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阑言说完要走,苏憬澜眼神敏锐,一眼看出她藏起来的情绪,叫住了她,“阑言。” “还有事吗苏总?”沈阑言回头。 “去行政酒廊等我,我一会儿去找你。” 苏憬澜回到宁久微身边,亲了亲乖乖躺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妻子,宁久微听到了两人的话,不用苏憬澜开口就答应了她。 “去吧,我去拿行李箱。”宁久微撑着沙发坐起来,整理揉乱的衣服。 苏憬澜把房卡给宁久微,“我很快回来。” 宁久微整理好衣服,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等身体的热意降下去,去找闻宛鸢。 闻宛鸢一个人在房间里做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宁久微没敲门,径直用房卡开了门。 闻宛鸢一听开门声,立马躺回到了沙发上,心如小鹿乱撞,她就知道,沈阑言还会回来。 房间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走在上面的脚步声很轻,闻宛鸢竖着耳朵,感觉到人走到了沙发边,她沉了口气,缓缓开口:“我们现在的关系不适合接吻,我不是随便的人,如果你只是想玩玩,我没办法奉陪,但如果你是认真的,我,我愿意和你试试。” 娱乐圈是个与众不同的圈子,和其他圈不兼容,艺人和素人的恋爱十有九悲。 心跳到嗓子眼,闻宛鸢攥紧双手,等待身后人的回答。 “她听到这番话应该会很开心。”宁久微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淡淡的笑意。 闻宛鸢心里一个咯噔,如受惊的小奶猫缩成了一团,尴尬得没脸回头。 直面尴尬才能消解尴尬,闻宛鸢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面对宁久微,“你不是不住这里了嘛,怎么开门进来也不说一声。” “她亲你了?”宁久微脸上温和笑着,居高临下的姿态却仿佛审问嫌疑犯的警官。 闻宛鸢心慌意乱,眼神闪躲,“没有啦,没亲到,她没想亲我。” 这是什么糟糕的回答,闻宛鸢扶额,早知道当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摇头作答了。 宁久微听了,没有取笑闻宛鸢,她在闻宛鸢身边坐下,侧目看着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她在行政酒廊,想对她说的话,现在去对她说吧。” “我哪有话想对她说。”闻宛鸢抱住宁久微胳膊往她身上贴,笑嘻嘻的没个正形,“你和苏憬澜住哪个房间,不跟我住一块儿是不是怕我妨碍你们啊?” “宛鸢,有些事不及时做,将来必定追悔莫及。”宁久微不清楚苏憬澜为什么要沈阑言去行政酒廊等她,但有预感和闻宛鸢脱不了干系。 宁久微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闻宛鸢心里一空,突兀的涌上来恐慌情绪,她起身去找沈阑言,脚步刚迈出去又退了回来,稳稳当当的坐回到宁久微身边。 “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宁久微闻言笑了起来,“我就过来拿个行李箱,你要去找她就去吧。” 行李箱放卧室里,东西之前收好了,宁久微推着行李箱出来,客厅沙发上的人稳如泰山地坐着,没有去找沈阑言的意思,宁久微不再多言,推着行李箱离开。 