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桃也跟着她跑,边跑,还边唠:“锦鲤,师祖真听你话?”
锦鲤“嗯”了一声,站到新选中的队伍后边。
与此同时,云桃也站住了脚。
她还想再多问什么,但一个从头顶投落的黑影,却打断了她的问话。
“喂,妖女,你在胡编乱造地吹嘘什么?仙尊怎么会听你的话!”
来人怒喝一声,语气里的酸臭味已经不可抑地倾泻出来。
而锦鲤只是回眸瞥了他一眼,然后,不咸不淡说了句:“原来是我师尊的脑残粉啊。”
就懒得再去多看对方一眼。
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好直接动手胖揍这王氏独苗一顿,所以,才无奈选择嘴上应付对方一句。
不过,也正是这句话,成功激怒了王宇。
他一把打翻一个无辜路人的餐盘,愤恨道:“妖女,你可知我是谁?”
“知道。” 锦鲤冷笑一声,丢给无辜路人一块上品灵石,随后,操纵落在地上的饭菜,尽数浇落在王宇头上。
“王氏独苗苗,废物王宇呗。” 她漫不经心说着,释放的灵压,压得王宇抬不起头。
“哦,还有你们两个,也是废物。” 锦鲤看向站在王宇身后的两个小跟班,眸底是微不可察的杀意。
她本就厌恶仗势欺人之辈,而这种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她的蠢货,更是她的雷区。
“锦鲤,你别与他们一般见识。” 一旁云桃见锦鲤真动了火气,忙出声提醒:“王氏对天衍宗的资助颇多,你若与王宇为敌,宗主怕是不会偏袒你的。”
锦鲤冷笑:“我才不需要奚承偏袒。”
云桃闻言,立马捂住她的嘴,急道:“锦鲤,哪怕宗主再偏爱你,但为了不和王氏撕破脸,他也不会轻易让你好过的。”
她说着,随手指了几个人,举例:“那人原来就是宗主的亲传弟子,当初多风光无限一人,你看看现在,就因为王宇,直接被赶去了外门,做个负责洒扫的弟子。”
“还有那人,听说就是和王宇争执了几句,便被关禁闭关了整整一月,现在人都萎靡不振。”
锦鲤:“关禁闭?”
云桃点头:“被关在水牢,腿还落下了病。”
锦鲤:“……” 她现在还有紧要的事在身上,绝不能被关禁闭。
思及此,她只得撤了灵压,用幻术洗了王宇三人的记忆,然后道:“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话落,她也没继续在食堂待着的心情,于是,就直接一个闪身,回了望月峰。
望月峰上还是一片静谧,锦鲤思来想去,觉得不能浪费在午膳下药的机会。
是故,她在华瑾殿坐了片刻后,就去山腰处,摘了几个果子。
然后,又赶去望月峰上的炼丹房,随手寻了些佐料,做了份新鲜“出炉”的果糕。
这果糕不论是品相,还是气味,都让人望而却步。
但于锦鲤而言,就拿这果糕下药刚刚好。
毕竟,就这味道,把所有惑心散下进去,须华恐怕都吃不出什么不对之处。
锦鲤将果糕端到须华处时,奚承也在。
他们师徒二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落在她身上,停下了下棋的手。
锦鲤抬眸,扫了他们一眼,不以为意道:“师尊,师兄,锦鲤特意做了果糕,请你们尝尝。”
她说着,将盛着果糕的瓷碟放到二人手边的矮几上。
“锦鲤,我已辟谷多年,就不吃了。” 本因锦鲤为他们做果糕而感动不已的须华,在看到成品的一刹那,瞬间就没了胃口。
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做出此等无法描述的食物。
而同样不理解的还有奚承。
但他与直接拒绝锦鲤的须华又有些不同。
只见,他在目光触及锦鲤眸光的几息之间,就犹豫着拿起一块果糕,放进了嘴里。
无他,只是因为他见不得锦鲤眼含失落,又因为他想在这一事上,让锦鲤明白,谁才是最在乎她的。
“果然还是师兄好。” 锦鲤看了眼那块被她下药最猛的果糕,替奚承默哀:“再见了,吸尘器,以后你恐怕真要成大傻子了。”
一旁,须华自也看出奚承的心思。
所以,在迟疑片刻后,他还是同锦鲤道:“师尊虽辟谷,但锦鲤做的,师尊还是要尝上一口的。”
话落,他也朝着那碟果糕,伸出了绝望的手。
难吃点算什么,重要的是他不能被奚承比下去。 须华如此想着,艰难将果糕放进嘴里,又干涩地咽了下去。
“锦鲤,师兄还能再吃。” 奚承见须华也吃了,便不甘落后地又拿了一块,吃下。
须华:“……师尊也可以再吃。” 他紧跟其后,也又拿了一块,含泪吃下。
锦鲤:“……” 她看师徒二人,你追我赶,谁也不肯落下,先前不安的心,也就顿时落下了。
玉碟里的果糕一块接着一块下肚,数量明显地越来越少,所以,在仅剩最后一块时,也就算是到了赛点。
奚承手快些,指尖已经触碰到了果糕表面。
但须华自也不会相让。
只见,他一把抓住奚承的手腕,用力往下压,使腾空的果糕重新落到玉碟上。
“奚承,尊师重道,你可知?”须华冷冷说着,一双眼紧盯着对方不放。
而奚承此时因惑心散上头,已经有些迷糊了。
但他一听这话,却还是强撑着意志,坚定道:“师尊,你是长辈,当不与弟子计较才是。”
须华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沙哑着声音道:“奚承,我倒不知你竟敢忤逆尊长了。”
奚承头晕目眩地摇摇头,然后,难得硬气地拍案而起,大喊:“师尊,是你不让弟子在先,又何谈‘忤逆’二字?!”
