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苦笑了一声,精疲力尽地对身边的海公公道:“罢了,将他们也关进大牢吧。” 太后走了,姜家三兄弟也被铐住手铐关进大牢,另押在了一处地方。 谁也没有想到,姜家兄妹再一次相聚会是这种情况。 隔天,秦氏得知此事气得直接晕了过去,将军府上下忙成一团,而远在边疆的大将军也终于拿到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 消息是秦氏叫人传过去的,按理来说,大将军在边关是不应该去打扰他的,可是秦氏实在是不想看着姜晗就这样被问斩,出于私心,她给大将军传了消息。 大将军得到消息后,气得手都在颤抖,可是在外出征的将军,没有皇帝的召回是不得回去的,否则一律按照谋逆处理。 就在大将军咬牙切齿想着两全之法时,又一封信送到了。这次,是皇宫的特殊渠道传来密信,除非大事,否则不会轻易沿用。 大将军打开看完,当即二话不说,将战场交给副将,而他则带着兵马连夜往回赶。 军营一时有些混乱,尤其是,当副将看见大将军那封疑似不小心落在营帐内的家书后,副将心中就更加慌乱了,他有一个猜测…… 大将军此次回宫,是要谋反! 副将当即八百里加急休了一封书信给皇宫,顺带着在军营稳定军心,说大将军是受到了急招,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明白,他希望自己的信件能比大将军快些,再快些。 . 副将的信确实比要比大将军回去的快些,皇帝知道后,当即气得用力扔下茶盏,怒骂:“反了,反了,这大将军一家都想反了朕是吗?” 小海小心翼翼地陪在皇帝身边,安抚道:“皇上息怒,这大将军一向忠诚……” “忠诚?”皇帝怒极反笑:“他没有朕的诏令就急忙回宫,这也叫忠诚?姜家三个子嗣夜半劫牢,这也叫忠诚?” 言罢,皇帝像是被气急了,急切地抚了抚胸口,咳嗽了好几声。 小海吓得连忙出去叫太医,皇宫内又是一阵混乱。 到了下午时分,皇帝病情忽然恶化,整个皇宫慌乱不已,明明是四月的天,可整个京城却弥漫着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息。 晚上,借口上茅房的海公公走到皇宫角落,悄然放出了一只白鸽。 两日后,齐泽收到了一封信,他看着信上的内容,心中最后的疑虑终于被打消。姜家兄妹全数入狱,大将军也顶着谋逆的罪名匆匆往回赶,京城上下惶惶不已。恰好皇帝病情恶化,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 楚齐边界离京城近些,若是加速赶回去,在大将军抵达京城之前,他已然夺得权力,到时候再假意将姜晗释放以获得大将军的好感,最后等一切平静下来了,再缓缓图之…… 齐泽想着日后的生活,唇角的笑不由得真切了些,他看着流风,扭了扭脖子道:“整好兵马,我们现在赶回京城!” . 三日后,齐泽与里面埋伏的楚国士兵里应外合,将整座京城控制在手下。 他整装待马,看着京城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向自己打开,唇角的笑掀得更高。明明是白天,可京城的大街上却一个行人也没有,安静的如同一座死城。 他骑着马一路向着京城奔去,眸底的火焰燃烧地愈发猛烈。 过了今日,他就是万人之上,他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没人再敢戏耍他,没人再敢议论他,人人只会用惊恐又尊敬的眼神去看他,他的话,便是世上所有人都要恪守的箴言。 大将军要对他俯首称臣,柳书微,柳书微再也逃不了了,整个皇宫都要听他的,他的母后也一定会为他感到自豪。 齐泽眼中的疯狂和兴奋几欲溢出,这时,他终于到了皇宫前。 一声令下,便有将士为他撞开门,齐泽骑着马冲向皇宫,仰天狞笑几声,喊道:“将士们,都给我冲!” “杀!!” 一时之间,将士们的喊杀声震耳欲聋。 齐泽带着兵马一路冲到朝廷殿前,这时,齐泽眼眸微凛,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停下,都停下!” 然而此时已经太晚了,无数只箭从四面八方射来,黑压压一片像是摧城的乌云雷电,无数中箭后的嚎叫响在齐泽耳侧,流风早在第一时间便冲向齐泽身边保护他。 一波箭雨后,殿前血流成河,活下来的人马不到先前的三分之一。 齐泽愣愣地看着前方出现的人,表情忽然变得凶戾。 殿前,皇上安然无恙地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点也没有传闻中病情恶化快要死了的模样。 皇帝看见齐泽故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讶,齐泽,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大将军回来谋逆了呢?” 齐泽表情扭曲了一瞬,只一瞬,便忽然跪下,道:“臣在边关听闻大将军有谋逆之前,特前来救驾,现皇兄安然无恙,臣弟便放心了。” 皇帝勾唇笑着看了他一眼:“哦?是吗?” 下一秒,一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人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是楚钦源。 