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妈妈一张口,就出卖了闻宛鸢,“听宛鸢说,你有同居对象了?” 话音刚落,宁久微咳嗽了起来,水呛到气管里,咳得停不下来,苏憬澜帮她拍后背顺气,担心的眼眸胶着在宁久微身上,不敢轻易开口。 电话那头是未来的岳母,在宁久微没有表态的情况下,最好不要乱说话,免得好不容易有的进展没了。 宁久微顺过气,反问妈妈,“闻宛鸢还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宁妈妈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有点太直白惊着女儿了,哪有上来就同居的,得先问问感情状况,再问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就说你好像谈恋爱了,还和对象住一起了,妈妈觉得不太可能,打电话过来问一问。” 妈妈觉得不太可能…… 苏憬澜压着嘴角努力不笑出声,不愧是宁久微的亲妈,对她很了解。 不过这一次,未来岳母想错了。 “是上回吃饭见过一面的同事吗?”想着不可能,对象人选已经筛了起来,首先想到的就是她同事,虽然当时闻宛鸢说不是,但还是猜了一猜。 宁久微躲开苏憬澜的目光,垂着眼眸否认,“我没谈恋爱,更没同居的对象。” 前不久的回应表明了宁久微对自己拥有同样的感情,为什么要否认?她的回答出乎了意料,苏憬澜呼吸一滞,心像是被石头重重砸了一下。 苏憬澜撑着沙发摇摇晃晃地起身,脚下的步子似醉酒般虚浮无力,宁久微的目光不自觉跟了过去,纤瘦单薄的背影莫名让她心疼。 “怎么没谈恋爱啊?”宁妈妈站客厅里打电话,沙发上的宁爸爸看着静音的电视,竖着耳朵偷听老婆和女儿电话,关心的眼神时不时瞟过去,“你年纪不小了,遇到合适的就主动一点,咱们家女儿这么优秀,主动追人肯定能成。” 其实和闻宛鸢结婚也不错,两家人知根知底,闻宛鸢那孩子看着还挺喜欢她们女儿,她们俩结婚,不用担心婚姻出问题。 宁妈妈脑子一转,联系之前闻宛鸢说的话,明白过来她是来自己这儿探口风来了,估计从女儿那探不出情况,只能来找自己这个亲妈了解。 不给女儿说话的机会,宁妈妈顺口接了下去,“要是遇不上合适的也没关系,你身边不就有一个么。” 宁久微以为妈妈说的是苏憬澜,妈妈说:“宛鸢这孩子不错,逢年过节给家里送东西,时不时打电话关心我们,以后你们生两个孩子,一个姓闻,一个姓宁,我们两家亲上加亲,趁现在有力气,还能帮你们俩带孩子,等孩子上了幼儿园,我们两家人轮着去接她们放学。” “妈,你想得太远了。”宁久微的目光跟随着苏憬澜进了卧室。 关上的房门挡住了视线,也阻隔了声音,宁久微目不转睛地看着卧室门,平心静气地断绝妈妈的遐想,“我和宛鸢不可能的。” “为什么啊?”宁妈妈自问自答,“从小一块儿长大太熟悉了?” 青梅竹马大多数情况打不过天降,那些少时分开长后重逢的青梅竹马带上天降的光环才有可能在一起,像宁久微和闻宛鸢这样几乎年年见面的青梅竹马,想在一起除非中间先分开个十年八年,宁妈妈心里算了下时间,这个岁数分开十年再相遇已经不合适了。 “对。”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太熟悉了,宁久微对闻宛鸢的感情,是友情也是姐姐对妹妹的亲情,哪有姐姐对妹妹下手的。 