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肺活量真不是一般大,每次她都受不住。 “咱们商量一下,”方知乐碰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面颊当即皱起,“嘶——” Ulrica伸出纤长的手指按在她唇角,冰凉的触感缓释了淡淡的刺痛。 “第一,不能咬我。”方知乐意正言辞。 Ulrica的目光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平静道:“我尽量。” 方知乐深吸一口气,鼓着粉脸道:“第二,不能接吻太长时间,你得让我换气!” Ulrica看她炸毛的模样,心尖又开始泛上密密麻麻的痒意。 “听见没。”方知乐见Ulrica不说话,理直气壮地喊了一声。 Ulrica略略点头,似听非听道:“都听你的。” 方知乐的脸上这才重新恢复笑模样。 Ulrica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来,小乐。” 方知乐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出现在自己脸颊的手掌,轻轻一蹭,“什么?” Ulrica捧着方知乐的半张脸,掌心婆娑半晌,压了过去,“我们现在就开始练习。” “什、什么,不……唔。” 每隔几分钟,Ulrica都会慢悠悠地停下,让方知乐迷迷糊糊地喘上几口气,再渡上一口气。 舌尖追逐打闹,甚是好玩,甚是愉悦。 比世间最美味的东西都要好吃。 方知乐推拒的动作越来越弱,撑在Ulrica胸口的手慢慢卸了力气,虚虚地放着。 她感到自己的掌心被人反扣,在唇上肆虐的吻徐徐流转,依次吻过她的眼睛、额头、下巴。 那双充满占有欲的眼眸轻轻垂着,半掀的眼皮挡住了里面浓稠的情绪,却也会在耳鬓厮磨的时候,偶尔泄露出一点急切。 方知乐心里无力地想,她真的很喜欢自己。 这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可真好。 - 一个小时后,Ulrica给方知乐轻轻盖上被子,等护士过来输上液,看着她渐渐睡熟,然后离开病房。 她往下走了几层,来到另一个病区,敲开了其中的一扇门。 “小姐?” 阿发正绑着夹板从卫生间往外挪,活像一个巨大而笨拙的熊。 他现在已经把脸上假扮的疤痕洗干净,整个人恢复了清爽。 只是胳膊失血过多,嘴唇的血色不太明显,一瞅就有点虚。 Ulrica上前,想扶他一把,阿发顿时想躲瘟疫似的往后退,差点碰到伤臂。 “使不得使不得。”阿发警惕地盯着Ulrica,“小姐,我自己来。” Ulrica叹了一口气,“早说了不用叫我小姐。” “老板,头儿,阿sir,老大,领导,”阿发念出一连串称呼,“你是什么都行,我自己来。” Ulrica瞪了他一眼,收手站好,对艰难挪动的一米八大汉投以注目礼。 “我的胳膊没问题,没伤到骨头,就是失血有点多,但是头儿你是不是差点要把整个医院的血库搬空,我现在感觉浑身都是血……” 阿发不等Ulrica询问,自动汇报情况,言语清晰,逻辑分明。 Ulrica张了张口,想要再问,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阿发一看她这表情,马上跟了个总结陈词。 “放心吧老板,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缺什么就和医院说,您下次再来看我吧!” 这些年不见,阿发第一次和Ulrica重逢的时候,简直不敢信面前的人就是自己那个温柔良善的小姐。 本该被捧在手心里安安静静干干净净地长成个姑娘,却在枪林弹雨里磨出这么个不辨喜怒的“假人”模样。 那一瞬间,阿发其实很想把叶家人都给嘎了的。 Ulrica回国后,碰见方知乐,好不容易脸上再次恢复笑模样,为了这点笑,阿发觉得自己上刀山下火海都万死不辞。 所以得知方知乐被绑架的时候,阿发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营救。 再凶险,再艰难,再不可测,那却是小姐心尖上的人,值得他付出一切去救。 Ulrica默默地又闭上嘴,一时间也觉得很多话都没必要再说。 她自然有很多办法可以救方知乐,张志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Ulrica手里的钱足够把他砸得晕头转向,也完全可以想办法策反他身边的其他人。 张志只是鱼死网破中溜出去的一条小鱼,行踪难以掩饰,就算没有她,警察也会找到他们。 可那时候,就没办法保证方知乐不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就算阿发潜伏在他们之中,为了暂时稳住他们,蒙蔽他们的视线,也付出了一只胳膊血肉的代价。 若非如此,营救不可能这样顺利。 Ulrica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给你,”Ulrica想了一会儿,递过一张请柬,“邀请你来参加我的退婚宴。” 