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还是想小小的考验你一下。”胡怀瑾比出一个小小的手势,“没事的,别放心上。” 不放心上?? 万一不是玩笑话,是真的,怎么办? 余欢深知双人格之间可能会存在敌对甚至互相残杀的关系。 万一,是万一,惜寒把胡怀瑾抹了,那自己可就是彻底没机会了。 她还带着和自己完完整整的回忆呢。 “她主要是当时负面情绪的集合,所以你可能看来比较阴鸷。”胡怀瑾挠挠头,“虽然她现在有自己的思想体系了。” “啧。”余欢咂咂嘴,还是伸手拍了拍胡怀瑾的肩膀,“你也不知道惜寒的题?” “她是她,我是我。” “她的思想和判断我无权干涉。” “惜寒只要肯给我合格,折磨我也可以。”余欢刚说出口,就感觉说错话了。 惜寒那个小疯批发起疯来自己哪能招架得住。 “嗯...”胡怀瑾皱了皱眉,眼眸间血色流转,又复幽深。 “你怎么了?”余欢早已习惯胡怀瑾的变化,但还是担心病作祟。 “我没事。”胡怀瑾摸了摸余欢的手,“你别说这样的话,惜寒真的疯起来,我自己也不一定保证能控制得住。” “自从她有了自己的思想,我有时候感觉控制起来有点力不从心。”胡怀瑾揉了揉心口,把喉咙里的血悄悄咽了下去。 “所以刚刚是惜寒在和你抢身体?”余欢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显得有些虚弱的胡怀瑾。 “是。”胡怀瑾无奈承认。 身虽一致,心却不同。 她得和惜寒好好谈谈,不能让对方对余欢进行自己看来有些疯狂的报复。 虽然说只是让对方体验一下当初自己爱而不得的痛苦。 “我会安抚好惜寒的,也会照顾好你。”余欢的手指擦过胡怀瑾柔软的唇,留下一片温热。 太离谱了。余欢看着胡怀瑾和对方阳光下的影子,唉声叹气。 难道精神心理科的医生谈个恋爱都这么有挑战性吗? 也怪自己,要是当年不苛待胡怀瑾,不给她留全退路,也不至于要同壮士断腕一般,也不会有惜寒的出现。 不会有惜寒的出现,也不会有这莫名其妙还不知道题目的考核了,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余欢看着胡怀瑾那双有些失落的丹凤眼,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她也会沮丧吗? 难道她也不希望有这个考核? 那惜寒说做恋人才要考核的事,胡怀瑾不会也知道吧?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考核吗?”余欢紧张兮兮的盯着胡怀瑾看,生怕胡怀瑾说出自己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你把我嘴唇咬破了?”胡怀瑾侧头看向余欢,眼神依旧温敛。 她不知道就好。 不知道就好。 有那么一刻,余欢承认对惜寒起了杀心。 虽然她曾救自己于水深火热。 但为什么做朋友没问题,做恋人就要考核? 那么美味的猎物在自己面前晃悠,却不能毫无顾忌的下口,多可惜啊。 余欢甚至想再喝一次酒,借着酒劲为所欲为。 “我...好差不多了。”胡怀瑾嗫嚅着开口,“我明天去上班了。” “再不去我奖金都被扣光了。” “谁受了点伤在家歇了快一个月的。” 余欢没忍住笑了出来,奖金扣光?那自己不正好趁虚而入。 “你还笑。”胡怀瑾蹙了蹙眉,“谁让你保护不好自己的。” “是是是。”余欢摸了摸胡怀瑾的头发,“奖金扣光也没事。” “我养你啊。”余欢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气鼓鼓的胡怀瑾笑的跺脚。 又逗我? “好啊,在这等着我呢。”胡怀瑾恍然大悟,站起身追着余欢满屋打。 “怪不得给我请那么久的病假。”胡怀瑾愤愤不平的吐槽,一味的追着到处乱跑的余欢。 余欢满屋乱窜,胡怀瑾满屋乱追,直到余欢停在那扇一直关着的门前。 “你跑啊,继续跑。”胡怀瑾叉着腰,气喘吁吁的看着停下脚步的余欢。 “这个屋子...”余欢指了指门把手,眼神闪烁,“我现在可以进了吗?” “你不是都进去过了吗?”胡怀瑾微微直起腰,努力平复着有些过快的心跳。 “我有一个问题。”余欢像听课的学生一样举手示意。 “说。”胡怀瑾感觉跑的太快了,嗓子里有种甜甜的腥味。 “里面的稿纸和记事本,都是谁的。”余欢实在是没看出来胡怀瑾会写这些东西。 “惜寒想写,我就写了。”胡怀瑾长舒一口气,终于缓过状态来。 “就当是我安慰一下她受伤的心灵了。” “本来最近打算给烧掉的,这满屋子的书稿。”胡怀瑾话音刚落,心口便传来一阵绞痛。 余欢看着胡怀瑾突然半跪在地上,慌忙上前扶了起来,“不如别烧了,留给我吧。” “可以。”胡怀瑾顿了顿,感受着喉咙里愈发浓烈的血腥味,声音低哑,“你想看便看吧。” “我先扶你去沙发吧。”余欢对胡怀瑾的身体状况表示担心,小声责备了一句,“小病秧子。” 真不知道,外科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明明那么累。 胡怀瑾靠在余欢身边,一点一点的走到沙发旁,坐了下去。 “你这身体...”余欢摸着胡怀瑾冰凉的手,心里的恐惧不断放大。 