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各国临海者颇少,况且出使西洋危险重重,他们也没有制造大船的法子以及海上路线,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在此之前到达过西洋的唯有前朝那位大臣,可那也是她楚国的人,其他国家若想跟西洋搭上关系唯有一条路,就是由楚国作为桥梁,通过楚国互相交易,如此一来就等于这条商路会被楚国控制在手里。 “皇兄,我们可以此为条件与周围各国皆达成同盟,保楚国边城安稳,同时我们也能与相邻国家、以及海上建起一条稳固的商路,楚国就相当于他们之间的中转地,如此我们的国力就会迅速提升上去,武器我们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不与别国做交换,用以制衡他们,这样他国就再不敢轻易进犯楚国了。” 皇上点点头:“若儿所言极是,具体该如何操作回头让各部大臣商议一下,先拟个章程出来,你不要太劳心劳累。” 因为跟使臣交谈外面的见闻,还要跟各部大臣议事,等回府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不过街上依旧灯火通明的,时近年关,各家都在热闹的准备年货,她的马车一路驶过去还不断能听到两旁百姓家的欢声笑语,楚若也情不自禁随着他们的笑声露出笑容。 挑起帘子看了看外面,不知何时竟然飘飘洒洒开始下雪,每家每户门前都挂着红彤彤的大灯笼,再加上街上也有不同颜色的灯笼映照,就连冰冷的雪夜似乎都被照的温暖柔和了不少,许多百姓就在门口支起大锅炖肉,香味飘的老远,一群孩童不顾大雪边在路边玩耍,边时不时咽着口水眼馋的盯着自家的肉锅,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生机勃勃的活力。 楚若神色温柔的注视这一切,她毕生所求就是楚国百姓能安居乐业,如现在这样吃饱饭、能穿暖、不被外族欺压骚扰,每个人都对生活充满希望。 被街上的肉味馋的,楚若也跟那些孩子一样咽了咽口水,扬声叫来明路:“你去到路边的百姓家问问,能不能卖给我一碗肉?” 她的马车是有标志的,百姓一开始没留意,被明路一指立刻认出来,瞬间眼神发亮,连忙喜气洋洋的喊来家人拿碗,给她装了满满一大碗肉回来,说什么也不要她的银子,周围还有其他家百姓看到了,也不管楚若能不能吃得下,强行从自家也装了一大碗肉争先恐后的给她送过来,还争抢着喊:“三殿下,吃我家的肉吧,我家的肉最香了!” “吃我家的,我家的肉今年可肥!” 楚若在百姓心里的地位实在太重,尤其她这次又不顾安危吊出云姑娘,为楚国避免了一场麻烦,百姓恨不得把她供起来,此刻突然见到真人,还问他们要肉吃,百姓们自然激动的不行,还有热心的直接敲锣打鼓告知了一整条街的邻居,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楚若的马车就被团团围住,都是给她送肉吃的。 楚若好笑又感动,温声安抚了他们几句,又问了些民生问题以及家里年好不好过等等,百姓感激的回道:“都是托殿下的福,咱们如今都好过的很,况且朝廷这两年赋税都很轻,就算平常我们也能偶尔吃顿肉了。” 楚若点头:“那就好,以后还会更好的。”等到商路建好,楚国百姓只要不偷懒,会人人都能吃饱穿暖的。 好不容量脱身回府,马车里已经堆了好几碗肉,剩下的她实在推辞不过,只好让明路他们拿去分了,想了想又叫来明路:“那些庄子是不是过年送来了许多猪羊?” “是,太多了一下子吃不完,都先放养在城外的庄子里。” “你明日让人都杀了,给城中百姓每家每户送些去,尤其今晚给了咱们肉的要多送些,不能让百姓吃亏,碰到家里困苦或是老弱妇孺多的,也酌量多分些。” “是。” 一路上都是热热闹闹的景象,反而回到府里却安安静静的,楚若明白霁月心情不佳,也没空准备年货,她先去屋里转了一圈没看到人,便问道:“公主呢?” 倚翠叹道:“今日公主又问起云舒大禹的情况,云舒说的挺惨的,公主情绪便低落下来,这会儿一个人在后花园里坐着吹风呢。” 下雪天吹风?楚若皱了皱眉,匆匆拿了件大氅往后花园走去,远远就看到霁月呆坐在雪地间的石凳上,越来越大的雪已经将她的头发以及肩头全覆盖成白色,可她一动不动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 楚若快步走近拍落她身上的雪,将大氅紧紧裹在她身上:“怎么独自一人坐在这里,不冷吗?” 霁月这才回过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楚若拉起她的手,竟然比自己的手还要冰凉不少,霁月吓的赶紧抽开:“我手太凉了,你身子受不住的,快别碰我。” 楚若又重新拉回她的手握住凑在自己唇边,帮她小心呼了呼,又疼惜的揉搓了一番,直到感觉有了一丝暖意才松了口气:“你坐在雪地里是在惩罚我吗?” “你胡说什么呢,这跟你又没关系!” “可看到你这样我心疼,如果你生病了我会更心疼,恨不得替你难受替你疼!” 霁月低下头红了眼:“对不起……” 楚若将她揽进怀里:“霁月,别担心,现在天寒地冻打不起来的,我已经命人去打探大禹的情况了,等到过了年,我就陪你一块回大禹。” 霁月急忙抬起头:“不行,你身子不好经不起长途跋涉,更何况大禹如今是什么样子还不清楚,平王又是个直性子,你把大禹弄的天翻地覆我怕他会难为你。” 楚若怜惜的将她重新拉进怀里:“傻话,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离开,放心吧,我自有办法解决的。” 霁月没再说话,却闭上眼将头深深埋在她怀里,楚若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切都有我在,别怕。” “楚若,我们今晚就在一起吧。” 