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音从听筒里传出,响了数声自动挂断,宁久微闭上眼轻轻垂下头,不堪回首这两天对待苏憬澜的态度,和她说的话。 很多事经不起回想,一回想统统可以打上“羞耻”的标签。 宁久微做了个深呼吸,找到林助理的号码打过去。 电话两秒接通,不知内情的林助理对宁久微有求必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总没来公司。”林风眠察觉妻妻俩的不对劲,以苏总和宁久微的关系,宁久微不可能不知道苏总去了哪里,“她没告诉我行程,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宁久微通过语气和语速判断林助理所言非虚,苏憬澜不来公司,也不接电话,难道又去找时医生了? 想到这种可能,宁久微挂掉电话,挂断之前和林助理说了一句:“如果苏总来公司,告诉我一声。” 电梯停在六层没动,宁久微按下开门键径直回办公室,她离开后谭助理进去陪着闻宛鸢,这会儿正被闻宛鸢逗弄着,瞧见宁久微仿佛看见了救星。 “不是急事吗,这么快就回来了?”闻宛鸢搅动着滚烫的咖啡,悠然自得地靠在舒适的沙发上,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宁久微一回来,她正襟危坐,把手里不适宜入口的咖啡送到宁久微面前,“喝一口润润嗓子?” 宁久微看了眼热气,去关电脑,“我要外出一趟,今天不回公司了。” 逐客令一下,闻宛鸢识趣的放下了一口没动的咖啡,“那晚上呢,有没有时间?” “不确定。”宁久微整理桌上的手稿,放进文件夹里,“你一个人回来,还是和沈阑言一起回来?” 可算知道过问我了!闻宛鸢一听,瞬间没了乖巧,“我一个人回来的,她忙着拍戏拍广告赶通告,我就跟个活寡妇一样。” 宁久微:“活寡妇?” 宁久微想起了没有深入亲密交流的这两晚,不仅让苏憬澜心理难受,生理上也受到了折磨。 “哎呀,我只是打比方。”成年人说话特别容易往那方面想,闻宛鸢虽然没有实操经验,但该有的生理知识一点不少,也偷偷看过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精神亢奋的小电影,宁久微着重重复活寡妇三个字,不用问也知道她在内涵什么,“她不是让我在缙天多待几天嘛,我待在酒店里,她却忙着工作没工夫陪我。” 有句话宁久微不知道该不该问,以她们之间深厚的情谊,问出口也无妨,宁久微看着闻宛鸢,闻宛鸢会意地走近,没想到宁久微语出惊人,“你和她做了?” 一本正经的问出“你和她做了”。 闻宛鸢的脸瞬间染上一层绯色,“怎么可能!没有!” 宁久微笑而不语,暂时忘记了自己和苏憬澜的尴尬。 “你别这样笑啊,真的没有。”闻宛鸢用冰凉的手背给脸颊降温,“我胆子有多小你知道的,我没想好。” 没说出来的话宁久微明白,她点了点头,宽慰闻宛鸢,“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不用着急。” 闻宛鸢声若蚊蝇,“我没急。” 宁久微轻笑,急不急心知肚明。 一边期待,又一边害怕,理智被情感裹挟。 宁久微和闻宛鸢一起下楼,到停车场分道扬镳,正是上班时间,停车场人不多,宁久微上了车没有马上启动车子,她打开微信点开和苏憬澜的聊天对话框,主动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宁久微:你在哪里? 苏憬澜没回电话,也没回消息。 宁久微开车回了家。 家里静悄悄的,丝毫没有生人的气息,宁久微站在玄关就能感觉出苏憬澜不在,她关上房门叫了一声,到卧室和书房看了一眼,确认苏憬澜不在。 微信上依旧没有苏憬澜的回复,宁久微对着时晚煦的头像思索片刻,给她发消息。 眼下状况从苏憬澜的角度看,只有找时晚煦才能解决。 宁久微打了一串字临要发出去,通知栏跳出了消息提醒。 苏憬澜:家里。 宁久微盯着“家里”两个字看了好一会儿,在家里转了一圈。 没有苏憬澜的身影。 躲猫猫都没苏憬澜能躲。 宁久微反应过来,苏憬澜指的是在爸妈家,立即开车过去找她。 车到了小区门口,宁久微迟疑,这个时间点来找苏憬澜很容易让岳父岳母往不好的地方想,犹豫了几秒钟,宁久微还是开了进去。 比突兀来岳父岳母家更冒昧的,是空手上门。 宁久微车停到车库前,给苏憬澜打电话。 宁久微的到来早有人知会,苏憬澜面不改色地挂断,回了一条消息: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客厅沙发上不止苏憬澜和她母亲,还坐着一位与她母亲年纪相仿的女人,长裙华美配饰奢昂,言语之间似与她母亲相识多年,羁绊颇深。 宁久微进去时,正好听到女人惋惜,“没想到澜澜已经结婚了,我女儿一直惦记着她这个澜澜姐姐,虽然比澜澜小了七岁,但打定主意嫁给澜澜。太可惜了,你我做不成亲家。” “也不一定。”苏憬澜笑着接话,“或许明天我就离婚了。” 苏妈妈和女人转头向苏憬澜看了过来,苏憬澜言笑晏晏,“妹妹愿意嫁给我这个二婚的姐姐吗?” 苏妈妈一副你是不是疯了的眼神看着苏憬澜,女儿有多喜欢宁久微她这个做母亲的最清楚不过,当初得知宁久微进行过心理治疗,她打算反对两人的感情,知道女儿喜欢了宁久微十几年,她打消了念头。 没想到,女儿居然想离婚。 