卧室安静得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心跳声,苏憬澜握着门把手迟迟没有放开,一声声清晰的律动里,全是门外那人的身影。 我不一定负责的。 原以为只是句玩笑话,原来是真话。 苏憬澜踉踉跄跄到了床边的小沙发上,身子一坠,重重跌坐在了柔软的靠枕上。 她闭目靠着沙发靠背,细想宁久微的每一个反应。 回应不是假的,她能感觉到她的迫切和动|情。 人非草木,被撩逗产生感觉情理之中,宁久微的回应,来自不可违背的生物规律,很正常的生理反应。 “可惜了。”宁妈妈轻轻叹了一口气,今晚和女儿聊了不少,再聊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主动结束了电话,“晚上还要画图吗?别工作到太晚。” “嗯。”挂掉了电话,宁久微收回落在卧室方向的视线,找到闻宛鸢的微信给她发消息。 隔着屏幕闻宛鸢都能感觉到宁久微的生气,她团成一只小麻雀缩在沙发角落,胆战心惊地抱着自己的腿,颤颤巍巍回消息。 “宁姐姐,我是不小心说漏嘴的,下次不敢了。” 她这边刚回了消息,宁妈妈的消息回了过来:阿暮没有谈恋爱,也没有和别人同居。 话只能说到这个地步,闻宛鸢要不要追自己女儿,看她自己的想法和毅力。 宁久微一滴不剩地喝掉杯子里的水,去卧室找苏憬澜。 有礼貌地敲了敲房门,试探性拧开门把手。 卧室开着顶灯,沙发旁的阅读灯也亮着,苏憬澜循声看向门口,无波无澜的眼眸让人看不透她此刻的想法。 两人隔门相望,苏憬澜不言不语等着宁久微开口,宁久微稍作犹豫,走了进去,在苏憬澜身边坐下。 沙发比不上客厅的宽敞,坐两个人刚刚好,苏憬澜看了眼中间的十几公分距离,抬眸看宁久微,徐徐开口,“除了同事,你还当我是什么?一时的玩物,激发灵感的工具,还是睡觉时的抱枕?” 没有起伏的音调,不带愠怒没有质问的意思,似乎只是平铺直述。 宁久微心被刺得生疼,苏憬澜扬起唇笑得没有温度,“昨晚换一个人那样,你是不是也不会拒绝?” 宁久微斟酌言辞,没等开口,苏憬澜从沙发上起身,“你睡主卧吧,今晚我去客卧。”
第86章 苏憬澜去酒柜里拿了瓶红酒,没有醒酒,启开软木塞倒进高脚杯里,一口气喝了干净。 尝不到葡萄的酸甜果香,浓烈的酒精入口刺激,喝起来是苦的,苏憬澜撑着桌面重重叹了口气,轻|颤的睫毛下眼眶泛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脚步声由远而近,不用回头苏憬澜知道来的人是谁,这个家里除了她,只有宁久微。 苏憬澜端起酒杯轻声笑了一声,在安静的家里清晰地落在宁久微耳朵里,背对着宁久微说话,“宁设计师要不要也来一杯?助睡眠。” 宁久微轻易不喝酒,保持大脑的清醒同时保证不会被损伤身体。 “好啊。”她轻轻回应了一声,停下的脚步继续向苏憬澜靠近。 刚走到身边,苏憬澜放下手里的酒,从另一个方向转身离开,“宁设计师随意,不够喝的话到酒柜里拿。” 猩红的酒液倒映着餐厅吊顶上的灯带,颗颗璀璨明亮如繁星,看着远去的苏憬澜,宁久微端起她放下的酒,浓郁的酒香在空气里渐渐氧化,扑鼻而来,宁久微闻了闻酒味,放回了餐桌上。 苏憬澜不想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宁久微看得出来。 酒能助兴,也会乱性,她和苏憬澜之间,不需要靠这个东西壮胆,宁久微去客卧找苏憬澜。 