楚若一愣,小心翼翼低下头:“你是说……” 霁月抬起头肯定的说道:“人生苦短,尤其像我们两个身上都背负着家国百姓的,随时可能都……我不想再等了,我们在一起吧,我不想日后万一出什么意外,我们会遗憾一辈子!” 过了许久,楚若才哑声应道:“好!” 鸳鸯床被、红烛高照,丫鬟们都识趣的退了出去,楚若跟霁月各自剪下一缕青丝绑在一起,珍而重之的放进旁边的盒子里,霁月低下头羞红了脸,伸手准备取下发簪,楚若压住她的手:“我来吧。” 霁月害羞的别开脸,随着一根根发簪取下,如瀑般的青丝倾泻而下,映照在暖光的灯光下格外温柔,楚若耐心仔细的帮她理顺头发,手指的温江顺着头皮清晰传递过来,瞬间激起一阵阵酥麻,霁月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楚若感受到她的颤抖,顿下动作关心道:“冷吗?” “不冷。”霁月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的说不出话,甚至声音紧的不行。 她紧张的深呼吸了好几口,心口起伏明显,眼神也不敢看楚若,只能不自在的随便乱飘,无着无落的落在床上大红的鸳鸯被上,楚若笑了一下,慢慢倾身覆上她的唇,独属于楚若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随之将她包围,唇上的温度也变得烫热起来,霁月似乎有些呼吸不过来,她迷迷糊糊想退开,却反而被楚若压住后脑勺紧紧带向自己,比之以前的温柔,此时的楚若霸道又热情,不容许她有一丝退缩,霁月只好极力呼吸,却不自觉被吻的更深。 红烛跳跃着,屋里的光也变得明明灭灭,却仍然止不住纱帐中的热情与春意,凌乱的衣衫落了满地,一张屏风之隔的外间,两只鹦鹉互相梳理着羽毛,时不时在架子上跳跃嬉闹,突然拍了拍翅膀顺着后面半开的床头呼啦啦飞了出去,屋内偶尔会听到霁月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楚若会温柔的安抚她,桌上的肉已经又凉透了,上面结了厚厚一层荤油,屋里却温暖如春,甚至越来越热! 门外倚翠调皮的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动静,墨香无奈过来拍了她一把:“小心被公子发现,你就死定了!” 倚翠吐了吐舌头:“我是担心公子不会。” 墨香瞪了她一眼:“公子要是不会,难道你还会?” 正好屋内细碎的sy声不小心传出,带着令人心跳的暧昧,墨香跟倚翠同时红了脸,赶紧把门窗关紧离开了。 一夜春宵,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霁月才醒,转头一看就见楚若已经收拾好坐在床头看书,见她睁开眼连忙放下书:“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霁月捂住被子转过身,连耳朵跟脖子都红成一片,楚若失笑:“昨晚不是很大胆吗,怎么现在害羞了?” “你闭嘴!”霁月的声音透过被子闷闷传出,带着恼羞成怒的娇嗔:“你怎么还不去上朝?” 楚若不逗她了,温柔的哄道:“我今天留在家陪你,哪都不去。” “你还是去吧!”霁月还是羞得躲在被子里不出来,昨晚她是情不自禁,今日清醒过来想起居然是自己主动邀请她的,霁月就没脸出来见人了,真是太让人羞耻了,她恨不得连脚趾头都红了! 楚若见她躲在被子里怎么都不叫出来,也有些无奈,怕闷坏了她,只好又温柔的继续哄,可看霁月半天没动静,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你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伤到了?” 霁月连忙转过身子捂住她的嘴:“青天白日的,谁让你说这个了,真不害臊!” 楚若这才放下心,又好笑起来:“好,我不说了,但是你真的得起来了,都快午时了,你不饿吗?” 霁月奇怪的瞅了她一眼:“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按说楚若身子那么弱,更累的应该是她才对吧:“你该不会吃什么药了吧?” 楚若无奈叹了口气:“瞎想什么呢,我原本就觉少,早都习惯天不亮就醒了。” 其实她不是不累,而是随着自己病情越发重,到后面她会更加难以安睡,她的病早就到了神仙难救的地步了,但这些她不愿意让霁月知道。 霁月打量她的脸色,见她神色有些疲惫,眼底隐隐有点发青,明显是没休息好,一下子也顾不上害羞了,担忧道:“楚若,你是不是不舒服?还是病情又重了?是因为昨晚……” “瞎说什么呢!”楚若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袋:“我向来心思重,从小就睡的不好,以前也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霁月想起以前在大禹她们同住时,楚若也是经常睡两三个时辰就再也睡不着了,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忧心:“要不宣太医过来看看。” 楚若也正有此意,不过她是为了让太医给霁月看,她没经验,昨晚还是她提前悄悄看过书才没闹出笑话,怕弄伤了霁月自己不知道,还是让太医来看看她才能放心。 “好,等用完膳吧,我还没跟你说,昨儿晚上我回来在路边看到百姓们都在煮大肉,还送了我许多,本来昨晚就想让你尝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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