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的魔纹确实没有消失,虽然池清悦觉得,她其实没什么心魔。 在炽火真人看来,灵气占了个灵字,自然也是有灵性的,它往往也能预示着主人当下的情况,不然怎么会有人胆怯时杀招的威力都有所降低,愤怒时却能把普通的招式发挥出出人意料的威力? 所以等灵气进入池清悦身体后,炽火真人便感觉到有些意外,因为她的灵气没有给她带来什么躁动之感,反而很凝实有力,不像一些修士的灵气过于活泼好动,可以想见她平日里修炼定是很刻苦,没有丝毫懈怠。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哪怕是魔修,也并不容易走火入魔。 是功法的问题吗? 炽火真人只能如此猜测,他慢慢让灵气靠近灵台,但只是靠近,而没有真的进入,灵台对修士来说是很重要的,哪怕是医者修士也会排斥,自从曾经给某大能看病,因为想探查灵台结果被认为是心怀不轨后,炽火真人就不再这么干了,太晦气。 灵台中的灵气十分强大,那不是池清悦本人的,更像是长辈留下保护小辈的暗手,差点就对炽火真人发起了进攻,好在他反应及时,又离远了一些。 沉吟片刻,这个距离看病对他来说还是太困难了一些,毕竟悬丝诊脉好歹还有根丝不是,他可没有,于是炽火真人决定换个方向查看,转而便去了五脏六腑。 虽然对修士来说,五脏六腑的作用早已不那么重要,被打碎了也能再长出来,但身为人一出生就能拥有的器官,它们仍然是可以反应出修士身体的问题的。 心,没有问题;肝也没有,脾也很健康,肾…… 炽火真人反应过来,这肾火,怎么有点旺啊? 肾是先天之本,先天之精便藏于其中,在修炼之初一直都是很重要的部位,一个人,如果心脏有缺陷,她仍可以修炼,但肾有问题,却是不行。 炽火真人观察着,突然沉默下来。 “前辈,怎么样?”见炽火真人神情凝重,忙凑过去,“您可有什么医治的方法?” 炽火真人缓缓摇头,看得任筠心头都不由咯噔一下,这别不是个庸医吧?她明明记得跟走火入魔有关的丹药很多啊,哪可能一个解决方法都想不出来? 至于另一个可能,任筠拒绝考虑。 炽火真人从储物戒中抽出鸡毛掸子,挥舞起来:“滚滚滚!成心逗老头我玩是不是?欲求不满这这种事也找我?把我当什么了?!我是神医!不是卖避火-药的!” 任筠:“???” 两人被灰头土脸的赶到大街上,随之响起的便是重重的关门声,任筠迟疑地看着池清悦:“他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池清悦动了动唇角:“江湖郎中说的话当不得真。” 任筠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有点道理,毕竟哪个厉害的炼丹师不被各大势力奉为座上宾,哪怕是散修在名声传出去时所居住的地方也早就门庭若市了,她过去该排队才是。 所以想来,她当初听到的流言,应该是有夸大部分的。 于是她问池清悦:“那怎么办?我们回宗门?” 见任筠信了,池清悦不由松了一口气,实际上,炽火真人还真不是什么浪得虚名之辈,至少池清悦是听过他的名声的,只是他脾气怪异,上一秒还笑眯眯的,下一秒可能就大开杀戒了,以至于除非真的想找他医治,他所呆的地方方圆几里都不会出现修士,免得被他找理由给杀了。 至于炽火真人所言的‘病症’,大概还是有道理的,魔修纵情放欲,而池清悦却克己,但耐得住寂寞,不代表没有欲望,更别提任筠所做桩桩件件馨竹难书,很难不会让池清悦在午夜梦回之际多想,但也仅限于此。 池清悦是个不睡觉,所以连梦都不会做的克己修士。 她不是喜欢将自己各种欲望降到最低追求小乘的佛修,却比佛修还要克制自己。 任筠看着池清悦眨了眨眼,很想告诉她,她耳朵都红了,不过任筠最终也没多说什么。 池清悦垂了垂眸:“走吧。” 任筠抱住她胳膊:“所以我们回去吗?” “不回。”想到师父笑起来满是褶子的魔性表情,池清悦突然冷静了下来,坚定道。 魔修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譬如她师父,一笑就停不下来,表情还让人记忆深刻,时隔几个月都忘不了,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肯定免不了被嘲笑一番,还是算了。 对师门的德行,池清悦还是很清楚的。 “那你……” 池清悦垂下眼睑道:“我没事。” 任筠想了想,觉得池清悦不至于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便不再多言,更何况,虽然任筠认为炽火真人是个没有营业执照名不副实的庸医,但池清悦的表现却让任筠认为,也许是歪打正着了? 所以,可以试试?