阿发眼神一亮,顿时迸发出惊喜的光,“小姐,你终于想通了!?” “我一直都想得很通好不好,”Ulrica笑了笑,“你收好了,到时候一定要来。” “好嘞,”阿发把请柬放怀里,“到时候我站在暗处保护你。” “让你去不是当保镖的,”Ulrica摇了摇头,平静却认真道,“这就是个普通的退婚宴,没有别的利益牵扯,我想着……这是我人生很重要的场合,那么,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都应该在场。” 阿发魁梧的身形愣了一下,黑红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措。 “谢谢你,阿发。”Ulrica冲他微微弯腰,“在我心里,你是我真正的家人。” 阿发舌头打了结,想要说话,却千言万语堵在嘴里。 “好了,我要说的事情已经说完,大爷们的,好好听话养病,出院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Ulrica实在没什么要说的了,阿发应该能懂她,她希望自己看重的人都能过得好。 “那小姐,你幸福了吗?” 临出门前,阿发忽然在后面问了一句。 Ulrica侧过头,眼角眉梢有浅淡的笑意,柔和道:“我正在走向幸福。我会幸福的。” 阿发眼眶隐有热泪,身形微颤,狠狠一点头。 十几年相伴,Ulrica能幸福,他也就安心了。 — Ulrica没有回到病房,她给自己的下属打了个电话,确定该死的人肯定会死成,退婚宴也会如期进行。 “各大家族的人都已经通知到位,到时候整个京市的上层人士都会到场。”电话那头说。 Ulrica眯起眼睛看着窗外的阳光,轻声道:“周家呢?” “周家夫妻想要和咱们提前交涉,说是不明白‘Ulrica&叶瑜’是什么意思。” “Ulrica&叶瑜”是送去请柬上面的落款,说明邀请人是Ulrica和叶瑜。 叶瑜不足为重,毕竟一个叶家的弃女,消失在上流社会七年,如今恐怕很多人都忘了她是谁。 重要的是Ulrica。 但只是现在如此。 很快,叶瑜就会与Ulrica比肩,甚至超越她,成为京市商界的举足轻重的掌权人。 如今,周家已经得知叶瑜回来的消息,面对“Ulrica&叶瑜”的落款,周美泽肯定猜不出什么,但周父周母慧眼如炬,没准能看出点苗头。 但又能如何。 周家毕竟只是一个家族,她手握叶氏股份,又一跃成为TR集团的大股东,身后靠着两座大山,周家若是识相,明知是鸿门宴也得装作不知道,不来也得来。 “老板,叶无苍那边……” 手机里,传来下属迟疑的问询。 Ulrica神色未动,沉默的侧脸线条有种冷凝的沉静,平声静气道:“停掉呼吸机。” 天气转暖,很快步入夏季,叶无苍那具腐朽的身躯,就不要在炎炎夏日破坏她们的清凉了。 “那……葬礼呢?” “直接送去火化。骨灰给叶泰,让他处理。” 叶泰是Ulrica,也就是叶瑜血缘上的父亲,在叶无苍把她派去国外的时候曾拍手称好,后面觉得苗头不对,更是彻底沉默。 他和叶母两个人,成为这出闹剧里最冷漠的旁观者。 “好的。只是叶家那边,说想与您联系。” Ulrica依旧冷淡,“想法子处理掉,警告他别来沾边,再蹦跶,直接断了他的信用卡。” 下属那边收到命令,“还有一段话来自您的母亲,让人转告,您是否要听?” Ulrica直接挂了电话。 母亲?她现在行走在外,最不怕的就是别人问候她的母亲。 防火防盗防亲人,如今无论叶母想说什么,都与她无关。 Ulrica放下手机,朝方知乐的病床走去,现在天光大好,照亮了走廊与地面,而她的光正在前面等着她。 — Ulrica把方知乐搬去自己的别墅住。 那里有家庭医生,可以随时给方知乐看病。 方知乐磨磨唧唧地上了路,待了几天后觉得不痛快,便开始找茬。 Ulrica发现方知乐最近变得有点奇怪。 对她安排的饭食表现出极大的挑剔,亲手给她下厨倒是会吃一点,但还是嫌弃;对她从头到脚表达了不满,从她今天穿衣的颜色,到她说话的语气,甚至到她身上的香水,都不满意;还有,不配合性,生活。 好吧,她们确实也没有实质上的性,生活。 可连亲都不让亲,总有点奇怪。 方知乐推开Ulrica的脸,撇嘴不满道:“我不想亲。” Ulrica摸着她的脊柱,一个一个小小的凸起,很性感,也很诱人,语气宠溺道:“别闹了,我马上要去上班,让我再亲一口。” 方知乐直接捂住脸,一个翻身,从Ulrica怀里滚了出去。 “诶你小心手上的输液管。”Ulrica无奈起身,从床上坐起来,深刻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行,思来想去,试探道:“下周举行退婚宴。” “确定是下周!?” 方知乐躺在病床上,手背的输液管都不能束缚她,激动得差点脱手,“你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解除婚约!?” Ulrica:……好家伙,果然是这个原因。 “是的,”Ulrica坐在床头,捏着输液的管子,小心调试滴液的速度,“要不是某个人介意这种形同虚设的东西,婚约早就不作数了。” 方知乐懒懒一笑,也不辩解,“形式必须要走嘛,毕竟这就是个形式。” Ulrica已经决定给她想要的安全感,闻言只是宠溺一笑。 “有人照顾花仔吗?”Ulrica摸着她的头发,忽然问道。 “你没派人照顾它吗?”方知乐也愣了,直接从Ulrica怀里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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