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洗吧。”宁久微察觉身体已产生变化。 她快步进了卧室,留苏憬澜一个人在沙发上。 等她洗好澡换了身家居服从卧室出来,客厅沙发上多了一个人。 闻宛鸢气汹汹地盯着苏憬澜,见到宁久微,她秒换了张笑脸,“阿暮,我水果吃不完,送一箱给你,顺便在你这儿吃晚饭。” “好。”宁久微留意了下苏憬澜脸上的反应,进厨房做晚饭。 沙发上的两人坐着,谁也没理谁,闻宛鸢忍了又忍,没忍住,起身对苏憬澜说:“你跟我来。” 封闭的阳台隔音效果好,适合谈话,苏憬澜跟在闻宛鸢身后|进了阳台,关上|门,闻宛鸢问她,“你喜欢宁久微吗?还是只是玩弄她?” 夜色遮掩,阳台光线黯淡,苏憬澜端详了闻宛鸢片刻,一句话惹怒了闻宛鸢,“我只是玩弄她感情。” 闻宛鸢抬手就要打苏憬澜,苏憬澜轻易挡住了她动作,笑着说:“我对久微是认真的。” 闻宛鸢不相信她,苏憬澜在阳台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不慌不忙地问闻宛鸢:“闻小姐可以告诉我久微以前为什么看心理医生吗?” 闻宛鸢:“因为你!”
第90章 盛怒之下闻宛鸢失去理智脱口说出了真相,胸口剧烈起伏着,翻涌的情绪拧结着心尖最柔软处。 “因为我?”苏憬澜微扬着唇角,轻笑了一声,没想到故意激怒闻宛鸢,闻宛鸢也没说出宁久微看心理医生的原因,“闻小姐,我只是想知道久微的过去。” 看苏憬澜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闻宛鸢情绪起伏得更剧烈,双手紧紧握成了拳,“你别仗着阿暮喜欢你,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强忍着杀人的冲动,闻宛鸢凶狠地剜着沙发上的苏憬澜,这张脸漂亮动人,处变不惊的姿态透着高高在上的气场,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苏憬澜这样相貌身材才情学识皆出众的人,太有吸引力了。 绝对不能让阿暮再栽在她手里,闻宛鸢冷静下来。 “你想知道她为什么去看心理医生?好,我告诉你。”闻宛鸢看了眼屋内,客厅放着电视,宁久微在厨房里做晚饭一直没出来。 她收了收眼里的凶狠,在小矮圆茶几边坐下,“阿暮高中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大她二十岁的人,未成年人和成年人谈恋爱,心计手段哪里是对方的对手,阿暮整颗心给了她,却被她弄得遍体鳞伤。” 苏憬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闻宛鸢笼罩在夜色的阴影里,直视苏憬澜眼眸,“苏总还要继续往下听吗?” “继续。”苏憬澜掐着自己的掌心,用身体的疼痛缓解心里的痛。 闻宛鸢娓娓道来,“那人用感情操控着阿暮,身体上占有她,心理上折磨她,阿暮兼顾学业和感情,别看她在人前没事,内心已经在崩溃的边缘,高考之后那个暑假,阿暮彻底沦陷在了感情里,从早到晚和那个人待在一起。苏总应该想得到她们待一起做什么吧?” 苏憬澜皱着眉头,脸上的疼惜和难受显而易见。 她没回答,闻宛鸢接着往下说:“后来阿暮带着一身伤回来,背上胳膊上都是鞭痕和绳索的勒痕,阿暮妈妈无意中发现了,偷偷跟踪阿暮,才知道她和一个四十岁的老女人谈恋爱了,公然在商场里拥吻。我劝过阿暮,让她分手,阿暮对她的喜欢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对她的虐待甘之如饴,怎么劝都不听。” 