已经晚春了,天气也已经暖和起来,怎么胡怀瑾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仿佛没有一点温度。 “我没事。”胡怀瑾笑的发虚,随手扯过沙发上的毯子盖在身上,慢慢闭上了眼睛,“你不用担心。” “我可能是累了,睡一会。” 睡着了,就可以和惜寒好好聊一下,关于余欢的事情。 余欢看着渐渐睡去的胡怀瑾,回到房间拿了件外套,悄悄盖在胡怀瑾身上。 她现在那么虚弱,不能再有一点闪失了。 胡怀瑾并没有坐在一旁的余欢看起来那样睡得安稳,恰恰相反,现在胡怀瑾思想的状态无异于天人交战。 “惜寒,你听我说,余欢已经知道错了,该道歉也道歉了,该弥补也弥补了,现在她的表现你也有目共睹吧。” “别再想着报复她了。” “你真的忘了当时她怎么对你的?” “一开始和你不是也相处的好好的吗?” “是,相处的好好的,后来突然断联不是因为她是回避型依恋吗,我知道。” “大姐,麻烦你用你聪慧的大脑想一下你自己的心理学知识好不好,回避型依恋有那么容易好吗?” “任何改变都不容易,但她已经在改变了。” “呵,说不定是演给你看呢,我纯情的小白花。” “她缺的是亲情的爱,不是伴侣的爱,更不是你的爱。” “考核期,不能改,我的出现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我觉得不必。” “已经算少了好吧。要是我我就给她一箩筐的测试,直到她退出。” ”那你也不能让她不碰我啊。毕竟我之前同意了的。” “...” “行吧,谁让你是主导人格。” “每隔一个月我考察一次,时间一年,平时不打扰您二位相处,行了吧?” “好。” “你真够可以的。为了别人过来说服我。” “她不是别人,她是余欢。” “啊对对对,她是余欢,那个你勇闯虎穴深入龙潭上刀山下火海都要保全的余欢。” “不过,还是谢谢你出手相助。” “不客气,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也只是想耍个帅而已。” ”就是你身体太弱了,差点被人用蛮力按住。“ “那我没办法,体质问题。” “要不让你那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室友多给你补补?” “少打趣我。她这么补我可吃不消,当大抱枕很累的。” “哈哈哈。明明挣脱不了人家还嘴硬的胡某人,我都不想拆穿你。” “说你会散打谁信。” “你会就行了。” “你说的话,不许反悔,每隔一个月,不许打扰我两相处。” “知道了知道了,我偷偷验证好吧。” “烦死了你。你的理性呢?你的言简意赅呢?” “人是会变的,惜寒。” “是是是,你说得对。我投降,我认输,好吧?” 余欢坐在胡怀瑾旁边,漫无目的的发着呆。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席卷全身。 感觉像是满载而归,却又好像空空如也。 ---- 惜寒:小迷糊,小鱼儿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你的理性呢?
小迷糊:我没有,我是真的喜欢她
小鱼儿:我真的很喜欢她
惜寒:(无情抱手)她之前伤过我,我记仇,还是要考核
小鱼儿:(大哭)啊!!!
第17章 有效俯卧撑
胡怀瑾刚下班回家,才发现家里灯都没开。 余欢呢? 没听她说今晚是夜班啊。 胡怀瑾抬手打开灯,在房间里寻找着。 房子并不大,胡怀瑾很快就在主卧的被窝里找到了缩成一团的余欢。 胡怀瑾放下帆布包,轻轻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的一角。 像极了那时研习时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 是谁又刺激她了吗? 胡怀瑾皱了皱眉,手背贴上余欢的额头。 好烫。 她发烧了。 胡怀瑾对自己的测量充满信心。 毕竟这个技术可是家传的。 胡怀瑾此时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有重度洁癖这回事,也不管余欢怎么就躺在了自己床上,忙的盖好被子,起身去冲退烧药。 是的,介于小胡同学的亲密接触障碍,那夜放肆之后余欢很自觉的依旧睡在自己的客卧,只是经常会去对方那串串门。 串门总行吧。 胡怀瑾端着水杯,走路生风,又进了自己的房间。 “余欢。”胡怀瑾暂且搁下水杯,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一小只。 “余欢。” “嗯…”余欢迷糊着睁开眼,转而又迷成一条缝。 胡怀瑾伸手揽住一小只,往自己身上挪了挪,让余欢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隔着被子靠在自己身上。 “喏。”胡怀瑾拿着水杯轻轻吹了吹,递到余欢嘴边。 “不喝。苦。”余欢烧的迷迷糊糊,推开了水杯。 胡怀瑾完全把余欢当成了小孩,轻轻晃着,软声哄着,“糖浆,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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