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阿念,现在就要走吗?” 萧念看着对方被自己闹醒,眼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脊背,轻声哄着: “姐姐,多睡一会儿,睡醒了便能见我。” 接着,萧念在对方额上落下一个轻吻,用被子将人裹得严严实实地,方才小心翼翼地出门去。 萧念换上繁重的官服,坐着马车,便随着萧清一同进了宫。 金銮殿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今日的女皇似是有些疲倦,眉眼处皆是一副疲态,耷拉着眼,衬地那松弛的皱纹,整个人更显地苍老。听闻宫中新入了位美人,这些日子甚是得宠,也难为女皇一把年纪,竟还如此着迷于房事。 “启奏陛下,近来阳城洪水泛滥,淹了田地和村庄,大匹流民无家可归,流离失所,还望陛下派遣人手,前往阳城救治灾民。” 话落,女皇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底下的一干臣子,慢悠悠地开口问道: “此事何人愿意前往?” 话落,只见太女与三皇女皆是上前一步,回答着: “儿臣斗胆请命。” “儿臣愿意前往!” 此次救灾,对于身份尊贵的皇女来说,到底还是一个美差事,毕竟,这种宣扬名声的好事,即能从中捞些油水,做得好了还能得到女皇的嘉奖,对于皇女来说,何乐而不为? 只要得了这差事,只管去那阳城做做样子便可,至于剩余的其他事儿,自有一众手下去办,届时在那阳城待上一段时日,功劳与美名皆得,岂不美哉? 如此想着,太女连忙向着女皇请命前去,谁知半路却杀出了一个三皇女,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很是安静。 女皇的目光□向太女等人,最终却是落在了萧清身上,女皇微咪着眼,眼中的神色让人看不清楚,却是不急不缓地问着: “萧爱卿,你意下如何?” 听闻,萧清拱着手,却是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微臣不知。” 话落,一旁的三皇女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先前好不容易和王禀的夫郎套得了些近乎,谁知没过几日,便失了联系,此后无论怎样邀请王副将与其家眷,皆是被一一回绝,直到一番查探后才知,那日王秉曾去过萧府,只是回府后便突然断绝了与王府的联系,如此一来,三皇女不难想到,这王秉必然是得了这萧家二女的授意。 三皇女不甘心,隔日便备着厚礼去拜访萧府,谁知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前些日子更是得了太女的耻笑,如今想来,却是愈发的脑怒。 “好一个不知…”女皇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萧清,眼中精光闪过。 “禀告陛下,微臣以为太女才是合适的人选。” 此时,便有官员走出队伍来,言下之意却是明显地站在太女这边。 女皇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摆摆手,示意对方退下,那位力挺太女的官员欲言又止,可到底不敢惹得龙颜不悦,几步便退了回去。 紧接着,又有几个臣子站出,分成两波,其中意思皆是支持着太女或是三皇女,理由虽是不同,可到底能看出些问题,如此一番相谏,惹得女皇更是头痛难忍。 “即是如此,便派老三前去阳城安抚灾民,” 看着还有人想要站出,女皇揉了揉额角,神态甚是疲惫。 “此事莫要再议,三日后,老三便启程去阳城。” 女皇话音刚落,朝堂之上的,官员皆是你看我看你,神色皆是有些古怪。 此番女皇竟是指派了三皇女前去,可见对其也是愈发的看重。前些日子,自从太女犯了错,女皇对太女的宠爱便是日益减少,相反的,对于三皇女,却是越发的看重。 莫不是这太女之位…… 想到这里,一时间,众人的面色各有所异。 “启奏陛下,近来越国甚是猖狂,总是接二连三冒犯我北国边界,臣斗胆请求萧将军率兵出战,好给这不知好歹的越国一个教训。” 听闻,女皇仿佛来了些兴致,看着底下面色淡然的萧念,开口问道: “萧将军可愿前去?” 萧念拱着手,上前两步回道: “回陛下,越国作乱,微臣只需派王副将前去足矣。” 萧念刚说完,身后的林侍郎却很是不满地站出,义正言辞地便对着萧念指责道: “此事滋关我北国颜面,越国如此放肆,我北国岂能受它这般欺辱,萧将军不愿前去,莫不是许久未上战场,心中对这战事有些发怯了?” 听闻,萧念甚是讥讽地轻笑出声,背着手,看向一旁的林侍郎: “我看林侍郎过的才是自在地很,我北国虽是许久不曾有战事,然我北国将士的能力岂容你小看,或者说,林侍郎这是怀疑王副将的能力?” 萧念话落,王秉侧过身,看向林侍郎时,面上皆是不虞。 北国将士骁勇善战,若非她们在外拚死杀敌,保家卫国,这帮闲人,可还有性命站在这里啰嗦,如今不咸不淡出言挑事儿,倒也当真是不知好歹! “下官只是直言心中所想,将军不愿去,可是不愿为陛下效力?” 林侍郎面上端的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眼中精光闪过,说话间却是给萧念扣上了这不忠不义的帽子。 “呵…效力?” “仔细算算,我萧家护国杀敌之时,叶侍郎怕是正急着给别人当赘婿吧?