苏憬澜和沈阑言聊完,带着淡淡的酒气回来。 “我陪阑言喝了两杯。”宁久微在拿行李箱里的东西,苏憬澜过去搭手,“她被你那发小伤着了。” 宁久微拿出睡衣,“宛鸢会哄好她的。” “看来宁老师趁着拿行李箱和闻宛鸢聊天了。”苏憬澜从背后抱住宁久微,瞧见行李箱角落的眼镜盒,她伸手拿了过来,“为什么要戴金丝框眼镜?必备的工具吗?” “不是。”宁久微的目光短暂落在苏憬澜翻眼镜盒盖的手上,继续拿东西,“只是在特殊情况下吸引人注意力用的。” 苏憬澜拿出眼镜,戴到自己脸上,深邃的目光透过平光镜片看着宁久微,微微压低的嗓音蛊惑人心,“宁老师,教我。”
第185章 苏憬澜在沙发上坐下,双手交扣置于身前,宁久微眼神温和脸上挂着柔和真诚的笑意,就像每一个让病患放松的心理医生一样,立在半步之遥的地方。 “接下来呢?”酒店的沙发契合人体构造,舒适得让人产生困意,苏憬澜仰着头凝视宁久微,心口涌动着熟悉的炙热,宁久微于她而言仿佛吸引飞蛾的火光,即使不言不语,也能轻易将她的心捕获。 宁久微俯身捧住苏憬澜脸颊,长腿一跨坐到了她身上,苏憬澜微眯了下眼睛,宁久微读懂她的眼神,哑然失笑,“我教不了,苏总还是聘请专业的心理医生教你吧。”她说着摘下苏憬澜脸上的眼镜,轻轻折叠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那宁老师这是?”苏憬澜喉头滚了滚,克制拥抱宁久微的冲动。 宁久微趴到她耳边,轻笑着反问:“你想试试开着灯在酒店沙发上用这种姿|势吗?” 苏憬澜呼吸一滞,滚烫热烈的扣住了宁久微的腰。 爱意充盈的身体经不起一丝半点的撞击,深入灵魂的指尖如转动的命运之轮,无论选择哪条路如何违抗天命,最终都被掌控在命定的轨迹之中,尖叫高喊都只是徒劳无功的挣扎。宁久微抓着苏憬澜的肩膀,脸埋在她颈窝里,在反复的颤抖里低泣。 停歇下来,苏憬澜温柔的亲了亲宁久微的眼角,抱着她靠在沙发上平复呼吸和心跳。 宁久微鲜少主动,主动起来的时候让苏憬澜爱死了,休息了一会儿,苏憬澜又想来,宁久微按着她的手腕摇了摇头。 发丝贴着敏感的肌肤,磨得苏憬澜心如潮火,可看宁久微疲惫的样子,她压下渴求,放过了宁久微。 没有再逛影视城的必要,两人洗了澡靠坐在床头,订明天回去的车票。 往返两地的票十分充足,苏憬澜依偎在宁久微肩上,目光随着滑屏的动作渐渐转到了宁久微漂亮纤细的手指上。 “明天上午回去怎么样?”宁久微往下滑了滑,又滑回了上面,“坐十点二十分这列车次。” 苏憬澜没回答,宁久微侧目看她,苏憬澜的手从被子底下拿了出来,覆按在她的手上,“明早不一定起得来。” “现在睡觉,明早七点就能起。”宁久微反手抓住苏憬澜,把她撩拨人的手放回到被子底下。 以为能就此让苏憬澜乖乖睡觉,没想到苏憬澜整个人睡进了被子里,按着她的膝盖往外推,宁久微夹住苏憬澜手,拉她上来,“去把次卧的被子抱过来,我们分开睡。” 苏憬澜在宁久微身边躺好,脑袋安安分分的枕着自己的枕头,手横搭在宁久微身上,虚搂着她,“好累啊,下不了床。” “那我去拿。”宁久微作势掀被子,腰上的手一紧,牢牢抱住了她,苏憬澜揪她衣角和她撒娇,“姐姐别丢下我,我不要和姐姐分开,姐姐,姐姐。” 宁久微:“……”这是什么苦情姐妹? 见宁久微无语,苏憬澜忍俊不禁,身子一翻睡到了宁久微怀里,贴着她的下巴,“我困了,可以这样抱着姐姐睡吗?” 宁久微放下手机关灯,调整睡姿拥抱苏憬澜,“可以,老婆。” 温暖的相拥而眠,苏憬澜隔着睡衣吻宁久微心口,弯起唇角。 两人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醒来时苏憬澜依旧在宁久微怀里,睡衣蹭得有些乱,露出一截腰,宁久微拿来手机看了眼时间,阖眼等大脑彻底清醒。 