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晓四处看了看, 没看到况清商, 心底莫名一慌,她掀开被子, 光脚踩在地上,找了一圈,看到况清商在露台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 她松了一口气, 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然后从后面抱着她。 况清商身体一怔,低头看了看桑晓的脚, 皱起眉头:“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 桑晓不说话,脸贴着况清商后背, 呼出的气息隔着丝质睡衣洒在况清商的肌肤上。 况清商叹了一口气,捉住桑晓搭在自己腰间的手, 慢慢转过身, 把她揽进怀里,仰头望了望天上,突然说:“半夜的星星更明亮, 对不对?” 桑晓还是不说话。 况清商揽着她坐在露台的藤椅上, 凑近去亲她,红酒涩味通过舌尖传到桑晓口中。 桑晓颤颤地闭上了眼, 况清商和桑晓舌尖嬉戏一会儿,从她口中退出, 额头相抵,说:“对不起,吓到你了。” 桑晓此刻跨坐在况清商的腿上,即使刚亲过,她却没有一点旖旎想法,抱着况清商脖颈,说:“都是我不好。” 她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成功是因为她真的蒙了况清商的眼睛,而失败也是因为她蒙了况清商的眼睛。 被蒙了眼睛,缚了双手,一开始况清商还好好的,桑晓完全主导她的身体和情绪。 就像终于看到了月亮的另一面,桑晓也看到了况清商从未示人过的另一面,脸颊飘红的况清商,轻哼浅唱的况清商,楚楚可怜的况清商…… 她现在完全理解况清商所说的爱人在自己手上绽放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桑晓有心要逗况清商,就用之前抓娃娃机得来的小兔子去逗况清商,她让毛绒兔子去亲况清商,然而兔子的三瓣嘴刚要碰到况清商嘴唇,就被况清商一巴掌打开了。 桑晓忘记当时的心情了,就记得脑袋一片空白,怔怔地解开了况清商眼前的眼罩。 至于捆住况清商的丝带,根本就没捆多紧,只是观赏作用,早就被况清商松开了。 那只白色毛绒兔子被甩得远远的,况清商眼神狠厉,眼睛才刚见光,不自然地眨了眨,然后警惕地扫向四周,最终才看到桑晓似的,扶额解释道:“我以为是条狗。” 桑晓:“……” 况清商眼底精光不再,继续解释:“不是说你,是那种缓缓靠近的毛茸茸触感,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被绑架的事。” 桑晓僵硬地点点头。 她后悔死了。 明知道况清商小时候有这方面的阴影,她却忘记了,为了好玩,用绳子捆了况清商的双手,又蒙上她的眼睛,还用毛茸茸的东西去碰她。 * 一想到睡前发生的事,桑晓就埋头在况清商肩窝里,一动不动的,她给况清商的第一次体验一点都不好,还让她想起了曾经的心理阴影。 “对不起。”桑晓靠在况清商肩上喃喃道。 况清商掌心抚摸她后脑勺,安抚道:“和你没关系,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想起以前的事,当时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可能是蒙着眼睛时身体变得敏感了,也可能是今天喝酒了,你知道的,我一喝醉酒就容易做噩梦。” 明明是因为自己捆她,还蒙着她眼睛,让她身体想起了被绑架时的场景,桑晓问:“你刚刚是又做噩梦了吗?” “嗯,没想到把你吵醒了。”况清商揽着桑晓,“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那种暴力的人。” 桑晓当然知道,况清商平时很温柔的,她闷闷地点头。 况清商又在桑晓耳边轻声夸道:“而且你今晚技术很好,我很开心,你可以出师了。” 桑晓的脸瞬间涨红,她的技术就是把况清商用在她身上的都用到况清商身上而已。 “没有,我还是做得不好。” 况清商生怕桑晓有阴影,以后不肯在上面,说:“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妄自菲薄,大不了下次我们再努力。” 桑晓害羞地点点头:“嗯。” 冲洗了脚,重新上床睡觉,桑晓还是有些担心,况清商说:“睡觉吧,我没事的。” 桑晓这才放心睡了。 况清商在黑夜中睁着眼,她的确做噩梦了,梦里上一秒还在和桑晓激/情地做/爱,下一秒却把桑晓分尸了。 她甚至都不敢闭上眼睛,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以前的血腥场景无论多么真实,她都知道只是梦,只要醒来后就是虚假的,甚至在梦里她会很兴奋,可换成了桑晓,她才知道她原来这么胆小。 翌日,桑晓醒得比况清商还早,况清商眉心微微蹙着,桑晓伸手想摸她脸,又怕像昨天那样吓到她,最终犹犹豫豫的只是盯着况清商看。 况清商真好看啊。 桑晓又看向自己的手,她立马想到这双手在况清商肌肤上煽风点火的感觉,连呼吸都重了一些,慌忙藏起来。 况清商睁开眼时,正好看到桑晓红着脸,不由得轻声问道:“大早上你想干什么?” 桑晓讪讪道:“没有啊。” 桑晓今天特别听话,和况清商吃完早餐,一起去爬山。 “况清商,你看,我没喘。” 桑晓穿着运动服,最近天气变凉快了许多,早晨的温度比较低,穿少了容易感冒。 以前她一口气爬到山顶是会气喘吁吁的,虽然这座小山并不高,还经常有人上山下山慢跑锻炼,但是现在她居然不喘了,桑晓非常自豪。 