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不用担心。”
黎瑾停笔,打了个响指,变出一个任务面板:“先前,你通过奚承进秘境,修成金丹时,第一个任务就显示完成了。”
“接下来,你再借须华,跨进元婴,第二个任务应当就算完成。”
锦鲤歪头,看着两个还是暗色的任务框,又问:“第三个任务的利用对象,你还不曾与我提过,所以,他是谁?”
黎瑾:“我也不清楚。主系统说,要等前两个任务解锁,才能显示第三个任务。”
锦鲤百无聊赖地戳着面板:“好吧。”
“对了,你早些休息,不然明日须华讲学,你恐怕又要犯困。”黎瑾见锦鲤还不去睡觉,便提醒她道。
锦鲤耍赖:“睡不着。再说了,我瞧见须华不倒胃已经算是对他的尊重了,又如何会去听他说那些枯燥乏味的大道理。”
黎瑾轻轻点了点锦鲤的额心,无奈道:“你啊你,须华虽为人不行,但他的讲学还是有点用的。说不准,你听个几次,有所顿悟,便能跨进元婴。”
锦鲤听完,觉得在理。
于是,她站起身,打算去她的鱼缸里,好好睡一觉。
但她刚绕过屏风,就又立马折出,将黎瑾手里的玉笔夺过,直言:“陪我。”
黎瑾透明的魂体微红,不去看锦鲤。
锦鲤见状,便干脆将人打横扛在肩上,带她一个闪身,落入鱼缸。
*
次日,锦鲤洗漱完毕,便提着玉骨剑,前往望月峰。
沿途都是欢欣雀跃的弟子,他们或抱着须华曾经写的书册,或将自己擦拭了一夜的命剑背在身上,或与同行的弟子吹嘘他与须华那八竿子勉强打到的关系。
锦鲤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加快步子,摆脱这群人。
怎料,到了望月峰上的讲堂里,那些人吵闹得更是厉害。
尤其是那个叫王宇的小子,他左手叉腰,右手举着须华写的一本书册,背后还背着一把擦得锃光瓦亮的命剑,正吹嘘着他王氏一族与须华的交情。
锦鲤听得心烦,于是,她特意挑了个与王宇形成对角线的位子,默默坐下。
所幸,这种哄闹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须华进来的瞬间,戛然而止。
但锦鲤一直垂着脑袋瞌睡,因此,她并不知道须华过来了。
直到,一股强大的灵压,胁迫到她的呼吸,她才清醒了点。
“醒了?” 一个冷冽的声音传入耳中,像是高山上呼啸的狂风。
锦鲤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这是个面容清瞻、剑眉星眸的青年。
他垂首站在书案旁,墨黑长发由一根白玉长簪松松垮垮挽起,纤尘不染的金线白底道袍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宛若天神。
“怎么,看傻了?” 青年浅浅一笑,收了灵压。
锦鲤闻言,黛眉微蹙,强忍住心下鄙夷,起身作揖道:“弟子锦鲤,见过须华仙尊。”
“无需多礼。”须华伸手,去扶锦鲤。
锦鲤却迅速躲开,往后退了步。
须华见状,笑容一滞,将悬空的手收回袖中。
“好好听学。”
他语气再度冷下,说完这句话后,就走到最前边的书案后,坐下。
讲学开始,原先哄闹的弟子一个个正襟危坐,奋笔疾书。
锦鲤转着手中玉笔,听了半晌,同坐在她身旁、依旧忙于修书的黎瑾,道:“黎瑾,你昨日说须华讲的东西于我修炼有益。”
“但我听到现在,这须华嘴里吐出来的尽是些假大空的话,压根学不到什么呀。”
黎瑾停下笔,抬眸瞥了眼须华,然后看向锦鲤,道:“小鱼儿,他虽故弄玄虚了些,但有用的东西还是讲了一点的。”
锦鲤闻言,朝黎瑾坐近了些,故意将脑袋放在对方手下的书上,耍赖着问她:“你细说。”
“你呀你”,黎瑾挪不开锦鲤脑袋,便只得将手里的笔放下,认真道:“须华说了这么多,其中——”
她来不及说完,须华的声音蓦地从头顶传来:“锦鲤,我方才说的这个问题,不知你有何看法?”
“方才的问题……” 锦鲤尴尬起身,忙传声问黎瑾:“黎瑾,方才须华他讲什么了?”
黎瑾摇摇头,爱莫能助道:“我也没听。”
“那我完了。”锦鲤幽幽说了句,然后,缓缓抬眸,看向正盯着她不放的须华,只觉喉间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锦鲤,重复一遍我方才问的问题。”
须华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所有听学的弟子也都将视线放到了锦鲤身上。
锦鲤:“……”
她一言不发垂首,梦回高中上课走神、被班主任抓包的时候。
“罢了,坐下吧。”须华忽然又说。
锦鲤惊喜抬眸,正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却听须华又补充道:“你既不好好听讲,那就下学后单独来我这,把我今日讲学的内容,重新听一遍。”
锦鲤:“……”他是不是有毛病? ----
第三十章
散学后,作为被单独留下的问题学生,锦鲤不情愿地跟在须华身后,往望月峰峰顶的明月亭去。
峰顶,白茫茫的雾气弥漫,模糊了头顶的弦月,也笼罩了眼前的明月亭。
明月亭中,一盘凌乱的棋局摆放在正中央的石桌上,格外显眼。
须华走进明月亭,坐到石凳上,手边放着一黑一白两个棋盒。
他两指并拢,伸进棋盒,取出一颗黑子,开始自己与自己对弈起来。
锦鲤背着手,不自在地站在他斜后方,频频撇嘴。
“过来,坐那边。”须华蓦地开口。
锦鲤微微一怔,犹犹豫豫地绕过须华,坐到他对面。
须华将盛着白子的棋盒推到锦鲤手边,道:“会吗?”
