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暗中注意着二皇子的反应,在听到扶柳两个字时他的脸色就立刻变了,定定的盯着前方那个身影,随着老鸨子话音落下,扶柳缓缓揭开面纱,周围人皆为她的美貌倒吸口气,二皇子却瞬间捏碎了酒杯,眼睛赤红:“扶柳!” 楚若低下头转了转手里的酒杯,垂眸讽刺的轻笑,看来自己这步棋算是下对了。
第25章 吃醋 老鸨子一顿天花乱坠的吹捧成功吊起所有人的胃口,有心急耐不住的已经开始催促:“你就别啰嗦了,什么时候开始竞价!” 老鸨子看着时机差不多了笑着敲了一下身后的铜锣:“各位公子今晚谁能成为我们扶柳姑娘的入幕之宾,就看大家的诚意了,竞价开始!” 立刻就有迫不及待的开始喊价二皇子满眼怒火的扫视了周围蠢蠢欲动的男人一圈脸色彻底沉下来,往后使了个眼色他的贴身侍卫快步去了船上不知说了什么双方竟然争执起来,老鸨子声音尖利的喊道:“二皇子怎么了,我这红香坊可是在官府报备过的姑娘也是我花真金白银买下来的谁来了都得看银子! ” 原本正在竞价的人群安静下来不少公子哥都看向二皇子这边窃窃私语就在这时不远处偏偏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五百两!” 楚若转头看去,就见大皇子得意洋洋的坐在那里,二皇子脸色彻底阴下来让其他侍卫叫回那个还在花船争执的侍卫咬牙喊价:“一千两!” 大皇子紧接着喊:“一千五百两!” 二皇子狠戾的瞪了他一眼:“两千两!” 其他人都愣住明显看出大皇子是故意的二皇子却不知为何明知道是激将法还是紧咬着不放两人的叫价越来越高,老鸨子兴奋的双眼发红,眼看价格竟然已经被叫到了五千两,霁月公主一把拦住还准备加价的二皇子:“二哥,你疯了!” 二皇子甩开她:“不关你的事!” 霁月还想拦却没拦住,最后价格竟然被大皇子跟二皇子硬是给叫到了上万两才停下,旁边已经没有其他公子参与了,都看着他们兄弟二人为了争一个花魁而大打出手,这也算是第一次两人的矛盾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表现出来。 花魁最终还是被二皇子争到了,沈承鑫他们顾不得再跟楚若斗气,都惊讶的看着向来于女色上并不在意的二皇子,霁月劝了半天劝不住,失望的拉着楚若离开了,到了半路还是想不通:“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怎么突然就看上一个花魁,还把笑话闹到了人前,明日父皇知道了非得气死不可。” 楚若悠然的赏着月色并未接话,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扶柳的出现就是提醒二皇子该到还债的时候了! 霁月奇怪的转过头:“你怎么不说话?” 楚若笑道:“事关二皇子的私事,我觉得我们还是少讨论为好。” 霁月想到二皇子一向对楚若十分看不惯,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不出两日,关于萧霁宣迷恋上一个花魁,并且坚持要纳她为妾的消息就在所有世家中传开了,殷琅他们一大早过来找楚若:“你是不知道,我听说大禹皇帝都快气疯了,这两天不知摔了多少茶杯,皇后也气的要杀了那个花魁,可惜二皇子护的紧,以前竟没看出来这位二皇子还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潜质。” 东方陌跟司炜笑道:“大皇子这两天却是春风得意,虽然也因为那天跟二皇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争花魁,丢了皇家体面被皇上骂了一顿,但是一看到二皇子为了一个花魁竟然跟皇上闹的不可开交,听说大禹皇帝现在都恼了二皇子,大皇子每天都听的兴味盎然的。” 楚若等他们兴致勃勃的说完,才问道:“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殷琅连忙点头:“还真被你猜对了,五皇子的母妃陈贵妃真的不是自然死亡,陈贵妃因为特别受宠,连带五皇子也很被看重,这让皇后一族很是有压力,再加上陈贵妃向来跟皇后不和,她的母家在南方一带也是根基深厚,尤其是陈贵妃得宠后有了皇上的抬举,她母家就更是发展快速,逐渐的甚至几乎能跟沈家开始别苗头,随着几个皇子长大,皇后一族当然越来越容不下她。 一年前听说宫里一个怀孕的妃嫔突然流产了,非得指证是陈贵妃害的她,尽管没有任何证据,但那个妃子当天晚上就上吊自尽了,这件事被那个妃子的家族闹到了前朝,不得已皇上只能下令暂时将陈贵妃禁足,待查明真相再行处置,可妙就妙在这个陈贵妃被禁足的第三天也服毒自尽了,留下遗书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说是要以死谢罪。” 楚若笃定的问道:“她不是自尽的,对吧?” 殷琅一拍手:“没错,她是被皇后趁机鸩杀的!” 其他人都惊讶的倒吸口气:“一个贵妃,就这么莫名其妙被皇后杀了?” 殷琅嗤笑:“这宫里的女人看着尊贵,但实则生死荣宠全在皇上一念之间,皇后毒杀了陈贵妃,当然瞒不过皇上的耳目,听说当时大禹皇帝气的差点处死皇后,但因为沈家正在帮他攻打楚国,他那时候不敢翻脸,而且还有二皇子在,大禹皇帝最后不得不忍下愤怒,还要帮皇后善后,坐实了陈贵妃那莫须有的罪名。 或许是觉得心里亏欠吧,皇上并没有迁怒陈贵妃的家族,补偿了那个妃子的家族一些利益,陈贵妃最终还是按照贵妃的礼仪葬入皇陵,对外宣称她是暴毙而亡。” 