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整,她们总算可以检票入场,检票的女生刚好是石黛仪认识的朋友,她不由卖乖:“姐姐~会很恐怖吗?” 女生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不恐怖哦~” 石黛仪:“……会累吗?” “不累哦~” 石黛仪要吓哭了:“……你这样真的很恐怖啊学姐!!!” 女生把票给放进纪念挎包里,示意她们把手机放进包里,然后密封之后把袋子还给她们,并递给她们一个报警器一样的装置,做完这些之后她公式化地嘱咐道:“游戏19:30正式开始,在里面不可以使用电子产品,七楼和地下室都是禁区,请不要随意探索,有任何不适可以按动这个按钮三下,会有工作人员来帮助你离开大楼。祝你们游戏愉快。” 尽管石黛仪已经有点怂了,但还是被钟仪阙拉进了大楼。 大概是因为大门没有关上,这个世界目前还并非“独立”的,尽管装饰古怪恐怖,但对于人的压迫感还没有很强。石黛仪也从钟仪阙背后钻出来,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我们去哪?”她问。 “游戏还没开始,我们先四处看看吧。”钟仪阙拉着她离开人最多的大厅,开始往走廊走。 “走廊太阴森了吧。”石黛仪看着周遭的壁画、雕塑,有种无处下眼的感觉,“我看一眼就san值况掉。” “中世纪雕塑,都是这样的。”钟仪阙摸着墙壁企图找灯,“第一次看的时候我也吓一跳,看多了就习惯了,它们表情还挺适合做表情包的。” “……你这么一说的确。”石黛仪拽着钟仪阙的外套,“……我们一定要现在上楼吗,看不到人我真的很慌。” “你看二楼凸出来的圆台设计。”钟仪阙轻声说,“那是唯一一个在任何一楼大厅都能被看到的地方。我觉得祖烟云可能会从那个地方出来。” “……行,都听你的。”石黛仪游戏还没开始已经表现出一种听天由命的状态,“我现在已经没法思考了。” 她们来到二楼,二楼的装饰和一楼截然不同,一楼有一种宗教处于某种恐怖时期时的庄严和空洞感。二楼却很古怪,配色相当阴间,打不开的房间里总是传来叮叮咚咚的奇怪声音,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相当多,石黛仪踩到一个死老鼠形状的东西,随即便爆发出一声尖叫。 “乖。”钟仪阙把那个模型踢到了边上,“没事了。” “二楼也太阴间了。”石黛仪语气飘忽,“呜呜我们真的要在这儿等小祖吗?” “嗯,别怕。”钟仪阙打量了一下距离中间圆台的位置,觉得差不多是一个不错的观看点,“我们不走了,在这等一下就好。” 晚上7点25分,大楼的正门终于关上了,随着落锁声响起,整个大楼开始慢慢响起一种缓慢且空灵的音乐,旋律的重复很简单,像是赞美诗,但又莫名显得非常死寂。 石黛仪被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好恐怖!” “我倒觉得挺像是剧院锁门的。”钟仪阙拍拍她的脑袋,“别慌。” “……你难道是鬼屋爱好者吗?”石黛仪不由感慨,“你好强。” “密室逃脱爱好者,但玩的时候也会害怕的。”钟仪阙开导道,“但你现在要转换一下思维,我们不是来玩鬼屋的,我们是来看安琪的!” “……我觉得你说的有些道理。”石黛仪冷静了一点。 马上七点的钟声敲响了,在重复的背景音乐中,开始响起细微的绳索摩擦的声音,这奇怪的声音让大家都不安起来,议论声也越来越响。 不过这时,便如同钟仪阙猜的那样,祖烟云从她们对面的走廊尽头走了过来。她走得缓慢轻盈,但四周却有破土一般的隆隆巨响——不管怎么说,这二者应该有一个目的是让楼中各处的观众不要错过这场演出。 人们果然都聚集到一楼大厅向上看,或者在高一点楼层的栏杆边上向下看。钟仪阙石黛仪站在看着她,心情还有点古怪。 “我腿发软……”石黛仪轻声对她说。 祖烟云穿着黑色的长袍,戴着巨大的兜帽,从走廊上最过来的时候像是一个漂浮的幽灵。 但是当她转过身来,众人便发现她的黑袍下是火红的衣裙在像血一样流动,□□的脚踝上暗红色的荆棘图案向小腿延伸,她抬手摘下兜帽,那张艳丽的面容神情冷淡,她脸上画着妖冶的妆,云雾般的长发上有两个弯曲的羊角。 众人都因为她的漂亮和妖冶而沉默下来,注视着她,等待着所谓的游戏开始。 祖烟云扮演的Circe静静扫过在场的众人,轻声问:“这么多人都来看自己的下场吗?” “咦?”钟仪阙好奇道,“这个音响怎么搞的,效果好好。”找不到发音设备,但声音轻柔稳定,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一样。 石黛仪有点无奈:“……入点戏,小钟导。” Circe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栏杆,发出空灵的声音:“那行刑便开始吧。” 她话音刚落,三楼忽然掉下来一个人,脖子上的绳索让他悬在半空并发不出声音,他拼命地蹬动双脚,踹在栏杆上马上尖锐恐怖的敲击声,打破了那种深沉的宁静。 在场的众人几乎代替他发出尖叫来。 ---- 游园会副本开始了~ 感谢大家的阅读!