须华闻言,也从蒲团上晃晃悠悠站起来,抓住奚承的衣领,怒喝:“我给你宗主之位,你敢违逆我!”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互不相让。
最后,更是直接扭打在一块,同对方拳脚相向。
其间,矮几上的玉碟还被二人连累,摔碎在了地上。
锦鲤目瞪口呆望着眼前猝不及防发生的一切,满腹疑惑道:“我记得这惑心散早上似乎还没这么猛来着?”
难不成是药量太大? 锦鲤如此想着,将地上碎了的果糕捡起,嗅了嗅:“应当不至于啊。”
而另一边,从药堂赶来望月峰,给须华诊脉的医修长老,在推门进来后,也是震惊到直接原地石化。
“仙尊,宗主,你们这是怎么了?!”他大喊一声,上去拉架。
结果,却被须华和奚承二人,一左一右,两面夹击。
锦鲤眼瞧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医修被打得鼻青脸肿,一时竟有些幸灾乐祸道:“叫你昨夜骂我,报应来了吧。”
最终,在三人对打,或者说二打一的半个时辰后,奚承和须华终于精疲力尽地双双倒下。
而劫后余生的医修,则是精神恍惚地从他们身下钻出,满脸写着“生无可恋”。
“长老啊,您老没事吧。” 锦鲤强将嘴角的笑意压下,伸手在两眼瞪成斗鸡眼的医修面前晃晃。
医修看着眼前形成重影的一只手,摇摇脑袋,勉强清醒了些,道:“还不快扶老朽起来!”
锦鲤笑着“哎哎”应了两声,随后,将医修猛地从二人身下一把扯出。
“啊!!!老朽的腰,老朽的腰被你弄断了!”医修龇牙咧嘴喊着,拼命挣脱锦鲤的魔爪。
但锦鲤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只见,她抓住医修的两只胳膊,大喊一声:“长老,我曾学过几年正骨之法,现在就给您将功补过。”
便抬腿,一把压住医修的后背,倏地发力。
“啊啊啊啊!!!老朽的腰啊!”
望月峰上发出如此撕心裂肺的一声吼,吓得所有鸟兽都连夜搬了家。
锦鲤噗嗤一笑,松手将医修丢到地上,居高临下道:“长老,感觉如何?”
医修恨恨抬眸,看向锦鲤,正想大骂对方要暗害他。
怎料,他扭动了一下他的腰,发现他的腰竟然真的不痛了。
“你竟然真的会正骨?!” 长老目露震惊,连带着看锦鲤的眼神,都不知不觉带了几分欣赏。
锦鲤笑笑:“也就是祖传的手艺,略懂皮毛罢了。”
医修:“……” 他沉默了会儿,然后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从地上起来后,他紧接着就注意到地上的果糕。
他附身捡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尝了尝,随即就眉头紧锁道:“你在这果糕里放了什么东西?” ----
第四十章
“放了什么东西……” 锦鲤手背到身后,看医修的眼神骤然一凛。
“你是不是放了奇红果?” 医修垂眸,细细嗅了嗅果糕的气味,紧接着,鼻子就开始隐隐作痛。
他一把将手里的果糕丢回地上,揉揉鼻子,嫌弃道:“做成这副鬼德行,仙尊和宗主到底是怎么吃进去的?”
锦鲤闻言,顿了顿,放下手:“长老口中的奇红果是什么?”
医修取出银针,边跪在地上给已经不省人事的二人施针,边耐下心解释:“望月峰山腰的那棵果树见过没?上面的就是奇红果。”
“这玩意儿是种来给灵兽吃的,本身没什么毒性。”
“但若是把这果子给修为高深的人,就比如仙尊、宗主他们这类人吃,就会让他们神志不清,有癫狂之状。”
他说到这一顿,看向锦鲤:“这回仙尊发狂,可对你动手动脚了吗?”
锦鲤摇了摇头:“不曾。”
医修舒了口气:“那就好。”
锦鲤眉头一挑,看医修的眼神一变。
医修见状,忙改口:“老朽的意思是,仙尊他巍峨如高山,怎会对你一小鱼妖,行不轨之事。”
锦鲤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不去拆穿。
医修老脸一红,道:“你还没回答老朽,这果糕里头,你可有放奇红果?”
锦鲤尴尬地挠挠头:“大概,应该,也许放了。”
医修:“……山腰那棵?”
锦鲤心虚颔首:“山腰那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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