苏憬澜心如刀绞,如果自己早点追阿暮,阿暮就不会被人欺骗伤害了。 她疼得喘不上气,快要窒息。 “那人叫阿暮做什么阿暮就做什么,甚至要阿暮看着她和别的女人做,把阿暮整颗心碾得粉碎。阿暮爱着她,为了不让她离开,遵照了她所有指令,最后被她玩弄得精神失常,被伯母强制带去医院看心理医生。苏憬澜,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事,你能接受阿暮的过去吗?” 苏憬澜思绪繁乱,大脑随着闻宛鸢的话描绘一幅幅图像,喉咙哽咽无法出声。 闻宛鸢冷笑,“看来苏总无法接受阿暮曾经有过挚爱,趁感情不深,苏总早点和阿暮分开吧,免得以后阿暮旧疾复发。她心理问题很严重,疯起来的时候会弄伤你的。”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苏憬澜记忆力好,听一遍就能一字不落的记下闻宛鸢说的每一个字,她逐字逐句回忆分析,连进阳台前的那句话都没放过,找给自己不对劲感觉的地方。 “那个人是谁?”苏憬澜问。 “你去问阿暮,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阳台陷入沉寂,闻宛鸢笑着欣赏苏憬澜的矛盾纠结,这种事苏憬澜不可能去问宁久微,但苏憬澜心里一定很想知道,对内情的求知欲会折磨着她,直至她放弃这段感情。 “你在撒谎。”敛眉思忖的苏憬澜抬起眼眸,笃定地对闻宛鸢说:“不存在那个大宁久微二十多岁的人,闻小姐刚刚说的这些事,都是闻小姐编的。” 闻宛鸢慵懒地往后靠在了沙发背上,抱着双臂反问,“我为什么要编?苏总可真有意思,我不想说追着我问,我愿意告诉苏总了,苏总又觉得我是编的。那苏总觉得是什么事情让阿暮心理出问题,严重到长期吃药定期见医生做心理疏解?” 感情最容易击溃一个人,闻宛鸢说的这些的确会让宁久微产生严重的心理问题。 苏憬澜做好表情管理,不再透露半点情绪,她冷静地回答闻宛鸢,“久微的反应青涩生疏,不是有过经历的人。” 闻宛鸢愣了一下,猛的站了起来,“你和阿暮……你们……” 她说不出话,苏憬澜弯起唇,笑着说了一声:“对。”肯定了闻宛鸢嘴里吐不出来的那几个字。 要被苏憬澜气死,闻宛鸢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张口呼吸,突然用很温和礼貌的态度说话,“苏总稍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她拉开阳台门进屋,直奔厨房。 苏憬澜脸上没了笑容,眉心拧成了川字。 信誓旦旦地说闻宛鸢说的话是编的,可内心遭受到的重创让她忍不住动摇,也许闻宛鸢说的是真的,宁久微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感情。 “你拿刀做什么?”宁久微正炖着汤,闻宛鸢突然冲进厨房从刀架上抽了把刀。 抽的这把太短,闻宛鸢又抽了一把出来,双手各握着一把刀,温柔笑道:“去给苏总切水果。” 这架势哪像是切水果的,切的恐怕是苏憬澜本人,宁久微反应快,当即跟了出去。 苏憬澜没在客厅坐着,宁久微找了一眼才发现人在阳台上,目光交汇,苏憬澜从阳台上进来。 “宛鸢,你别乱来。”宁久微不担心闻宛鸢伤害自己,即使她手上有两把刀,也敢拉她胳膊,闻宛鸢纵刀指向苏憬澜,气势汹汹,“苏憬澜,你今天别想走出这个门。” 宁久微:“……”到底什么事啊,能让闻宛鸢气成这样。 她牢牢拉着闻宛鸢,充满疑惑的眼神投向苏憬澜,“你们聊了什么?” “闻小姐告诉我,你高中时曾和一个四十岁的女人谈恋爱,后来被她甩了。”