东方陌问道:“那五皇子知道真相吗?” “一半吧,他只知道他母妃是被冤枉的,以为他母妃是自尽以证清白,所以他觉得他母妃是被皇后逼死的,并不知道陈贵妃实则是被皇后硬灌下毒药杀了。” 楚若问道:“有没有什么证据?” “陈贵妃宫里的掌事太监是皇后的耳目,当初鸩杀陈贵妃,就是他把所有下人全部调走,才让陈贵妃逃脱无门的。” 楚若沉吟了一会儿,悄悄趴在殷琅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殷琅瞪大眼睛:“能成吗?” 楚若点头:“试试就知道了。” 其他人不解:“你俩在嘀咕什么?” 楚若笑道:“准备装神弄鬼吊出真鬼,五皇子要是不加入进来,这场戏还怎么唱?” 清风走进来禀报:“公子,霁月公主来了。” 其他人愣了一下连忙站起身:“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楚若点了点头:“有事我会让清风或明路找你们。” 霁月看到其他几个质子也有些惊讶,楚若解释道:“我近来旧疾频发,他们来给我送些补品。” 霁月担心道:“你身子又不舒服了?” “不要紧。” 其他四人趁机告辞离开,霁月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楚若摇了摇头:“我们也是坐着闲聊,并无正事,谈不上打扰。对了,公主今日怎么有闲心过来了?” 霁月叹了口气坐在垫子上:“心里烦,又不知道去哪里,就来你这儿了。” 楚若给她倒了杯茶:“为何事烦?” “我二哥啊,你这两天没听说吗,就是拾花节那个花魁,也不知道怎么就把我二哥迷的五迷三道的,现在非要纳她为妾,我父皇跟母后都快气疯了,其他世家也议论纷纷,原本我母后正在给他谈一门亲事,是丞相之女,若是此事成了日后对二哥大有裨益,可就在这个关键时候,他却偏偏带回来个花魁,昨日丞相已经委婉回绝母后了,母后都为此气病了。” 楚若意味深长的低头笑了笑:“感情一事如人饮水,公主又何必强插手呢。” 霁月不解的看着她:“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漂亮姑娘啊?” “这……也许吧。” “那你呢?” 楚若尴尬的咳了一声:“每个人情况不一样。” 霁月不依不饶:“可你方才不是还承认男人都喜欢漂亮女子吗?” 楚若敷衍道:“我身子不好,于女色上并不专注,再说公主也是绝色女子,何必妄自菲薄呢。” 霁月眼睛一亮:“你真的觉得我也是绝色?” 楚若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干脆转移了话题:“公主,茶凉了,我帮您换一杯。” 正说着,清风又走进来:“公子,霁兰公主派人给公子送来一本棋谱,说是公子前日要的。” 霁月冷冷瞟了一眼棋谱:“你跟霁兰走的很近啊?” 楚若啊了一声:“前日恰巧碰到,下了一盘棋,无意间谈起这本棋谱,正巧霁兰公主有,我就借来看看。” 霁月撑着下巴问道:“是不是在你心里,霁兰公主也是个绝色啊?” 楚若尴尬的低下头:“你二人乃是同胞姐妹,自然不相上下。” 霁月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看来男人都是一样的,你跟我二哥也没什么区别!” 楚若笑了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你……”霁月生气的站起身:“我原本还想来你这里散心的,你气死我算了,呆子!” 气冲冲的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下来回过身:“你今日没事吧?” 楚若摇头,霁月笑道:“那你陪我去骑马。” “骑马?” “怎么?你能陪霁兰骑马,就不能跟我一块骑?” 霁月并没有去马场,而是带着楚若去了城外,看着周围一望无际的稻田笑道:“去马场有什么意思,有人牵马还有人跟着,那哪叫骑马,顶多是遛弯,要骑马还是这里痛快,蓝天白云、秋风和煦、一望无际,在这大道上跑一圈,再多的烦心事也没了!” 边说边策马扬鞭朝前方跑去,远远的似乎与稻田、蓝天融为了一体,银铃般的笑声随着风声送进楚若的耳朵,她也情不自禁露出笑容,沉重的心情仿佛也瞬间轻松下来,她学着霁月勒紧缰绳跟过去,一时间心里也满是豪情万丈。 突然前方的大道对面快速跑过来几匹马,几个穿着战服的士兵飞快架着马与霁月擦身而过,因为速度太快导致霁月的马有些受惊,往旁边的稻田里冲去,楚若连忙赶过去时,霁月已经制住了马,只是好大一片稻子都被踩的不像样子了。 楚若连忙上前检查了一下,见霁月没受伤才松了口气,霁月扭头看了看周围被她踩踏的稻田,有些心疼:“多可惜啊,都快割稻子了。” “人没事就好。”楚若话说到一半,远远有两个百姓就快速跑过来,一边喊道:“就是你们,你们踩坏了我们的稻子,不要跑!” 霁月无语:“我们没打算跑!” 那两人跑近看了看稻田,又看了看霁月跟楚若的穿着非富即贵,这里是京城,到处都是贵人,两人惹不起只能哭丧着脸排腿大哭:“踩坏了这么一大片,我们可怎么活啊,今年的稻子又完了,白种了!” 楚若连忙掏出一点碎银子放在他们手里:“老人家不要难过,今日的确是我们不对,这个就当是赔稻田的损失,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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