第58章 、夜袭 在回家的半道上,任筠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池清悦在炽火真人面前,是以‘家属’的身份现身的,虽然这是事实,但其实她很少真的这么称呼。 尤其是在离开了魔宗之后,更多的还是以‘友人’之类的代称,就好像在魔宗是形势所迫,这才不得已而为之。 任筠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她在之前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她大部分时间日子都过得挺开心的,更别提她一直认为池清悦闷骚,现在,大概是因为魔纹的缘故,让她的情绪更加外露了? 她想了想,觉得大概也就只有这个理由了,但是这也无关紧要,难不成叫她‘夫人’还能比叫她小名更动听不成?她一个现代人,听着没准还会觉得奇怪。 她抱着池清悦的胳膊,忍不住弯了弯眼,好吧,如果叫老婆的话,也许确实是会让人更姬动。 池清悦垂眸看她一眼,不知她又在想什么,但她自己,确实是想得有些多。 虽然在任筠面前否决了炽火真人的话,但池清悦很清楚,他说的也许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然而她虽是魔修,却并不放浪形骸,没有天地做见证、没有道侣间的生死契,她并不想真的与任筠发生什么关系,那是对彼此的不尊重。 也许,她真的该回宗门了。 但…… 池清悦不由摸了摸脸上的魔纹,想起曾经师兄入魔时被师父录了一整个储物戒的黑历史,她的由衷的排斥。 更何况,顶着这副面孔去成亲,未免有些不美。 池清悦有些纠结,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她在未婚时做那些事着实显得有些轻浮,但婚后做的话就必须得面对顶着这副面孔去,当然,这个前提得是,她魔纹的诞生真的跟欲求不满有关。 也许过一阵魔纹自己就散了呢? 池清悦抱有侥幸心理的想。 她最终还是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还在任筠用餐时说自己还要接着回去闭关。 “啊?”任筠捧着碗,眼睛瞪着溜圆,“你不是都出关了吗?怎么还要回去?” 池清悦瞪她一眼:“若不是你乱跑,我怎么会提前出来?” 任筠闻言,顿时有些心虚,她想了想,放下碗问:“可是,你真的需要闭关吗?” 现在任筠是根本不信她之前的说辞了,人总觉得能依靠自己解决问题,但有些事,单靠自己一个人是解决不了的呀,难不成放着现成的不用去用自己的左右手吗? 她说着,老肩巨滑,系的松垮的软绸衣顿时从肩膀处滑落下来,雪白的间上红色的吊带格外显眼。 池清悦面无表情的勾动灵力拉上去,眼皮都没抬一下:“骗你作甚?我确实有些感悟需要闭关消化。” 任筠怀疑地瞅瞅她,她被赶出来时耳朵红得做不了假,但现在看着也不像有感觉的样子,毕竟她脸红害羞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任筠想,管她想不想,反正自己想。 于是她失落的哦了一声:“那我等你出来。” “嗯。”池清悦平淡的应了声,等任筠走了,才终于撤下幻术,心想,这就是不学无术的下场,等她出来就再给任筠多添几节幻术课吧,她看起来像是把在宗门学的都给忘光了。 “奇怪。”任筠缩了缩脖子,莫名其妙觉得有点冷,她对修士所谓的心血来潮还很陌生,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很快便将其抛之脑后,将储物戒里的衣服一条条给拿了出来,铺满了整个房间。 “嘿嘿嘿……” 有池清悦压着,修真界奇奇怪怪的服装任筠一件都没穿上过,只能眼馋,但她暗地里这些衣服可没少买,此时不由搓搓手。 毕竟色-诱嘛,哪能让自己穿得严严实实的。 “这件不行,跪着硌腿;这件太薄了,水下穿才好看;这件……嘶,老夫老妻再说吧……” 任筠嘀嘀咕咕地看了一圈,将配件多的都给剔除了,毕竟不方便,又将需要发型搭看着才更和谐的也给剔除了,她到现在都还不会池清悦弄得那些麻烦的发髻呢,这样一来,可选择的范围就更小了,她想了想,怕被骂,最终还是没太sao,穿了条裤子。 但也就只穿了条裤子,上半身直接拿披帛当抹胸用了,绑在了胸前,将腰腹完全的暴露了出来。 曾经任筠最爱穿那种露腿露腰的衣服,老寒腿什么的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类,如今这么穿,任筠竟然还觉得胳膊暴露在外面不习惯,小腹没腰带挡着漏风,她唏嘘的想,这都是被池清悦给祸祸的,她从今天起就要重新支棱起来! 任筠用心的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为自己化了一个美美的妆,等她倒腾完这一切,天色早就暗了下来。 在院落的范围内,池清悦并不会时时盯着任筠,她自己就反感这样的行为,自不会对任筠这样,她只需要感知到任筠还呆在家里没有乱跑就足够了,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接什么。 任筠还是有老实学术法的,她给自己连上几个消除声音、隐匿身形的术法,又贴上了神行符、隐身符,这才悄悄的摸过去。 池清悦并没有在闭关的静室设下什么机关,她怕任筠万一真想找她,却因为不学无术进不来,所以只布了个小阵,任筠对只需要靠记忆力便能记住的东西学得很快,观察了一下便知该怎么走才不会惊动阵法了。 然后,她惊讶的发现,池清悦竟然真的没骗她,现在竟然都还在看书。 任筠为池清悦的学习精神感到震惊。 不知在看什么书,她的表情很严肃,时而皱眉,像是不理解书中之意一般,看得任筠都不好意思打扰了,她正准备走时,又突然想了起来。 修士间正经的书都是拿玉简记录的,谁会写纸上啊! 于是任筠又蹲了回来,凭着良好的眼力,她仔仔细细观察起来,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这不是池清悦从她手里没收过去的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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