时间很早,才七点多。 闭眼过了片刻,宁久微倏地睁开眼睛将手机拿了过来,手机设置了睡眠模式,所有消息和电话都不作声音震动提醒,看着未接的几个来电和上百条微信消息,宁久微解锁屏幕。 闻宛鸢大晚上不睡觉,一个人发消息发到了凌晨四点。 深夜情绪容易失控,一点小事就能将人拖入泥沼,闻宛鸢没提沈阑言半个字,但一条条看下来,宁久微确定她情绪的起伏和沈阑言有关。 宁久微换了衣服去找闻宛鸢。 次卧窗户朝西,窗帘半开着,阳光看得见晒不到,闻宛鸢整个人蜷缩着脑袋埋在自己的臂弯里,睡得像只猫。 “宛鸢。”宁久微轻轻的叫了一声,闻宛鸢没睡熟,听到如梦似幻的声音睡眼惺忪地抬了抬小脑袋,宁久微在离床不远的沙发坐下,问她,“昨晚出什么事了?没去找沈阑言?” 一提沈阑言,闻宛鸢清醒了,她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扭动爬到床沿,头发蓬乱双目布着红血丝,开口嗓音沙哑,“我去找她了。” 宁久微走之后,闻宛鸢去行政酒廊找人,以沈阑言当下的知名度肯定会选择一个人少的角落,闻宛鸢很快在行政酒廊的露天阳台角落找到了她。 夜幕笼罩之下的苍穹月华黯淡星辰隐匿,室内明亮的光线穿过落地玻璃窗晦暗不明地洒在桌脚边,沈阑言那桌不止她一个人,闻宛鸢远远的观察,凭借背影认出她身边的人是苏憬澜。 两人坐在同一边的藤椅上,手里握着酒杯。 闻宛鸢在室内挑了个视线角度好的位子,点了杯香槟耐心等着。 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度秒如年,闻宛鸢晃着酒杯一开始暗暗投去视线,后来旁若无人地盯着她们。 越是等待越是焦躁不安,闻宛鸢有种不好的感觉,鼓起的勇气在延滞的时间里渐渐涣散,决心就像手里的酒杯摇摆不定,她放下酒杯打算离开,苏憬澜恰时起了身。 闻宛鸢攥紧手,坐了回去。 怕被苏憬澜看出自己是特意来找沈阑言,闻宛鸢换了个慵懒的坐姿,目光假意望着外面的夜景,仅用余光暗中留意着。 飞速运转的大脑对即将发生的场面进行了各种推演,闻宛鸢做着心理准备,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 苏憬澜没看见她,从露天阳台进室内后径直离开了酒廊。 聊天是治愈手段中的一种,但治标不治本,沈阑言望着无边无际的夜色,自嘲地笑了起来。 一道脚步声慢慢靠近,沈阑言收起笑容瞥了一眼,处在阴影之下散发着冷意的脸庞在看清来人后柔和下来,挂上平日里待人接物的微笑。 闻宛鸢张了张口,在心里演绎过好几回的开场白卡壳了。 “闻小姐来这儿喝酒?”沈阑言善解人意地打破沉默,起身说:“正好我要离开了,这张桌子让给你。” 见人要走,闻宛鸢想也不想的拉住了她,沈阑言看了眼握住小臂的漂亮手指,嘴角轻扬,“闻小姐,这里是公开场合,你这样对我拉拉扯扯,万一被人拍下来,会对我的事业造成影响。” 平静的话里藏着鲜为人知的嘲讽,闻宛鸢的心被拧了一下,闷堵的疼痛沿着肌理延伸到声带,有口难言。 闻宛鸢放开手,说要离开的沈阑言留了下来,琢磨闻宛鸢的情绪。 “闻小姐特地来找我?” 沈阑言稍加思忖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苏憬澜让自己留下,目的是让闻宛鸢有机会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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