“不会。”锦鲤不假思索道。
须华抬眸,道:“赢了我,我就不罚你听学。”
锦鲤闻声顿了顿,动摇。
但她又确实不通棋术,于是,她便传声问黎瑾:“你会吗?”
黎瑾凝视棋局:“可以试试。”
“那我心里就有底了。” 锦鲤舒了口气,嘴角浮起笑意,从容看向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的须华:“须华仙尊,我试试。”
“错了。”须华眉眼低垂,幽幽道。
锦鲤不解:“何处错了?”
须华:“喊错了。”
喊错了?锦鲤略一思索,道:“师祖。”
须华:“……”
他沉默了下,将头垂得更低了些,语气听不出情绪,道:“是该叫师祖。”
锦鲤冷哼一声,腹诽:“不然喊你师尊不成。”
须华耳尖,听到这微不可察的一声,抬眸一瞬,道:“不对吗?”
锦鲤摇头:“对得很。” 语罢,她就忙转移话题:“轮到我下了。”
她说着,一只手从棋盒里取出一颗白子,一只手藏在石桌下,给黎瑾打手势。
黎瑾接收到信号,迅速对棋局作出判断,在棋盘上指了一个位子。
锦鲤比了个OK,在黎瑾所指的位子上,落下一子。
须华目光落在那颗白子上,伸进棋盒里的手顿住。
“为何下这?”他良久后问。
然后,手执一颗黑子,落入棋局。
“想如此下,便如此下了。师祖,可觉得有何不对?”
锦鲤不懂棋,又怕须华每下一步棋,就试探她一回,便干脆先发制人。
须华也没想到锦鲤会这般说,暗伤一句:“到底是不一样。”
才与锦鲤说:“你这一步下得不错,并无不对。”
话落,他就收回手,缄默不言。
锦鲤睨了他一眼,伸手去棋盒里,捏了个白子,准备下到黎瑾指的第二个位子。
怎料,她棋子还未落下,就被人蓦地打断。
“弟子见过师尊。” 奚承和虞梓走进明月亭,双双作揖。
须华不应,只是与锦鲤道:“继续。”
锦鲤侧眸,瞥了眼奚承和虞梓,“哦”了一声,将白子落下。
“锦鲤”,奚承喊她,“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赶紧离开。”
锦鲤没搭理他。
虞梓见状,皱眉道:“锦鲤,听你师尊的,赶紧离开。我们与你师祖有要事相商。”
锦鲤闻言叹口气,看向虞梓,解释:“虞执事,不是我不想走,但师祖说,我若不赢了这盘棋局,他就要罚我重听他今日讲学的内容。”
虞梓:“……”
她将锦鲤从石凳上拉起,护到身后,同须华语气不善道:“师尊,锦鲤就是个小辈,不懂事,你何必与她计较?”
须华那点心思,她一清二楚,因此,她绝不允许他伤害锦鲤,哪怕,他是她的师尊。
须华自也是听出虞梓话里意思。
但他深知他这个弟子就是属炮仗的,若是他不肯放手,虞梓还真干得出欺师灭祖的事。
所以,他一番思量后,甩袖收了棋局,道:“罢了,看在你面子上,就放她这一回。”
“多谢师尊。” 虞梓不咸不淡应付了句,随即同锦鲤道:“快走吧。”
锦鲤点点头,离开明月亭。
明月亭外,天已经彻底黑了。
锦鲤看不清路,又不急着回锦绣阁,便从储物袋里取出在长乐城时,买的莲花灯和鲤鱼灯,与黎瑾一人一盏,提在手里,优哉游哉往山下走。
“你给我站住!” 走到山腰时,三个黑影从草丛里钻出,拦住二人去路。
锦鲤歪头,将手里的鲤鱼灯往前放了些,勉强看出来人相貌,想起他就是那个话特多的须华死忠粉——王宇。
她今日被须华抓去,本就不爽,现下遇上这几个小鱼小虾,倒是给了她出气的机会。
“你谁?”她目光钉在王宇身上,藏在背后的手捏了张爆破符。
王宇没想到锦鲤竟不认识他,更加恼怒道:“我乃王氏王宇,你一无名小妖见了我,还不赶紧跪下。”
“你配?”锦鲤冷笑,放出灵压,逼迫王宇一行人给她跪下。
这三人就是靠天材地宝堆出来的筑基期渣滓,平日全靠背后的家族势力撑腰,为非作歹。
所以,锦鲤这一下,他们根本无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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