齐泽瞳孔微缩,可还是一脸惊讶地道:“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皇弟不明白?”皇帝勾了勾唇,对着身侧点了点头。 片刻后,又一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太监出现在了齐泽面前,是海公公。 齐泽呼吸微滞,忽然勾唇笑了笑:“看来皇兄已经知道了,不过我很好奇,皇兄是怎么知晓的呢?” 皇帝看他终于不演了,微微挑了挑眉,身侧再度出现几人。 一个是四皇子齐儒,一个是姜晗,还有一个是柳书微。 底下的楚钦源看见姜晗和柳书微顿时眼都瞪大了,不住地唔唔叫着,皇帝让人给他松了口,楚钦源便喊道:“陛下,这两人可是刺杀你的元凶,你怎么能放了她们?” 皇帝笑了一声,道:“朕若是不演的像一点,那你们又怎么会相信,并且这么快地露出马脚呢?” 楚钦源瞪着眼,姜晗勾着唇伸出了右手,那只手上,赫然是两道深深的划痕,像是眸中锋利的匕首所致。 楚钦源脸皮一抽:“所以,你其实压根没有受伤,那血是这个女人的?” 姜晗笑眯眯地道:“恭喜你,答对了,奖励一个嘴塞。” 这句话说完,皇帝便无奈地笑了笑,叫人将楚钦源的嘴再度塞上。 皇帝看着满脸不甘的齐泽,勾唇道:“你当真以为,老四只是一个商人?” 齐泽呼吸一滞,像是想到了什么:“所以,其实很早你们便怀疑我了是不是?” 齐儒温和地笑笑:“是的皇叔,我们商人最会的便是打探消息,所以在你第一个月连胜楚国时,我便起了疑心,调查了一番便发现了不对劲。是你太急功近利,太想证明自己了。” 齐泽额头青筋跳动,道:“那你们又怎的会知晓我会派人来和亲?” “嗯?我们不知晓啊”齐儒笑眯眯地回道:“不过,也是你给了我们灵感,所以我们才准备了两手。” 看着齐泽疑惑的模样,皇帝微微一笑,不再与他交谈,而是挥了挥手道:“大将军,接下来的事便交给你了。” 听闻这个名字,齐泽立马便回过头,果不其然,看见了一身盔甲的大将军。他淡然地挥了挥手,道:“反抗者格杀勿论。” 齐泽从看见大姜晗和柳书微出来时便知晓,自己失败了,可他原本还想着拼死一搏,但大将军的出现,无疑让他最后的念头也被掐灭了。 齐泽败了,败得毫无悬念。 从一开始,皇帝得知姜晗和柳书微被齐泽针对时,便想到了一个主意,他猜想像齐泽这样的人定然会对柳书微有执念,说不定还会想方设法地派人过来迎娶。 所以,从那时候起,他便开始计划了,直到楚钦源的出现,让皇帝和齐儒推测出了齐泽的计划,为了计划不出纰漏,只有皇帝,齐儒,姜晗和柳书微知情,就连太后也毫不知情。 为了这个计划,几人甚至地方身边的一切人,本来姜晗等人已经入狱了,皇帝见齐泽迟迟没有动静,便猜想自己身边或许还有一个眼线,他正愁着该如何揪出眼线顺便推齐泽一把,姜家三兄弟和大将军却适时出现。 三人的进狱和秦氏的书信都是打消齐泽疑虑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才让她们的计划顺利进行。 齐泽等人纷纷落马,齐国更是趁着这次机会大讹了一把楚国,楚国元气大伤,同时此举又震慑了边疆,一时之间,齐国大旺。之后皇帝向天下人说出真相,洗刷了姜晗几人身上的罪名,并例行赏赐。 天下大动。 事情的翻转实在是出乎意料,前些日子还在说大将军一家子谋逆,现在一转身,他们竟是最大的功臣。 皇帝给了几人时间,让她们回去休息,待此间事了再行封赏。 . 姜晗和柳书微以及大将军和三兄弟出现在将军府时,那看门的小厮是震惊又害怕的。 彼时,秦氏正躺在床上等着大将军的来信,可没想到,刚起身便听见了小厮的大喊:“夫人,夫人,将军将军……他回来了!” “什么?!”秦氏震惊,可是还没震惊完,出门便看见了姜晗等人。 “娘。”姜晗叫道:“对不起。” 秦氏眼圈一下子便红了,她跑过去从上到下仔细端详着姜晗,道:“回来就好,不对,你怎么回来了?” 姜晗扭头看着一脸心疼夫人的大将军和疑惑的姜家三兄弟,缓缓将事情与几人说了一遍…… 此间事了,第二日,齐泽要被放在劳车里满城游街示众。 当日春光灿烂,街道两边又站了不少百姓,只是与以往不同的事,人人手中都拿着臭鸡蛋和菜叶子,往齐泽身上扔。 齐泽一言不发,成王败寇罢了,只是他看着以往那些对他满是尊敬的百姓现在全是嫌恶,那些对他暗送秋波的女子也满脸嫌弃,齐泽心中想着,不过是输了,所以这些人才对他这样罢了,若是他赢了,这些人还不是要对他俯首称臣。 劳车缓缓地行着,平坦的街道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疯婆子般的女子,她指着马车内的齐泽大骂:“你这个混蛋,你自己不行不能人事,我找别的男人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意柏,意柏他不该死啊……” 这个疯婆子般的女人正是柳如青,她满身破败,头发散乱像个乞丐,指着齐泽骂道:“你还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 兴许是受到的刺激过大,柳如青说话前言不搭后语,颇有几分疯了的架势,身旁的侍卫将她铐到一边,齐泽路过时,她大大地喷了一口吐沫。 周围人纷纷议论:“你看,我就说当时前前王妃想与他和离时有原因的吧,他果然不行。” “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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