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到一扇门前时,姜晗听见了一道耳熟的声音,没等她仔细想想,两人前方的那扇门便打开了,一个颇为俊美的男子从里边走了出来,口中还说着:“期待下次与您的合作。” 在看见这个人的一瞬,姜晗整个人都是懵的,浑身的血液都要冻住了,我淦!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三哥姜脉会出现在这里! 那一瞬间,姜晗想过许多种可能,她只反应了0.01秒,便果断低下头拉过一旁的顾含蕴,粗声粗气道:“嘿,顾兄,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啊。” 顾含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姜晗的表情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也立马反应过来:“好,姜兄,不醉不归啊。” 老鸨疑惑地看着两人,疑惑但不说,只继续领着路。一步,两步,两人接连走出去几步,姜脉都没有叫住她们,就在两人放下心时,另一道少年般的男音叫住了两人:“两位,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姜晗这下子想起来了,这道特殊的声线可不就是上次碰见齐泽时,他身边那落井下石的少年吗? 她记得他,原著里曾经提过这个少年,现任皇帝的四儿子,也就是齐泽的侄子,这个少年出身不错,可就是没有夺位的心,一心向商,在京城开了不少铺子,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也正是因为他的心思不在夺位上面,每年又会缴纳打量的银钱,所以在原文中一直活到了最后。 姜晗认出了他,瞬间就道:“贵人认错了,我们身份低贱怎么会认识你们呢?在下与好友还有要紧事,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完拉住顾含蕴便快步走。 “是吗?”齐儒反问了一声,下一秒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挡住了去路。 在看见两人脸的一瞬,他的眸中显而易见地有了几分笑意。他就说嘛,一个姓顾,一个姓姜,这个组合怎么会这么熟悉。 姜晗和顾含蕴慌了一瞬,而后忽然想起自己换了装束,便也任由他看,顾含蕴甚至还道:“这位贵人到底有何事?都说了不认识了……” 然而,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儒轻飘飘的笑语打断了:“姜兄,你不过来看看?” 姜晗:“!”怎么还带场外救援的? 姜脉本来是不想参与的,可看着齐儒那玩味的眼神,他莫名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应了一声后便迈步往前,没成想那两人忽然急切地要走。 姜脉眯了眯眼,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两人面前,在看将姜晗那张脸时沉默住了。 姜晗见他没反应,便大着胆子道:“两位这是作甚?难不成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嘶啊!痛……” 姜脉嘴角抽搐了一下,直接上手精准地撕下了姜晗贴的胡子,假笑道:“这位好汉怕不是忘了,我是你亲!哥!” “诶诶诶别揪耳朵,痛痛痛!” 伴随着姜晗欲哭无泪的声音,顾含蕴和姜晗被两人带到了旁边的屋子。 姜脉坐在位子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两人,一旁的齐儒在一边笑得像只狐狸,惹得姜晗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姜晗摸了摸光滑的嘴唇,道:“三哥,你把我们带这来做什么?我们都交了银子的,可耽误不得,葵儿还在等我们呢。” 姜脉抱着手臂看着她:“我以为王爷上次与我说的是假的,没想到,倒是我误会他了。” 姜晗也抱着臂看他:“爹娘知道你来这里吗?” 兄妹两互相对视,眼里都冒出火药味来,姜脉忽然眯着眼笑了笑,道:“我一个孤家寡人来这里也没什么吧,顶多挨爹娘一顿骂,可你……” 很好,姜晗被拿捏了,她沉默了一会,转了转眼道:“一百两。” 姜脉勾起唇角:“一千两。” 姜晗咬咬牙:“五百两。” 姜脉挑眉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样:“一千两。” 眼见着姜脉要走出门,姜晗十分心痛地从袖子中拿出最后的一千两银票,这可是她最后的一点私房钱了,成亲前爹娘宠着她平日里从未短缺过她的零花钱,出嫁前又给了她一大笔,在这两天左右都要被她挥霍完了。 姜脉无痛赚到一千两,眯着眼笑道:“其实你不给我也不会说的,毕竟我可是你亲哥哥,怎么会舍得告你的状呢。” 姜晗呵呵一笑:“我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了。” 姜脉不以为然地吹吹到手的银票,此时一旁许久未说话的齐儒开口了:“王妃,其实我有一笔生意一直想要与你合作,但是我怕你不信我……” “我信!”姜晗一下子推开亲哥,笑得两眼发光:“四皇子不妨与我说说是什么生意?” 齐儒冲着嘴角抽搐的姜脉露出胜利者的笑容,继而面向姜晗道:“现在先不着急,王妃不是还有事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姜晗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事,她看着一边被她忽略已久的顾含蕴,道:“好,那我们下次再说。” 倒不是姜晗不重视这笔生意,只是眼下去见花魁的每一刻可都是值钱的,在这里每耽搁一分钟,她们的银子便会白白花出去,因此姜晗很急切地拉着顾含蕴离开了。 