微绕来绕去,“宁设计师,你和苏憬澜什么关系?” 终于提到苏憬澜了,宁久微笑着回眸,“不用我说陆小姐也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看她反应,陆知斐明白过来,宁久微早知道自己和她见面的目的,怪不得每句话都往人心口上扎。 陆知斐收起虚情假意,和宁久微开门见山,“宁久微,你要怎么样才愿意离开苏憬澜?我喜欢她两年了,之前念书,她说不喜欢学生,现在我接手了家里的生意,和她门当户对,比起你,更适合和苏憬澜在一起。” “你说什么?”宁久微语气平静地让陆知斐重复。 陆知斐没重复之前的话,她看了眼宁久微的手,扬起笑容,“手对设计师来说应该很重要吧?手筋如果断了,还能画得了设计图吗?不止设计图,很多工作都做不了,只能在家里当个被人养着的废物。” 宁久微波澜不惊,似乎听不懂陆知斐的威胁。 “宁久微,我喜欢苏憬澜。”有保镖在周围,谅宁久微不敢反抗,陆知斐得寸进尺地袒露心意,给宁久微添堵,“早晚有一天,我会得到她。” 陆知斐笑得耐人寻味,“得到”的意思里潜藏着床上占有的暗示。 她刚说完,喉咙上传来窒息的感觉,卡得喘不上气。 宁久微捏住陆知斐的喉骨按在沙发上,温和的目光被狠厉取代得一干二净,她动作快若惊雷,保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雇主有危险。 “都滚出去。”宁久微眼神冷锐,一眼吓住了过来救人的保镖,陆知斐四肢发软,毫无挣扎的力气,她张大嘴渴望空气,宁久微指尖用力,“捏碎喉骨不会马上死去,你能慢慢体会到溺水的感觉,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姐……姐。”陆知斐哑声艰难地发出两个音节,周围的保镖不敢过来,生怕宁久微真下死手,“宁小姐别乱来,杀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那真是太巧了。”宁久微眼眶发红,被兴奋的情绪充斥,“精神病人发病期间杀人不负刑事责任。” “你这不是发病期。”请宁久微上车的保镖想给宁久微跪下了。 “谁知道呢?”宁久微抬起另一只手,手背抚过陆知斐脸颊,“多鲜活的一条生命,就该死在风华正茂的年纪。” 陆知斐翻白眼快昏厥,宁久微松了松手,没让她昏过去。 陆知斐大口喘气,稍稍好过一点又被宁久微捏住了喉咙,拇指和食指扣掐着她脆弱的喉骨,她弯起唇角,目光扫过杵在几米开外试图挪动过来的保镖,手上用力,“我让你们滚出去,你们没听见?陆小姐如果死了,那就是被你们逼死的。” 保镖听懂了宁久微的话,纷纷往后退,“我们出去,您不要伤害陆总。” 屋外下着雨,保镖躲在拐角暗中观察里面的动静,一个保镖掏出手机按下报警电话,被另一个保镖阻止。 “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宁久微不紧不慢地和陆知斐说话,目光随着说话声在她身上游移了一圈,松手放开。 血红细胞大量涌向表皮组织陆知斐整张脸通红,她虚弱地呼吸着,宁久微低下头靠近她,在她耳边温和问,“陆小姐还想要得到苏憬澜吗?” 陆知斐看出来了,宁久微真有病,她噙着泪摇头,宁久微捏住她下巴,陆知斐吓得一个激灵,宁久微温柔笑了起来,“我倒是想知道陆小姐的滋味,陆小姐和人做过吗?” 低语声被雨声淹没,宁久微的眼神放肆,“衣服脱了。” 陆知斐:“???” 门外传来车引擎声,不等车停稳,苏憬澜冒雨从车上下来,急冲冲地进了别墅,“宁久微——” 宁久微乖坐在沙发上,对进来的苏憬澜笑,苏憬澜瞥了眼整理裙摆的陆知斐,拉起宁久微护在身后,“陆知斐对你做了什么?” 她看得出来,宁久微温和的笑容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宁久微故意曲解了苏憬澜的意思,声音温缓,“陆小姐喜欢的人不是我,不会对我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出自三十六计第三套攻战计擒贼擒王。