明明是主人,却睡在招待客人的房间里,宁久微敲了门,隔着门扉问里面的人:“我能进去吗?” 贴近门板的身体听不见半点回应,宁久微按了按门把手,房门从里面反锁了,苏憬澜没给她进去的机会。 “我们的关系,目前不适合让我爸妈她们知道。”宁久微解释了一句,沉默下来。 她和苏憬澜坦诚相见交了身,至今没有交心,保护了太久的心,无法轻易敞开,不知道从何说起。 苏憬澜听到了宁久微的话。 客卧的布置和大小与主卧没得比,看着反锁的房门,等着宁久微第二句话的苏憬澜脱掉身上碍事的衣服,随意丢在了床尾凳上。 迟迟没有下一句。 她们现在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上过床的同事罢了,苏憬澜自嘲地笑了起来。 泛红的双眸浮上一层水汽,苏憬澜闭了闭眼,将情绪压回去,步入浴室打开头顶的花洒,在滚烫的热水里暂时不去想宁久微。 在客卧外等了很久,始终没有等到苏憬澜开门,心像是被捏住,难受得窒息,宁久微垂下眼眸,顺从苏憬澜的意思,给她单独的空间。 少了主人的主卧,静得令人想离开,宁久微起过回家的念头,心脏仿佛被丝线缠绕牵引,踏出一步拧得生疼。 整洁的床面看不出昨晚放纵的痕迹,干净清新的空气里弥散着蓝风铃的香味,闻不到那些撩人的气味,宁久微目光在床上停留许久,带着细致的回忆进了卫浴间。 一件件褪下衣服,宁久微低头看着一览无余的自己,苏憬澜温柔得没在自己身上留下一星半点吻痕,盈动的爱意清晰深刻,经历过一次再也无法忘怀。 身体比淋下的热水还要烫,翻涌的渴望侵吞着理智,宁久微攥紧双手,强忍着。 她从没有自己解决过,那里渴望到发胀发酸,一时半会儿没有任何消退的迹象,横生的欲念在夜色里引诱着宁久微做出越轨之举,想到这里是苏憬澜的家,她用冷水清刷清醒自己。 一热一冷交替,宁久微身体不由发抖,她将花洒调回热水,任由记忆重温亲密的细节,不再控制自己。 洗了快一个小时,宁久微大口地喘了喘气,吹干身体穿上睡衣,干燥清爽地回卧室。 她没关卧室门,一眼能看到外面的情况,除了卧室灯,外面的灯全部熄灭了。 宁久微又去了客卧。 “苏憬澜,睡了吗?”暗夜让人不自觉放轻声音,宁久微轻叩了叩门,屏住呼吸等苏憬澜的回应。 床头柜上的灯亮着,听到宁久微的声音,苏憬澜关掉夜灯翻了个身,埋在枕头里缄默不言。 黑暗里,门被打开,苏憬澜压抑心里的喜欢,对宁久微的到来不做半点反应。 只是又试了一下,没想到卧室的反锁打开了,宁久微轻轻关上房门,凭着在这里睡过一夜的记忆,准确走到了床边。 屏气听了听床上的呼吸声,宁久微俯身撑在床上,双手撑在苏憬澜身体两侧,靠近的气息散发着苏憬澜熟悉的沐浴露香,干净好闻。 “我能睡上来吗?”宁久微问。 她的主动让苏憬澜身体发烫血脉贲张,轻易唤起占有她的冲动,不行,不能轻易被宁久微勾引,苏憬澜暗暗掐了自己一把,不回答。 “苏憬澜,我知道你没睡。”指尖划过绵柔的被面,勾起被角探入其中,触碰到温热的手臂,苏憬澜动了一下,宁久微长腿一跨,曲腿半跪在了床上。 整个人被宁久微困着,肾上腺素飙升气血翻涌,苏憬澜压着自己的呼吸,闷声开口,“宁设计师又需要我这个玩物了吗?” 她翻过身平躺,勾着宁久微的脖子贴到她耳边,“宁久微,你被不喜欢的人碰,反应也那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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