两人走后,齐儒很感兴趣地盯着两人的背影,对姜脉道:“姜兄,你这个妹妹倒是有趣。” 姜脉收好银票,笑得开怀:“确实有趣,不过论起做生意来,她倒是不曾涉足,四爷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 说这话时,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不是他不信任姜晗,而是不信任眼前的男子。 . 另一边的姜晗自然不知道姜脉在撬她墙角,此时她正与顾含蕴坐在葵儿面前,好吃好喝地看着葵儿弹琴。 要说这葵儿的名头这般大,那自然水平做不得假,至少姜晗在听完这一曲后,心情都快活了不少。至于这葵儿的长相,自从两人来后她便一直在屏风后,脸上也挂着丝帕,想必是看不清的。 看不清人也无甚所谓,姜晗还欲再听一曲,却见顾含蕴鼓着掌先是一顿彩虹屁,而后很是贴心地道:“葵儿,你且歇息一会吧,接下来你还要再接待一些客人,谈了一晚上琴想必也很累了,休息一会再谈吧。” 那名为葵儿的女子停了曲子,柔媚地开口道:“多谢顾……公子。” 顾含蕴像喝了假酒一样,平时的机灵劲不知道去哪了,只摆手道:“不必谢,葵儿你太辛苦了,平日里要多注意休息,对了上回送你的琵琶膏用了吗?” “奴家用了,效果甚好,奴家谢过顾公子。”葵儿开口回她。 “不必一直叫我顾公子,我身边这位和我一样,也是个女子,葵儿你不必担心。” 葵儿听完后顿了一下,而后轻笑了一声。葵儿的声音有着成熟女子的动听与性感,低笑时发出的声音也很迷人,姜晗忍不住朝屏风后看了去,下一秒,便见葵儿走出了屏风。 姜晗这时才看清这个葵儿长什么样,她的腰肢纤细,步伐婀娜,一双秋水般的黑眸仿佛自带情意,见谁都是笑着的。 走出屏风,她先是朝顾含蕴笑了笑,而后对姜晗施礼:“见过这位夫人。” 姜晗点了点头,勾唇笑道:“难怪顾顾对你念念不忘,如今一见,倒是情有可原。” 姜晗也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顾含蕴的脸却忽的红了,解释道:“我哪有念念不忘,姜姐姐可不要瞎说!” 姜晗嗤笑了一声,正想打趣一番,却忽然发现葵儿的看她的眼神似乎隐隐带了些敌意?姜晗愣住了,这莫名而来的敌意是怎么回事? 没等姜晗开口,葵儿便接过话道:“姜夫人说的是,来见过葵儿的都对我的琴声念念不忘,如此的确是情有可原。” 顾含蕴笑了笑,只是笑中带了些苦涩:“是啊姜姐姐,对葵儿姐姐琴声念念不忘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姜晗:“???”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葵儿笑了笑,道:“可那么多人念念不忘的都是我的琴声,会关心我累不累的却只有顾姑娘一人。” 顾姑娘?顾含蕴没有告诉葵儿她已经嫁人了? 姜晗静静地观察着两人的表情,最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两个人该不会…… 我了个大敲,姜晗在心里默默震惊,这走向原文可是没有说过啊,看顾含蕴和这花魁的表现,很明显两人关系不一般啊! 姜晗默默地记下了这件事,在两人离开后,她看着心情美好的顾含蕴,没忍住开口道:“顾顾,你有没有觉得葵儿对你很不一样啊?” 顾含蕴拧眉思考了一下,道:“大概是因为我是女子,且是唯一一个关心她累不累的?” 姜晗:“……”人家的眼神看你都快看出包浆了,你还在这玛卡巴卡? 姜晗很想提醒她一下,顾含蕴却先她一步开口:“姜姐姐,过几日就是七夕了,你是不是要与王爷去宫中参加宴会?” 姜晗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不过她转念一想,想到了还在家中心情低落的柳书微,有些为难道:“其实那日我会肚子痛,可能去不了。” 顾含蕴没听出有什么问题,道:“那便不去了呗,刚好留下来与我们一同过。” 姜晗慈爱地看着傻孩子顾含蕴,沧桑道:“顾顾,你也知晓我是一个关心姐妹的人,微微妹妹这几日心情不好,我想安慰她却不知道怎么做,但是现在,我有了一个绝美的主意,但是我一个人可能做不来,顾顾,我需要一个善良勇敢聪明美丽的少女的帮助……” 顾含蕴一只手挡在姜晗面前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她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别说了姜姐姐,我义不容辞!” “诶”姜晗满意地点头:“好孩子。” . 接连好几日傍晚,姜晗与顾含蕴都鬼鬼祟祟地相伴出行,通常都是人模人样地出去,狗模狗样地回来。 终于到了七夕这一日,姜晗装病躲过了宫中的宴会。 夕阳逐渐被黑夜取代,今夜的月亮格外圆亮,微风都带着一股清甜的气味。漫天的星河交互缠绕,织成一张独一无二的星星桥,在那星星敲上,有两颗星格外明亮。 据说那便是牛郎星与织女星。 柳书微抬头怔怔地看向天际,忽然,春竹慌慌张张的跑到她的屋子前禀报:“柳小姐!快快!王妃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柳书微惊得直接坐起,想都没想便跟着春竹快步走去,她急促地呼吸着,脑海里想过了许多危险的场景,姜晗出事了?姜晗怎么会出事? 随着两人步速的加快,面前的光也越来越明亮,终于林木的尽头,她看见了漫天的光芒,那是…… 柳书微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那些都是萤火虫! 漆黑的夜空下,许许多多的萤火虫发出荧绿色的光芒,它们交织在一起占满了林木的尽头,像一个个优雅的精灵互相伴舞,用一点点微小的光织成一片独特的绿色星空。它们震动薄薄的翅膀带着所有的光芒向她飞来,在这一刻,她成了宇宙的中心,所有的萤火都为她而来,绕她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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