第114章 听宁久微的意思,陆知斐和她说了什么,苏憬澜带宁久微离开这里,打算到车上和她解释。 “憬澜,我还有几句话和陆小姐说。”宁久微捏了捏苏憬澜的手,松手放开了她,“你去车上等我。” 苏憬澜不放心,“我就在这里等。” 还没从恐惧害怕里出来的陆知斐在沙发上不受控制地发抖,面对走近的宁久微,她有种逃跑的冲动,可发软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连起身都做不到。 “陆小姐,你和我说的话,我都记着了。”宁久微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脸上温和的笑容在陆知斐眼里充满了威胁之意,陆知斐喉咙疼得说不了话,宁久微继续说:“对了,有件事要告诉陆小姐,我心理状况很好,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问题才怪,陆知斐在心里反驳。 苏憬澜脸色沉了沉,忍着没在宁久微面前发作。 几个保镖站在拐角面面相觑,不知道眼下场面要不要过去。 “下次有机会请陆小姐喝茶,告辞。”宁久微有礼貌的道了别,和苏憬澜离开。 路过保镖身边,保镖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宁久微看了他们一眼,弯起了唇角,吓得几个保镖纷纷后退。 谢秘书撑伞等在门外,见两人出来,将手里的伞递过去。 苏憬澜接过伞打开,搂着宁久微走下台阶,小心呵护的样子仿佛对待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儿,生怕宁久微摔着碰着。 连绵细雨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护着宁久微上了车,苏憬澜随手把伞交给车外的谢秘书,谢秘书收了伞坐进驾驶室,回眸看了眼渐渐升起的挡板,驶车离开。 苏憬澜从宁久微的话里推敲到了一二,具体说了什么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现在在只有彼此两个人的世界里,不用拐弯抹角,直接问:“陆知斐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宁久微摸了摸苏憬澜的发丝,“你淋雨了?” “别转移话题。”苏憬澜握住她手攥在手心里,“陆知斐是陆知惜妹妹,之前酒局上你见过的那个陆总,我和陆知斐的关系,仅仅只是朋友的妹妹。无论她和你说了什么,都别相信。” “看来苏总猜到陆小姐和我说了什么了。”宁久微饶有兴致地逗苏憬澜,“我想听苏总和陆小姐的往事,苏总不会拒绝吧?” “我和她没有往事。” 宁久微拿了张纸温柔地擦拭苏憬澜身上的雨珠,苏憬澜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女朋友的体贴照顾,盛着笑意的双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陆知斐半天没缓过劲来,宁久微就像是阴影压在她心头上挥之不去,呼吸间有种仍被掐着喉咙的感觉,生死荣辱尽掌控在宁久微的手里。 “衣服脱了。”无法违逆宁久微的命令,陆知斐顺从地脱自己的衣服,从底裤开始。 想起自己的举止,陆知斐大口的喘气,颤|栗的身体既恐惧又羞耻,如果不是苏憬澜突然来了,无法想象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今天放过你了。”宁久微的话犹在耳边,陆知斐捂了捂心口,控制不住地去想宁久微这个人。 今天放过,以后是不是还会再逼迫自己做什么? 回到酒店,宁久微让苏憬澜洗澡换衣服,苏憬澜听话的进了浴室,没拉她共浴。 苏憬澜带了手机进浴室。 她发消息问陆知斐:你和我未婚妻说了什么? 沉浸在宁久微言行举止里的陆知斐对手机消息视而不见,她仰头靠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出神。 从来没有人对她做过这样的事,宁久微是第一个。 等了半分钟没等到回复,苏憬澜删掉聊天记录,脱了身上的衬衫打开浴室门,探出半身勾引宁久微。 “宁老师,一起洗澡?” 坦诚相见过多少回,宁久微还是克己守礼,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的邀请,“一起洗澡太慢,你先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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