你的忠心,本将军还真是半点都没瞧出来。” 萧念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仅仅两日,一前一后的功夫,就得给这林家母女翻翻旧事。 萧念话音刚落,身后众人不由地笑出声来,林侍郎面色甚是难看,随后,才满是羞怒地梗着脖子道: “我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你莫要如此离间!” 萧念听闻,嘴角的笑意更甚,对着女皇甚是可惜地叹了口气,便接着道: “陛下,想来平乱,我这副将也不必去了,方才听林侍郎如此一番表忠心,微臣思前想后,还是借林侍郎一些人马,” “至于这平乱的人选,还是劳烦林侍郎前去,微臣与各位大人,期待着林侍郎凯旋归来…” 萧念话音刚落,林侍郎却是气地握紧了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却是不再言语。 “罢了,便听将军所言,” “王秉,明日你便率领人马,火速赶往边境,势必要给那越国点颜色看看…” 女皇看了萧念半晌,方才开口说道,只是眼底却是划过一丝隐忍。 随后,女皇又听几位臣子禀告了些杂事,便退了朝,匆匆向着后宫行去… 萧念几日前拒绝了三皇女的好意,可谁知一出这宫门,却被三皇女的马车挡住了去路。 “听闻将军娶了位女子,此事当真?” 听闻,萧念只是淡淡地□过三皇女,却是自顾自地向前走着。 要说以萧家两女如今的京中的地位和在朝中的势力,便是女皇也要对萧家敬三分,因着萧念手中的虎符,更是时时提防着萧家,行事皆是有所顾忌。京中皇女,更是不敢来这萧念面前如此大胆,独独这三皇女,觊觎这萧家的兵权与势力,像个跳梁小丑一般,频频来这萧府面前晃荡。 “将军何必如此着急?莫不是紧着回家见美人?” “听闻将军府上的美人甚是国色天香,不知何时,我也能一睹真容。” 三皇女自顾自地说着,感受到周围不断低沉的气压,顿了顿,强忍着压力接着说着。 “三皇女有话便讲,倒也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萧念面上有些不耐,冷冷地看着三皇女,仿佛所有的耐心都消失殆尽。 “将军为何总是接二连三拒绝我的好意?” 三皇女试探着开口,今日她冒险堵萧念的马车,皆因前些日子女皇醉酒,无意间提到这跟换太女之事,虽是些醉话,可三皇女到底还是想搏一搏。 只是这朝堂中,太女笼络的官员甚多,她若是想要对抗太女,势必要把主意打到萧府头上,重置这两股势力,方能有些胜算。 这萧念与萧清从不站队,趁着对方还未成为敌人,不如将这两人拉入到自己的阵营中去。 “三皇女言重了,这份好意,微臣着实受不起。” 萧念掸了掸衣袖,将落痕抱在怀里,神色很是不耐烦。 听闻,三皇女的脸色扭曲了一瞬,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如今朝堂之上,风云莫测,萧将军何不看清局势说话?” 三皇女咬咬牙,语气中却带着些威胁之意。 谁知对方轻笑一声,语气甚是轻蔑: “局势,三皇女可是在说笑,” “我萧家何时需要看清这局势?” 此话说的很是不客气,三皇女听闻,脸色却是愈发的难看了。 今日本想拉拢这萧念,踌躇再三,三皇女方才决定来这宫门堵萧念,谁知对方软硬不吃,竟还出言嘲讽。 一时间,三皇女颇有些挂不住脸面,刚要出言反驳,谁知对方竟是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三皇女顿时怒上心头,咬碎了一口银牙,望着萧念离去的方向,眼中恨意犹盛。?
第30章 落痕 今早在宫门外被三皇女耽误了些时间,等萧念回了萧府,已然到了巳时。 洛青跟随在萧念身后,看着萧念腰间的落痕,不由地睁大了眸子,片刻之后,却是皱紧了眉头。 洛青自小便是见过萧老将军的,准确来说,洛青之所以心甘情愿地为萧府效力,是因为在她幼时,便是萧老将军将她捡回府的。 洛青本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小乞丐,因着常年吃不饱饭,身形很是瘦弱,便常常受到年纪大些的乞丐欺负,每日的拳打脚踢,数不尽的欺凌,以及数不清饿了多久的肚子。 那日,洛青忍着伤,眼前昏昏沉沉地,温热的血液顺着额角留下,身上满是青紫伤痕,行至巷口时,便体力不支地晕倒在了地上,模模糊糊之中,洛青看着远处行来的一众车马,却是释然地闭上了眼睛。 毕竟,如她这般命如草芥的乞丐,便是死了,也无人知晓。 却不知第二日醒来,却是到了萧府… 只记得谢恩之时,萧老将军看了她半晌,却是淡淡地一笑: “孩子,你可愿习武,日后护我萧府?” 直到现在,洛青想来,心中难免有所感慨。 那时的她,分明便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乞丐,却是下定决心,此生誓死也要守护萧府。 即便自那以后,洛青并不常见到萧老将军,可这落痕剑,洛青却是记得的。只是这剑消失了数年,没想到今日,却是回到了萧念手中。 如今再看着这落痕,洛青眼眶却是不由地有些酸涩。 洛青定了定神,方才开口问道: “主子,您如此明目张胆地带着萧老将军的落痕,过不了几日,岂不是满城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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