第26章 钟仪阙被石黛仪的尖叫吵得耳朵疼, 她按住她安抚道:“冷静,冷静,钩子挂在演员衣服的背带上, 脖子上那一圈是摆设。” 石黛仪定睛一看:“唔好像真的是。” “狂奔计划可是分别做过残酷戏剧和直面戏剧专题的,我相当有经验。”钟仪阙拍拍她,“果然无限流加上这种东西才有点意思。” 她们说话之间, Circe拽过在空中挣扎的人,扯断了那根绳子——当然, 钟仪阙猜测是解开了环扣。Circe狠狠把这个拼命捂着自己脖子呼吸□□的人压在栏杆上,轻声问:“你做了什么?” “靠。”石黛仪是一个看见美色就忘记一切恐惧的人, 让呆愣地看着男人挣扎的肌肉和祖烟云冷淡的面孔,“以前怎么没发现, 安琪攻击性好强。” “好色。”钟仪阙简明扼要地评价。 “你也觉得色吗呜呜呜。”石黛仪大为感动, “我觉得有点变态刚没好意思说!” 她们这个地方果然是绝佳的观景点, 她们看着祖烟云将这个挣扎的男人摔在地上,用袖中的匕首刺得他挣扎抽搐鲜血乱流,红色的液体甚至顺着台子滴到一楼, 引起下面的尖叫。 要不是钟仪阙能在演员身上看出表演痕迹来, 她简直想上前阻止了。 石黛仪缩在钟仪阙身后,和破布娃娃一样的演员同步瑟瑟发抖,一边抖一边说:“姐姐□□!” 听上去脑子就不是很正常。 “我怀疑这一段明天就得删。”钟仪阙轻声说。国内舞台管得没有影视那么严,但比如国内的直面戏剧, 常常用一些□□的方式表现那种恐怖, 视觉上的冲击相当少——之前狂奔戏剧做直面戏剧专题,要求用“直面”的方式展现, 但那次专题的几场表演视频都不能上传至网络。 “嗯, ”石黛仪点点头, “不过我听说他们做了三种预案,今天的应该是最血腥恐怖的一场。” “啧。”钟仪阙咋舌,“小祖晚上都不做噩梦的吗?” “她习惯白天睡。”石黛仪确信地说道。 眨眼间,Circe完成了这一场“虐杀”,她慵懒地倚在栏杆边喘息片刻,然后回身打量楼下的众人,以一种无辜又轻快的声音说:“I’ll put him into the Crucible.” “Crucible?”石黛仪轻声问。 “坩埚。”钟仪阙轻声回答。 “我要把在场的客人们都丢进坩埚里。”祖烟云拉起地上的那个人,一边走一边轻声嘀咕,“晚上真是糟糕,父亲会保护他们,希望他们不要找到正确的花。” “这么说来接下来我们要找花?”石黛仪这类游戏玩得多,对这种NPC布置任务的话术很熟悉,闻言便开始四处打量,“但什么是正确的花呢?” 钟仪阙戳戳她:“烟云来了。” 祖烟云果然拖着人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石黛仪不知道为什么超级怕她,当即狠狠贴在墙面上,恨不得变成一幅二维的壁画。 钟仪阙也稍微往旁边让了让,并温声问道:“你是要带他去Crucible吗?” “嗯。”祖烟云点点头。 “我们可以跟过去看看吗?”钟仪阙问。 “我们?”石黛仪一飘两米远,“哪来的我们?!” “……那我自己去?”钟仪阙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我是没问题的,你……” “我们。”石黛仪笃定道,“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祖烟云闻言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她们,虽然她主要在看带头的钟仪阙,但石黛仪还是被盯到头皮发麻:“要不,还是别去了。” “嗯。”Circe很赞同她的决定,“一会儿我会请大家到我的Crucible来的。” “好吧。”钟仪阙点了点头。 “一会儿见。”祖烟云施施然拎着那个男人走了。 “我觉得坩埚是地下室。”钟仪阙蹭了蹭脚底的不明红色液体,“诶竟然不是很滑,项目组好细致,爱了爱了。” “哎,安琪演技真好,我刚才真吓死了。”石黛仪拽了拽钟仪阙,“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找地方坐会儿讨论一下战术,我腿都吓软了。” “我大概猜到是什么花了。”钟仪阙说,“瑟西的父亲是太阳神赫利俄斯,罗马神话中称为索尔。”她沉思了一会儿,“传说中晚上瑟西的幻术会失控,虚假的火焰会灼烧她的房子。结合这两点来看,我们要找和太阳或者火焰有关的花,最明显的应该就是太阳花或者向日葵。” “……你这算是跳关吗?”石黛仪因为自己的无知哽咽了,“我们这种不知道的怎么办?” “应该会有线索吧。”钟仪阙瞧了瞧旁边的门,门里面立刻就有叮叮咚咚的声音回应她,恐怖之外还有点可爱,她对方才Circe的美丽念念不忘,故而心情相当好:“我对古希腊文学相当感兴趣,瑟西也称喀耳刻……” “喀耳刻?”涉及到自身知识领域的石黛仪打起精神来,“《荷马史诗》里那个把人变成猪的女巫?” “的确,还总是爱而不得。”钟仪阙笑了笑,“同时,她还是我非常喜欢的杀子女巫美狄亚的姑姑。” 美狄亚便是戏剧人相当熟悉的领域了,石黛仪恍然大悟:“我记得你还演过美狄亚。” “嗯。”钟仪阙愉快地说,“快找花吧,我想找我‘姑姑’玩了。” 二楼的房间都是打不开的,只有祖烟云出场的那个门上满是烧过的痕迹,可以佐证钟仪阙的想法,他们和众人一样虽然有最初的想法比如说“找花”,但还是在楼里面乱逛,因为六层楼这个空间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每层楼的装饰和气氛完全不同,许多房间还可以打开,信息量简直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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