得到了就不珍惜这一点,到底遗传了谁? 苏妈妈优雅端庄的笑了一笑,“憬澜,不要和阿姨开玩笑,她会当真。” 苏憬澜不着痕迹的瞥了眼玄关拐角,“阿姨,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阿姨笑得眼角叠出了褶子,“那阿姨可就等着了。” 站在拐角暗暗偷听的宁久微眉头深锁,心脏仿佛被无数的荆棘碾过,她攥紧手里的袋子,调整好脸上的表情,笑着走出来。 “老婆,妈。”宁久微熟络的开口叫妈,放下临时用来充礼数的珠宝首饰,挨着苏憬澜坐了下来,“这位是?” 苏妈妈:“我的故交好友,叫宋阿姨就行。” 宁久微十分有礼貌,当场叫了一声,“宋阿姨好。”叫完阿姨,转头牵住了苏憬澜的手,温声问,“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苏憬澜笑得耐人寻味,“宋阿姨女儿的终身大事。” 宋阿姨只是过来小坐,亲眼见到了苏憬澜的妻子,多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父母家不及自家自在,宁久微有话要和苏憬澜说,用眼神传递信息,苏憬澜故作不懂,去了楼上,留宁久微一个人在客厅面对长辈。 “你现在和我一起回去,还是晚点自己回家?”宁久微很快上了楼,在卧室里找到苏憬澜。 苏憬澜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打量的目光从头扫到脚,“宁小姐什么意思?你我不是协议夫妻吗,这么关心我?” 提起协议宁久微就尴尬,苏憬澜已经看出她想起了所有的事,拿话变本加厉地逗宁久微,“宁小姐如果想解除协议,我现在就可以签字,绝对不纠缠宁小姐。” 宁久微反锁上卧室门,扶着门把手吐了口气,“然后呢,和宋阿姨女儿结婚?” 宁久微神色凝重,来到苏憬澜跟前。 “二婚,和谁都行。”距离太近,苏憬澜不得不仰头,她眼眸含笑,与宁久微对视,“我不在意,宁设计师应该也不会在意。” “我在意。” 宁久微心如擂鼓,发紧的喉咙一阵阵痛,苏憬澜用脚蹭了蹭宁久微,“宁小姐什么时候开始在意我了?嗯?” 宁久微:“……” 苏憬澜勾住宁久微手指,轻抚她的指背,“宁久微,怎么讨好取悦妻子需要我教你?” 宁久微转身要走,苏憬澜拦腰抱住了她,一个翻身轻巧的抱着宁久微躺在了沙发上,滚烫的热息擦颈而过,痒得宁久微酥麻发颤。 “什么时候想起我了?”苏憬澜收紧双臂,紧箍着宁久微腰,如重获至宝,满心满眼的欢喜,“怎么想起我们真正关系的?” “给你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宁久微不隐瞒,“听到了结束指令,就想起你了。” “结束指令?” “嗯。”沙发狭窄,两人亲密的挨挤在一块儿,宁久微回头,“阿暮。” “原来是你的小名。”苏憬澜托宁久微侧脸,期待的吻并没有落下去,“这两天你对我做的事,对我说的话,都记得吧?我很好奇,宁老师给自己编织了什么离谱的故事,说出来给我听听。我要听完整的。”
第192章 故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宁久微说不出口,她转过身抱苏憬澜,脑袋埋苏憬澜颈窝里,用美色翻过这一篇。 吻攫取理智,在沦陷的边缘苏憬澜按住宁久微后脑勺扬起头,零零碎碎的话语充满了笑意,“久微,你不说,我可就要猜了。” 她一句话喘了好几口气,仿佛羽毛在心脏上轻挠,痒得宁久微想狠狠堵住苏憬澜的嘴,阻止她胡说八道。 念头一生,身体力行,宁久微热情释放积压了两天的感情,不给苏憬澜再说话的机会。 讨好取悦妻子的方法有很多种,宁久微采取了最直接的一种,从身到心逾越苏憬澜,热忱强势不容休止。 卧室没开灯,天色在缓缓汇聚的乌云里慢慢暗下来,衣衫不整发丝披散的苏憬澜搂着宁久微平复心跳,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下来。 呼吸一起一伏,搏动的心跳在熨贴的身体之间传递讯息,苏憬澜缓了片刻,笑意盎然地张口,“宁小姐,您的协议准备什么时候给我?” 话说出口,宁久微心跳加快,隔着衣服咚咚咚的撞击着苏憬澜。 苏憬澜忍不住笑出了声,宁久微的情绪只为她一个人波动,这份独特注定宁久微的人生永远和她纠缠在一起。 “苏总能不提了吗?” 宁久微不想回想,苏憬澜勾了勾宁久微的手指,不如她意,“催眠的时间前后加起来不过几分钟,宁老师短时间内构建出的故事到底是怎么样的,协议婚姻听起来很有意思。” 苏憬澜直勾勾地盯着宁久微,深邃的双眸透过宁久微想象起因经过。 宁久微一眼看出苏憬澜在乱脑补,“我已经忘记了。” “宁老师的样子可不像忘记了。”苏憬澜用脚背蹭宁久微的脚,笑容勾人,“宁老师,说嘛。” 勾人里带着撒娇,宁久微招架不住,“好,我说。” 她的语气太宠溺,苏憬澜听了,挨上去亲了一口。 宁久微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又好笑,“催眠中构建的故事不需要详细,只要有一个完整自洽的逻辑,我们协议结婚,时间节点在协议婚姻的初期,我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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