苏憬澜神色不变,“我不相信,提出了一点质疑。” 宁久微心思转得快,马上明白闻宛鸢为什么会和苏憬澜说这些,她没承认,也没否认,严肃地对闻宛鸢说:“去把刀放了,跟我去书房。” 说完松手放开了闻宛鸢。 闻宛鸢气得手抖,见宁久微往书房走,她乖乖的把刀放回了厨房刀架上,去书房找宁久微。 她听话的模样落在苏憬澜眼里,苏憬澜不由思忖她对宁久微的感情。 得多喜欢宁久微,才会这么听宁久微的话。 “你和苏憬澜说了什么,给我重复一遍。”宁久微声色俱厉,闻宛鸢委屈成了一只小鹌鹑,挽着宁久微的胳膊低头和她说话,泫然欲泣的双眸氤着湿气,“苏憬澜想知道你为什么看心理医生,我就给你瞎编了一段感情。” 宁久微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我高中那会儿才十几岁,你编一个大我二十多岁和我妈当时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和我谈恋爱?来,说给我听听,我是怎么和那么大年纪的人谈恋爱的。” 回忆了下自己说的,闻宛鸢摇头,哪里敢重复。 “两个选择,你自己说,等你走了后,我问苏憬澜,让她来说。” 自己说的话不敢重复,苏憬澜说了什么她倒是敢转述,闻宛鸢晃了晃宁久微胳膊,“宁姐姐,苏憬澜对你不是真心的,她亲口承认只是玩弄你的感情。” 宁久微看了看闻宛鸢的眼眸,她眼里写了两个字,心虚。 “什么时候学会挑拨离间了?苏憬澜对我的感情,我自己会确认。”宁久微脸色冷冽得像春寒料峭的江水,对闻宛鸢执行水牢之刑,拷问她,“到底说了什么?” 闻宛鸢不敢在宁久微面前撒谎,老老实实把自己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宁久微越听脸色越沉重,沉默地听完,她扶额叹了口气,“我谢谢您啊,帮我编了这么一段不堪入耳的感情。” 两人从书房出来,客厅里空无一人,闻宛鸢探了探脑袋,小心翼翼地问宁久微,“阿暮,苏憬澜是不是走了?” “没走。”在厨房里照看汤锅的苏憬澜走了出来,“汤好像沸腾了有一会儿了,我关火了。” 看到苏憬澜,宁久微想起了闻宛鸢说的那些话,换做自己听到苏憬澜有过这样一段不正常的感情,自己大概会崩溃。 “嗯,煮开一会儿就行了。”宁久微忍着解释的冲动,进厨房端菜,“今晚就吃这三个菜了,两位见谅。” 实在是没心情做菜了。 闻宛鸢乖得不行,“几个菜都行,我不挑食,宁姐姐做什么我吃什么。” 苏憬澜在宁久微身边坐下,保持寝不言食不语的优雅,慢条斯理地吃饭。 餐桌上的沉默延续到客厅,宁久微瞥了眼喝茶的闻宛鸢,下逐客令,“宛鸢,回去路上小心开车,到家给我发条消息。” 没说要走的闻宛鸢:“……” 她睨了眼稳如泰山的苏憬澜,拎上自己的包,“你也早点休息,阿暮。” 闻宛鸢走了,家里又安静了下来,苏憬澜主动坐到宁久微身边,转过来的目光温柔如水,“晚上还要画设计图吗?” 她的悉心呵护如煦风暖阳,徐徐驱散笼罩在心里的阴霾,宁久微不由笑了起来,“不想知道我和那位四十岁女人,现在应该是五十多岁了,不想知道我和她的感情吗?” 苏憬澜呼吸一滞,痛得大脑一瞬间空白,“你真的有过一段?” 她问得迟疑,宁久微答得很快,“没有,那些都是宛鸢编的。” 苏憬澜松了口气,宁久微下一句话牵扯到了她,“有一点是真的,高考之后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就是时晚煦时医生。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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