况清商:“我老婆真厉害。” 桑晓四处看了看,周围正好没人,她站在台阶上,对着况清商脸颊飞快亲了两下。 况清商一脸享受地笑了笑。 两人穿着运动服回到家时,冯姝在看新闻,欣慰道:“你们这么早就去锻炼身体了?” 桑晓不好意思道:“嗯。” 冯姝昨天和况清商一起过来的,但是桑晓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了,真是罪过,她们一会儿正好一起去老爷子那里,老爷子身体不好后,每到周末她们都会去陪他的。 冯姝问:“昨晚还好吗?” 桑晓一下子紧张起来,如果被冯姝知道她让况清商想起曾经的心理阴影…… 况清商:“挺好的,没醉。” 桑晓松了一口气,是问这个呀,冯姝见状:“晓晓,怎么这么紧张?清商欺负你了?” 桑晓摆手:“没有没有。” 冯姝笑而不语,转而对况清商说:“以后不要那么实诚,小寻都比你会唬人,她已经学会利用我这个妈妈了,人家都知道她是我女儿,他们那个由几个人创起来的小公司现在看起来也有模有样的。” 况清商一脸受教的模样:“我会好好和她学学的,不然就只长了个子,没长脑子了。”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做实体的和互联网不一样,希望小寻他们不仅是小打小闹。”冯姝突然感慨,“只要你们姐妹俩同心协力,我就放心了。” 况清商问:“妈,你想退休了吗?” 冯姝笑道:“以前感觉自己还年轻,还能拼,今年突然感觉有些累了,想放松放松,让你们姐妹俩忙,我带着晓晓出去到处玩。” “啊?”突然被点名,桑晓有些猝不及防。 冯姝挑眉道:“我们母女俩去旅游,让她们累死累活。” 听到冯姝用的是母女一词,不知道为什么,桑晓心底暖暖的,赞成道:“嗯。” 之后去爷爷家,照例看望老爷子,桑晓和况清商还遇到了况墨和她弟弟况东成。 况东成在大学靠打游戏把零花钱挥霍光了,又打着他爸的名义到处骗投资,甚至差点用上冯姝的名义,现在况清商的三叔在替儿子擦屁股,而平时游手好闲的况墨突然就变得“靠谱”了。 晚上住在爷爷那里,桑晓和况清商默契地什么都没做。 桑晓半夜察觉到况清商起来的动静,然而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正好看到况清商已经重新躺回床上,便什么都没说,闭眼继续睡了。 结果从老爷子那离开后,回到她们小家,晚上睡觉前,况清商却突然和她商量道:“我们今晚试试分床睡吧。” 桑晓以为自己听错了。 况清商揉了揉眉心:“你没听错,就是分床睡,我感觉这两天我们分床睡会比较好。” 桑晓不解:“为什么呀?” 况清商说:“我做噩梦了,可能反应会比较大,我怕吓到你,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桑晓眉头皱了皱,见况清商是笑着说的,她拿不准况清商在想什么,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没告诉我?” 况清商笑容隐去:“嗯。” 桑晓心底一紧,有种自己其实没那么重要的感觉,她知道这种感觉很矫情,可是她把什么都告诉况清商了,她也希望况清商能告诉自己。 “那个秘密……”桑晓压下心底的疑问,“你会和我说吗?” 况清商颔首:“我肯定会和你说的,不是什么大秘密,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别多想。” 桑晓心头一松。 “我当然没多想。”桑晓推开况清商,一副浑不在乎的模样,“你以为我很想和你睡在一起呀?你睡姿又不好,又重,我天天梦到被鬼压床。” 不等况清商回答,桑晓已经和她说拜拜:“晚安。” 况清商无奈地笑了笑,不一会桑晓又倒回来了,坐在床边,说:“这里是我的房间,要分床睡也应该是你出去。” “当然。”况清商扶着桑晓肩膀,亲了亲她脸:“晚安。” 桑晓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没说话,听到况清商走出去的脚步声,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她才往后一倒,躺在床上,心底却空落落的。 况清商又做噩梦,为什么?因为她那天做的事吗?勾起了况清商心底不好的事?然后况清商以后只要看到她就能想起小时候被绑架、被狗咬的事?桑晓翻来覆去睡不着,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平时两个人睡惯了,现在一个人睡时总觉得空荡荡的。 桑晓不知道几点睡着的,早上醒来况清商就在床边:“起床了,今天上班要迟到了。” 桑晓慢吞吞地看一眼手机,真的要迟到了,她忘记调闹钟了,况清商平时自然醒,她都是靠况清商叫醒来的。 桑晓慌里慌张地爬起来。 况清商:“你慢慢的,别着急。” 桑晓刷了牙,洗了脸,只来得及涂了个唇膏,早餐都没吃,就拉着况清商上车了。 “以后我自己去上班吧,你上班时间又没那么早,不用和我一路的。”桑晓说完有些后悔,这样会搞得她们关系很生疏的,她以前也和况清商提过这件事,但况清商说送老婆去上班天经地义,并且她还有很多要学习的东西,早点到公司还可以去公司健身房锻炼身体,总之从况清商口中说来,好像早起送她上班是百利无一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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